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赶慢赶,林风两人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来到了另一个小镇雾凇。
自从师妹梦梦离开茅山之后,林风已经十八年没有见到她了,脑中依稀还能浮现她当时离去之时的容颜。
走进小镇,街上的人流已经不多了,每个人都急急忙忙的,行色匆匆,但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太阳下山了,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是时候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也是时候适当的休息一下了,看着孩子们嬉戏游玩,和家里的婆娘说说家长里短,这就是普通人一生的写照。
落日的余晖照在二人的身上,在后方画出两道长长的黑影,不甚明了。
经过打听之后,林风带着箐箐来到宝发庄门口。
从外面就可以看出里面的所拜访的各种元宝、蜡烛、灯笼、纸钱、纸人等等,很显然,这里的主要营生工作是出售一些祭祀上坟用品。
“小朋友,你怎么哭了?”
正当林风站在门口打量里面拜访的时候,箐箐非常有爱心的蹲下,对着一个刚从宝发庄出来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问道,她甚至想着是不是这里的老板欺负人家了,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我老爸今天死了。”
“啊?对不起哦,我不知道这些?”
箐箐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似乎提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求救的看向林风,对于刚刚失去家人的人家来说,在他们面前提到这些伤心事是不礼貌的。
“没关系,姐姐不用为我担心,妈妈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够哭的。”
小男孩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位漂亮的姐姐,而且对方好温柔,突然就不好意思再哭泣了,把自己丢脸的一面露出来,装作男子汉般的解释道。
“小朋友,你老爸去世了,那你为什么要到宝发庄来呢?”
“大叔,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小孩见到林风这样奇怪的问话,没有回答,反而如此的问道。
“没错,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走亲戚的,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哦,那就难怪了,镇上的人都知道宝发庄的贵叔很厉害的,一般我们家里出了事情,都会找他去帮忙。”
原来如此,林风听到小孩的回答,也没有多意外。
一般来说,这个时代开这种店子的人都是会两手的,家里有白事的,会来这里请求帮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师傅,是这里吗?”
小孩走后,箐箐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又缩回头,对林风问道。
“从打听的情况来看,应该没错了。”
说完,就不在犹豫,走了进去,太阳快要下山了,如果找错地方了的话,还得花功夫再找个地方住宿,很麻烦的。
“老婆,差不多了吧,都一下午了,让运高下来吧!”
“不行,他这次有胆子去偷人家的锅,下次就敢去偷人家的金银珠宝,这次不让他长长记性,他是不会知道错的。”
“老妈,我错了,我在拿那口锅之前找过四姨了啊,只不过她不在而已。”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趴在楼梯边缘的扶手上,把整个身体都挂在上面,额头满是汗水,还不敢下来,脚刚一滑下,就又立刻收了上去,好像是在担心回被人发现似的。
“还在狡辩,人家不在,那你就可以随便那人家的东西吗?你没有看到今天一整天教堂门口的人都没有吃东西吗?你这是闯出多大的祸事知道吗?”
“我下次不敢了!”青年也知道自己老妈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能低头认错,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随便拿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而且自己还弄破了,那么大一口锅,关系着那些乞丐一天的吃食,教堂那边没有锅就不能煮粥,不能煮粥,那些人就要挨饿。
唉,都怪神父他们交给我的知识太复杂了,要不然我的实验也不会出现错误,那口锅也不会被弄破了。
“老婆,运高都知错了,你就放他下来吧!”
“不行,说点燃这只香就点燃这只香,没有点完之前,他都不许下来。”
女子说一不二,丝毫没有给男子一点面子。
“老爸!”
“唉,再忍忍吧,待会儿就吃饭了,我在想想办法。”
男子见到老婆发怒,只能叹了口气,鼓励儿子再坚强一点,无视了他可怜兮兮的求救目光,一下午都挺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时间吗?瞧着甘蔗粗厚的香已经燃烧到了最下方,估摸着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老婆也不可能不然自己儿子吃饭吧,都被饿了一整天了。
咦,怎么老婆出去那么久,还没有收拾好吗?
把注意力从儿子身上转回来的时候,男子忽然发现,老婆怎么还不到厨房去做饭,难道外面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吗?
也罢,就让为夫来帮帮你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子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的笑容,把脸上的肥肉都给挤在一块,眼睛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外面大堂发生了什么呢?
林风二人走进店里后,发现店里居然没人了,看样子似乎是打烊了,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好在他们也不是来买东西的。
既然没人,林风就趁机在店里走了几步,如果找错地方了,自己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买些元宝蜡烛之类的,晚上祭奠一下师傅。
毕竟,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走着,走着,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淡绿色素衣的中年妇人,头上还裹着一块白布,似乎是用来包裹住长发用的,上面还插着一个发簪固定。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突然的撞在了一起,毫无征兆。
咚咚,咚咚.....!
相视许久,眼见着对方就要爆发,林风眼角一酸,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师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换做以前的“他,”是绝对说不出这种直白的话来的,可对于林风来说,这只是他的心里话而已,师妹在他的心里似乎和十八年前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她的容颜上有丝毫的关注,还是那样端庄中带着一点小胡闹的感觉,贤惠的双眸中透着一点调皮,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