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中(1 / 1)牧羊的小男孩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丫鬟不敢多言,只得将汤端到厨房,交给厨子,厨子就问:“小莲啊!你怎么把汤端回来了?”

丫鬟小莲没好气的回答:“老爷说这汤凉了,让我端回来,热一热。”

“啊!”厨子很吃惊:“怎么可能呢,这汤刚起锅一会儿,怎么就凉了。”厨子说着话,拿起旁边灶台上的汤瓢,舀了点汤,往嘴巴送,厨子尝了尝:“这汤还没凉啊。都还有些烫嘴呢?”

丫鬟小莲一撇嘴:“老爷说凉了就是凉了,废话什么,快倒进锅里热一热吧。”

厨子叹了一口气:“好吧!”说着话,就把碗里的汤重新倒进锅里热了热。

伍进忠吃过了饭,闷闷不乐回房去了。话说吏部尚书曹利,带着家丁,和儿子的灵柩,出了幽州南城门,走了十来里地,天可就麻麻黑了,家丁们私下商量,俞狗子就说了:“嘿!哥几个,你们看这天可就黑了,老爷伤心过度,不知道天时,咋们可得长点心吧。不能走这夜路啊。太危险了。”

家丁任君用道:“就是啊,不能走夜路,万一有个山贼土匪可怎么得了。”

旁边坐着的袁小头道:“谁不知道啊,要你们两个说,可是老爷要走,我们能不跟着走吗。”

家丁柳不住就说道:“咋们得选个人去给老爷说说,天黑了,可得找个住的地方,这夜路不好走。”

孔乙甲坐在马车前,正赶车呢,听见里边这么议论,就把马车停下了。又喝叫后边赶车的,何更年,:“何更年把车停一下。”

何更年听见孔乙甲喊,就把车停了。后边,曹利正坐在车里伤心呢。怎么车停了,就问赶车得家丁,郝长安:“怎么把车停下了。”郝长安道:“不知道啊,前边孔乙甲在喊停车。”

曹利正要从马车里出去,心里,准备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这时候孔乙甲跑到马车跟前来了。“老爷!”孔一甲到马车跟前先喊了一声老爷。

曹利听得,问道:“你因何停车呀?”

孔乙甲道:“老爷!这天可就黑了,大冬天的,晚上,夜风可是冷的当不得,要是受了风寒,不是闹着玩的。在着说,也担心遇上土匪,山贼呀。”

曹利沉吟半晌:“好吧,你们就在前边找个村子,先住下,等明日天亮了再走。”

孔乙甲得了言语,回前边马车,给大伙说了,众人坐在马车里,张着眼睛看,一行人坐着马车迤逦往前驶了五六里地。就看见打官道边上,有一个土山,土山边就有一个小村子,村口就是一家客栈。众人赶着马车径投客栈而去。店小二出来招呼,将马,从车上卸下,把马车推进后边的空屋子里,马拉去厩里喂上草料。自不必细说。众人用过了饭,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此村坊正是幽州城外十五里,地名唤作包子岗,这村子就唤做,包子村。出了包子村在往南十里地,就是黑松林。因其一连二十里地,都是参天的古柏,蔽日的青松。白日里,都黑漆漆的。故而得名黑松林,这黑松林,周围没有人家,往北走十里地,就是包子岗。向南出了黑松林得二十里,方才到兰月镇。所以这黑松林里常有贼人出没,打劫单身客人。

话说黄建平吃了晚饭独自坐在房里发呆,就在这个时候,心腹小校,刘歪嘴可就进来了:“大人!”

黄建平坐在椅子上,正楞神,突然看见刘歪嘴,迈步进来,双手抱拳施礼,心里正不痛快呢,责备道:“小刘啊,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先在门外禀过,就进屋。没得我言语呢,自己就迈步往里走。”

刘歪嘴,嬉皮笑脸上前说道:“大人,小人有要事禀告,心里着急,一时忘了礼数,还请大人莫怪。”

黄建平抬起右手一挥:“算了,这次本大人就不怪罪你了,有什么要事啊,快说吧。”

刘歪嘴将头左右一摆,看了看,就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丫鬟呢。做了个眼色。黄建平会意,对丫鬟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丫鬟道了个万福,退出房外去了。刘歪嘴上前低声说道:“大人,刚才那曹伟的父亲,曹利,带着家丁,和曹伟的灵柩,可就出城走了。”

黄建平道:“走了就走了吧,有什么关系啊。”

刘歪嘴一听,急了:“大人,你怎么不明白呀。那曹利和幽州刺史伍进忠可是说了不少话呀,曹利要是知道,兴兵攻大定,是你的意思,可就记恨上你了,害死他儿子的这笔账,人家能不跟你算吗?你不领兵去打大定,曹伟就不会死。现在曹利连夜扶着灵柩走了,回到京城,参你一本,再加上,将军刚刚兵败,皇帝可是正在气头上,那时候火上浇油。将军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黄建平,顿时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怎么把这一层关系给忘了呢,曹利,那可是吏部尚书,门生故旧,满朝都是。要是被他联合起来……黄建平想想都背脊发凉啊。”

思索了好一会儿,黄建平将目光看着刘歪嘴:“依你看,怎么才能除了这个隐患?”

