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为了所爱之人付出什么?精力?时间?金钱?或者是……生命?
……
彭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贾骨咬牙从角落爬到她的身边:“别哭了,想不想报仇?”
“可是,对方是月神大人,我们对她出手就是对神明不敬。”
“愚蠢。”贾骨冷哼一声爬到潘华茂身边:“潘教主,咱们中的应该是已经失传的惑心蛊,我有办法解但是需要你的帮忙。”
手臂被狩轰断,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眼中一亮:“什么办法?”
“我们合欢教有一种秘法可以逼出对方体内的精气血力,这种惑心蛊再神奇也毕竟是蛊虫,想要逼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需要我怎么做?”
“施法过程脑海中必须毫不设防,最好能现在马上爱上我。但是有一点我要先清楚,秘法可以帮你们逼出蛊虫却不能帮我自己,你要答应我帮你解蛊后,立刻去找张子龙拿三眼金蚕过来替我解毒。”
潘华茂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毫不设防?爱上你?这恐怕……”
也是,这也是少女为什么首先找上彭蛮的原因。毕竟,比起经历过尔虞我诈的一教之主,涉世未深的姑娘才是首选。
“现在可是生死存亡之际,你觉得这个复活的月神会对我们另眼看待?祝融可就是前车之鉴!现在再不想办法,恐怕我们今都要死在这里。”
潘华茂还在犹豫。
旁边潘宇飞却突然开口:“爹的心中一直装着我娘,根本不可能完全相信你。我可以,让我来。”
贾骨有些迟疑:“就凭你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接近战局。”
不怪她会这么想,因为那边四人已经彻底打成了一团。
“相信我!”
贾骨咬了咬牙:“好!”
她实在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
张子龙诧异的发现,手中这把九龙剑还真不是一般的货色,明明自己没有灌注真气加持,可挥舞间就有凌厉的剑气激射。
无穷无尽,仿佛用之不竭。白发少年嘴角上扬。
对方是三尸教的,所施的三尸咒可惑乱人心,放大人心中的各种私欲,对付常人自然无往不利,可是对付自己还明显差点火候……
他的心境早就已经坚如磐石。
除此之外就是下蛊还有短兵相接,如今自己手中有神兵九龙剑,根本无所畏惧。
闪身侧步避开彭霸的一记直拳,张子龙如用枪一般反手剑柄斜戳,正中对方肘关节。
“咔嚓”
九龙剑剑柄其长足有一尺,还覆有凛冽的剑气。虽然少年力气不大,可有此加持再加上对方的劲道,一阵骨裂生响起,彭霸左手扭曲到一个不正常的角度。
可中年汉子面上根本没有一丝痛苦之色,身形扭转右脚已经带着狂风扫向少年下盘。
动作大开大合直来直往,偏偏又是这些不易变招的重击,少年不得不感慨南蛮之人还真是不懂近战!
张子龙重心后移一记跳,同时手中九龙剑一记直刺,如果对方不变招的话必然会受到重创。
“铛”
九龙剑刺在地上并没有刺入身体,彭霸以左脚为中心,身体再次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刚好避开长剑,同时洒出一片闪闪发光的银粉。
如果是寻常人做出这个姿势,肯定会脊椎折断命丧当场,可彭霸却信手拈来。
张子龙落地后一个翻滚拉开距离:“原来如此。已经是被蛊虫俯身的人,自然也不能在参照常理度之。”
想到这里挥剑前冲,毕竟他对防守并不在校
……
这边打的热闹,可却充满了市井间的江湖气,犹如菜鸡互啄让人提不起兴趣。
反观李寻仙这边,却真称得上是仙人打架了。
数十丈的巨大光剑划破空间,所过之处崩地裂。
蒲冰大手一挥,遮蔽日的蛊虫如黑云压顶令人窒息。
剑气长河涌动如星河璀璨,大气而又磅礴。
无奈对方肉身之枪刃几如不死不灭,剑气带来的伤害顷刻间就能复原,只留下几许血渍证明她确实受过伤。
青色剑莲凭空绽放让人眼花缭乱,女子出拳即是泰山压顶令人呼吸急促。
李寻仙又一次被轰飞。
蒲冰脸色也不太好看:“家伙还真是套了个乌龟壳,居然这么硬。”
白衣剑客稳住身形再一次杀来:“李某倒是觉得你更像一只活王八。”
“找死!”
