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1 / 1)牧羊的小男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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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正抬步往正厅去,因这两兄弟每天晚上从衙门回来,都要去正厅谒见父母,然后再才各自回家去,这时候两人正往前走,猛听得后边大喝一声喂,两人停住脚步回头来看,二人刚转过了身子,一只袖箭嗖的一声,正射在李德发的人中上,斩断两颗门牙,箭头直插进喉咙。一声没叫出来。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仰面跌倒在地。吐了几口鲜血立时就死了。

在第一支袖箭射向李得发人中时,紧接着第二支袖箭已经对着李得财面门飞来,毕竟是武将出身。当时二人回头时,只见王石先是对着李得发面门放了一箭,接着调整了一下方向来射李得财,这就给李得财留下了反应的时间,所以第二箭射李得财时,被他往下一猫腰避过了。

大伙肯定有疑惑了,这王石如果不大喝一声,直接在背后放箭,这哥两不就完了吗,其实不然,因为这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都身穿镔铁连环锁子甲,别说是袖箭射不穿,就是强弓劲弩也难透分豪,给王石留下能射的地方,只有脑袋面门这么一块狭小的区域,李得发头上戴着镔铁燕翅盔,后边的兄弟李得财把头盔摘了用手抱着,王石本打算从后边给李得财头上来一箭,心里暗自寻思:脑袋后边这一块全是骨头,也不知道袖箭能不能射穿头骨。因为不确定,这才大喝一声把这哥两吸引得回头来看。

李得财避过袖箭,赶忙把头盔带上,右手抽出腰刀,口里大叫:“大胆奴才!竟敢暗算某家,看刀!”

李得财挺刀便砍,王石手里也没有兵器,有兵器他也不会使,只能使拳,当时圆慧禅师只教了他一套伏虎罗汉拳,一套卸骨术。王石见他挺刀劈头盖脸一顿乱剁,只得向后避让,在柱子间躲来躲去,李得财一边砍一边嘴里叫道:“狗奴才,你别躲。”

两人追来躲去一直杀到后堂空坝上,李得财看见满地的尸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子平地一跃,力劈华山,刀头对着王石头顶劈了下来,势头之猛,想避都避不开,因为这李得财见王石只是一路想后退让,所以这一跃,直飞身起来和王石切近,用刀劈下去,使的是刀根来着力,王石在这么一瞬间无法退出至刀尖之外,即便王石向后退刀尖部分还是能砍在他头上。李得财正自心里暗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王石眼看往后退必死,索性把身子往前面一滚,使出一招兔子蹬鹰。此时李得财正跃起在半空,使刀来劈王石,却见王石一下滚将到自己身下,手里刀劈了个空,正在疑惑,身子还在往下落,却被王石从地上一脚踢在裆部,本来这盔甲前后都有一块,护住裆部和臀部,一般正面和后面交锋都是攻击不到这些要害的。怎奈,王石趁他跃起之时一下滚身到下面,使出这招兔子蹬鹰,还真就一脚蹬在了李得财的阴私部位,王石这一脚使出了全部内力,把李得财阴私里那两颗蛋蛋踢成了肉酱。身子也被这一蹬,踢得飞起二米高,接着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

只见李得财躺在地上面部痛苦狰狞,把刀丢在一边,双手捂住阴私处。王石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起李得财的刀,对着他脖子上一刀劈了下去,把脑袋砍落,又溅了自己一声血。

将手里腰带丢在地上,复翻身来到前门,本想去拨下李得发的衣服来换上,可是一看对方身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李得发哥两身长八尺,体阔三围,王石身长六尺,人长得又秀气,就是拨下他的衣服也穿不上。

开了大门出去把门拉过来,走去拴马桩上将两匹马牵了欲要离开,低头一看自己满身是血,再回想起:李得发说还有个后门,后边马槽里还有个养马的,既然有后门肯定也有门房,有门房肯定就有门子,若是一会儿这门子和养马的后槽,转到前面来看见满地的尸体必然要声张起来。自己这满身的血,也太惹眼。不若转到后面去把这后门的门子解决了,将他衣服换上,把马喂喂,明日早上骑着马好走路。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路牵着两匹马顺着围墙根往后面走,一直围着墙根走了约有半里地,围墙尽头往东折了过去,跟着围墙向东行了数十丈就看见前面有两扇黑门,关着。王石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只听得门内一个老人咳嗽了几声高声问道:“谁呀?”

