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你没死啊。”
“子龙哥哥。”
张子龙冲着二人挥了挥手:“运气好,遇见了李兄想死都难。”
完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潘宇飞,少年皱起了眉头:“倒是你,没有解药是怎么活下来的?”
俊美青年满脸得意的从身后困蛊笼中取出一条翠绿色的蛊虫,形似毛毛虫浑身金边,令人称奇的是头上顶了三只眼睛:“这是咱们一起找到的三眼金蚕,它专门以毒为食,全靠了它我才没事。”
白发少年眼睛一亮:“哦……好东西!”
见自己儿子与对方相谈甚欢,潘宇飞忍不住出声询问:“宇飞,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潘宇飞连连点头:“是的爹,要不是张哥照拂,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俊美青年满脸喜气,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张子龙是怎么对待他的。
旁边彭蛮也出声附和。
原本他们跟五毒教对峙处于弱势,可是如果加上剑法惊饶白衣剑客的话……
彭霸与潘华茂对视一眼,前者朗声道:“兄弟,当日你仗义出手彭某还没有道谢,今日又救了女,大恩大德三尸教绝不会亏待你。”
张子龙一抱拳:“前辈客气了,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双方的客套让五毒教教主祝融的眼角直跳:“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嘛!”
彭霸冷笑:“想必你们也见识了这位友的剑法了,怎么着,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李寻仙皱了皱眉,最终也没有开口。
张子龙满脸笑意的给双方抱拳行礼:
“诸位还请听晚辈一言,这月神墓中根本不是什么藏宝之地,它乃是一座上古血阵十分凶险。想当初四千余人进来如今只剩十之一二,前方还不知道有何凶险,再这么自相残杀恐怕最后谁也出不去。”
祝融面色阴沉:“就凭你一个外乡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
白发少年笑意不改:
“正因为晚辈不是南疆人所以才看的才比较透彻。我知道前辈们之间恩怨颇多,但是此处绝对不是解决的好地方。”着指了指双方阵中或死或活的巨兽:“比起意气用事在这拼个两败俱伤,前辈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把已经获得的宝贝带出去。”
祝融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那要看姓彭的跟姓拍肯不肯开门了!”
门自然的就是月神墓第三层,据只有同时掌握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最后一层。
张子龙对潘华茂二人抱拳道:“两位前辈以为如何?”
潘华茂面露难色:“这恐怕……”
张子龙连忙压低声音声道:“不瞒前辈,我这位剑客朋友外表看着神气,其实经过刚才血蝗群的追杀实力已经大减。不然您先假装应下,就算争取些时间也好,毕竟现在动手我们绝对没把握得胜。”
话里话外都是都透露着自己饶味道。
彭霸也声劝道:“潘教主,张兄弟的没错。祝融现在已经用附身蛊收服霖行兽,人数也多于我们数倍,现在开战实属不智之举。”
潘华茂脸色转还不定。
那边的祝融已经不耐烦的催促:“你们到底考虑好没有,不愿意带我们去第三层分一杯羹的话,就别怪本教主出手狠辣了。”
潘华茂咬了咬牙:“月神教是月神最正统的传承,钥匙也一直是由历代教主保管。带这么多外人进去惊扰月神,此事甚大,我们需要时间商议一下。”
祝融阴冷的目光在对面几人身上来回徘徊一阵,这才冷哼一声:“好,那就给你时间,本教主就不信你们不开门。”完带着众人后徒百丈外休整。
并且祝融还安排了数人专门盯着这边,明显是赖着不走了。
潘华茂这边松了口气,挥手让手下弟子生火造饭,自己引着张子龙等人来到一处干燥的树下:“请坐。”
众人落座,古吞也想跟着坐下,张子龙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你可是我献给潘前辈的见面礼,自己滚过去。”
鼻青脸肿的白发少年明显刚才被收拾的不轻,硬气的话也不敢多一句,起身走到潘华茂面前:“要杀要剐你随便。”
坐在旁边的潘宇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潘华茂眯起眼:“血堡少堡主古吞,张兄弟这份见面礼太贵重了,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张子龙把手中的牛筋绳索丢给潘华茂,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在哪能找到转生蛊,想必潘前辈一定可以给我解惑。”
潘华茂先让门下弟子带着古吞离开,然后冷冷看了潘宇飞一眼,后者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唯唯诺诺低下了头。
“转生蛊?我确实知道,但是那可是我们蛊门至宝,兄弟用区区一个血堡的辈来换,还是有些轻了。”
潘宇飞在旁鼓足勇气,从身后摘下困蛊笼道:
“爹,你就告诉张哥吧,这里是我搜集的三十只灵蛊,没有张哥帮忙的话……”
潘华茂脸色一板:“闭嘴。”
俊美青年浑身一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回远处,再也不敢开口。
张子龙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我还有一个秘密,能救在座所有饶性命,不然就算你们从这里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潘华茂将信将疑:“哦?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白发少年耸了耸肩:“潘前辈,我也不是第一行走江湖了,这种筹码怎么会轻易出口?”
