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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将金不莱和铁骨打也得着消息了,金不莱引着军马来到幽州南门外,至铁骨打帐中二将相见了,金不莱道:“昨夜宋军偷袭了中军大寨,我已探听到了实信,二位大王引着军马往北走了,必定回大定府。宋军一早,又攻陷了耶律喜和铁石完部,就在刚才,完颜康引着军马往西而走,现在这幽州城外,可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这几万人马了,若是在不赶快撤退,只怕会全军覆没啊!”

铁骨打叹了一口气:“眼看幽州城破,只在这几日,没想到,一夜之间,战局突变,真是兵败如山倒啊!”随即传令众军向西边迂回,跟着完颜康的路线也回大定府去了。

这时候张道陵就坐在北城门外,中军帐,外面探马来报,完颜康,引着军马向西而去。众将都道:“此时正好引军袭其后!金兵必大败!”

张道陵摇头,默然不语。又过一了一会儿,探马来报:“报!铁石完,金不莱,引着军马向西而去。”张道陵听了还是没说话,挥了挥手,小兵退出帐外去了。张剑东迈步出班上前抱拳施礼:“老将军,末将愿带一队军马去掩杀其后。”

张道陵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着帅案:“金兵既然已经败走,就没必要在多杀生灵,多杀一个人,就多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小孩失去父亲。这些金兵将士,也是王命难违。身不由己。就放他们回乡去吧。众将不必多言。”

众将听了,无不感慨。话说黄建平,坐在刺史府衙门里,使探马前去探问战况,探马回报金兵大败,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兄弟引着败残人马往北走了,后来又探得完颜康,金不莱,铁骨打引军去了。至此幽州城解了围,又得了无数粮草马匹。军器衣甲。黄建平大喜,和幽州刺史伍进忠,赍了牛酒亲来北城门外犒劳众军。黄建平和伍进忠一前一后,引着众幽州官员,入中军大营来见张道陵,张道陵起身相迎,就推黄建平上首坐了。众人落了坐,黄建平道:“张将军真是英勇,只一夜之间便退了众金兵,解了幽州之围。黄某人真是佩服之至,如今我便写表奏明,皇尚!”

刺史伍进忠道:“我幽州城全赖张将军守御,真是功垂千古!”

两边众文武都来称贺。张道陵微微一笑:“各位缪赞,张某人实在有愧。如今幽州之围以解,我正思量卸甲归田!。”

黄建平起身将酒来劝:“金人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张将军正要为国建功,怎可就轻言卸甲之事,都说功成身退!如今功尚未成,如何便言身退之事。”

张道陵将酒接过来饮了,又回劝了一杯,乃道:“我也想灭了这金贼,以除后患,怎奈,无兵可用,前此,我本欲领着一队兵马前出大定府,只要拿下了大定,直取来州,挥兵东进辽阳。可直捣金人贼巢。进兵黄龙府。除此心腹大患。”

黄建平听了,哈哈一笑:“此事又有和难,待我将此事上报朝廷,就委你一队军马。”

张道陵听了点头笑道:“若能如此真是大宋之幸!”

黄建平劳军毕,将众军收兵回营,接着,写了一道表章使心腹将校去往汴京,呈交给兵部,在表章中,只说金兵完颜啊骨打并其弟完颜斜,引军百万,围困幽州,自己亲提一师夜袭敌寨,击溃金兵,竟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表章之后,便就引军北上之事,报呈。

兵部尚书,冯黑虎,将其转呈天子预览,神宗皇帝,见说幽州之围以解,十分高兴,第二日早朝,就黄建平要领军北进之事,在朝堂上与文武百官商议。众官有说要进兵的,有说不可进兵的,宋神宗皇帝也没了注意。只得问宰相,王安石,王安石道:“可就着黄将军自引幽州兵马,十万,会同先前带去的五万军马,一共十五万人,前去攻打大定府。眼看这已经是九月份了,北边天气已经寒冷起来,不宜就妄动刀兵。”

神宗皇帝依言,着翰林院草昭,对有功之人褒奖,又加封黄建平,为定远大将军,黄门赍着诏书,径来幽州宣召。这次战斗中有功的众将都有封赏,唯独没有张道陵的份,张道陵也不去问,每日只是像平常一样,闲时,看看书,逛逛街。

此时幽州城的百姓也都回来了,街市上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繁华,张道陵一径的走到菜市场上,两边卖米的,卖面的,卖鸡的,卖蛋的,吆喝之声不绝于耳,张道陵在街上闲逛了一回,转回刺史府,往后边花园里来寻女儿张枫朵,这张枫朵每日只在后花园中和伍娟雪,陈客芬,三人一起玩耍,上次张道陵被关进监狱,张枫朵根本不知道,只以为父亲张道陵每日在忙于军队上的事情。

张道陵迈步走进后花园,只见满园的菊花开的十分茂盛,红的,白的,黄的,还有几株绿色,紫色的。张道陵一边观赏,不觉得暗中称赞,如此奇异的品种真是世间少有啊,正看菊花呢,张枫朵,伍娟雪,后边跟着陈客芬,还有几个丫鬟也在一起。信步走过来,看菊花。

