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和唐唐唐两人疾驰,此时已入夜,夜中寒冷,战马浑身湿滑,这是出了一身透汗。
吴钩能够感觉出来地面并不平坦,离瓜州越近,尸首就越多,分辨不出是金帐王庭骑军的尸首还是唐军的尸首,只是唐唐唐伏身一抓,抓起一名唐门弟子,那唐门弟子传来极为微弱的声音,吴钩从一旁看的清楚,唐门弟子被斩断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
唐唐唐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塞入唐门弟子最终,嘴中大喊道:“撑的哈,回到瓜州喽,老子给你治伤!”
吴钩没有话,要唐门留下来助他托的是他。
“听!”
吴钩忽然轻喊一声,唐唐唐勒住战马。
“有战马奔腾声。”
吴钩眉头微皱,附耳倾听,十数息后,战马奔腾声不用仔细听都能听见了。
“心!”
吴钩轻喝一声,横二刀出鞘如满月,削下几支羽箭。
“走!”
羽箭掉落,随之而来的是箭雨。
箭雨如煌,自前后两方射来。
吴钩和唐唐唐被人迂回包抄了两翼。
面对羽箭唐唐唐毫无办法,只能扛起唐门弟子骑马施展浮光掠影向一侧闪避。
箭雨如煌,岂是这么好躲避的?唐唐唐左手不断探出抓住羽箭,再以唐门暗器手法掷出,在黑夜以羽箭挡羽箭。
纵然如此,身上插住了四支羽箭,膝盖上也中了一箭,在疾驰之中,右腿一弯,乒在地,被粗糙的石块将他的脸划的鲜血淋漓。
唐唐唐虽然摔倒右手却稳稳的抓住唐门弟子。
吴钩挥舞着横二刀,几个跳跃落在唐唐唐身前,替他挡住羽箭。
刀光四溅,吴钩接住刀光方才看的清楚些许景象。
吴钩一手抓起唐唐唐,将唐唐唐提起,唐唐唐瘸着腿骂骂咧咧的道:“格老子滴,早晓得,老子就学威力大的功法喽。”
“走!”
吴钩夜间能见之物甚少,却能听见战马奔腾,他听着马蹄声,骑兵是想将吴钩和唐唐唐包围住。
如此久战自己只会败北。
吴钩护着唐唐唐身背,刀光之中斩下羽箭不知几何,几支羽箭叮叮的砸在他的铠甲上。
“唐军大将林饮歌在此!”
夜中忽然响起一声猛喝,猛喝之后,接着兽吼。
吴钩听着战马声一乱,带着唐唐唐往林饮歌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走!”
林饮歌沉喝一声,吴钩和唐唐唐翻身而上兽丽背。
兽丽不满的低吼两声,林饮歌拍拍兽丽的头道:“乖宝宝,快走,要不然你没有肉吃了。”
兽丽这才撒丫子奔向瓜州。
“你身后还有骑兵跟着?”
吴钩回头一望,隐隐能看见黑潮涌动。
“妹妹让我带骑兵出城接应城外的步军,我怕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独自一人出了城。路上没见拉下的步军,接过被骑军给咬住了,兜兜转转逃逃杀杀碰上了你。”
兽丽的速度自然比普通战马要快,就连吴钩的千里马也比不上。
在夜里兽丽不断的打着喷嚏回头后看,好像是在瞧身后到底有多少骑兵。
“他们的马蹄上都绑着布条或者兽皮,声音比平时了很多,听着声音不大,实则人数众多,离我们也近。”
吴钩闻言,心中有些惊讶,对那位呢不勒奇本家的将军十分好奇。
知彼知己方才百战不殆,吴钩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新锐将军一点都不了解,这让吴钩自己有些焦急,想迫不及待的和敌将交手,这样才能在后面行计时更加完善。
世界上的事不会有十全十美,可很多人做事情为了控制自己成功,都靠近十全十美。
吴钩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兽丽带着他们四人来到瓜州外时,吴钩看着瓜州城下灯火通明的营帐,想要独自闯营。
“驾。”
呢不勒十七从营帐之中骑马而来,带着百余人走到自己的后营,然后大声喊道:“吴钩,你不想看看我是谁嘛?”
远在十余丈外的吴钩翻身跳下兽丽,步行到了呢不勒十七的后营。
呢不勒奇十七身旁一名士卒将火把抛在吴钩脚下。
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吴钩的脸,风尘仆仆和疲惫全部在橘红色的火焰光亮中展现出来。
“看清楚我的样子了嘛?”
呢不勒十七看着吴钩的样子,轻笑一声,语气像两位很久未见的朋友。
呢不勒十七怕吴钩没有看清自己的模样,特意让人将火把靠近了自己。
“看清了。可没记住。”
呢不勒十七闻言哈哈一笑,他道:“第一次见我,自然没记住,等后面你就会记住了。就像,就像林饮歌记住我了一样。”
随着呢不勒十七和吴钩闲聊,后营两翼杀来千名骑兵。
林饮歌被逼无奈只能往吴钩方向奔来。
“她来了。”
呢不勒十七仰仰头,用下巴之向吴钩的后面。
吴钩不用回头,他能够听见兽丽的低吼声。
“是你。”
林饮歌第一眼就认出了呢不勒十七。
兽丽抬头,然后点零头,好像是它也认识呢不勒十七。
“兽丽,这可是传中的兽王啊。”
“你在金帐王庭被埋伏重伤昏迷时,他就是当时率军围困我和父亲的统将,他不会修炼,我们现在可以乘机杀了他!”
林饮歌一提方画戟,戟尖直指呢不勒十七。
吴钩伸手拦住林饮歌,他向前两步,挡住了林饮歌,他对呢不勒十七道:“我知道呢不勒奇的大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在我们面前露面。”
呢不勒十七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看着吴钩。
“可是,如果你想给我玩一处空城计,也不是不可以。”
言罢,吴钩抽出了横二刀。
呢不勒十七面不改色,他身旁的护卫向前,挡住了呢不勒十七半边。
“我今来这里只是让你看看你未来的敌人长什么样子,依着大帅的意思。”
呢不勒十七挥挥手,几名士卒搬开后营的拒马桩、扫开了铁蒺藜。
“你很心嘛,知道我们没有骑军可用了,在后营居然撒了铁蒺藜,怕死?”
吴钩看着被扫开的铁蒺藜,嘲讽一声。
呢不勒十七没有话,而是直接让开一条道路,这条路直通瓜州门下。
吴钩徒步而行,林饮歌驾兽丽而走。
林饮歌走过呢不勒十七身旁时,呢不勒十七笑道:“”上次看见你一人斩杀千人,不知道这次你还能不能做的到。”
“我只是猛将,只能杀千人。吴钩是大帅,他一人能够斩杀你们百万人。”
林饮歌驱兽丽快走,吴钩殿后。
呢不勒十七对吴钩喊道:“接下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