刘歪嘴面露凶光,右手掌在脖子上一抹:“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分守己的。”

黄建平微微点了点头。刘歪嘴接着说道:“我算了算,曹利带着人酉牌时分,出的南城门,必然会在包子岗下包子村,宿歇。明天中午的时候,就会经过黑松林。大人可将随军校尉,刘龙安,叫来。让他带上十个弟兄。明天早上快马加鞭,赶到黑松林…”

黄建平点头,就让刘歪嘴,去把刘龙安叫了进来。刘龙安跟着刘歪嘴进了书房,深施一礼:“大人叫卑职有什么吩咐。”

黄建平道:“恩,你明天早上,挑十个心腹弟兄,穿了便衣,骑着快马,去幽州城南,二十五里外,黑松林,杀掉曹利。你可做干净了,一个都别留,杀完人以后,将尸体就地掩埋。别让人看见。”

刘龙安领命,自去准备,第二天早上,曹利和众家丁起来吃过了早饭,手下这些个家丁去把马牵出来,将马车套好了,三辆马车出了村子,就往官道上,向南而走,行不多远,听见后边马跑銮铃响,得!得!得!得!得!马蹄声很急,众家丁都回头来看,只见在官道上,打北边幽州城方向,过来十匹马,马上坐着十个人,正策马向南飞奔而来。每个人都穿一身青衣,短打扮,腰里挎了一口,柳叶泼风刀。没过多会儿公夫,这一波人马,就从马车边上飞奔而去了。曹利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马蹄声急,撩开马车前的帘子,打眼向前看,这一队人,骑着马飞奔着向前边去了,末尾一人,扭回脸来看了一眼,正好目光和曹利接触到了一起,这人眼神中透着杀气,曹利就这个眼神里猛得心中一惊,吓了一跳,马上之人,把脸又背过去了,左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驾!驾!驾!”十几匹马飞奔着,绝尘而去。

曹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马上这人,眼神怎么如此恶呢。一路想着,曹利坐在马车上,心情很悲伤,想起儿子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耍,教他读书,可是这孩子就是学不进去,哎!心说:他这性子是随了谁呢。怎么就不喜欢读书,要是能读书,现在做个文官,也不会就丧命疆场啊。哎。曹利在马车里想一回,叹一回,不觉潸然泪下。前面赶车的郝长安,一边赶着马车,回头听见,曹利在马车里哭呢,安慰道:“老爷,节哀呀,公子走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忍看见你老这么伤心不是。”

曹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都是命呐!。”

曹利这会儿尽想着儿子的事情,把刚才骑马去的那一彪人的事情给忘了,也没放在心上,众人驾着马车,直走到中午时分,前面孔乙甲就道:“到了黑松林了,嘿!哥几个留意哈。”

因为这些人来的时候,也经过了黑松林,现在回去,所以也不陌生。以前就听说过:

幽州城外黑松林,多少无辜丧了命。

莫怪阎王乱害人,却是歹人最无情。

故而,孔乙甲让后边这些家丁,都将佩刀抽出来,倘若遇到歹人劫道,便好厮杀抵御。三辆马车一路向南就进了黑松林,但见四周,光线惨淡。树林中阴森可怖,虽然此时正是中午,可是,这林子里却好似黄昏时,麻吉吉的,孔乙甲环顾四周,但见两边树林中,黑洞洞,阴深深,似有白气缭绕。不免心情有些紧张,扬起手中马鞭:啪!一连打了几鞭,催着马车加快速度往前行驶。后边两辆马车也跟着打马快走。

行了五六里地,正走到黑松林深处,猛地从树林两边官道,闪出十人十骑,个个手提钢刀,浑身青衣,面上蒙着一块黑纱巾,孔乙甲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有贼!”

马车里坐着的这些个家丁,都挺刀撩帘子,打眼一望。果见十个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拍马挥刀,就杀奔前来,众家丁,慌忙跳下马车,挺刀来战,孔乙甲还坐在马车上,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被其中一个青衣人,飞马,挥刀劈倒在地,孔乙甲大叫一声:“啊呀!”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侧身栽倒于地。

家丁俞狗子,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被为首的青衣人,一刀砍在后背上,扑翻身,倒在地上。就这么电光火石的瞬间,数个家丁已经身首异处。何更年,郝长安,柳不住,转头就往松林深处跑,被三个青衣蒙面人,骑马赶上,连肩带背砍为两截。最后就剩下任君用,和袁小头,二人站在曹利的马车边,背靠着马车,手中刀冲着这些青衣蒙面人。任君用,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就不怕诛你九族!”

