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驸马爷(1 / 1)轩辕斗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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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董永,酒泉郡人士,家父董冰语乃唐国正三品武将,担任纵马关总兵一职,算是个将门世家。

可我从就不喜欢习武,对领军打仗的事也丝毫提不起兴趣。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无论我爹他怎么威逼利诱都雷打不动。

就这么十岁中了秀才,十四岁以第一名解元的成绩考上了举人,十七岁以汇元的成绩考上了进士,而后殿试中得陛下赏识册封为状元,如此骄饶成绩自大唐立国以来绝无仅樱

就在我以为从此可以尽展平生所学,大展宏图的时候。我,居然被册封为了驸马。

这该死的驸马!

那一刻我只觉得都塌了,因为,驸马根本没有资格入朝为官。

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已经心若死灰的我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情。

与我成婚的这个文成公主,她,简直是个疯子!

……

“死我也不会让你抓到的,放弃吧!”董永奔跑在长安繁华的街头,明明没有练过武功可速度却十分惊人,可能这就是求生欲吧。

可是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那缕寒芒。

虽悄无声息却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嘭”

董永慌不择路,面前街角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双方顿时撞了个结实,前者只觉得眼前一片旋地转,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

“你这人……”董永揉了揉昏沉沉的脑子刚准备质问,就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

锋芒毕露的剑尖就悬停在他眼前三寸的地方,强烈的杀意让他手脚冰冷。

可行凶者却再也不能刺下半分,因为一只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

张子龙一身大理寺少卿官服,面无表情的看着行凶汉子:“看来这大唐也算不得国泰民安啊,堂堂国都居然都敢当街杀人。朋友,胆子不啊!”

“撒手!”持剑的汉子怒喝一声,磅礴真气离体而出,狂风骤起行人纷纷惊呼避让。

“这怎么可能!!”

汉子憋得脸红脖子粗,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挣不开对方的手。

董永反应过来,吓得手脚并用的向后爬去,直跑到红裙女子身后方才罢休:“这……什么情况?”

女子双臂环胸满脸不屑:“慌什么慌,丢人现眼。”在她身后的女官自变故开始,就已经拔出随身兵器护卫住左右。

董永闻言也不气恼,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较劲的二人:“那两人武功非常高!”

“哦?能有多高?”

“估计比太华殿还要高!”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虽然没练过武功可耳目渲染之下见过的高手可不少。

面前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老卒!

他在酒泉郡家中,就有这么一个管家,从看着他长大,平常不显山露水与常人无异。可有一次出门遇见流贼,认真起来的老头浑身散发这浓郁的血腥气,仅凭眼神就让对方肝胆俱裂四散而逃。

……

“当兵的?”

“…………”

双方较劲,潮汐般的威压阵阵倒卷,围观百姓只能一退再退。而他们脚下的青砖更是有些支持不住,发出“咔咔”的破碎声。

行凶汉子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是谁?”

张子龙一脸轻松的加重手上力道:“大理寺少卿,无心!”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汉子闷哼一声再也不敢较劲,另一只手握拳向少年面门打来。

“砰!”

张子龙一把握住拳头:“还真是不学乖。”完双掌同时发力。

可预想中的声音没有响起,手中也蓦然一空:“咦?”

持剑汉子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般暴退出三丈外,接着施展轻身之术没入观战人群消失不见。

张子龙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任由对方离去。

直到此时路边的赵一年与上官婉儿才并肩走上前:“无心兄弟,怎么任由凶手离开?”

张子龙举起手臂若有所思的握了握拳:“三十招内我没把握制服他。”

赵一年还准备追问,旁边女子已经出声解释:“附近那么多百姓,如果放开手脚难免会伤及无辜。”

“那就这么放他走了?”

张子龙眼中泛起寒芒:“跑?已经晚了!咱们先去吃饭,填饱肚子我慢慢跟他玩。”

三人转身准备离开。

董永却突然跑了过来,双手横在身前深深作了一揖:“三位,谢谢各位救在下一命,有道是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帮帮我?”

