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胤禩两人仍在犹豫。
黑衣人也不急,只冷笑道,“两位贵人如今还想全身而退?只要是对那个位置动过念头,以胤禛的个性,一个都不会放过。”
“之前胤禛位置还不太稳,现在全国钱粮清查已毕,三月青海平叛亦大胜。挟此天下归心之势,你觉得他还会对你们容忍到几时?”
“十三皇子胤祥?他这个怡亲王可与你这名不符实的廉亲王大不相同。”
“他向来唯胤禛马首是瞻,你觉得他会帮你们求情?求了又有用?”
“‘阿其那’,‘塞思黑’……嘿嘿……”
胤禟,胤禩面色青白。
心腹家臣蔡怀玺,郭允进苦劝。
“殿下请速下决心。真不忍言之时,只恐你我君臣欲求全尸亦不可得。”
“纵算胤禛惧宗议仅革爵圈禁,只怕到头来,‘至死’亦会变成‘致死’。”
皇室历来不重视的江湖世界。
天地会总舵内。
老会长白发白须,却腰杆挺直,精神抖擞。
有神秘黑衣人无声夜访。“我也知我来得突兀,并不求你就此全然信我。但至少,你我都是汉人。”
“……”老会长手捻白须,静静打量黑衣人。
如实质般的目光下,黑衣人侃侃而谈,“昔日努尔哈赤初入关时,为求得关内众人支持,说一切如旧,骗得信赖。”
“结果一旦入主关中站稳脚跟后,立刻背信弃义,借孙之谦建议之名,下达‘剃头令’,说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江阴八十一天,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我们汉人仅为此事死了多少人,有上百万罢?”
“究其此行为何,无非怕咱们记得汉时衣冠,心念故国。哼……”
老会长手指微窒,却依旧未说话。
黑衣人毫不在意,只沉声道,“老会长之前问我家主上意欲何为?我家主上所求不过一次合作的机会而已。”
“信我所言,就算为假,于你们天地会损失亦微乎其微。可若与我家主上一起赌赢了,那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难道老会长您,就甘愿一辈子留‘金钱鼠尾’,言必称奴才?”
……
系统空间中的顾影怜瞪大眼睛,看着陈石视天下如棋盘,随意落子。
“穿越剧还可以这么玩?”顾影怜望向陈石的眼光已全是景仰。
陈石嘴角微勾。
让他这个大老爷们靠当宠妃上位。NO WAY。
“雍正三年十二月,风云骤变,年羹尧被削官夺爵,列大罪九十二条。次年,雍正帝以作威作福、结党营私之名,责令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自尽。年妃得知,年羹尧以谋反大逆罪,被判凌迟处死,年氏一门‘年十六岁以上者,俱按律斩,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及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为奴’。”“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这一消息直如晴天霹雳,令年妃备受摧残的身体就此无法挽回。”
抬头将手中历史书上原本的记载丢入水盆,化开后撕碎,搅成纸浆。气度越发淡定从容的陈石微微一笑。
雍正已许久至到她殿中。
之前次兄年羹尧赴青海征讨厄鲁特罗卜藏丹津叛乱时,雍正隔三差五到她殿里,赏赐各种珍奇无数。
年羹尧平叛胜利后,雍正更直接赐他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及金币等非常见之物,年羹尧本人及其父年遐龄和一子年斌均封爵,任年羹尧如何坚辞亦不允拒。
年氏一门恩宠灼灼若鲜花着锦,花团锦簇。
陈石却如冰水浸脑,无比清寒冷静。
雍正爱过河拆桥的习惯?
陈石一个大男人难道还稀罕另一个男人的恩宠?少见少尴尬,还免了陈石找借口如何将雍正帝打发到另一个后妃的殿里。
陈石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亲手去取。
……
反清志士阵营,给了陈石一个惊喜。
主动请缨的吕四娘,年少美貌。
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她与雍正书房内珍藏的那幅画像中的女子容貌一模一样。
那是雍正黄河治水时遇上的心上人,名为小福。那时雍正帝还只是雍贝勒。
有意思的是,雍正此时最宠幸的宫女乔引娣,也与画像中人物容貌,极为酷似。
……
圆明园,万方安和殿。
银烛摇光。
雍正端坐桌案后,奏折足有数尺高。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又件件不顺。雍正暂时停了笔,疲倦的按住眉心。
有宫女无声进来奉茶,瓷碗中参汤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那身影清秀窈窕,依稀熟悉。
“引娣?”雍正忍不住叫住她。
已退至门口的宫女轻轻抬起脸,容颜娟秀,眼神倔强。
“怎么让你做这种贱役?”雍正叹气,“来,到朕这里,与我说说话。上次引娣你说,你母亲——”
雍正声音猛的一窒,那原本没入他怀中的宫女已无声退后,手中短刀淡淡自雍正心口拔出,刀尖滴着鲜血,刀刃上却汪汪发蓝。
短刀有剧毒。
宫女静静抬眼看着他,眼眸宁静如水,却也锋利如剑。
不,这不是引娣的眼神。
她不是引娣。
眼见宫女无声无息退出殿内,口鼻流血的雍正厉声大叫,“来人!有刺客!”
四周却始终寂静无声。
雍正想冲出安和殿,却发现不知何时周身麻痹,他倚着案桌方才勉强站稳。
刚刚那碗参汤有问题。
风中,隐隐有环佩叮当,一名女子缓缓踏入殿内,一身装束雍容华贵,恍如神仙妃子,美艳不可方物。
“年氏!是你!”雍正这一声叫得咬牙切齿。
陈石抖抖袖子,只觉得这身女装实在太不方便了。想想不久后便可随心穿自己想穿的款式,陈石心情稍好少许。
耳边雍正帝声如杜娟啼血,“你竟然利用引娣,卑鄙。”
“卑鄙?”凉凉看着雍正,陈石斜睨的眸子似能穿透雍正心底,“说是去治水,却睡了救你的小姑娘,还令人家未婚有孕,这样就高尚了?”
“你!”雍正气得直接吐了一口血。
“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民间未婚先孕的女子过得有多苦。对了,你当然不知道,你可是贝勒爷,是血统高贵的皇子,当然不知道底层百姓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