这些青衣蒙面人手中挺着明晃晃钢刀,向曹利的马车围了过来,也不说话,一个个,目露杀气,手中刀闪着寒光。曹利在车中吓得直哆嗦,他是文官,从来没见过这个场面,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得想办法逃命,战战兢兢的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几位壮士,我与你等前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要取老夫性命,你们若是要财时,我身上的钱物,还有这些马车,你们需要什么,看得来的,都可以拿走,只要留下我们几个人一条性命。”

为头的青衣蒙面人,听了曹利这一番话,停住马:“曹大人!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只因上命差遣,不得不为之。你到了黄泉之下,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却是怪我等不得!”

曹利心里一惊,暗忖:这些人认识我呀,知道我的身份。可是谁差他们来的呢。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满脸疑惑的问道:“既然壮士这么说,那我请问壮士,你等众人是受了何人差遣。为何要取老夫性命你说的明白了,我也做个明白鬼,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起来,我就说,不干你们的事。”

为首的青衣蒙面人哈哈一笑:“好!曹大人既然这么说,我就告诉你,我等乃是受了,定远大将军黄建平的命令,让我们弟兄,在这黑松林里送你归西。因黄将军,兵败葫芦谷,担心你回京以后,会在朝堂上说他坏话。曹大人,得罪了!”这为首的青衣蒙面人正是黄建平手下,随军校尉刘龙安,奉了黄建平的命令,带了十个心腹的近卫军,在此黑松林中等曹利的马车。因曹利坐的马车走的慢,所以一直行到中午才进黑松林。刘龙安带着十个弟兄,已经在林中等候多时了。这些个近卫军,个个武艺高强,久经战阵,杀曹利这些家丁,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没多大会儿功夫全杀完了,就剩下任君用,和袁小头二人,护在曹利的马车前,刘龙安一挥手,两边这些个近卫军,挥刀上前搂头盖顶就剁,任君用将手中柳叶刀往上一迎,铛的声,可是后边一个近卫军,策马而过,手起刀落,任君用,脑袋已经滚落在马车边上,没有了头的身子,兀自靠在马车上,还没有倒地,火红的鲜血喷得马车,四处都是,不一会儿将马车都染红了。旁边袁小头吓坏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你们就饶了我吧,小人家中可有八十岁老母在堂,膝下三岁幼童尚未成年,你们杀我一个不要紧,可就断了我们一家活路。”

刘龙安策马近前,手举钢刀,是真不忍心往下落啊:“兄弟,常言说的好军令如山,我不敢不从啊,黄将军下了死命令,一个不留,我也是上命难违。对不起了!”刘龙安说到这里,起手中刀往下就砍,只听的噗呲一声,袁小头,被刀劈两段,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直滚到刘龙安的马肚子下。

马车中的曹利慨然长叹:“想我曹利为官清廉,与百姓秋毫无犯,从来只是与人方便,不肯做那瞒心昧己之事,到头来却落得个死于非命。不得善终!天啊!”曹利一头说,一头哭。外边刘龙安端坐马上,叹了一口气:“曹大人,你是自己体面的走呢,还是让我等弟兄们动手啊?”

曹利听了这话沉思良久,说不出话来,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呀。刘龙安见曹利半天不言语:“曹大人,弟兄们可就得罪了。”

曹利赶忙说道:“壮士且慢,听我说几句话。再动手不迟!”

刘龙安听了,有些同情他,说道:“曹大人,你有什么遗言就说吧,需要我给你送个信,还是能办到的。”

曹利忍着悲痛收泪道:“好,我这里多谢壮士,有三件事希望壮士能答应我。若是你帮我办了这三件事,我就是死了,在阎王殿告状,绝不提你名字。若是不答应我,我就是变成厉也放不过你们。”

刘龙安道“曹大人有话但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曹利接着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希望你不要失信于老夫。”

刘龙安道:“曹大人,你请放心,我也是堂堂七尺的汉子,说到做到。但请讲来。”

曹利顿了一顿,落下了眼泪:“这第一件事,便是那生我养我的老娘,今年已经九十高寿。若是我久不归家,必然倚门悬望。你可就代我修书一封,只说我耽搁在幽州暂时回不去。免得我母亲终日担心。这件事你能帮我办到吗?”

刘龙安听了此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心里暗道:曹大人可真是一个孝子啊,古语云在家为孝子,在朝是忠臣。哎!刘龙安强忍悲痛:“能办到!曹大人你放心,你去了以后,我就代你写信,亲自送到府上。以解汝高堂悬望之心。”

曹利声泪具下,悲伤不已,沉默良久。旁边刘龙安催促道:“曹大人,这第二件事快快讲来,我等弟兄办完了事情,还得回去覆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