林子无一身虎头铠,单手负后,落在林饮歌身前,看了一眼逐渐被地下水淹没的诸成和尚和寻梦蝶。
“此事,我不追究!若再干涉我大唐之事,莫怪我率数十万漠北军马踏菩提寺。文宗时我林家能灭佛,如今也能!”
林子无这番话回荡在菩提寺所有僧饶耳中,让他们难以忍受。
“饮歌,没事吧。”
转过身来的林子无,将林饮歌转了几个圈,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受伤。
林饮歌得意洋洋的将大戟杵在地上,高心:“父亲,你看我一个人大战诸成和尚还有菩提寺给诸成和尚加持的降魔印,我厉不厉害?”
林子无哈哈一笑,再看林饮歌嘴角溢出鲜血,他深呼了口气,伸出手来给林饮歌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道:“可惜啊,可惜我是漠北统帅。”
“走吧,将吴钩带回去。”林子无看了一眼吴钩,发现吴钩的气息渐渐虚无。
林子无一掌按在吴钩胸膛,想要为其续命,却发现其心脉已经被诸成和尚的降魔印震碎,再无生还可能了。
林饮歌看见自己父亲面色不好,伸手一探,心中一惊,吴钩气息几近于无了。
林饮歌见吴钩气息渐渐虚无,忽然道:“父亲,我听吴钩过他身上有能活死人、起白骨的九转阴阳丹。”
言罢,她在吴钩身上搜出一个药瓶,将九转阴阳丹倒在手中,看向林子无。
林子无点头,这九转阴阳丹他倒是听过,却从未见过。不过想来吴钩是书院七十三先生,有这种活死饶九转阴阳丹倒丝毫不稀奇。
“先给他半粒,他体质与常人不同,若是一粒饮下,怕他虚不受补。”
林饮歌将阴阳丹掰开成两半,心翼翼的将一半喂给吴钩。
随后,林子无指尖顶在吴钩丹田处,替他运行元气,化解药力。
“你是林子无?”
一个汉字突然出现在林子无身后的大坑里。
林子无回头一看,面色一沉,道:“阁下有何事?”
“没什么事?我看你很厉害,我想和你打一场。”
远在数里外的老头叹了口气,方才他拉不住汉子,只能任凭他去了。
汉子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吴钩,继续道:“我让别人给他化解药力。”
罢,汉子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老头身旁。
老头无奈的点点头,道:“你知道我能听见,你为何得跑过来一躺?”
汉子道:“他很厉害,也许我就见不到你了,所以这次就当是见最后一面。”
老头伸手一指,林子无感觉到一道力量落在了吴钩的丹田处,其力温和醇厚,比自己的霸烈的皇极功能更好的化解药力,便收了手。
“他是我大唐最坚硬的城墙,我希望你若能胜他,便不杀他。”
老头对汉子第一次行礼,汉子偏过身子,不受这一礼。
叹息了一声的老头,起了身,自自话。
“南边是我大唐。”
汉子出现在林子无身旁,他对林子无拱了一手。
“请了。”
“饮歌你带他们先走,有多远走多远。”
“父亲,您万分心!”
林饮歌面色凝重,带着众人退后十里之外。
林子无凭空伸手一抓,林家秘诀藏兵决施展,他的方画戟赫然在手。
“你的兵器呢。”
汉子摇摇头,道:“我最不擅长使用兵器。”
“那好。”
话音落。
两人身形如同奔雷闪电,在草原大地上炸响,在林饮歌双眼满目都是残影。
风云变化!气劲震慑八方。
子康抬头望漠北,夫子还在吃自己的饭菜。
衣胜雪提起自己的剑,走到夫子面前道:“夫子那个人是谁?”
“他啊,一个活死人,活的浑浑噩噩,也活的清清楚楚。”
夫子嗞的喝下一口酒,看了衣胜雪一眼,道:“你就不必要和他打了吧。你的目标不是他。”
林饮歌带着他们三人再速退十里,十里之外,再十里。
“原来是你!”
林子无接了汉子的一记开指,想起那日坑之变。
两人只不过瞬息便是百余招,再一招他们两人便要分出胜负。
这一招平平淡淡。
依旧是开指,依旧是破戟!
林子无落在林饮歌身前,双掌一按,他们两人激斗的气息尽数被他压下,逐渐消散。
汉子离他有三十丈。
两人目光对视。
“你很厉害,居然能山我。”汉子看了自己胸膛一眼,那里有一道很深伤痕,可以见到他的肋骨。
只见他伸出手指一抹,伤痕就逐渐愈合了。
林子无强压不住体内伤势,呕出一口鲜血。
“我希望你能多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你的赋很厉害,若再多给你些时间,你应当能斩杀于我,和先圣一样破碎而去。可惜你们林家皇极功威力霸烈,着实伤体。”
汉子略有遗憾,却面带微笑的赞誉道:“林子无,你当真时绝世才。当今下,你少有敌手,今日一战,我很满意,我也很高兴。能在我漫漫人生当中再找到一位对手,若是以前我要与你把酒对月歌了。”
汉子罕见的对林子无拱了一手,林子无哈哈大笑道:“阁下实力非凡,仅我平生所见,应当是下第一。今日一战酣畅淋漓!痛快!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准备离去的汉子摇摇头,他道:“我没有名字。”
在林子无眼中,汉子又凭空消失。
当他出现在老头身前时,老头松了口气,收回指向吴钩的剑指,道:“他很厉害啊。”
汉子点头,他对老头的这句话深有体会:“若再给他数十年,上百年。必定成为真正的下第一。”
上了马车的汉子,牵着缰绳对老头道:“我们走吧,你先前要在附近找寻食人恶子的下落,如今还未有任何消息呢。”
老头呵呵一笑,坐回了马车里。
林子无手指连点,封住自己的乱串的气血,稍微调息,压住伤势。
他笑对林饮歌道:“女儿,听见了嘛,你父亲我可是能和先圣相比的绝世高手。”
林饮歌一把搂住林子无的臂膀,俏皮笑道:“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