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牛奔向西侧的监狱,他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些麻衣百姓,也朝着几处民居集合。
他们行走的很小心,加上熟悉城市地形,并没有被巡逻队发现。
武臣也算小有名气,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一处院落,里面挤满了人,有的面色冷峻,有的脸色惨白,还有一些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里面的屋子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应该是几个人在争吵,又怕引起巡逻队的注意。
“愚蠢。”武臣低声骂了一句就走进屋子。
争吵主要集中在最上首三位,看见武臣进来,门口的几个人站起来,有人问好:“武哥好。”
武臣点点头,继续前行,低声笑着说:“大龙哥,吵什么呢。”
上首那人看了一眼冷臣,又面向旁边一位满脸怒气的青年,冷哼一声:“小韩子脾气太大,根本不听劝。”
“你。”那愤怒青年正要说话,被武臣一把摁下。
“好了。大龙哥是咱们这一保甲的组长,说什么你就听着。”
武臣又走到大龙哥身边,看了一眼他后面有位干瘦的中年人,对着大龙哥说道:“大龙哥难道希望一辈子生活在这,而且子子孙孙都这么过下去么,这种机会咱们可是等了很多年了,甚至很多人的父辈都开始等待。”
那位大龙哥低头思考着,轻轻叹口气:“哎,咱们现在过的不是还可以么,关键是啊喝。”
不等大龙哥说完,武臣拿出破旧的柴刀,直接刺入他的脖子中,把他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旁边一位参与争吵的胖子瞪大眼睛,嘴里喊着:“你、你”
看到武臣动手,小韩子楞了一秒,马上拿出锈迹斑斑的斧头,砍向那有些发傻的胖子,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房间里的其他人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掏出武器,有的不知所措,小部分人已经围了上去。
武臣回头提刀拉起小韩子,后退几步,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干瘦中年人,“丁保长,组长和另一位保长准备出卖咱们,这事你怎么看。”
听见武臣问话,丁保长也恢复过来,他向旁边靠去。
武臣接着开口道:“咱们已经箭在弦上,今天我死了,也得给城里一个交代。而且机会实在难得,希望丁保长想清楚。”
又有几个人停在原地,也是看向那位保长,丁保长深吸一口气,眼中出现厉色,他一咬牙:“干了。”
“大龙和李老六要去揭发咱们密事,死有余辜,现在把人集合起来,听从武臣指挥。”
靠近门口的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开口说道:“一切听从武哥安排。”
其中一人直接转身出去,把消息告诉院中等待的众人。
可以听见院子中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平息,他们当中有凶狠之徒,不过大多都是胆小的从犯,真正干事的还得是屋里这些骨干,既然已经完成决策,他们也只能跟随。
武臣很满意的点下头,看向小韩子:“韩广,你带几个人去三街的院子看看,然后让猴子去找胜哥,就说事了。”
接着又走到丁保长身边:“庄贾那小子嘴上说话硬气,其实也是软蛋,现在必须集中所有力量,你现在也知道了,胜哥已经下定决心,咱们必须解决外围。”
“好,咱们一起去迎接庄贾。”
韩广刚出门,正巧一队十人巡逻队出现,“什么人。”
韩广身后的人反应很快,马上退回院子,武臣也很机敏,他在丁保长耳边说了一句话,直接把他推出去。
“队长,我是丁田,一位保长,这是我一个信得过的手下,正准备去自管营报告,大龙要偷人了。”
那巡逻队长冷笑一下,早就听说这片的大龙有这毛病,只是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乱来。
他走到院子门口,果然是丁田,因为负责这片的巡逻,队长认识他,“嗯,进屋去看看。”
巡逻队长也不完全相信丁田的话,他准备检查一番,转过头对身后的手下说:“你四个留在外面接应。”
说完,巡逻队长让带领剩下的人走进院子,刚进门,大门突然关闭,迎面飞来几张大网,周围冲出十几个拿着长竹竿的人,对着他们猛刺。
在大门关闭的时候,武臣就带着几个人从院墙上跳下去,直接扑倒外面的四个士兵。
这些巡逻队平时维持治安,看似小心谨慎,其实根本不相信城里会有人闹事,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武臣拿起钢刀,穿上皮甲,看向院子里的人,虽然多数都在害怕,不过他们眼神已经变的凶狠,这时候是真的没有退路,不离开就会死。
“既然已经到了这步,那就快刀斩乱麻,跟我先去把各保甲的人集中起来。”
武臣准备先去找三街,刚到地方就看见另一伙人,武臣看到对面当中有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试探的问道:“是田臧么,我是武臣。”
对面顿时松了口气,“我是田臧。”
田臧看到武臣身穿皮甲,手里还有钢刀,马上询问情况,武臣如实回答。
田臧说道:“嘿嘿,有人死了,这回谁都脱不了干系,只能走下去了。”
武臣却很自信:“与其当一辈子囚徒,不如拼一把。”
另一路,韩广仍然穿着麻衣,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来到一处简陋的军营。
“军爷,我来求见陈队长,是他的邻居,叫韩广。”韩广找到一位守门的士兵,顺手拿出一枚银币递过去。
那守卫有些犹豫,他旁边的伸手接了过来,笑着说:“营尉和几位队长在喝酒,你等会吧。”
他拍了一下那个年轻的士兵:“葛婴,进去告诉下陈队长吧。”
葛婴是新人,犹豫一下转身走了进去。
他来到营尉的居所外面,听到里面在骂人,从声音上判断好像是营尉,他舌头有些发直,可能是喝多了。
“营尉大人,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父辈就是在苦闷中慢慢逝去,我孩子也会这样,难道不能说。”
营尉又骂了几句,然后拿出什么东西在抽打人。
这时有人劝道:“营尉大人,吴广只是喝多了,发发牢骚。”
“哼,走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
葛婴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周围人眼中,都是没落还有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