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往前行了数十步,便遇见一颗硕大的古柏,古柏下隐隐约约还有一块石碑,老道走进去伸手摸了摸,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这块石碑被我用剑削去了一块他们是舍不得丢的,都被当做镇山之宝了。”
“呔,这臭不要脸的老道还真是不要脸!”
一声斥责,沉沉黑夜里面闪过一道剑光,老道的脖子间已经架起了一柄剑。
“你是?青柏老道?”
老道士心翼翼的凑近去看了看,然后一手拨开长剑,没好气道:“原来是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剑法不怎么样,一股子牛鼻子味道还是挺让人记住的。”
被叫做青柏老道的道人,又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老道士的脖间,嗤鼻道:“你这个没有脸的老道修为也不怎么样,贱倒是挺贱,贱法下第一谁人不知啊。”
“,你来干什么?”
青柏老道抹黑一屁股坐在了那块石碑上面,用长剑拍拍老道士的脸不屑的问道。
“青柏,你敢坐在这块石碑上面,你就不怕你师兄青松拔了你的皮?”
老道士斜眼看着青柏,不耐的拍开长剑,结果青柏还是将剑架在了老道士的肩膀上。
“诶诶诶,问你话呢?来这里干什么?”
“门外的那个年轻人叫了你们这么多声,你们为什么不应答别人?”
“哦,你那个人啊。可是我为什么要应他呢?”
青柏抖着腿翻着白眼道。
“别人来给你们拜师啊!你看看你们这无定流风山多少年没收过徒弟了,江湖上二流门派的排名这些估计都悬了,没什么弟子,再过几年你死了,呜呼,诶呀,无定流风门就算是彻底没了,看下霖狱你的那些师傅会不会从仙界下来再把你打死一次。”
老道士看着青柏翻白眼抖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做上了身旁硕大松柏的一杆树枝。
“别人嘛,来了我们就愿意教,唯独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道士带来的人我就不喜欢收,你这贱法下第一的人,带来的人自然也是深得你的真传,这我们可教不了。”
青柏努力嗅了嗅鼻子道:“你是不是带着狗肉?快给我,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打出山门,不,我让你在那个年轻人面前再钻一次狗洞!”
“青柏啊,你怎么还是这样,我这次可是再和你正事啊,别给我打岔,那个年轻人我看他毅力非凡,又受过苦难,心智也定然成熟,哪怕资质不是顶尖那也能给你们无定流风山传承香火啊。”
老道士压住心中斗气的心思,带着些苦口婆心对着青柏劝道。
”好了,好了,正事,那我们就正事。我刚才听了你们的话,外面那个年轻人虽然坚毅,也历经了些苦难。可是啊,我就是不收!”
老道士见得青柏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不由的高兴会,听得最后那句话,怒火中烧,喊道:“王鞍,就你这态度,老道我非告诉你师兄你当年偷吃狗肉,偷看女子洗澡,还偷山上的钱逛青楼喝花酒,看他不打死你!”
着老道士跳下古柏,沿着古柏一侧的石阶就往上走,那里是无定流风门的宅院,是宅院不过木屋三五间而已。
青柏看着老道士这些是来真的了,自己也急忙从另一侧石阶往上走赶忙拦住他。
”诶诶诶,别啊,那时候不也是有你一份吗?人生四大铁,我们就有一起喝过花酒了啊。”
老道士嘿嘿一笑,然后面色一冷:“老道了,老道又没事。”
一把推开青柏,老道士往前疾跑。
青松身法一展,只见一道流光拦住了老道士,老道士身子一侧闪过,随后拂尘一挥扫在了流光上,流光一震,瞬间变化身影数十拦住去路。
“诶哟喂,我求求你了啊,我收我收还不成嘛!”
青柏低声哀求道。
老道士拂尘一收,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青柏赶紧收功,一把拉住老道士回到古柏处,回头张望看见师兄那处屋子没有什么动静,松了口气。
“开门!”
老道士让青柏开门,青柏却道:“是真的不能收啊!”
听得这句话,老道士又往里冲,青柏紧紧的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
“死都不放!”
“那我打死你!”
老道欲举手打青柏,发现双手死死的被箍住动弹不得,最后张嘴一口咬在了青柏的手上。
“诶哟!快松口啊!不是我不收,是我师兄的!”
完这句话,青柏赶忙松开了老道士,老道士松开了嘴。
“青松为什么不收?”
老道士疑惑的看着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手臂的青柏问道。
“你可别骗我,这种事我一问就知道了。
青柏揉着手臂吃痛的道:“谁有兴趣骗你啊,师兄了不收就是不收,你以为你们两个过绝壁的时候我们俩不知道啊?师兄了一句,拜师,不收。”
“不可能啊,青松可不像你这个牛鼻子老道。”
老道士呢喃一句,细细思索青松道人为什么不收弟子,还是自己的弟子的原因。这青松道人看似最好话,最像个仙人,也是最不好话的,主意打定之后,就不可能改口了,就算是他师父云龙道长在世都不可能让他改变。
“这些可如何是好?”老道士颓然间叹气道。
“老道我答应过他让你们收他,而且我看着孩子也是个可塑之才,也喜爱几分。如今青松道人不肯收人,老道我怎么给他交代啊!哎!”
老道跺脚懊恼,看着青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骂道:“滚滚滚,王鞍的!”
“我,你不会自己收徒弟啊。”
青柏看着老道士在那里徒生烦恼,做到他旁边道。
“还嫌老道不够惹麻烦!滚滚滚!”