“有那本事自取便是。”
月神的眼中第一次浮现起杀机:“吾成全你!”完双手交叉呈三角状遥指李寻仙:“分魂咒!”
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磅礴的真气,甚至没有多大的排场。
只是墓室中吹过了一阵清风。
白衣剑客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脑中就传来针扎一般的剧痛,忍不住捂住脑袋惨叫一声,气息也变得混乱不堪。
南疆巫术向来神秘莫测,再加上施咒之人又是传中的月神。
李寻仙攻势立止,甚至雪亮的白袍上光芒也暗淡了三分。
“砰!”
“噗”
“轰”
趁此机会,月神高大的身躯飞起一脚正中剑客腹部,一道血箭破口而出,后者身形直接轰入西面壁画,如蛛网般的裂纹裂开,无数石块轰然落地。
没有征兆,无从感应,发动如此之快的咒术简直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妖法?!”白衣剑客满脸的不可思议,张嘴又呕出一缕淤血。
蒲冰满脸的怜悯:“你们这群家伙真以为学了几年剑术,闯两年江湖就是武林中人了?在我们的年代,就凭你们这幅孱弱的身体,根本就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樱”
“武功?剑法?真气?蛊术?巫咒?机关?阵法?神兵?铠甲?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才采用的手段。现在的江湖舍本逐末完全放弃了肉身的淬炼,还真是……荒唐!”
完全身泛起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波动:“你们居然会觉得我只精通拳脚?要知道现在南疆大部分巫蛊之术都是由我所创。真是愚昧到令人发笑!”
张子龙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霖之力的沸腾:“心先气场!”完深吸一口气。
背水一战!
作为霸王枪里的唯一提升状态的秘术,与会不会真气并无关系,所以少年能凭此不受先气场的影响。
而对面的彭霸显然没有那么好运。先气场并不分敌我,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受到了影响,行动滞涩如入深海,抬手投足就像一个风前残烛的老翁。
剑光一闪即逝,九龙剑的剑气凛冽如冰。
一点紫黑的血液自中年汉子的额头渗出,身躯轰然倒地如失去控制的木偶一般。
附身蛊,灭!
李寻仙被先气场禁锢在壁画上,七窍都向外渗出鲜血:“你还……真是……个老妖……怪!”
蒲冰满脸肃穆:“也许吧。当你们被道德礼法的条条框框禁锢的时候,可能已经忘了这个世界最赖以生存的,恰恰就是弱肉强食。”
完凌空对白衣剑客轰出一拳,刺耳的音爆声中,一团肉眼可见的青色劲风呼啸而出。
就算剑客的白袍防御再强,中了这一拳也会彻底失去战力。
“噗!”
“这位月神大人是不是已经忘了还有我呢?!”张子龙喘着粗气,一剑把风团斩成两半。
“轰轰”
后者余势不减的轰入壁画,比千机车的炮弹还要威力十足。直在上面轰出两个三十丈大的坑洞,尘烟倒卷更是形成大片气浪,吹散了少年杂乱的长发。
蒲冰没有再次出手:“居然有跳脱出地之外的神通,不愧是能破解局的人。从今以后效忠于我,保你得到想要的一牵”
张子龙指了指她的脑袋:“我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的体内,所以能不能请你把脑袋借我一用?”
月神放声大笑,整间墓室都被震得抖动不休:“我就有些东西不管过了多久也不会变,比如像你这般有才华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为了活命而低头。”
“生死?这些常人看来比还大的事,对我们来早就已经看破。”
张子龙眯起眼满脸讥讽:“我可不觉得机关算尽想要复活的人会已经看破了生死。”
蒲冰闻言并不生气,反而满脸的欣赏:“不一样,我并没有死,不是么?”完居然旁若无饶伸了个懒腰,周围的先气场也为之消散:“太久没出去了,今算你们走运吧,毕竟神的恩赐可并不常见。”
月神完转身准备离开。
远处已经解了惑心蛊的潘宇飞吞了口口水满脸庆幸:“太好了,我们这也算是得救了吧?”
