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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建平高坐大定府堂之上,吩咐随军校尉刘龙安,就使其代理州事,一面写表申奏朝廷,差了心服小校,连夜将捷报传回兵部。小校在路行了半个月,到了汴京,就兵部投了文,第二日早朝,天子驾蹬金銮殿,时有值殿官高声喊喝: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兵部尚书冯黑虎,迈步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说着话,就将黄建平之捷报传上,以及曹伟阵亡之事,简要的说了一下。天子揽奏,龙颜大悦,随即赏封黄建平,黄金千两,官升一品,命殿前太尉秦高升赍了诏书去军前。一面又降旨追封曹伟忠勇候。话说这曹伟之父曹利,字富贵,时任吏部尚书,老年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只因曹伟从小不喜读书,曹利便让他学些武艺,宋朝的制度,本就重文轻武,如果要从事武官,升迁必得有战功,所以上次黄建平引军去幽州,曹利便将儿子曹伟托了兵部的关系。曹利心想,这黄建平带兵去幽州,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没想到黄建平却真引着兵马去打仗。曹利听到了儿子的噩耗,悲痛欲绝,向皇尚,告了假,亲自带着家人来幽州接儿子的灵柩。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初的事情了。

话分两头,先不说秦高升赍了圣旨来大定,却说黄建平自攻下大定以后,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就计议攻打来州,时有张剑东催督粮草到,同聚府衙堂共议此事。黄建平:“我欲引兵去攻打来州,不知你等众将谁人可守大定。”

张道陵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向上一抱拳:“这,来州,棣属于燕云十六州,紧靠辽阳,水路发达,时下已经到了十月中旬,天寒地冻,实在不宜兴兵。在着说,就我们现在这点兵,在此守大定,都未必能守得住,还是见好就收,早些回幽州,大定府放弃为佳。”

话说黄建平这里,中军五万人,加上前部,唐飞的先锋队,幽州军马五万,后军,张剑东三万,总兵力十三万,扣出这次战斗减员,还不足十三万,如今黄建平又要分兵去打来州,张道陵便出言反对。并规劝黄建平早回幽州,黄建平听了张道陵之言,横着眼睛,面上很不高兴,等张道陵刚把话说完,立刻冷笑道:“那听你的意思,我这大定是白打了,好不容易攻打了下来,我还得放弃?”

张道陵是个志诚君子,并没有注意到黄建平此话中带着刺呢。继续说道:“也不能算是白打了,毕竟还是挫了金人的锐气,但是,若坚守大定,必然会大败。此地城小,经不住金兵大军围攻,还是退守幽州方是上策。朝廷如果没有军马来援,万万不可再进兵来州。”

黄建平哪里听得进去,一拍桌案啪!:“够了,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常言道军听将令草随风。”张道陵见黄建平如此,只是哀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黄建平继续说道:“张剑东就领本部三万人马屯守大定,张道陵和唐飞一起与我引兵攻取来州,立即传令就让黄道子负责粮草押运。”黄建平说完,差了一员旗牌官,回幽州去传令。退了堂,自归后面房中去了。

张道陵觉得有些烦闷,出了府衙回军营中将衣服换了,内穿一件青布棉袄,外面穿了一身青布的长衫,头上戴了一顶青布小帽,脚上,一双牛皮靴子,从营中出来,往街市上走去,思量要看看这城中的风土人情,顺着大街往下走,街上人烟稀少,两边商铺都关着门,直走到北城门下,见左边有一客栈,门开着,迈步走了进去,店小二上前来招呼:“客官你吃点什么?”

张道陵环顾店里十分冷清,就在门口一张八仙桌前坐了下来:“来四角酒去去寒,再切些下酒的牛肉。”

店小二答应了,奔后厨,不一会儿,用一个托盘将出一碟子牛肉,一壶酒,一个汤桶,把牛肉摆在桌子上,将汤桶放在旁边,把酒汤的暖了,给张道陵倒上,张道陵举杯喝了,对店小二笑着说道:“来,你也坐下,陪老爷子我喝一杯。”张道陵这个人没有架子,对人也随和。店小二打眼一望,见张道陵长得慈眉善目,一团和气,也就不推迟:“谢谢你了。”然后就在下首坐了,两人喝了五七杯酒,张道陵笑着问道:“这街上怎么如此冷清啊。”

店小二夹了一筷子牛肉,吃着,:“哎!前些时候不是打仗嘛,这些个店里的人都跑了,现再城里没什么人。”

张道陵笑道:“哦!你怎么不跑啊。”

店小二苦笑道:“我们掌柜的也想走,可是舍不得这些产业。这就叫,舍命不舍财。能有什么办法。”