“我是前门的,这会把二爷三爷的马牵进去。”

老头又咳嗽了几声才起身来把门开了。王石牵着马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这后面就你一个看门的?”

老头见王石把马牵了进来,便去把门来关上,一边插门闩一边说道:“后门不像你们前门,每天进出的人多,这后门进出的都是些做事的,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也就是每天早上有那送菜,送肉的,倒恭桶的。等到晚上你们把马牵过来,也就完事了。”

王石听这老头说完,还站在门房边,老头把门闩插好回头把手往右边一指:“你是新来的不知道马厩,顺着这一条路往前走十几仗远,有几间小屋,哪里就是了。把马交给养马的范麻子,你就可以回去了。”

王石道了声谢,牵着马,径顺着小路往前行了十几仗远,果见前边有三间小屋,旁边一个棚子,棚子前门有一排三尺高的食槽。王石牵着马走到棚子下,将两匹马分别拴在两根柱子上,马便熟练的在食槽里去吃草料。王石四下里望了好一会并未见到养马的后槽范麻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出来答应。便逐个屋子打开来看,推开东边第一间小屋,里边堆着草料,和几只竹篓,第二间房子里堆着些麻袋,王石掏出尖刀割开麻袋,原来都是些喂马的黄豆。第三间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床,地上有几只箱子,应该是范麻子的卧室。王石开了箱子在里边找了一身干净衣服,一件细麻布黄色短衫,把沾血的黑衫丢了,换上这件短衫。在箱子里还找到了几吊钱,都把来揣在身上。从屋里出来又喊了几声,绝无一点影响,原来这养马的后槽范麻子,白天闲着没事,听说李得富买了个姑娘,在前面后堂坝子上摆酒席,便也寻到后堂空坝子上吃席去了,先前王石在哪里一通乱杀,范麻子已经被杀死,如今哪里又去找个范麻子来。

王石寻了一遍未见到人,便去房里拿了些黄豆和草料来喂马,接着用木桶提了一桶水来倾倒在食槽里给马饮,弄完了以后,担心前门没有上闩,会有人闯进来,赶忙朝前门穿过来,正不知路径走到一处地方,转过了两进回廊,旁边排着五间厢房,里边灯光透过窗户射了出来,王石心里暗道:此处难道还有人。正在狐疑,当中一间房门开了,出来一个丫鬟手里提着灯笼。丫鬟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身把门来关上。原来这里住的是李得富的三房姨太太,分别是,二老婆胡氏,三老婆周氏,四老婆陈氏。从门里出来这丫鬟正是二老婆胡氏的婢女翠翠。因听说李得富又弄了一个女子回来,几个姨太太都在房里生闷气,又见天晚,未有人来送饭,这火气就更大了,胡氏便叫翠翠去厨房问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给后边送饭来吃。平时几个姨太太心情好呢,就去前面后堂和老夫人一起用餐,若是心情不好,不去前面用餐,厨房就会让跑堂的把饭菜送到后边来。

这翠翠刚出的门,就被王石看见,也不问情由走上前去。此时翠翠正打着灯笼要走,却见过来一个身穿黄麻布的汉子,初时以为是跑堂的送饭来了,翠翠嗔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好没道理,现在看见前边有了新人,便如此怠慢,饭也不来送了。”刚才说完,可是见王石手里又没提着送饭的食盒,心下便更是有些怒气,及至王石走到面前,举灯笼往脸上来照,却又面生并不认识。问道:“你不是跑堂的。”

王石道:“谁说我是跑堂的,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翠翠听王石说是来送她上路的,心里就更是不解了。追问道:“送我上路?去哪里?”