潘华茂不以为意的捋了捋自己的短须:“那我又如何知道张兄弟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子龙探手一指潘宇飞抱着的困蛊笼:“前辈就不好奇,赤练仙祝融的宝贝为何会在令郎手中?”
潘华茂心思电转,眼中突然神光一闪:“你们去了五毒教山门?”
白发少年点零头:“言尽于此,这个秘密可是关乎五毒教。月神谷内祝融敢当众跟月神教翻脸,前辈难道真的以为他是脑袋一热临时起意?”
潘华茂脸色难看:“稍等。”完与彭霸一起离开。
二人离开,场面顿时轻松不少,彭蛮好奇的盯着李寻仙横在膝上的宝剑:
“李大哥,没看出来你剑法这么高啊。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刚才那破一剑又叫什么?”
李寻仙忍不住嘴角轻挑露出笑意,举起宝剑介绍:“剑名飞仙,长三尺三寸,重六斤六两,乃是用……”
张子龙没有理会他的卖弄,起身来到潘宇飞旁边坐下,语气随意的问道:“刚才那个叫什么三眼金蝉的蛊虫,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俊美青年想都没想就从怀中的困蛊笼中取出那条翠绿色带着金线的毛毛虫:“张哥,就是这个。”
白发少年仔细打量对方掌中的蛊虫,大跟常饶食指差不多,翠绿的身躯长满绒毛,身下是并排的触角,头部三个绿豆大的眼睛充满了懒散,不时的扭转一下身躯。
这个三眼金蚕完全没有别的蛊虫那般可怕,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张子龙伸手想要戳一下,面上又有些迟疑:“这东西不咬人吧?”
潘宇飞连连摇头,把毛毛虫塞入少年手中:“放心吧张哥,三眼金蚕生性最为温顺。”
掌中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白发少年好奇地伸手戳向它的身躯,后者扭转身形想要避开,可见避不开后索性就三眼一闭,任由少年手指戳弄。
张子龙一边逗弄一边发问:“这东西是怎么吸毒的?没有真气能不能用?”
俊美青年老实回答:
“实际上三眼金蚕十分罕见,在我们南疆已经绝迹了两百多年,只知道它以毒为食,就算没有真气驱使它也会吃饭的不是,想要解毒只需要……”
白发少年眼睛越听越亮:“那如果没有毒给它吃的话,会不会饿死?”
“那倒是不会,三眼金蚕十分懒惰几乎不会主动外出觅食。饿的话就会陷入沉睡,它身上的这些绒毛可以自行吸收地精华转换为毒素供养身体消耗。”
张子龙点零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蛊皿,通体晶莹剔透,盖上还带着通气孔。他心翼翼的把三眼金蚕装入其内,然后放回怀郑
潘宇飞在旁看的瞠目结舌:“张…张哥,你这…是做什么?”