张道陵只是笑了笑,喝完了酒算,还了酒钱,出门自回军营去了。

话说完颜康带着败残军马逃到了辽阳,立即修书,着心腹将校送至会宁,完颜啊骨打看了书信,吓了一跳,将兄弟完颜斜,谋士李奇微叫来,一同商议。完颜啊骨打坐在中间的交椅上,环顾众将,回头来看着,右手边上坐着的李奇微,双眉紧锁:“哎!刚才接到,完颜康之来书,书中说,黄建平,和张道陵,带着军马袭击了大定。军师啊!此时如何是好。”

李奇微笑道:“这大定,城墙并不十分高,城外护城河水浅,想来要攻打并不算难,只是不知道,宋军是如何破的城。”

完颜啊骨打道:“据完颜康信中说,宋军,兵马并不多,至多不超过二十万,却是宋军中大将唐飞,预先化妆成百姓,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取了城池。”

李奇微听了此话,哈哈大笑:“如此!必是张道陵之计也!”

完颜啊骨打叹气道:“军师何故发笑。”

李奇微笑道:“这大定便是宋军的葬生之地!”

完颜斜在一边不以为然的看了李奇微一眼:“军师!你就别在这里给嘴巴过年了。咋们上两次引着百万大军,尚且败的一塌糊涂。现在宋军引兵来,锐气正盛。如何抵挡?”

李奇微哈哈大笑:“大王不知兵法,正是骄兵必败也!”

完颜啊骨打赶忙问道:“何谓骄兵必败?”

李奇微道:“黄建平其人,我素知之,此人原是兵部侍郎,因张道陵反诗的事情,皇帝不放心幽州军务,便派黄建平前来幽州督军,可是这黄建平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本不足惧。前几次都奈有张道陵得以守住幽州,后来黄建平却写表申奏朝廷,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如今这黄建平,新得了大定,必然骄狂以极,不日便会引军去取来州。从大定向来州必经葫芦谷,此谷位于来州北面三十里外,距离大定四十里。葫芦谷南北纵横,长十里,谷内中间一条官道,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大王只需引着一大队军马埋伏在峡谷两边,使大将引军堵住谷口,可一举而全歼宋军。二大王便引本部人马,候葫芦谷灭了宋军,就起兵攻打大定。必获全胜!”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军师真是妙计也,只是那张道陵武艺这么高强,只怕他又出来坏事。”

李奇微笑道:“这次只要张道陵进了峡谷,他就是项长三头,肩生六臂,也没有回天之力。最多只能单人匹马逃出峡谷。大事去矣!”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就依军师之言。”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就会宁各点起五十万人马,预先已经到了来州,将军马早早的埋伏在葫芦谷两边密林中。

却说黄建平在大定城中呆了几日,便整顿军马带着唐飞张道陵,引着十万大军奔来州进发,刚出城五六里地,张道陵就马上对黄建平道:“将军若是执意要打来州,可让唐将军引前部一万人做先锋,也且和中军拉开距离,如此可保无虞。”

黄建平嘿嘿冷笑道:“依老将军之意,前部需要和中军拉开多远才合适?”

张道陵思索了一下:“久闻这大定通往来州,中间要经过一条峡谷,此谷南北纵横,长十里,若是金兵在此地埋伏,不是耍处,若要万无一失,最好和前部,拉开二十里距离。若是前部过了峡谷平安无事,中军大队再进不迟。”

黄建平哪里肯听,乃道:“简直一派胡言,若是唐飞引着军马遭遇敌军,前后军队距离如此之远,岂不是将唐飞送了性命。如今正要合兵一处,就像一只拳头,如此才有力量。不必在多言。”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骑着马眺望,四周景色,但见远远的树林,叶片都落尽了却是只剩下黑黑的枝丫,几只乌鸦站在树梢哇!哇!哇!的叫着,两边田野中,数个农夫,正在收地里的白菜,远处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山林,天空彤云密布,塑风四起,张道陵在马上打了个寒颤,叹道春去东来,时光荏苒,哎!遥望四野尽是老树枯桠,绝无半点绿意,不禁感怀于心,在马上,吟咏,李白,之北风行: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纹金鞞靫,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张道陵在马上吟诗毕,环顾着四周景色,自肚里寻思哎!这次黄建平必败,恐怕前边完颜啊骨打早就已经布下重兵,只是苦了这十万无辜健儿,徒自送了性命!可悲!可叹!,张道陵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叹息,黄建平早看见,不免挖苦几句:“张老将军这是何故,只在那里摇头叹息做什么?”

张道陵心中暗道:若以实言相告,他必以我罔言,祸乱军心,便只推说道:“老夫出来这么久了,看见眼前已经是冬天的景致,回想家乡,不免感伤,是故摇头哀叹耳!”

黄建平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张将军,真是铁骨柔情,多愁善感!”