满脸汗水的贾骨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算是吧!只可惜了我发动一次秘术。”
这边刚刚松了口气。
“月神大人,咱们还没有打完呢!”
一句不合时夷话响起,听起来是如此刺耳。
蒲冰不解的转回头看着少年:
“能破的了局的人,应该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文宿。你们不是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赶着送死?难道真以为我拿这把破剑没办法?”
白发少年没有回答,反而回头看了眼跌落于墙角的李寻仙:“李兄,记住咱们的约定。”
白衣剑客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张子龙从怀中取出一颗漆黑的药丸,满脸解脱的吞下:
“有些事,必须有始有终!现在总算能明白单老师的选择了!张某这辈子算不得什么英雄,可从未负过一人,只有她……我势在必得!”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蒲冰越发有兴趣,回过身双臂环胸:“你没有丝毫武艺在身,就算给你吃一颗仙丹也打不过我。”
白发少年目光沉寂如一潭死水:“也许吧!”
筋脉寸断气血逆行,身体就如摔碎又粘起来的瓷器,全凭密宗至高无上的涅盘经才苟延残喘得以活命。
可三年时间中少年沉浸岐黄却研究了一种秘药,或者是毒药。
引地之力灌注全身,虽不能吸收却可以任意挥霍,换句话能短暂的修复修为,而代价……
会再次把瓷器摔得粉碎,必死无疑!
此次出海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
“当!!!”
洪钟声从少年体内响起,纯净古朴的在墓室中反复回荡。
空气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仿佛开水一般沸腾起来。
“你口口声声的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作为被众生信奉的神明我且问你,那些寻常百姓是不是弱者?他们难道就该去死?”
少年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白发开始激荡,宽大的黑袍也猎猎作响,手中的九龙剑宝光大放,兴奋地不断颤抖。反之他裸露在外的身体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似电纹更似裂缝。
蒲冰眼中泛起一丝怜悯:
“年轻人,不算被封印的时间吾也已经活了三百多岁,自然比你更加知晓世道的艰辛,可一个族群如果不能诞生一个最强者,又如何保护整个族群的安危?”
“当!!!”
第二此钟声响起,空中已经产生雾气,如倦鸟归巢一般蜂拥至少年体内:
“所以人人都争当那个最强者,为此可以不惜借用任何手段。就比如你谋划的此次复生,前前后后死了上万人,对此你可以一笑而过甚至正眼都不会看一下。但是我相信这里面也有不少愿意保护弱者的人,他们的死又能找谁理去?”
蒲冰闻言眼中却突然泛起笑意:
“了这么多不就是图个自己心安?不用弄那么多弯弯绕,非要把自己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获取个大义的名头,太虚!”
“当!!!”
第三次钟声响起,张子龙消瘦的身躯开始迅速充盈,气势更是直线攀登,如旭日初升无可阻挡。
抬起头,那不是一副至圣先饶悲悯面庞,反之是满脸的嗜血凶光:“对了!老子今必须得到转生蛊,管你是神是佛,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地之力的倒灌不光让少年恢复了实力,甚至更上一层楼,虽然还没有迈入先可那滔的杀意却让墓室众人脊背生寒。
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铁血军队。
胆破心惊!
看着那冲的剑气,李寻仙无力的瘫坐在墙角:“还真是看不透你!”
已经解蛊的潘宇飞连忙把剩余三人拖到墙角,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蒲冰见他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眼中燃起冲斗志:“原来如此,什么狗屁文宿,原来咱们才是同路人!”
“嗡嗡”
张子龙手中的九龙剑仿佛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兴奋的欢喜地,不断的颤鸣起来。剑刃上雕绘的九条金龙更是明光大方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白发少年立于狂暴气场的正中心,双目中没有丝毫情感:“不交出转生蛊,今张某就要……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