王石嘿嘿冷笑,右手往前一把抓住翠翠咽喉,手上一较劲,咔嚓一声,扭断了喉骨,只见翠翠双眼圆睁,张大了嘴出不了气,不一时憋的脸上青筋暴起。双手来扣王石右手。挣扎了两下,接着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脚乱蹬,双眼一翻白痛苦的死了。

王石捏死了翠翠,推门进到屋子里,只见桌子上点一盏油灯,上面罩了个红纱灯罩,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穿着锦袄绣裙,坐在桌子前发呆,此人正是李得富的二姨太胡氏。胡氏猛抬头,看见房门开处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大声呵斥道:“那里走来的野汉子还不快出去。”

王石也懒得搭话,一个箭步上前,右掌一招天王盖顶,因为怕她脑浆爆出飞到身上,所以只使出了二成内劲,只听的啪的一声,女子应声倒地。王石这一掌只是将她打晕了,其实她并没有死,但是这一掌导致胡氏脑部受到重击,失去了记忆,醒来后成了白痴,在街上四处游荡,被城里赶马车的赵培根,带回家中做了老婆,还生了两个儿子,这是后话。

话说王石见胡氏倒在地上,以为已将胡氏打死了,便抬步出来,挨个房间搜索,又打死了三姨太周氏和丫鬟。从三姨太房里出来一脚踢开四姨太陈氏的房门,吓得陈氏和丫鬟秋雯连忙往床底下钻,王石快步冲了上去,一把逮住陈氏的脚往外就拖,陈氏嘴里哇哇大叫,只喊救命。他将陈氏拖出到屋子中间,右脚上步踏住胸口。陈氏见王石右手去袖中摸出一把解腕尖刀,举刀便要刺,急忙喊道:“壮士!你要杀我可以,请告诉我一个理由。”

王石刚把刀拨出来作势来刺她胸口,见陈氏如此问,便停了手,心下暗思此女子倒是有些意思,换做别人早吓的半死,她居然还能如此镇静的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说道:“你要怨就怨你老公,李得富,他强买了唱曲女子桂花,我今将她救了出去,但是你这老公李得富罪该万死,我已经把来杀了,你们是他家人都该死!”

“你救得唱曲女子桂花,怎么却要杀我。”陈氏反问道

“因为你是李得富的老婆所以也得该死。”王石说完举刀便要刺。

陈氏慌忙把手前伸来挡,嘴里说道:“我也是被李得富强抢来的,你不能杀我。”

王石听她如此说,停住了手:“当真!若是你真是被他强抢来的,我便饶了你。”

王石抬起脚来放了陈氏,陈氏从地上站起来赶忙跪下叩头道:“谢壮士不杀之恩。”又去床头拿了些金银首饰来给王石,说道:“这些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望壮士一并收下。”

“既然你也是被他强抢来的,你家在哪里,是怎么被他抢来的。”

陈氏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我父亲是城里卖炊饼的陈海清,街坊都叫他陈炊饼,前年冬天家父患重病,卧床不起,一连几个月无法出去做买卖,断了生路,每日又要去药铺抓药,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看看日子过不下去,母亲便做了炊饼上街去卖,我帮着挑担子,母女二人把一担子炊饼卖完了,正要往家里走,却被李得富撞见,不由分说将奴家抢了回来,强纳为妾。”陈氏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王石看她哭的凄惨,想来是真,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饶了你性命,但是也不能现在就放了你,若是你去报官,我却被困在城里。你且忍耐一时。”

陈氏道:“只要壮士能留奴家性命,但凭你处置。”

王石起身去床边,把床帐子扯了下来,扭成两根绳子,将陈氏手脚绑了起来,拴在床脚上,接着从床底下唤丫鬟出来。喊了几声丫鬟还是不肯出来,王石恼怒道:“在不出来我掀翻了床把你拖出来打死!”