“你们看,这菊花开得多艳啊!”张枫朵一边说,一边兴奋的这朵闻闻,那朵嗅嗅。旁边伍娟雪笑道:“你呀就是个花痴。可惜不是个男子汉。”

“看花跟男子汉有什么关系,你尽瞎说!”张枫朵说着话就伸手去折了一朵红菊花,把来拿在手里。旁边陈客芬见了,惋惜的说道:“哎,你将来折下,不过半日变焉了,真是可惜。”

张枫朵笑道:“你呀,没听过一句诗吗:花开待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伍娟雪笑着说道:“你爱折就折吧,反正这园中花多得很,看你怎么折得过来。”

张枫朵回头看了一眼伍娟雪,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两只眼睛深邃,就好像两潭看不见底的泉水。让人永远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伍娟雪见张枫朵看着自己,笑道:“妹妹你看什么呢,我很好看吗?哈哈!”

“恩!你的眼睛真好看。”

陈客芬笑道:“伍大小姐,真漂亮,别说是我们见了喜欢看,要是被谁家的公子瞧见,那还不得迷掉了魂去。”

几个女孩一边看花,一边说笑,张道陵站在这边听了会儿,转过来,张枫朵见父亲过来了,赶忙上前施礼,陈客芬和伍娟雪都上前来施礼,见过了。张枫朵道:“这许多时候没看见爹爹,今日有空想起女儿来了。”

张道陵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玩,你看看,这都什么月份来了,转眼已经快到九月天气,也不知道你娘和你师哥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时间一晃大半年了。”张道陵一边说着话,思绪,不禁飞回到了家里,门前郁郁葱葱的竹林,如伞盖的大榕树,周围广阔的稻田,想来此时正该收获稻子的时候了,满田都是金黄金黄的,好似遍地黄金,收了稻子,田里总会升起袅袅青烟,这是农夫们,在焚烧稻草。旁晚时分,夕阳西下,四周弥漫着燃烧稻草的淡淡烟味,多么恬静自然。张枫朵望着父亲那一脸忧思,心中也被勾起了无尽的思乡之情,张道陵良久乃道:“现在就是想回去,也还回不去呢,去玩去吧。”张道陵说转身走了。

张枫朵本想在问,看了一眼父亲的表情,转头过去了,伍娟雪在一边,见张枫朵不高兴,便笑道:“我们的开心果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你看菊花开得多好,怎么能不作诗以记之。”

张道陵自转身回房去了,这边张枫朵听说伍娟雪说要作诗,来了精神,将刚才的思乡之情早抛去九霄云外,笑道:“你提的意,你先来。”

伍娟雪用手摸着身前的一朵白菊,约约思索:“好,我先来就我先来,听好了!”停了一停吟诗道:昨日登高罢,今朝更举觞。

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伍娟雪刚一吟完,笑着问道:“如何?”

张枫朵将嘴角一翘,笑着说道:“别以为就你会背几首唐诗,这首诗明明是李白所做,叫做,九月十日即事,这不算,你得自己做一首出来。”

伍娟雪笑道:“要自己做,那你先做一首出来,我好跟着学样!”

张枫朵笑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望着满园菊花吟诗道:“

九月金风百花残,海棠芍药尽凋完。

小园一夜春风来,千株万株菊花开。”

张枫朵吟诗完,笑问道:“如何?”

伍娟雪笑道:“只能算做打油诗,文理太浅。”说着话,转头对陈客芬道:“妹妹也可做一首来。”

陈客芬笑道:“我哪里就会作诗。你别难为我了。”

张枫朵在一边不依不饶的说道:“雪儿姐姐,我这可算是做了一首诗,不管是不是打油诗,你也得做一首来吧。”

伍娟雪笑道,算我怕了你,好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乃吟诗道:

一夜金风摧叶轻,衰草新折禾稻倾。

耐寒唯有东篱菊,金风吹遍园色清。

张枫朵微微摇头:“哎!算你过了吧。”三人正在此地赏菊,这时候大公子,伍元融也转到后花园来,看见前边菊花开的好生红艳,信步走了过来,刚好看见张枫朵同着妹妹伍娟雪也在,后边还站着陈客芬。乃上前抱拳施礼,笑道:“几位佳人好雅兴,在此赏菊,赏菊岂可没有酒呢。”遂命丫鬟就在菊花旁边摆上桌案,将了酒来,四人围着桌子坐了,张枫朵本待要走,却被伍娟雪拉住。不一会儿,酒摆上了,旁边丫鬟将酒来斟满,伍元融起身劝了数杯。伍娟雪笑着说道:“听说哥哥要去汴京,候补,不知几时动身。”

伍元融笑道:“就是这几日便要出发,前些时候本就打算去的,因为金兵围住了城,出去不得。”

