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疯子

阿彪等人看的清清楚楚，吓的齐齐后退两步，撮着牙花子为络腮胡感到肉疼。

他们郁闷啊，不解啊，迷茫啊，刚刚的张晨只是下手狠毒，敢打敢拼敢玩命，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

阿彪对比着张晨此刻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心灵哇凉哇凉的，估摸着自己虽然人多势众，就算能拿下张晨，也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阿彪知道张晨敢下死手，他怕啊，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和疯子较劲。

出乎光头男们意料的是，张晨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跑到了同伴身前，捧着他的手，仔细的检查着伤势。

“好机会，跑吧，再不跑，等这个小疯子发飙，想跑也跑不了了。”阿彪实在不愿意对上张晨，也不管同伙，转身跑出了十几米。

带头大哥都溜了，十几个光头男慌了神，吓的钢管丢了一地，连倒地昏迷的络腮胡也不管，惊慌失措的跑了个没影。

王强的手掌上面有两条深深的口子，不停的往外流淌着鲜血。

事有轻重缓急，张晨没心思去追光头男们，捂住了伤口，焦急的询问着系统：“赶快给我治伤的技能，要快，要快。”

系统的反应倒是很快：“对不起，没有存储治疗伤势的技能。”

“我兄弟伤势这么重，你给我说没有？”张晨炸毛了，咬牙切齿的质问，“那为什么有散打技能？”

现在张晨对系统是越来越不客气，系统也是无语，悲愤的解释：“散打技能是为了防止同行捣乱，流亡民滋事或者和同事，客人冲突，必须要存储的自保技能，生病，受伤不在此范围内，可以去医院治疗。”

“我不管，必须给我治疗的技能。”

张晨耍起了无赖，系统急的声音都变了味，几乎是哀求张晨说：“实在是没有，你威胁系统，也变不出来。”

实在没有办法了，张晨不管地上的络腮胡，稍微用力背起王强去了最近的医院。

……

此刻，帝都，五环外的一栋高楼大厦，位于二十八楼的一间狭小的办公场所里灯火通明。

一个秃头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整张脸都趴在了电脑屏幕上面，认真查看着视频里的内容，目不转睛的样子恨不得要把视频里的一个帅气男青年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动作记在心里。

中年男子是污播的董事会副主席，污播集团常务副总裁，财务部门主管，人事部主管，后勤部主管，总裁办公室主任，苏景天。

而他死死盯着的男青年，赫然是张晨。

视频里录制的正是张晨在天地大酒店豪华包间里唱歌时的情景。

苏景天带着耳机，认真的聆听着张晨唱的缠绵，听到忘情之处，情不自禁的拍打着桌面，跟着哼哼起来。

视频播放完毕，苏景天摘下了耳机，身体重重的砸在座椅的靠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满意，太满意了，比走在路上捡到一百万现金还满意。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快要下班时，苏景天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一个平时流量低迷，粉丝稀少的主播突然大火特火，冲上了天榜第十名，短短的时间内粉丝暴涨到二十五万，巨额打赏飞起，弹幕多的能把屏幕糊的严严实实，若不是苏景天关上了弹幕都看不清主播是公是母。

就是苏景天的临时起意查看视频，发现了正在唱歌的张晨，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听完了歌，苏景天赶紧在后台查找到这个“天地大酒店鸡姐”的详细信息，把所有有张晨出现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结果被张晨的歌声和俊朗帅气的外表，诙谐幽默的谈吐深深迷住，小手一抖，发出了666的弹幕后，还忍不住打赏了五百块钱的金坷垃。

五百块钱啊！

苏景天作为污播的董事会副主席，污播集团副总裁，财务部门主管，人事部主管，后勤部主管，总裁办公室主任，一个月才七千多块钱。

他的座驾是一辆捷达，一年两检，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

每月还完房贷，信用卡，支付宝花呗，借呗，只有不到一千七百多钱的余钱，就这还要吸烟，吃饭，交水电费，物业管理费，五百块钱对来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相反，发自内心的为发现张晨而高兴。

由于刚才太过于专注，保持了近距离查看视频的姿势时间太长，年过四十的苏景天脖子酸痛双眼模糊，累的都快趴下了。

然而兴奋的苏景天双手颤抖不停，艰难的揉了揉太阳穴，又费力的拿起茶杯喝光了里面的白开水，润足了嗓子后，头也不回的高声叫嚷：“老王，快来，快来。”

兴奋的叫声激动的有些嘶哑，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苏景天有些生气，腾的站了起来，刚想发飙，眼角的余光发现窗外一片漆黑。

艰难的拿起办公桌上的华为荣耀8青春版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早已晚上八点多，同事老王早已下班，估计都快要到家了。

苏景天粗壮的手指笨拙的拨打着老王的电话，铃声响了半天，终于接通了，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老苏，干嘛？”

“快来公司，赶快来。”苏景天的声音显的特别激动，语速非常快，焦急的心情似乎恨不得要顺着电话线把老王一把揪过来。

“苏景天，你发烧烧糊涂了吗？劳资堵了两个小时的车，跑了四十多公里，才到家，你特么的要劳资回去？”老王炸毛了，当场发飙，“特么的不给劳资一个理由，劳资明天锤的你不育不孕，子孙满堂。”

“你特么的给劳资闭嘴。”苏景天没有被老王吓到，呵斥他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高，“你今天敢不过来，劳资把你丫的卖到恒河国当鸭子。”

说完，苏景天气呼呼的挂了电话，重新打开了看过无数遍的视频……

一个半小时后，夜里十点出头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老王，夹带着浑身杀气站到了苏景天的办公桌边。