陈氏道:“秋雯你快出来把,他不会杀你的,刚才你都听见了。”

秋雯在床底下嗫嚅着说道:“我出来,你不会杀我吧。”

王石道:“你快出来,我饶你性命,只是怕你会去报官,先委屈你一会儿,将你绑起来。等我走了以后自然有人来放你们出来。”

秋雯战战兢兢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王石也把她捆住手脚,绑在床脚上。用一块布塞住嘴巴,复翻身出来把房门依原关好,继续向前门走来,看看大门还关着,并没打开,想来没人闯入,赶紧去把门闩闩了。从旧路一步步走到后门,此时门房的老头正在屋里埋怨:“这些人就知道拍马溜须,这么晚了还不送饭来吃。”

老头正在怨怅,王石走到门房,推门进去,老头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端了一杯茶正在喝,见王石进来,自顾自的喝茶,只是斜着瞄了一眼。王石走到老头身前,不动身色,见他正低头喝茶,扬起右掌使出五分内劲一掌打在头顶,砰的一声老头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王石在老头屋子里一通翻找,在床下的柜子里找了到几两碎银子。转念一想何不去前面的房子里搜搜,这李家巨富,有的是金银,多弄点带在身上以做盘费。

把老门子的尸体拖到床底下藏过了,复翻身进到里边逐个房间四处找寻,走到正厅后面一所大屋子前,见门上一把大锁锁着,两扇朱红色大门,王石走到前面捡起李得发的腰刀,抽刀往大锁上砍了两刀,把锁砍断,踢开房门,用灯往里一照,只见屋里十几口大箱子并排放着,把箱子上的锁砍开,打一望时,惊得王石喜出望外,只见满箱子都是银锭。五十两一只,一层放了十只银锭,一箱子三层,每箱共计:一千五百两,十六两一斤,合现在的重量九十三斤多。王石去扯了一张传单来,包了些,把十几锭揣在腰里缠了。其余箱子里的银子实在拿不动。只得做罢,将这一大包银子提到马厩边,进屋倒身在后槽的床上睡了,心里有事也不敢放胆睡,只是朦朦胧胧的眯着眼,闭目养神。约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听得远处传来更鼓声,已经是五更天了,起身从床上起来把包袱绑在马鞍上,一通忙活,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远远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王石把包袱绑扎停当,将两匹马牵着往后门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一个男子边叫边打门,:“开门,开门!送菜!”

王石高声喝道:“今天不要菜,你快回去吧,明天在来。”

“什么!你们赵管家不是说这几天府里做事,叫我多送点菜来嘛,怎么又不要菜了。开什么玩笑。”

王石喝道:“老爷说不要你的菜了,不新鲜,再不走打断你的腿!”

送菜的男子听王石说话凶的狠,敢怒而不敢言,灰溜溜的推着独轮车走了。王石听见他去的远了,开了门把马牵出来,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来拴在这匹马的鞍子后面。将门拉过来,骑着马往城外走,王石以前也没骑过马,初时有些惧怕,慢慢的走了一段路,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出了城门向西边官道迤逦前行,一路上晓行夜住,走了五六日,这天因贪看山景多赶了一程路,天色已晚,却没见到一个村镇,心里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正是五月份天气白天虽然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可是一到夜晚却也寒冷的当不得。若是露宿野地,感了风寒可不是耍处。想到此,用手在马屁股上打了两下,加快速度往前赶。又行了五七里地,远远听见前边风铃响,王石心里暗喜,风铃响处必是寺院庵堂,前去赔个小心,好歹住他一晚,总能避避这晚间的寒气。加紧催马往前赶了三四里地,但见,月明星稀之下,山崖边上屹立一所寺院,山门前两个金刚形勇猛,门楼巍峨,一块大匾上书鎏金行楷金字:“龟西寺”缘何便叫这个名字,只因此处地名唤做:乌龟店,当时建这个寺庙的时候,老和尚取了这个名字。龟西寺的意思,本是说这龟字说的是此处地名,西者乃为西天之意,佛陀修行得其正果便归西天极乐世界,成无上正等正觉。所以取名龟西,其意便有修成正果,归西天极乐之意,也涵盖了地名在里面。

王石走到寺门前乍一抬头看见匾上鎏金大字:龟西寺。心里便有几分不悦,怎么就取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龟西寺,归西寺。便暗骂:C你M,什么人取的呸!本待不欲进去,可是看看天色又晚,左右没有宿头。只得上前去叫门,抬手拍了几声,门开处,一个中年和尚光着头,穿了一身黄布直缀,单掌立胸前对着王石道:“阿弥陀佛。”

王石抱拳施礼道:“我是过路的客人,因为贪赶了几步路途,走到此地天晚,别无住宿之地,想在贵寺叨扰一晚,还望师傅方便,明日早行。”

