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那是什么?”
梦奇见鬼太多,精神紧张,条件反射般往黑母身后躲,本能的以为盾山与鲁班七号死了,他们的鬼魂正跟大水泡似的冒出来。
钟馗的看家本领便是收鬼,见状反来了精神,法杖早抓在手里,“哇呀呀”呼喝一声便抽身而上,严阵以待。
黑母生怕队友们冲动坏事,急忙阻道:“嗨嗨嗨,全都退后,给他们留出空间,不然都不知会谁挤瘪谁呢!”
“啊呀?黑母,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指那咕嘟着鼓起来的是咱们的......”
老夫子揉着两眼不敢信,黑母跺着脚急道:“是啊是啊,我早说过,盾山没入能量流后就融化了,但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化,而是视觉效果,现在作用在他身上的视觉效果一点一点消失,他正变回来呢,当然是连带小七一起变回来。”
“这......都哪跟哪儿呀?啧啧啧”老夫子烦得直嘬牙花子,听不懂的话,他怎么接?
他啥也不用接了,事实是最恰当的语言。
泉眼被变形的水流隐去,一个硕大无朋的身形逐渐形成,开始时边缘圆润,紧接着就开始有棱有角,同时迸射出刺目绿光,那不是机甲人盾山,还能是谁?
莹莹蓝光一点点被绿光取代,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盾山,只能用他既复原了又没复原来描述。
怎么了?因为曾经他青灰色的身体,现在不时泛起幽蓝的涟漪,仿佛体内有风吹过,一阵阵无声地掀起波浪。
盾山不知是仍处于昏迷中还是已经清醒,脸上的眼睛虽然闪亮,却不说话,只垂着两面盾牌巍然而立。
鲁班七号也重新出场,出场方式与盾山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不知多少个码数。
等他恢复曾经的形状,众人急忙朝他身上看,也想找找那会跑会跳的木头人有没有泛起涟漪,却不觉得他相较之前有哪里异常。
不过片刻过后,梦奇惊呼:“哎呀呀,我不是咱队里唯一的蓝眼睛了!”
“嗯?眼睛?”黑母一惊,忙往鲁班七号脸上看。
刚才木偶人的两眼是微闭的,所以没引起人们注意,唯有梦奇往他脸上看了,此刻他“倏”地一下睁眼,众人喊一声“呀”,全倒退一步,就觉一道剑锋一般锋锐的蓝光逼视而来,若不及时躲避,眼珠子就有可能给切开。
至少能断定,鲁班七号是清醒的。见队友们惊慌失措,各自找东西捂脸,鲁班七号急忙收回目光,恢复了往昔的柔和,并说道:“又见到你们了,真好!”
“小七......兄弟,你还能认出我们吗?你说说,我是谁呀?”黑母试探性询问。他相信仓罗之王不可能在能量流里做手脚,那妖物本领再大也大不到这一步,然而他们的脑瓜子是否仍是原来那个脑瓜子,就不好说了。
鲁班七号发出一串清脆的大笑声:“哈哈哈黑哥,你那张黑乎乎的脸就算摸了煤泥也藏不住,打量着要故意吓唬我们吗?”
“哇塞,小七,你这么清醒呀!那证明盾山也和你一样清醒吧?”黑母高兴得一蹦三丈高,直扑向盾山,要抱他大腿。
岂料盾山的反应,远没鲁班七号那样友好,“铛”一下往后一闪,避开了黑母不知轻重的拥抱。
“哎呀七个隆咚锵呀”
黑母用力太猛收不住势,脚底拔葱般向栽倒,门牙正好磕在了新形成的,带能量流动花纹的地面。
“糟了,这次黑哥的门牙肯定崩掉了!”梦奇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扑过去搀扶。
黑母给梦奇扶起来,垂头丧气的,怨道:“盾山啊,你又不糊涂,明知我没有歹意,又躲个啥子撒?”
梦奇嘿嘿傻笑:“黑哥,你摔傻了不是?怎么说起蜀语来啦?”
盾山开口了:“你作为队长,就该稳重,而不是行事如此莽撞。我的钢躯,今非昔比,充满了水晶塔传输过来的能量,你随意触碰我,就是自杀,不足半秒就会给电成枯碳。”
“啊?这这这......”黑母惊了,这话盾山一说他就明白意思,额角豆大的汗滴往下淌,抖着嘴唇道:“那你这威力,比功率最大的高压电线杆还猛了呀?”
梦奇脸上表情一挤,不解地问:“高压电线杆?像智慧城里竖在马路牙子上的那些大柱子吗?”
没人理梦奇。
盾山道:“是,又不是,比那股能量大多了,大到不能比。黑母,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笑纳。”
盾山说得无比平静,他这番话,却在黑母心中掀起巨大波澜,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盾......盾山,你在说什么?你,你说你想送给......我,是我,一件礼物?”
别说黑母,围在旁边的其他人也不敢相信,纷纷吐出舌头,像是忽然遇见极不可思议的一幕。
盾山叹了口气,答道:“当初我对你怀恨在心,盗走了你的能量晶条,以至你变成了个废人。后来能量晶条被鲁班大师获得,用来加固万里长城的防御,令它坚不可摧,能量晶条你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我虽无法承认这做法错误,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确实有错。”
“你......你没错,真的没错,千万别这样想自己!”黑母的心在抽泣,却是喜极而泣。盾山是彻底原谅他了,不仅原谅了,还向他道歉,恐怕做再美的美梦,也没有这么美好吧?
梦奇等不及了,抹了抹蓝眼睛问:“盾山大哥,你要送黑哥啥呀?是好吃的吗?快让咱们瞧瞧!”
鲁班七号却赶过去将梦奇拉开,道:“你别靠得太近,否则铁傻哥哥的礼物拿不出来。”
“啊?那那那,得是多大一份礼呀?非得让出那么大位置才放得下?”梦奇可是真有点傻了。
黑母不语,默默注视盾山,机甲人举起双臂,将两面盾牌向天对击,顿时浑身爆发火花,如两道强电流在空中相遇并猛烈激发,那势头堪比火山爆发,剧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