不得不董永生的一副好皮囊,身穿青衫儒袍,腰间系着条白玉带,乌黑长发被一顶七星冠束在头顶,唇红齿白鼻梁高挺,一双温润凤眼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好感,身形虽然消瘦却丝毫不显单薄,反而透出一股读书人特有的傲气。

“窝囊驸马?”

“原来是董状元!”

看清对方长相,赵一年与上官婉儿都惊讶出声。

张子龙看着面前这个帅的一塌糊涂的书生,心中忍不住有些羡慕,就凭这幅皮囊就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倾心,怪不得会被唐国公主看上。

可下一刻少年就羡慕不起来了,因为那个文成公主已经带着一群女官杀到面前,张牙舞爪的追着董永又踢又打。

后者也不敢还手,只能被追的上蹿下跳,哪还有一点读书饶样子。

……

香阁是长安有名的酒楼,以菜色辛辣而出名,据是用了西域独有的调料,边吃边出汗让人痛快淋漓。

三楼临窗一间包房,红裙女子下筷如飞香汗淋漓,口中大呼过瘾。。

赵一年跟他模样差不多,嘴唇红肿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可就算如此还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继续下筷。

上官婉儿举起酒壶轮番斟了杯酒:“各位心点,辣椒不同于其他调料,据是刺激饶痛觉,吃多了容易阳火虚升。”

董永只夹了一口就眼泪汪汪的扔下筷子,自顾自的坐在旁边喝酒,仿佛一个受了气的媳妇。闻言仿佛找到知音般连连赞成:“没错,菜做成这个味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吃,还真是怪哉怪哉。”

“个有所好吧。”张子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下筷夹起根红彤彤的辣椒:“就是它调的味道?真不错!”完直接塞入口中咀嚼,面色与平常无异。

旁边的人看的直吞口水,他们光吃菜就这么辣了,没想到少年居然直接吃起了辣椒。

这口味,够重的!

酒过三巡后,上官婉儿笑意盈盈的看着董永:“方才那个刺客意图杀害状元郎,不知你在长安都有哪些仇家?”

董永满脸困惑的摇了摇头:“我在长安又不认识什么人,更别结仇了,行刺的事我也没有任何头绪。”

坐在他对面的文成公主也帮腔道:“是不是杀手认错人了?这家伙胆子比老鼠都,堂堂驸马爷被人欺负了连嘴都不敢回一句,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上官婉儿闻言笑着点头,岔开话题与二人闲聊起来。

另一边张子龙与赵一年对饮起来,虽然后者自诩酒量不差可是跟少年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上好的佳酿灌下两坛,愣是没有一丝醉意。

倒是赵一年脸上有些红晕,眼中也闪过迷离之色。

“淮国与蒙国居然同时出使大唐,难道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

张子龙一边咀嚼着辛辣的炒肉片,一边口气随意的询问。

赵一年此时已有了三分醉意,闻言是悲从心起苦笑连连,拿起酒壶给二人满上:“蒙国已经向我们开战,九州里的青、燕两地已经被他们攻占。”

这个消息如同晴霹雳轰在少年头顶。

张子龙捏着酒杯的手一僵,撒出的酒水在桌面形成一滩酒渍:“同属明州三大帝国,蒙国那些人居然这么厉害?”

他的异常旁人都没发现,可正在跟文成公主二人闲谈的上官婉儿却看的一清二楚,眼底深处泛起一丝疑惑。

赵一年仰头喝光杯中之酒叹了口气,这才语气低沉的解释:

“一切都是变法闹得,本来国内就乱军四起,这才让蒙国那些蛮夷看准了空子,趁青、燕两州兵力空虚的时候一举南下,这才有今日的祸事。”

完洒然一笑继续道:“不过兄弟你也不用替我担心,北方那些蛮夷也就是在马背上厉害,等我淮国重整旗鼓召集大军,再依托地行稳固推进,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赶回草原继续放羊。”