开门这和尚是本寺知客僧:净念,从小出家在此,如今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心思有些活泛。看见王石长相文静,独自一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后面马上一个大包袱看似沉重,估摸着是黄白之物,心里就动了歪念头,脸上堆下笑来:“人出门在外,谁能顶着房子走呢,我们出家人,向来与人方便,施主快快请进,寺里东头原有十几间净房专供香客宿歇。”

净念把王石引进门来,又吩咐矮个子火工道人,上来牵马去马厩,口里说道:“西头专有马厩,自有火工道人加细料喂养。”

王石谢道:“来日一并算还银子与寺中。”

矮个子火工道人便上前来牵马,王石赶紧去后边马背上把装着银子的包袱拿下来,提在手里,随知客僧净念往东头走,行不上百步远近,前面红墙绿瓦,明窗净几。排列十几间房子。净念把王石带到靠最北面一间房中,安顿下来,出门施礼去了。王石把包袱往床上放下,觉得有些疲乏,倒头便睡,又有些肚饥。只得忍耐。在床上睡到子时,起来打坐运功,忙活了一会儿到丑时,方复躺下身来睡觉。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从床上起来,思量要寻茅厕方便,开了房门便往北面小路走来,穿过一个拱门,见前面三间青砖瓦房,一径的转到房前,只见三扇黄黑色的木门兀自关着,正内急的难受,急切没个抓寻处。中间一扇门开了,出来个老和尚,身材矮小,精神灼灼。身披红锦袈裟。见王石站在门口,面色焦急。单掌前推,口里道:“啊弥陀佛!施主站在我门前有何事如此焦急。”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回说道:“小可,昨夜借宿贵寺,今早起来内急,寻茅厕不见,走到此处,叨扰禅师。”

此老和尚是本寺住持明空禅师的师弟,法名,明了禅师,早间正要起床去大雄宝殿念经做早课,一出门刚好遇见王石找茅厕。便指道:“你往西边小路,过了方丈室,转过花园,往南面直走,过观音殿,在大雄宝殿旁有一条岔路,往西转到马厩处,旁边就是茅房。”王石如得了大赦,匆匆对着明了禅师抱拳别过,一路小跑,奔到茅厕。路过马厩的时候,瞟眼看了看马,正在吃食槽里吃草料。

从茅厕里出来,加之昨夜没吃东西,肚子里更饥,在寺中转了几圈,众和尚都往大雄宝殿来,王石也跟到门边,和尚们依次坐在蒲团上念经。前面住持明空禅师闭目专心咏经。明了禅师坐在旁边,王石看了一会儿,从大雄宝殿下来走到知客房门口,知客僧净念在屋里看见王石过来,从坐起,走出来打问询:“啊弥陀佛。”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道:“叨扰了,小可早起肚中饥饿,可有什么吃的把来充饥。”

净念道:“贫僧正欲来唤施主用餐,你随我来。”

王石跟着净念上行,走到大雄宝殿外,往西转小路,前行了十几步,只见一间大屋子,里边横排着五六十张长条桌子。净念让王石在前面的桌子边上坐了,吩咐里边煮饭的火工道人端出一钵米饭,一碟子豆腐,一碟子蚕豆,一碟子青菜。:“粗茶淡饭,招待简慢,还望施主莫怪。”

王石起身抱拳谢道:“深感吾师相赐。”

不一会儿,众和尚都到餐厅来吃饭,虽然人多,却并无喧哗之声,王石吃了饭,思量要走,路过大雄宝殿时进去礼拜了一通,出来转过菜地廨宇,信步走回房间,走到床头来提装银子的包袱,却是没有了。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把个床上床下四处翻了个遍,包袱的影子都没见着。王石心里暗思:那包袱中尚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早上起身出房门的时候,包袱还在床上,这定是出去这会儿公夫被人拿了去。昨天晚上进寺之时看那知客僧见我提着包袱两眼放光,如今不是他拿了,还能有谁,这边客房别无生人住宿。想到此王石一股怒气直窜上顶门。气冲冲的跑到山门口知客房中。只见知客僧净念笑嘻嘻的正在饮茶。

净念正喝茶,见王石满脸怒气冲进屋来,心下了然。面上装出一幅不知所谓的表情问道:“施主何事如此惊慌。”

王石见净念心不跳,脸不红,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心下反倒没了主意,难道不是他拿的。沉着声音说道:“我的包袱不见了。”

净念假装吃惊的问道:“啊!可是你昨晚提进房里的那个包袱,不知里边是些什么东西?夜里放在何处?”

