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听了都气的群情激奋,王石道:“似此如何处置!”不若押着桂中华去听师傅怎么说。众人跟着王石,后边两个年轻小伙子,把绳子捆着桂中华两口子,并这些众村民一同来到张道陵家门口,王石止住众人,然后和小师妹张枫朵进到屋里来,见过了师傅张道陵,将事情始末一一叙述,师妹张枫朵,又把刚才记录的桂中华口供,递过张道陵看过。张道陵看完,沉默不语,半晌方才长叹一声:“王石啊!依你看如何处置方好啊。”
王石想了想,抱拳施礼道:“依我看,还是把整个事情写成文卷,着几个村民将这桂中华押进襄阳府衙,让官府去处理吧。如果我们把桂中华来打死了,只怕他老婆儿子不服,却去官府喊冤,反倒污我们一个,私设公堂,草菅人命。那时候反而不美。虽然这桂中华谋害兄弟,打死侄儿。其罪当诛。但是,只怕到时候官府不明就里,惹出事非来。”
张道陵听了王石的说话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王石领命,走出大堂来,叫过赵计三,吩咐他带了几个年轻小伙子,将桂中华押进府衙。又写了文卷,细呈其事。将其交给赵计三,一并送去府衙。众村民各自散了。
话说赵计三带着两个,村里的小伙子,押着桂中华一路进了襄阳城,来到府衙门前,有衙役前来问明了情况,通报进去,知府冯兆龙,传令升堂。衙役将赵计三并桂中华,叫上堂来:“堂下所跪何人?”
赵计三道:“草名,赵计三,是襄阳城外,二十里榕树坡农民。”赵计三禀完,接着其余,桂中华,和两个村民都禀告了一遍。
冯知府一拍惊堂木:“你们来衙门所为何事?”
“草民这里有文卷,已经都写明在上,请府台大人过目。”赵计三将文卷双手托着,跪在堂下。
冯知府抬眼看了看:“既有文卷,且拿来本府看过。”旁边师爷上前将文卷取来,递给冯知府,知府仔细将文卷看过一遍:“你们几个,谁是桂中华啊。”
桂中华跪在堂下低声道:“草民就是桂中华。”
冯知府看了看:“这文卷上说你阴谋害死了兄弟,又将侄儿残忍打死,还把兄媳妇卖了,又想毒死耕牛。你可认罪啊!”
桂中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草民认罪。”
冯知府把文卷交给师爷,师爷写了卷宗,拿上来给桂中华按了手印,然后发付众人退堂。将桂中华打入死牢,只等秋后问斩。
自打这桂中华伏法以后,村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桂中华的老婆,没过多久,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西边土山上的桃花开的正灿烂,满山遍野红彤彤,花香四溢。中午吃过饭,张枫朵缠着师哥王石两人一前一后到土山上来看桃花,路过李子树林,见李子花全都谢了,已经挂上了,小小绿莹莹的果子,穿过李子树林走到土山顶上,山的西面,全是桃树林,但见一朵朵,一簇簇,淡红的桃花满山遍野,比起前日的李花来,又别有一番韵味。好似一位热情洋溢的少女,又像是那深闺中的小姐,诉不尽万种风情,带着几分羞涩。几分腼腆。王石望着满山的桃花正在感慨,回想起昔日也和赵欢曾经一起在花下吟诗,低吟道:桃花依旧在,佳人已无踪。刚才道完,旁边小师妹张枫朵笑道:“小石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佳人以无踪?快给我讲讲,听你口气,好像这桃花勾起了你一段风流往事,哈哈哈!”
“我那里来的风流往事,师妹真会说笑。”王石笑着辩解道。
“哼!你别想骗我,明明就有,还不老实。”张枫朵娇嗔道。
“你这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告诉你吧,那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老师的女儿赵欢,也曾经和我一起在桃花树下游玩。怪我和她没有缘分。只怕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王石说完忧郁的看着远处。
“你喜欢她!她很美吗?”
“是的她很美,我本打算去提亲,可是老师却告诉我说,她已经许配人了。从此我就一直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刚才看见满园的桃花,想起故人。不禁又感慨光荫如箭啊。”
“小石头!看来你真是挺痴情的嘛!哈哈哈,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赵欢。”张枫朵一边说,顺手去树上摘了一朵桃花。
王石笑道:“多情又怎样,正是,多情总被无情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好不容易出来看看桃花,你又文邹邹的搞得气氛如此哀伤。还是说点让我高兴的事情吧。”张枫朵怨怅道。
王石微微笑道:“那你要我怎样把气氛搞得活泼,又高兴起来呢。你教教我呗!”