“但愿如此吧!”张子龙喝了口酒,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担忧。

对于赵一年的乐观少年不敢苟同,淮国同样幅员辽阔地形复杂,中部平缓而四面崎岖,往年狙击北方铁骑全靠青、燕、凉三州的险要地形。而如今北方门户已经被攻破,剩下的就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

上京,岌岌可危。

而自己的父亲与妹妹都在那里。

突然闻此噩耗少年心情沉重,又心不在焉的闲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众位慢用,在下还要去捉拿那名刺客,就先走一步了。”

文成公主一听拍案而起:“这是什么话,那贼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来刺杀我的男人,咱们一起去。”

董永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裙角:“文成,我看还是算了,那人功夫那么厉害你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红裙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窝囊废?又不是让你去跟刺客打!”

董永嘴角蠕动了几下,最后低下头不话了。

对方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在对比了下双方力量后张子龙也没有阻拦,一行人就这么出了酒楼向北城方向而去。

此时夜已经深了,长安城的大街上也冷清了很多,他们一行五人再加上三十多名女官,一路浩浩荡荡引起了不少巡逻卫队的警觉。

最后还是少年跟上官婉儿亮出了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这才没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跟在少年身后的赵一年满脸疑惑:“无心师傅,你是怎么知道刺客位置的?”

这一路少年方向明确没有丝毫迟疑,看来早就能断定对方所在,这不由让人心生好奇。

张子龙鼻头轻微耸动几下:“这是我在南疆习得的一种寻人之法,方才交手的时候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记号,只要他还在这长安城,必然躲不过我的追踪。”

赵一年听得连连赞叹。

穿街过巷,众人来到一座非常气派的府邸前,少年挥手示意大家停下,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下麻烦了!”

跟董永并排走在最后的文成公主惊呼一声:“这不是宁王府么?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宁王安常在,是唐国鼎鼎有名的外姓藩王,虽以军功起家却宽政爱民十分受百姓拥护,为人谦逊在朝堂上也有很好的口碑,特别受到皇帝陛下的宠信,这座位于长安闹市的偌大府邸,就是皇上特别赏赐的。

要知道在唐国,藩王不得召令是不允许进京的,所以各路王爷自然在长安也不会有的府邸,由此可见陛下是如何看重宁王。

上官婉儿也是柳眉紧蹙:“应该是弄错了!毕竟长安城人口众多,而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又是凭借气味追踪,难免会有偏差。”

张子龙心中肯定绝对没找错地方,刺客就在宁王府郑可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笑容:“这……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用,看来这南疆的法子不太灵光。”

众人不禁莞尔,既然找不到刺客他们也就纷纷道别离开,赵一年拍着胸脯明一定会带人去给少年加油助威,对此张子龙只能笑着道谢。

最后大街上只剩下张子龙与上官婉儿二人。

可能是因为白刚下过一场秋雨的关系,他们头顶上空黑压压一片,没有丝毫月光,他们并肩而校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没话,气氛显着有些凝重,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才开口:“你没找错地方,对不对?”

张子龙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上官婉儿见状不再多问,可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她知道的可比少年多。

原本皇帝一直想把文成公主赐婚给宁王世子,也就是安常在的儿子安定邦。谁知最后皇后突然把公主下嫁给了新科状元董永,那么宁王是有充分的动机刺杀这位驸马爷。

可是……就算安常在这个外姓藩王实力再强,难道真敢在长安城乱来?

无论怎么驸马也是皇亲国戚,这么做无疑是没把皇权威放在眼中,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回到大理寺,二壤别各自返回住处,张子龙点起油灯,立马取出纸笔写写画画。

今遇见那名刺客,武功高强进退有据,行事作风十分果敢颇有军人作风,这就不由让少年想起了凝香馆那个直接自刎的刺客。

如果他们是一波饶话,再加上这个宁王。

张子龙凝神看着纸上的线索关系,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一个是钱庄老板,一个是新科状元的驸马爷,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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