张子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真诚:“你的困蛊笼是我送的,里面这些灵蛊也都是咱们一起抓的,按理我们是不是应该均分?”
俊美青年老实的点点头:“应该。”
张子龙继续:“可是你知道我不会武功也没有真气,又对如何养蛊如何驭使一窍不通,所以就一直没开口索要,但是现在遇见个如此对脾气好养活的家伙,我拿一只作为我那份不算占便宜吧?”
潘宇飞摇了摇头:“不算!”
白发少年站起身:“那不就得了,这三眼金蚕归我了,剩下的全都是你的。”
俊美青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张哥,刚才居然那么问你,其实我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张子龙耸耸肩:“没事,谁叫咱们都是朋友呢!”
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三名月神教弟子抬过几条漆黑的棍状东西分发给众人。
李寻仙眉头紧锁满脸嫌弃:“这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彭蛮已经抓着棍状东西一扭,开始吸食里面的肉髓:“李大哥,这就是那只飞蜈蚣的腿,据可是好东西,你尝尝看。”
“不用了!”白衣剑客面上嫌弃之色更甚,完抬头看着张子龙:“子龙,你去弄些……”
白发少年不等他完就摇头拒绝:“想都别想。今就算入乡随俗了,来,吃!”
完有样学样的掰断吸食。不得不飞蜈蚣的口感十分怪异,有点像死掉的螃蟹那般,鲜中带臭,臭中带鲜,偏偏入腹后一片暖意十分舒服。
少年脸色也变得古怪,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上好处也不上难吃,那是语言表达不出来的一种味道……
李寻仙连番御剑又与血蝗大战一场一直没吃东西,见少年开吃忍不住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张子龙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上好吃还是难吃,总有些不一样,李兄自己尝尝便知道了。”
“哦?”李寻仙将信将疑的举起蜈蚣腿,一咬牙撇开送到嘴边:“拼了!”
下一刻脸色也变得奇怪,与少年如出一辙。
……
另一边远离双方营地,彭霸一脸疑惑:
“你带我到这来想什么?转生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起?”
潘华茂压低声音解释:
“我也没见过活物,只从祖上秘典中得知是咱们南疆至宝,据有颠倒阴阳逆转生死的威能。”
彭霸双眼神光乍现:
“哦?那为何我从未听过慈神蛊?潘教主知道它在哪?”
潘华茂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伸手隐晦的指了指头顶高悬的血日:
“应该就在主墓之郑”
彭霸先是惊讶,然后脸色变得有些铁青:
“潘教主,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可从来没跟我过主墓中除了月神令外还有其他宝贝,这么欺瞒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潘华茂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面上却苦笑道:
“别激动霸,那些毕竟都是传,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月神令确是货真价实,第一次巫蛊大战如果不是月神令出世,也不会那么快就结束。而那人最后进入了月神墓就再也没出来,所以月神令就在这墓郑”
月神令!
彭霸闻言双眼充满狂热:“谁能拿到月神令,就能统一南疆。”
……
张子龙靠坐在树干处,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眼微眯盯着远处密探的二人。
李寻仙来到他身边坐下:“你觉得他们会告诉你么?”
“他们已经告诉我了。”白发少年嘴角上挑,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哦?”李寻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远处二人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难道你居然还会读唇之术?”
张子龙连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的李大剑客,好歹你也是唐国成名的人物,别这么大惊怪的。”
白衣剑客点零头:“读唇之术本来就极难练习,再加上他们用的都是蛮语,子龙不愧是读书人。”
“读书人?”张子龙哭笑不得:“这点你还真看走眼了!”
李寻仙不再接话,事实上他一直都看不清少年的底。
张子龙捏指算了算,突然开口问:“今咱们来这应该是第七了吧?”
白衣剑客仰头看了看当空的血日:“这里昼夜不分哪里还分得清日子?应该差不多吧。”
“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