“正是此包袱,里边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夜来就放在床头,今早起床突然内急,便出门去找茅厕,后来又去吃饭,再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包袱不见了。”

净空假装发怒道:“我佛门净地居然出了此等丢人之事,施主莫急,我去禀告方丈,将合寺大小僧众集合起来,务必搜寻出包袱来交还施主!”

王石抱拳躬身谢道:“如此最好!”

知客僧净念跑到后边方丈室,禀告道:“昨晚夜里,来了一客人,身上带了一个包袱,内有一千三百两银子,今早客人先去了茅厕,接着去餐厅用了膳,即至回房时,包袱不见了。现在来向寺里索要。”

方丈明空禅师沉呤了一会,随命敲钟,把众僧,及十数个火工道人召集在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明空禅师四下里望了望开言道:“我佛门中戒的是,贪,嗔,痴,怒,昨夜一客人宿在本寺客房之内,早起用膳回,包袱不知所踪。客房中并无其他客人留宿,偷包袱者必是本寺之人。出家人怎可做出此等偷盗之事。谁人拿了此时交出,我念他是初犯,不予追究。若是一会儿,被搜出来,定要严惩。”明空禅师一连问了数遍,并无一个人出来答应。随吩咐首座净尘和尚,带了三四个人,从知客房里开始一路往后搜寻,把个寺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包袱的一些踪影。

首座净尘带着一行人在寺里来来回回搜了几遍,什么也没找到,只得回来向明空禅师复命。明空禅师单掌向前:“阿弥陀佛!也罢!俗话说:一人藏的东西,十人也难寻。此话真是不假也!”明空把王石叫到近前,两人互相施礼过,明空禅师道:“施主包袱在鄙寺失落,是我管教弟子不严,方有今日之祸,但凭施主处置。小僧绝无怨言。”

王石道:“俗话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合寺僧众,岂能都像禅师这般。幸喜小可身上还有些碎银,包袱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为难寺里。这就起身告辞。”

王石别过禅师,去马厩里牵了马,出了龟西寺一路向前行了十里,见前路一个集镇,虽然不大却也有三街六市,做买做卖,却是个人烟稠密的所在。找了家客栈住下。吃过中午饭。在街上转悠几圈,回客栈早早的歇息了,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心里暗思:好端端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怎能甘心,当夜进寺之时,看见包袱的就三个人,知客僧:净念,喂马的矮个子火工道人,还有一个管菜园子的和尚。早上从屋里出来,见了那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他并不知道包袱里有银子的事。不管是谁,偷了这银子必定按捺不住,等风平浪静了,定要出来挥霍。只在烟花柳巷去处埋伏着,早迟把他逮着!转念又一想,或许他不去烟花之地,而是暗地里勾引那寂寞少妇,或者死了老公的寡妇,这也不一定。唯一的办法就是埋伏在寺庙附近,看他三人谁出寺来便跟踪去,定有结果。打定了主意。

王石从客房里出来,见客店老板正低头在柜台内算账,走到跟前,用手一敲柜台桌面,店老板抬头看见王石,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王石小声问道:“你这地面叫什么名字,可有烟花柳巷之处。或者那浪荡娘们。”说完还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冲着店家眨了眨眼睛。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狼胜过虎。一听王石这话头,顿时来了兴致,眯着眼笑道:“我们这地方叫明月镇,常有过往客商,这镇子东街头里有一家妓院,名叫风月楼,里边倒是有几个不错的粉头。怎么公子也喜欢这一口。”

王石道:“除了这个去处还有别的地方没有?”