张枫朵听了回头笑道:“你马上做一首桃花有关的诗句来。”
王石笑道:“师妹吩咐,我照办!”说着一脸嬉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约一思考,即兴赋诗道:春日暖阳映桃红,朵朵春花相伴融。
我牵师妹信步走,爱意流连你我中。
王石吟诗完偷眼看着张枫朵,只见张枫朵也斜着眼睛,看着王石,脸上似笑非笑,原来这一首诗中包含着:朵朵,我爱你。这几个字,却是一首藏头诗。王石心中暗忖:不知道师妹到底猜出了这一首诗中的意思没有。
良久张枫朵笑道:“小石头,你觉得我美吗?”
王石先是一楞,接着笑笑:“你美啊,上次你和我一起来看李花的时候,也这么问,今天又问,是不是觉得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还是喜欢炫耀。”
“你觉得我是对自己的长相不够自信还是,炫耀呢。”张枫朵歪着头反问道。
“哈哈哈,我觉得都有吧,你既有些,不自信,想要在我这里得到证实,又喜欢炫耀自己的美丽,老是这么来问我,就是想听到我对你的溢美之词。我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啊。承认吧,别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张枫朵娇嗔道:“胡说八道!全错啦!我来问你,刚才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信不信我把这首诗告诉爹爹去。”
“算我怕了你,千万别告诉师傅,都是我一时信口胡说。别生气了师妹。”王石赶紧笑着赔礼。
“这种话怎么,可以信口胡诌,你太不负责任了,简直就是……”张枫朵气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王石反倒愣住了:“我这给你赔礼,怎么反倒还着急起来了。”
“谁叫你信口开河,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张枫朵嘟着嘴质问道。
王石见师妹张枫朵突然这么问,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说自己是真心喜欢她,又怕她要说去告诉师傅。如果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觉得说不出口这违心之言,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张枫朵见王石不说话,欲言又止,焦急的说道:“你到是说话呀,平时挺能说的,怎么现在哑巴了。你说啊!”
王石经不住张枫朵在旁边再三催促,反而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师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对你是十二分的真心。天地可鉴。此生,不求同生,但求同穴。”
张枫朵也被王石突然的表白吓得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悠悠的道:“你说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王石红着脸,双手上前一把抓住师妹张枫朵的手,是那么的滑腻如脂,温润如玉,顿时一股暖流,从她那双手间流进了王石的心尖,肚腹,五脏,六腑,然后流进浑身上下,在转而进入大脑,又钻进了骨髓中,就是这么刻骨铭心。张枫朵往回抽了两下,却没抽动,双手被王石紧紧的握住了。四目想对,两心相交。这时候,王石将身子凑了过来,就要把火热的红唇盖在师妹那颗樱桃上。张枫朵发现王石两只眼睛快喷出火来,情绪已经近乎失控。赶忙大喊一声:“小石头!你干嘛呢。”张枫朵这一声大喊,果然很奏效,把王石从梦境中拉了回来。松开了握住师妹的手。
张枫朵笑着调侃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过来亲吻我了。”
王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你的手真滑。”
“哈哈哈!小石头,你知道吗,我发现你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哈哈哈。”张枫朵说着笑起来。
“师妹!你说,如果我去向师傅提亲,他会不会同意呢。”王石心中忐忑的问道。
“什么,你想去给我爹爹提亲?”张枫朵惊疑的问道
“是啊,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又担心师傅不同意,到时候就尴尬了。”王石叹息着说。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你去提亲,只是我,还小,今年才满十七岁,你着什么急嘛,过两年,再谈这个事情也不迟。”张枫朵幽怨的说道。
“十七岁已经不小了,多少姑娘在这个年纪已经当妈了。”王石笑着争辩道。
“别人怎样我可不管,但我就是不会这么早嫁人。一旦嫁人以后,接着,就要生孩子,带孩子,忙家务,忙个没完没了。再也别想清静的玩了。所以我还想在多玩几年,好好享受这自由自在的生活。”张枫朵说完,用充满自信和希望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天空。
王石道:“岂不闻古人说的好:早生儿子早享福,早栽秧子早打谷。哈哈哈!”
张枫朵回过头来,娇嗔道:“你就做你的古人去吧,都是编的些什么。胡说八道!”
