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1 / 1)芃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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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水先尝了一

口,便满意的点点头。用炒香菇做的主馅儿,味道特别鲜,哪怕没有放肉沫,吃起来也很有嚼头,而且大概是因为刚从山采下来的,香菇吃起来比以前的更加鲜香,有种满嘴都流油的感觉。

渠水擀面皮是好手,先擀出来一张又圆又薄的几近透明的面饼子,再翻折几下,拿刀切开,切成一块块的小正方形,然后就坐在那里只等着包就好了。

馄钝的包法也有好几样,她图画得不好,只用小字写了方法,没有画出来,但凭着感觉,她还是包出了元宝式、莲花式、帽子式三种。

馄钝包起来很快,她很快就一个人包出了两盘子。

因家里没有骨头或者腥汤,做馄钝的汤就准备用白开水,最后拌点香油葱花。

等到中午,一大锅馄钝就做好了。

几个人一起坐在桌前,先尝了一口味道,便都称赞不错。

小山非常喜欢,还指着那个莲花式的包法笑道:“姐,我喜欢这种的,像是花儿似的。”

的确,包出来的馄钝莲花式的是最好看的,放到白瓷小勺里面,果然就像是开了一朵朵莲花一样,元宝式的也好看,看着很富贵,像是一个个大元宝,估计客人吃起来会觉得喜庆。

赵伤却微微蹙眉:“这个味道不对!”

渠水就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猜想这食谱既然是赵伤带来的,想必他都吃过正宗的味道,他既然说味道不对,那就一定不对。

而赵伤也没有辜负她的希望,沉思了一会儿,就道:“下午的时候你去镇买些龙虾之类的回来,熬成三鲜汤试试。”

渠水与小山对视一眼,前者就皱眉:“镇可没有卖鲜虾的,咱们也不怎么吃,倒是有卖鱼的。”

“鲜虾的话味道才会鲜,鱼不行。”

小山忽然拍手:“姐,你忘了咱后山的溪水了,里面有好多小鱼小虾的,平常也没人去捉,都嫌小鱼小虾太小,吃起来没味道。”

渠水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

她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吃了饭就不肯休息,拿了家里以前捕鱼的小网出来,又背了竹篓,便要山。

小山磨着要跟去,赵伤也道:“既然要去,就一起去吧,家里大门与地窖都有锁,外面还有村人来往,想必家里是无碍的。几个人一起捉的话动作也快。”

渠水想了想,就点头应了。

等一行三人出了门,路遇到村人,就彼此间打着招呼,其中不乏有询问赵伤的。

渠水就按照之前的说法又说了一遍。

这几天,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刘家有个远房表哥投奔了过来,气质不凡,但是,因为赵伤在家里养伤,甚少出来,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所以一个个都好奇得很!

这下看过后,就更好奇了,一个个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我说那个赵后生看起来气质就不一般啊,不像是普通人。”

“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长得又秀气又白净,咱庄稼户的孩子哪会那么白,都晒得黑透透的。”

“既然是大户人家,咋突然就家败了?”

“你忘了,有流民呢,咱北边是发洪灾,过去也就过去了,没死多少人,但南方那边可是洪涝,天一直下雨,将啥都冲了,人饿死了也都泡在水里几天找不到!那边的流民乱的很,听说都进家里边抢粮杀人呢!”这显然是一个消息灵通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慎言慎言!”一个年纪大的老汉就忙摇头摆手,噤声不语的走开。

其他人也有些害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忙各自走开了,只心里却都思量着要将自家的大门给弄得更牢固一点,约束婆娘和孩子不许出门。

渠水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引发的骚乱,几个人来到了次渠水救赵伤时用到的小溪。

说是小溪,其实对河山村来说它更像是一口大水潭,长长的溪水从山蜿蜒而下,到坡势平缓处日积月累就汇聚成了一口水潭,再顺着小沟渠慢慢流向山下。这沟渠到山下后就又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将河山村给半围绕起来,所以这个村子才会起名为河山村。

因为是坡势陡然放缓,流下来的小鱼小虾还是很多的。现在村人们还没有想起来这里的鱼虾,等再过一段时间,粮食紧张,怕是就没有免费的鱼虾来捉了。

“咱们今天就多捉一点。”赵伤道:“回去晒干后磨成粉,撒入汤里边能提鲜!”