伍元融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眼去看张枫朵,张枫朵只把眼睛看着别处,并不来理会他,转头却看见坐在下首的陈客芬,正拿眼来看自己,二人四目相交,虽然这陈客芬,没有张枫朵漂亮,但是红红的小脸,乌黑的秀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女性的曲线美,勾起无限遐想。伍元融不自觉的看得呆了,这陈客芬心中暗思:虽然说目今被张将军收我做了义女,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寻思要找一个公子,许以终身之事,此时见伍元融,正有此意,故将眼睛来瞄着伍元融,伍元融一看陈客芬也有此意,二人眉目传情,你来我往便暗生情思。

伍元融和陈客芬在这里眉来眼去,旁边伍娟雪,早已瞧科,只把酒来劝,伍元融此时将心思尽放在陈客芬身上,自然是,酒到杯干,不觉得,有些微微的醉了。四人饮酒直到旁晚,丫鬟来花园叫众人去后堂吃饭,这时候,伍元融带着五分酒意来到后堂,此时张道陵并师爷陈家圆,以及伍进忠,还有夫人,都已经在桌子上坐着了,随后张枫朵和伍娟雪,陈客芬,也去一边桌子边坐了,众人刚要举箸,忽然,公子伍元融对着张道陵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道:“张伯伯,小侄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张枫朵,以为这伍元融又要向张道陵说他女儿张枫朵的事情。刺史伍进忠这个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心说:人家张枫朵已经许配了人,你还苦苦的说什么,反倒弄得大家不好见面了。

张道陵见公子伍元融突然如此,赶忙上前一把扶起:“公子有什么话但讲不妨,何故行此大礼?”

伍元融道:“小侄欲求伯伯之义女陈客芬为妻,还望成全。”

张道陵心说:你这也太唐突了吧,那有如此直接的。乃笑道:“此事我也得问问,陈客芬,若是她愿意时,自然就答应了你。若是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张道陵说着话,心说:你既然这么直接,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问问,要是陈客芬不答应,我也不落埋怨。乃转头对着陈客芬道:“客芬呐,刚才伍公子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若是把你许配给伍公子你愿意不愿意?”

陈客芬羞红了脸,扭捏了半天,乃低着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怎敢不从,小女子,父母双亡,既然拜了爹爹,全凭爹爹做主就是。”

张道陵听了哈哈大笑:“好!真是乖孩子,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公子伍元融赶紧扑通跪倒,口称岳父,一连叩了几个响头。张道陵回身问伍进忠道:“你觉得怎么样。”伍进忠这才松了一口气,:“亲家既然都同意了,犬子,又钟情于陈姑娘。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哈哈哈!选个良辰吉日,给他二人完婚。”伍进忠说完,转头问陈家圆道:“家圆呐,你看近日可有好日子。”

陈家圆将左手掐指一算:“就是明日便是!十二建星正是成日,二十八宿,房星值日。午时拜堂正是吉时。”

伍进忠马上吩咐丫鬟,接着又叫来管家,贵荣,侍卫总管安顺,就着他二人立刻去准备,明日便要给公子成亲,话说这安顺,也是刚到家一两日,安顺和管家领了言语,自去城中采买一应用具,刺史府,堂上堂下遍贴大红喜字,杀鸡宰牛,大排筵席,陈家圆帮着写请贴,差了家丁,给幽州城里,大小百官,每人一张,第二日一大早,刺史府后堂已经坐满了宾朋。黄建平带着,唐飞,曹伟,以及几个心服将校,坐在后堂。一边吃着花生瓜子,一边和众将,文武官员,饮酒,谈笑。中午时候,新郎官穿着大红的绸缎长衫,胸前扎着一朵大绸子红花,众家丁,拥护着来正堂上,堂上正中端坐着伍进忠,并夫人赵氏,张道陵在侧位上坐了,不一会管家贵荣大声叫道:“请新娘!”

外面众丫鬟婆子,和伍娟雪,张枫朵,左右搀扶着陈客芬,走进来,陈客芬,穿着一身大红的绫罗红色嫁衣,头上盖着一大块红绸。张枫朵和伍娟雪将其搀护进堂上自退立在一边去了。司仪管家贵荣,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堂下公子伍元融和新娘陈客芬,一同对着堂上弯腰鞠躬。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新郎伍元融,新娘陈客芬,这时候双双跪倒在地,对着堂上深深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接下来司仪高喊:“夫妻对拜”二人拜罢。

两边丫鬟上前扶起,接着司仪管家贵荣,高声喊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这些个丫鬟家丁一起哄,大呼小叫的将二人簇拥着送进了后边的新房里。公子拉着陈客芬的手,进了屋,将众家丁和丫鬟请了出去。转身关上房门。回头看陈客芬正坐在床沿上。众家丁都道“公子!这天都还没黑,你就急着入洞房啊。哈哈,这也太心急了吧。”众丫鬟也打趣:“公子,你这是饿极了,哈哈哈!”众人大笑。

公子伍元融也笑道:“常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等只管在这里罗唣,耽误我一刻钟,这一千两黄金谁赔的起。”说着话自把门来关了。众家丁在门外笑道:“真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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