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吴钩一夜未醒,却被一声急促的唱报惊醒。
“将军!”
此时守在吴钩的面前时赵一。
“你怎么还在此?”
吴钩有些懊恼,质问道:“我不是让你做康泉安副将嘛?”
“末将见沈推之和唐唐唐颇为疲累,所以才让他们两人在一旁休息。”
“愚蠢”
吴钩气急,欲一掌打向赵一,可抬手无力。
“进来!”
吴钩指了指帐门,赵一压住脾气,喝了一声。
“将军,有四万欲漠北骑军往瓜州行来,约有一个时辰便可赶到。”
“你迅速回到康泉安身旁,若有不轨,即刻斩杀!持我节令,可取而代之!”
吴钩身子直接撞在赵一身上,催促着赵一。
沈推之醒来,扶住吴钩,道:“去吧!”
赵一点头,持吴钩节令行礼跑出大帐。
“去,叫你们牛犇校尉来见我!”
看着传令兵跑出大帐,吴钩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自那日晚上之后,你睡了两日。”
“那看来,其他驻军亦应当于今日赶到。”
“将军!”
牛犇一路跑而来,手中赌是今日给吴钩准备的羊肉汤和羊肉,以及一大碗米饭。
“将军先吃饭。”
“将军,我这有一身明光铠,您看要不要?”
牛犇将饭菜督吴钩面前然后放下,站在一旁,搓搓手笑嘻嘻的问向吴钩。
“你这怎么会有明光铠?”
唐国军制,明光铠为将军所披,牛犇只是一个校尉,不能披明光铠而是穿戴锁子甲,也称呼山纹锁子甲。
“将军,两个月前,林帅上奏朝堂,念我镇守瓜州二十余年,特将我从昭武校尉升为游击将军,后林帅差人送来一副明光铠,只是升迁文书还未到,末将不敢穿着。”
“那好,将明光铠拿来,辛苦牛将军再穿些日子的锁子甲了。”
牛犇身为游击将军,可穿明光铠,可他的明光铠雕纹、佩带、兽纹皆不高,此时只是总比没有的好的选择。
各地驻军赶往瓜州,吴钩将会面临众多将军,一身麻布衣怕难以服众。
牛犇听得吴钩称呼他为牛将军,心中大喜,高心道:“好嘞,末将这就去拿来。”
校尉称不得将军他称和末将自称。
他十六岁从军,如今已经四十五岁,称呼了别人二十九年的将军,终于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了。
哪怕只是最低的游击将军。
“报!将军,瓜州西南向有十万步军行来,约有四个时辰即可抵达瓜州。”
沈推之在吴钩背后为他推宫活血,助吴钩恢复。
唐唐唐也是累极了,方才两声唱报都没有将他吵醒,倒是此刻羊肉的想起将他“吵醒”了。
他嗅着味道爬起来,看见吴钩面前的羊肉和羊肉汤,吴钩叹了口气,将羊肉汤淋在了米饭上,夹了三大块羊肉放在碗里,道:“你们两人这些日子也累了,吃了这么久的干饼咸菜馒头,这碗羊肉和羊肉汤你们两人吃了吧。”
唐唐唐连爬带跑的跑到吴钩面前,伸手捻起一块羊肉,心翼翼的放在嘴里。
“我不吃,咸菜馒头挺好的。”
沈推之伸过头来看着在嘬手指头的唐唐唐,喊道:“少吃点,吴钩现在最需要补身子。”
唐唐唐撇了一下嘴,道:“我只是吃一丁点儿。”
“我吃不了这么多,身体恢复得循序渐进,喝点汤,吃点肉就差不多了。过些日子,我还需要你们两人给我办些事,你们两人也得养神生息,若是出了差错,我可是要拿你们两人是问。”
“我可是亏了噢。跟着你出来喽,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追杀,现在还要打仗呢。”
唐唐唐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羊肉,身子半撑在吴钩面前,斜着眼看吴钩。
吴钩稀里哗啦的将羊肉汤饭扒拉完,放下碗筷,抬头看着唐唐唐道:“不吃也得办。”
“将军,铠甲来了!”
牛犇笑昂昂的捧着铠甲龙行虎步的走进来。
“扶我起来。”
沈推之扶住吴钩右臂,将吴钩扶起来。
“给我穿铠甲。”
明光铠穿着繁琐,一人难以穿上,三个人伺候着吴钩穿上铠甲,吴钩便难以躺下,只得坐在胡登上,就这样坐了一会,吴钩便已腰酸背痛了。
“报!漠北骑军统领杨一入瓜州。”
传令兵一声大喊,杨一带着身后四名手下大将迈步走土胚房。
沈推之和唐唐唐两人站在吴钩身后,唐唐唐擒龙控鹤手在吴钩身后虚扶吴钩,撑住他的身子。
杨一见吴钩现在穿上了明光铠,虽然与他将勋不符,却已是一位位高权重、杀伐无数的大将军模样了。
“末将杨一幸不辱命,将漠北骑军四万将士一律带回。”
杨一取出怀中节令,双手捧节令,弯腰递上前去。
吴钩单手接过节令,沉声道:“骑军尚有多少兵力可战?”
杨一旗下四位大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张合上前一步抱拳道:“禀将军,末将四人手中拢共只剩下三万骑兵可战。”
杨一属下十万骑军,只剩下了三万骑兵可战。
漠北城外的两万余,其余四位将军各损失了一万余人。
“末将兵分四路在西线飞云关后三百里之地与金帐王庭骑军缠斗,以骑军对骑军,斩杀敌军六万,缠住敌军十万余。”
张合倒是怕自己因为损失惨重,吴钩责罚,讲出自己等饶战果。
原本听到损失,倒是觉着并无大碍,只是心疼漠北好不容易特意组建的十万漠北骑军。
听得张合出自己等饶战绩,却有些高兴,他问道:“张将军,你细此次骑军战法如何?”
“将军,此次骑军战法皆有杨一将军制定,我等只是依照原定计划执校”
张合不知吴钩性情如何,反倒一推,将这件事推给了杨一。
“将军,此次主动缠斗金帐王庭骑军,主要是以袭扰为主,不主动出击,如同飘絮,远远的坠在敌军四周,见势而动。”
杨一的话,寥寥数句,却已经让吴钩知晓其战法的精髓了,具体细节,倒不必多了,吴钩也未必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