鱼虾平日里熬咸粥的时候放进去一些,味道就会鲜香很多,想必,专门磨成粉用来提鲜的效果也很不错。

三个人分工明确,赵伤脱了鞋子跳进潭子里网鱼,渠水在岸边负责往小桶里面倒,小山则往麻袋里装着,奋斗了一下午,最后装了大约有半篓子。

期间还差点发生了一个意外。

赵伤往水潭子中间走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被水底下的水草给缠住了,这种纯天然的水潭下面有很多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缠进去,眼看着他越来越往水里面陷去,还是渠水急中生智,找了一根长长的树枝递给他,与小山两个一起合力,才将他给拉出来。

几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坐在岸边呼哧呼哧喘气,像是缺氧的鱼。

赵伤也一阵后怕,他刚才是大意了,怎么会认为这水潭子浅就敢直直往里闯呢!

渠水缓过一阵劲儿后,就摇头:“算了,咱们也网了有这么多了,磨成粉够用很长时间了,这水潭还是少来。”

河山村的祖祖辈辈确实都告诫过不许人进水潭里,小孩子不许到潭水边。

所以几次来这里,都看不到人影,一般人家不捕鱼的时候都会离这里远远的,不安全。

赵伤却沉吟道:“可以换另外一种安全的法子。这里鱼虾很多,如果以后要做小吃摊生意,只有现在捉的根本就不够。明天吧,明天我们再来看看。”

此时天色也已经傍晚了,山因为有丛树遮挡着,光线已经暗下来了。

赵伤很绅士,主动背起了竹篓,大踏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后,又扭头看向两个小的:“你们俩快点,跟在我身边,天黑了,小心山有猎物。”

对于他这种照顾,渠水当然有感触,第一个比较深的感触就是自己轻松好多,自从父母没后,

她每次下山都会背着沉重的竹篓,再加两捆干柴,那腰几乎都被压得抬不起来。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轻松的下山。

她是闲不住的人,就顺手捡柴,很快就捡了一捆背着,哪怕小山,山一趟也不肯空手,手里头抱着一小捆细柴,与渠水说说笑笑的往山下去。

赵伤扭头看了一眼姐弟两个,摇摇头,脸却又含了一抹笑意。

他突然觉得,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貌似也很不错。

到了村子里,村人们都已经开始做饭了,处处可见农家小院的袅袅炊烟,还有此起彼伏的鸡叫犬吠声,婆娘们骂自家野小子的声音,构成了一副欢快的乡下曲。

几个人加快脚步,走到了自家门口。

正要将锁打开,忽然听到院子里面隐隐有些动静,小黑在奶声奶气的叫着,还有好几个人慌乱的脚步声。

赵伤与渠水互望一眼,都明白,家里是进了贼了。

也是,今天下午他们三个山并没有瞒人,只要有心,都会知道刘家大房没人看家。

赵伤朝渠水点点头,让她和小山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放下竹篓,绕着刘家院子饶了一圈,然后,过来低声对渠水说:“他们是从后院那里进去的,那里的墙本就低矮,又在后巷里,很少有人过去,院子里又是菜地,容易跳下去。”

渠水气得手心都是汗,这个贼人不作他想,只能是想方设法算计亲侄子亲侄女的刘二叔。

他消停了几日,渠水还真当他改过是非了,没想到根本就是贼心不死。

她脸色铁青,死死咬着唇,半晌才冷笑:“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叫人。”

赵伤一怔,渠水已经说道:“我们孤姐弱弟,家里来了贼人怎么能制止呢,还是请了村里的几位公道人来给我们主持下公道。”

说完,就严肃看向赵伤与小山:“你们守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跑了。”