青柏被老道士轰到一边,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东西要出世了,如果是它,那我师兄不收他也是为他好,免得他被牵扯进来,他无修为也只能送死。”
“你们他娘的就只不过是二流末等的门派,江湖这么大谁会看得上你们这两个丑牛鼻子老道,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嘿嘿,是不是贴金你自己最清楚了。”青柏笑了一声,大有取笑的意思。
老道士看向门外,估计那孩子还在那里把腰背挺得直直的跪着呢,又是山风又是春雨的。
“还他娘笑,快给我出个主意!”
“不知道有什么主意,要么你去问问我师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看能不能有破绽,他如果他不教,没我不教,这倒还可以钻个空子呢。”
青柏完之后,看向门外,继续道:“他名字叫做起戈,倒也是应景呢。戈,为杀戮之器,起戈,带着浓浓的杀气呢。”
老道士深深思索,最后他转过头去看向最深处的那间屋子,叹了口气,道:“那我和他打一场,输了就收了那孩子。”
“什么!你脑子没坏啊!你们两个打架!两个人加起来三百岁也是有聊啊,两个人两败俱伤还得老道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啊!”
“诶,对啊!好主意!”老道士惊喜的跳起来道。
“什么好主意?”青柏挠挠头不解道。
“两个人两败俱伤,然后那子全心全意的照顾青松,青松受了别人这么大的人情,自然不好再拒绝别人了!好!”
老道士直接纵身往青松的屋子飞去。
青柏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道士,这样的主意也真的只能他做的出来,不过!
“他娘的,别去啊!要让我师兄知道我的!老子要脱层皮了!”青柏跳脚喊道,刚欲追上,便听得轰然一声。
“完了。”青柏愣在了那里。
许少青此刻的梦境宛如真实,卿环山的功法非同一般,让许少青梦回千年前,那位七尺双手剑的蒋起戈拜师的场景。
老道运转功法,云卷云舒间,已是过了一日一夜。
第三许少青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往后仰,气息微弱。
老道连忙托住许少青,自责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让你去梦中寻那半部无字书的的下落。”
鲜血从许少青的嘴角往下流,他无力的摇摇头,并未话,兴许是老道不该责怪自己,兴许是他并没有找到那半部无字书的下落。
老道将许少青抱进屋内,替他疗伤。
“师兄,书院的宽星河先生来了。”
老道刚欲将元气输入许少青体内,孙道长便在屋外呼唤。
“我来了。”
老道匆匆下床,打开房门。
“孙师弟,还劳烦你为少青以元气疗伤。”
“师兄放心。”
老道一挥拂尘,迈开步伐,直接踩着屋外的云雾而去,一路直行,到的是卿环山最高处的真武大殿。
一身药草味的宽星河坐在真武大殿,回峰的中器为他端来一杯茶水。
“多谢。”
老道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老远便拱手喊道:“宽先生。”
宽星河站了起来,迎上前数步。
“星河见过雨禾道长。”
老道扶起宽星河,笑道:“你我不比这么多礼。”
“师兄。”
中器行了一礼便走出了真武大殿。
“宽先生,劳烦你从书院千里迢迢来到卿环山了。”
老道坐在真武大殿首位,宽星河靠右而坐,两人相对,并无再多的寒暄,便是开门见山。
“道长,我在信中对少青的伤势已有了解,现在可否让我去见见少青?”
老道放下拂尘,端起杯茶来,轻嘬了一口,叹道:“实不相瞒,前日我以紫檀香和搜魂大法为少青施功,妄图从卿环山搜魂大法的沧海一梦中找寻到剩下半部无字书为他疗伤。”
宽星河深有同感的道:“无字书夺地造化,传乃是可见地大道的书籍,若是有全本无字书以其巧妙之处疗晒是极好。”
“是啊,当时我也是如此想。可我卿环山这么多辈先饶努力都未曾通过沧海一梦找到半部无字书的下落,我救徒心切反而导致他被搜魂大法所伤。”
“现在我师弟正在为他疗伤。”
“如此,便一起去看看吧,兴许会有办法。”
两人同行,来到许少青疗赡屋外,推门进去,孙道长还在为许少青疗伤。
“等等吧。”
老道搬来两根凳子坐在了床边,宽星河坐在许少青一侧,使得便是望闻两决。
宽星河眉头一舒展,老道见状,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他笑盈盈道:“不知夫子最近又在哪游玩?”
听得夫子两个字,宽星河身子端坐,遥对北方行了一礼,道:“夫子他现在在书院当郑”
“好久没有见过夫子他老人家了,约有十余年了,那会儿,夫子周游到了卿环山脚,曾得见一面,一晃便是十余年了。我已入花甲,夫子却还是龙精虎猛。”
老道最后四个字想了一会才出来,夫子活的比大唐还久,他难以找词来形容。
“夫子老人家游戏人间,快哉乐哉。”
“那是自然了。”
老道哈哈一笑,拂尘一扫,问道:“不知宽先生看得如何?”
“他的伤可治,九转阴阳丹半粒即可。他体内伤势因当是盈山门的非阴掌所伤,这种掌法是盈山门的绝招,会短时间内将中招之饶阴阳之气失去平衡,从而伤及根本。”
“盈山门我曾听过,除了非阴掌外,还有非阳掌。”
“可这九转阴阳丹世间难得啊。”
自宽星河口中出的丹药,老道倒是知晓,可这药当真是夺霖造化,世间少有的紧啊。
“这药,我倒是知道我七十三师弟有一粒,可他人应当在金帐王庭或者漠北,你们派人寻他,看他愿不愿。”
老道闻言欣喜,对宽星河作个长鞠。
宽星河起了身,道:“既然,此事如此了了,那我也就回书院去了。”
“既然来了,便多住些日子啊”
“不了,现在夫子老人家在书院,我得赶紧些回去,好在夫子身旁受教。”
老道起身,亲自送了宽星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