二话不说，老王一把抓住苏景天的白衬衣衣领，把他瘦弱的身体提溜了起来，右手紧握成拳，照着他的老脸挥来。

苏景天连眼皮都没抬，目光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烟。”

老王低头看了看烟蒂堆的老高的烟灰缸，攥紧的拳头没有砸向苏景天的老脸。

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王双手把苏景天的身体推在座位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没开封的十块红双喜，连着一张加油的发票，一起丢在办公桌上，闷声闷气的说：“给劳资报销。”

老王，王连山，身材魁梧，和瘦弱的苏景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关系也最好，人称污播擎天的顶梁双柱。

同时他任职污播的董事会副主席，污播集团常务副总裁，财务部门副主管，人事部副主管，后勤部副主管，行政部主管，兼传达部主任。

“还要烟钱？油钱？瞅你那点出息。”苏景天看都不看王连山，冷哼一声，拿过红双喜掏出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才接着说，“我们要发了，要发了，整好了在海边市买楼买车的钱都有了。”

王连山和苏景天的关系不是一般好，知道苏景天的为人，知道他从不口出狂言，若不是如此，王连山也不会掉头回来，足足四十公里啊，他的小飞度都快散架了。

“嗯？有情况？”王连山好奇的看向苏景天一直盯着的屏幕。

视屏里正播放张晨给鸡姐介绍唯雅诺的片段，王连山看清了张晨的面貌，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高大帅气，长相完美的丧心病狂，王连山嫉妒的都有朝他脸上泼硫酸的冲动。

“帅是帅，不过录制的节目不行，摄像技术垃圾，节目内容没有亮点，专业术语太多，亲和度不够，一个卖车的销售员而已。”最让王连山吐槽的是，视频中的张晨从始至终没有和粉丝互动，完全是沉浸在工作上，自说自话。

“就这还买楼买车？你真傻假傻？”王连山一把夺过苏景天嘴上的香烟，把加油的发票重新拍在苏景天面前的键盘上，嘶吼着，“麻溜的给劳资报销了，劳资还着急回家呢。”

“哼哼。”苏景天没搭理发飙的王连山，操作着鼠标挨个播放后面的视频。

鸡姐正儿八经的总共给张晨录制了三个视频，接下来播放的是张晨讲笑话的视频。

视频中张晨谈吐不俗，言语流利，思维清晰，逻辑缜密，他的表情时而搞怪，时而愤世嫉俗，时而装的一本正经，逗的粉丝们嗷嗷直叫，直播间里的气氛火爆。

“嘶……这小子口才真好，知识渊博，无论粉丝关注什么话题，他都能头头是道的说上来，绝壁没有冷场的时候，不会是这个土豪鸡从哪里请来的救兵吧？”王连山瞪大了双眼，扶着座椅的靠背，不自觉的靠近了电脑屏幕，两颗大脑袋凑到了一起，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张晨不放，觉得他做聊天型的主播百分之一万的能火，不对，是火的一塌糊涂。

如果张晨在场，一定会啐王连山一脸，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劳资堂堂师范院校的应届毕业生，未来的灵魂工程师，还干了两年生意，久经商场考验，你说劳资是猴？啊呸，你见过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口若悬河的猴吗？

依依不舍的看完了这个视屏，苏景天开始播放张晨唱歌的视频。

王连山同样四十出头，这个年纪的人对刘德华的缠绵很熟悉。

歌声响起的刹那，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冲击着王连山的大脑，短短两秒钟已经彻底沦陷，迷醉在张晨的歌声中。

他的双眼瞪的溜圆，又渐渐变的迷离恍惚，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这一刻，仿佛置身于青涩而又纯真的初恋当中。

王连山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自己英俊潇洒，帅的一匹，初恋女友则纯洁的和小仙女一样。

幻象中，他觉得自己飘飘欲仙，紧紧攥着初恋女友的小手，沉浸在开满鲜花的草地里。

头顶是雨后璀璨斑斓的彩虹，两人一起忘情的欢笑奔跑。

在这一刻，什么烦恼，什么忧愁，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天地间只有他和初恋的欢声笑语直上云霄。

……

歌声竟然如此神奇？

王连山的表情诧异，露出了无法想象的目光。

他的身体猛的向后，两行热泪脱眶而出，无限感慨的长叹一声：“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太好听了。”

王连山的泪水滴在苏景天的光头上，和黄河泛滥一样一样的。

（写到这个的时候，WPS提示故障，烧鹅丢稿子了，一万多字啊。找遍了云文档，只有四个小时前的记录。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景天的精力全在张晨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否则绝壁揍的王连山走道扶墙根儿吐痰带血丝儿。

“是啊，那时，我没有啤酒肚，老婆也没有水桶腰。”苏景天虽然听了无数遍张晨的歌声，依旧感慨万千，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很久，很久，苏景天和王连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他们的脑袋同时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慢慢的，一点点移动。

等到了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们异口同声的叫道：“我们要发财了。”

不知道别的直播平台规矩如何，在污播，王连山和苏景天身为董事局副主席，年底会有分红。

污播的盈利越多，他们的分红越多。

什么，熟悉污播的人说，污播没有上市，怎么分红？

华为同样没有上市，内部股票同样能让员工得到红利啊。

不过，王连山性格拘谨，他虽然看好张晨，但是害怕明显和污播主流不符的主持风格，是不是能被所有粉丝接受。

“你傻啊？没看见粉丝暴涨，打赏漫天，弹幕糊屏？”苏景天对瞻前顾后的王连山嗤之以鼻，拍打着电脑屏幕，叫嚣，“这就是大家接受张晨的证据，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