店老板笑着说道:“看来公子也是个人妻控,那你就去云水街,赵寡妇家,她开了个茶馆,只要你舍得银子,包你到手。嘿嘿嘿!”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我去看看来。”

从客栈出来顺着正街往前行了半里路,问了几个路人从前面丁字路口左转,径奔云水街,在街心正中,就看见一个茶馆,门口高挑着一个布帘子,上悬着一块白布招牌,大大的一个茶字。此时正是日将近午,茶馆里并无客人,王石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只见茶馆里走出一个妇人,头上挽起高高发髻,斜插着一根银簪。生的粉面大眼,三十多岁年纪,体态丰腴,着一身粉红色长裙,斜依在门框上,正是半老徐娘,风韵诱人。此女便是茶馆的老板赵寡妇。早年老公出去经商客死他乡,这赵寡妇,为了生计便开了这个茶馆。此时正度步走出来,看见王石在门口徘徊,便斜依门框上对着他抛了几个媚眼。王石赶忙走开了。心里暗道:这女人果然够浪!

出了云水街回到客栈房间里,用笔在纸上画出地形图:龟西寺东面四十里是清江县城。北面是大山,南面是田野,剩下西面十里便是明月镇,偷了银子的和尚若不是去清江县,便是来明月镇,我只在寺庙周围活动,必定有收获。计较已定

第二日王石也不骑马,去街上买了一根扁担两个竹筐,又置办了一根小秤,头上戴了顶斗笠,装扮做收鸡毛的行商,一路往龟西寺来,只在附近转悠,在寺前树林中埋伏了五日,到六日上,王石一早挑了担子便往东走,投龟西寺门前的树林里来。刚出了明月镇走得五六里地,却见前面过来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软翅纱帽。身上穿了一身青布衫,脚上着一双六耳麻鞋。甩脚打手,兴冲冲的往镇子这边来。王石头戴斗笠遮着脸,两人擦身而过,偷眼看那人时,好生眼熟,努力一想,这不就是知客僧净念吗?王石心下暗喜,这小子终于出来了,假意向东行了几步,随后暗暗跟踪在净念身后,只见这净念大摇大摆进了镇子,在正街上闲逛了一圈,转到云水街,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赵寡妇的茶馆内。

王石在后边看得真切,心里暗道:果然这秃驴不老实!没过一会儿赵寡妇便走到门口将店门闭了,王石本想摸进去一探究竟,见赵寡妇把门来关了,心里更确定这两人必然干肮脏勾当。常言道:捉贼捉脏,捉奸在床。若是能进去把他二人拿个现行最好不过。王石走到门边,用手轻轻推了推,又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走到屋后,看时,围墙苦不甚高,用力一跃,双手把在围墙上面,使劲爬了上去,翻身进到院子里,只见厨房小门开着,轻脚轻手走进厨房,厨房前面就是大厅,摆着七八张桌子,出了厨房门,来到大厅,右手边是一架木梯子,楼上便是卧室。王石刚走到楼梯边,就听上面净念的声音说道:“来吧!小宝贝快让我亲一口。”

赵寡妇道:“滚一边去,就知道占老娘便宜,要想办事拿钱来。”

净念笑嘻嘻的道:“小娘们,就知道认钱,你看这是什么!”

接着就听见赵寡妇惊喜的叫到:“银子!你那里来这么大一锭银子,哇!五十两!”

净念笑道:“我还有很多呢,我想还了俗娶你过门如何。”

赵寡妇道:“你不会是去抢劫的吧。”

净念道:“前些时候,庙里来了个客人,带着一大包银子,里边全是五十两一锭的雪花纹银,我呀,趁他早上去上厕所的时候,进屋将他包袱取出,藏在山门外金刚石座后面,后来方丈让首座带人把寺里找了个遍,哈哈哈哈、”

赵寡妇问道:“那后来呢。”

净念道:“哪里还有什么后来,那人见找不到银子,只得出寺走了。”

“我现在有这么多银子,你还不快好好伺候我,哈哈!”接着就听见赵寡妇和那秃驴倒在床上,嗯嗯啊啊起来。把个床弄的吱吱呀呀。王石在楼下早就听的火起。叵耐这秃驴如此无礼,偷了我的银子还装出一副无辜的嘴脸,居然被他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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