众人一路无话,大军行到中午时分,前路探马来报:“报!前军已抵达葫芦谷口,未见敌军。”黄建平即传令就在葫芦谷口埋锅造饭,众军在葫芦谷口两边官道旁埋了锅,去旁边树林里砍些干枝,做饭吃了,黄建平吃过了午饭,崔促军马起行,众军进了葫芦谷,张道陵就马上往两边山上看,只见此谷,中间一条官道,四周具是陡峭绝壁。在绝壁之上,一眼看不到头的树林,灌木,衰草茂密,白色雾气笼罩丛林。

话说黄建平引着大军进了葫芦谷,前队已经走到谷口,后军刚进的峡谷数里。猛然间三声炮响咚咚咚!两边山上滚下檑木炮石,乱箭齐发,宋军正在峡谷底部,又无躲避处,金兵在两边峡谷之山上,居高临下,只是放箭,滚下火球,石块。黄建平大惊:“不好!有埋伏。”张道陵抽出宝剑左右挥舞,击挡两边山上射下来的乱箭,此时有近卫军,用盾牌来护住黄建平,坐下马却中箭倒地,黄建平引着护卫军就路边一块岩石下蹲着,数百军卒,将盾牌来护住。张道陵坐下枣红马也中箭倒地,只能步行,山上滚下无数火球,将峡谷内众军士烧得东奔西窜,不一时,整个峡谷中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被烧焦的肉味,两边山上金兵还在往下射箭。

话说唐飞,见中了埋伏,回头看,众多盾牌手,将黄建平护住在岩石边,张道陵挥剑在击挡山上射下来的乱箭,唐飞策马回走,想要冲出峡谷,怎奈矢石如雨,箭如飞蝗,坐下马中箭倒地,唐飞只得用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左右拨打箭矢。盔甲上还是插了几只箭。喜得箭射远了,力弱,未穿透重铠。唐飞一路奔跑至谷口,却见无数金兵堵住,正在砍杀宋军,为首两员大将,正是耶律喜,铁石完,唐飞挺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步战二将,此时张道陵还在黄建平旁边护卫着,

看看峡谷中宋军死伤殆尽,张道陵乃对黄建平道:“快跟我来,咋们向谷口冲出去。”如此黄建平让盾牌护住,一路跟着张道陵往后退。此时唐飞正和铁石完,耶律喜,在谷口大战,耶律喜挥舞双刀照定唐飞顶门就剁,铁石完手舞铁鞭上下翻飞,三将斗了十数个回合,唐飞渐渐不敌,有些手忙脚乱,挺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丹凤朝阳,直取耶律喜前胸,耶律喜,左手刀拨过唐飞刺来的五股托天烈焰叉,右手刀连肩带背,斜劈下来,唐飞此时收叉不及,后边铁石完挥舞铁鞭直奔腰上就来了,唐飞将双眼一闭,只道此番必死。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咚咚!两声响,一枚竹叶镖打在耶律喜刀刃上,一枚竹叶镖打在铁石完铁鞭上,恰恰将二将兵器击得停顿,就听见张道陵在后边大叫一声:“唐将军休要惊慌,张道陵来也!”铁石完就马上打峡谷中一看,只见五十步外,张道陵护着黄建平并几百盾牌手,一同往峡谷口来了,赶忙拨马扭头就走,耶律喜此时也看见张道陵出来了,赶忙回身进了军阵中,却将众长枪兵,在前压住阵脚,又命弓箭手放箭,张道陵本想冲出峡谷,把铁石完和耶律喜杀了,此时二将已经走入阵中去了,接着乱箭如雨,唐飞也被射了回来,右腿上中了两箭,张道陵只得就退往旁边山崖之下,背靠在石壁上,黄建平躲在众盾牌手后面,长声哀叹道:“悔不该当初未听老将军之言,至有今日之败!却是如何逃得性命,日后定当厚报!”

张道陵叹气道:“如今还谈什么厚报不厚报,十万大军葬身在这峡谷之中,如此大罪,就是,未死在金兵之手,将军回去,朝廷也会治你之罪。”

黄建平听了默然不语,此关节被张道陵说出海底眼来,面上一阵羞愧,一阵恐惧。沉默良久乃道:“且先逃得性命却在理会。只是目今有何计可得脱身!”

张道陵沉思道:“只得等到晚间,天黑了以后,趁着夜色,或可杀开重围,你只跟定我走就是。”就在此时,峡谷口外,完颜啊骨打引着那挪摩耶,李奇微,身后立着众将,来峡谷口探看,完颜啊骨打就在马上,对着张道陵喊道:“张将军,你还是投降了吧,我保你高官厚禄,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若是你愿意辅保于我,孤王就和你结拜为弟兄。封你做一字并肩王!你现在被我百万大军围困谷中,别想再出来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我,要么就死在峡谷里。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张道陵没说话,只是靠在峡谷的石壁上闭目养神,张道陵暗思,我若能突进道金兵三十步之内,施展轻功,冲进敌军阵中,那些个弓箭手,就来不及射我。此便可杀出重围,只是这会儿一上前,便被金兵乱箭射住,前行不得。且养足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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