“这话没错啊,哈哈哈。”王石还要争辩,张枫朵,只是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王石心说:师妹是真生气了。只得住了口,将话题扯开。看着天边的云彩:“师妹!你看那一片云彩,多像一个站在天上穿着白纱的仙女啊。”
“是挺像的,太美了。”张枫朵不禁赞美道。一阵风吹的云散了。张枫朵惋惜的感慨道:“哎!这风吹得太不是时候了。把云都吹的散开了。”
王石笑道:“虽然被风把仙女吹散了,可是现在,又多了一缕缕薄薄的白纱。你看这白纱,纯洁,唯美。不染纤尘。没有一些儿世间的俗气。超凡飘逸。”
“小石头你可真能说,一张口就是那么多溢美之词。你就为这片云,做一首诗歌吧。”张枫朵俏皮的歪着头。
王石笑笑,看了看可爱的师妹。转头对着天空那片云吟咏
九天仙女素装裹,随风飞舞花万朵。
脱去轻纱尘不染,遨游九天谓仙娥。
张枫朵微微笑道:“这一首诗嘛还有些意境,我们是来看桃花的,却只管把白云来看。哈哈。”
“玩了这半日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师妹张枫朵答应道:“你每次一出来玩,就总是催着回去,玩的一点也不尽兴。好吧,走吧。”
二人一路下山,转回旧路来,迤逦回到家中,张道陵正在堂屋喝茶:“你们两个又去哪里闲逛了半日。”
“师傅!西边山上桃花开的正盛,刚才陪着师妹去山上赏花来着。”王石抱拳施礼道。
“恩,我猜你们就是去看桃花了。”张道陵笑着说道。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了,因该去街上摆个卦摊,生意准好。”张枫朵笑着一边说一边走到张道陵身边坐下。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样子,开始拿你爹爹开起玩笑来了。哈哈哈。一张伶牙俐齿。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哈哈哈”
“爹!你说什么呢,真是讨厌啦!”张枫朵倒在张道陵身上撒娇道。
王石站在一边心说:“师妹有我娶呢,你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嘿嘿嘿!”
张道陵看看女儿,抬头看看王石,点点头笑道:“你这丫头,还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人伦大事,前传后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爹爹也老了。是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哈哈哈!”
张枫朵娇嗔道:“爹,人家还小嘛,才不想这些事情呢。”张枫朵说完起身向后面厨房去了。王石躬身抱拳施礼毕,也到后边厨房来帮忙烧火做饭。
第二天王石和张枫朵在晒谷场上练剑,却看见赵计三赶着水牛在远处耕田,张枫朵高兴的叫道:“小石头!,我们快回去提只木桶,田里捉泥鳅去。小时候每次看见耕田,就会有好多泥鳅和鳝鱼,被弄出来。”
王石和张枫朵去后院提了一只木桶,赤着脚,就往田里走,两人刚走到田边,赵计三一边赶着水牛,手上扶着犁头把子,:“王相公,张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这田里还有些冷呢。”
王石笑道:“我们来捉泥鳅,你都不怕冷,我们怕什么哈哈哈。”
二人在田里抓了半日,到旁晚的时候抓了一半桶,可把张枫朵给乐坏了。晚上回去,王石用小刀将泥鳅和鳝鱼去了头和内脏,第二天,红烧了一大钵子。张枫朵最爱吃红烧鳝段。不住的夸赞王石手艺好:“小石头,你这手艺就该开个饭馆,生意准错不了。”
王石笑道:“以前在金陵开过饭馆,因为那年长江流域闹水灾,饭馆生意差。就把来关了。”
“那是你运气不好,不能怪你手艺。”张枫朵夹起一块泥鳅段,就往嘴里送。
“所以古人有诗单说这运气呢:
富贵贫穷命里该,皆因年月日时排。
胸中有志休言志,腹内怀才莫论才。
庸劣乘时偏得意,英雄遭困有余灾。
饶君纵有冲天气,难致平生运未来。”
王石吟诗毕,张道陵喝了一口酒:“这人那,三分靠天定,七分靠打拼。天数固然占了很大的原因。做事还是得知天命,尽人事!”
王石举杯劝酒道:“师傅这话说的甚是。”
张道陵将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以前小的时候,常常听母亲给我将一个故事,今日我就讲给你们听,话说,有个穷书生,穷困潦倒至极,一连饿了三日,家中没有颗米下锅。便出门去向亲戚借米,回来的途中,却被一个算卦的先生一把拉住,这算命的说道:“我观先生你,印堂发亮,财帛宫,有红运注入。三日之内必得万贯资财。”穷书生道:“若是果如先生之言,必来重谢。”说完拽开步子就往家中走,算命的,赶忙拉住道:“公子赏我两个卦金吧。”穷书生道:“你既然说我三日内要发财,等三日后,我再来还你卦金。若是说不准时,就来踢了你的摊子。”算卦的没奈何,自认倒霉。穷书生回到家中,一径的在家里坐地,等到地三日黄昏时候,眼看得没有一点影踪,口中骂道:“这算命的真是胡说八道,还说什么我三日内必发大财,兀的今日便是第三日黄昏了,那有什么大财得发,把我骗的好苦。”气愤不过,走出门外,来到小河边,木板桥上,边骂边跳,不提防木板桥,年深日久,经不起他跳,把桥板跳断了,穷书生滚落河中,喜得水不深,刚好没到胸口处,穷书生扳住桥架子往岸上走,打一看时,却发现桥架子下,一个黄布包袱,赶忙走上前去,将其取出,解开一看,只见里边尽是金珠宝玉。这包袱,原是一江洋大盗,偷来寄放在此。不期被穷书生无意得之。遂拿回家中,从此成为一方富户。所以说嘛,就是天注定你要发财,若是你呆在家中,不出去营谋。也还是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