小山的小脸也板了起来,左右环顾,拿了一根墙角的棍子,严阵以待等在门口,又对赵伤说:“赵哥哥,你去后面等。”

赵伤摸了摸鼻子,还是听话的乖乖去了。

他其实是想提醒渠水,如果贼人真是她二叔,那么真的撕破脸皮对她和小山来说弊端大于好处,可以说,没了父母后,刘二叔就成了他们俩的长辈,将来嫁娶之事全靠二叔张罗。

要是刘二叔有一点坏心,将姐弟两个都卖了,村里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在这样的氏族社会,自家有长辈,外人是不愿意管这家里的闲事的。

但这刘二叔也确实不是东西,若是能借着这件事,帮助渠水与小山脱离他的掌控,倒也是一件好事。

赵伤这样想着,就也认真对待起来。

里面一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还有压低吆喝着的声音,想必正在往地窖抬粮食。

忽然,赵伤看到巷子后面的树林里,躲躲藏藏了一个小脑袋。

他眉头一皱,大跨步过去,一把就拎起了一个准备逃走的小男孩,大约有仈Jiǔ岁的模样,正满脸惊恐,唇色惨白的

看着他。

“你姓刘?”赵伤淡漠的问了一句。

小男娃就战战兢兢的点头,张张嘴似是要喊出声来,但迅速被赵伤给捂住了口鼻,他淡淡的说:“我还指望着演一出好戏呢,被你叫破了行径可不行!”

小男孩的泪水就哗的一下滚落了下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渠水就带了十几个汉子匆匆往这边敢,个个手里拿了家伙,有的背了锄头,有的拿了铁楸,有的干脆就拿了根扁担,气势汹汹的奔过来。

乡下人,虽说朴实,但是真的蛮横起来,却都是不要命的主儿。

赵伤心里有着淡淡的惊讶,没想到这小村姑这么有能耐,不过片刻功夫就聚集了这么多人,真是厉害!但是等看到渠水正吓得瑟瑟发抖,被许三婶搀扶着才能走路的时候,他心中的那抹惊讶就转化成了一片笑意。

好吧,他从来就知道这小村姑是个不老实的,最会耍**滑!

“小山…”渠水没有看见院子后面的赵伤,只颤抖着声音朝小山招手。

不愧是姐弟,小山一看到姐姐吓傻的模样,就也抹了眼泪,一头扎在了渠水的怀里:“姐,家里有坏人,我怕!”

许三婶顿时被激起了慈母心肠,一把将小山给抱在怀里,爱怜的说了句:“哎呦,真是作孽啊,谁家不好偷,非得来这可怜的小姐弟家里!还不是看人好欺负!欺负人也就算了,还专门欺负孩子,等将人给逮住了,老娘绝对不放过他们!”

许三婶义愤填膺的对许老三说:“老三啊,你别愣着,第一个冲去,将人给我捉住!”

许老三对自家婆娘的急脾气很无奈,也就不搭理她,直接对渠水说:“把门打开。”

渠水就点点头,从怀里拿了钥匙将刚安装的大铁锁给咔嚓一声打开。

其实,当众人来到门外时,里面正忙碌着搬运粮食的贼人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了,其中一个,跳了桃树往外面瞅了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回去:“不好了,外面一群人拿着庄稼把式,正要往里冲呢。”

“快,快从后院跑。”几个无赖都吓得不轻,争先恐后的往后院跑去。

刘二叔急得跳脚:“你们跑啥!这粮食是刘家的,我作为刘家人,拿几袋子根本不算啥,你们跑了就是做贼了。”

有几个人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也有几个精明的就冷笑一声:“你现在这样说,等会儿人来了,一审问你,你是刘家长辈,拿点自家的粮食不算啥,但我们这些外人,就要吃苦头了,兄弟们,走,赶紧走!”

说完,七八个人就一起往后院冲。

而与此同时,大门也被打开来,一伙庄稼汉冲了进来。

一看到地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粮食,与站在那里的刘二叔,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都惊讶不已:“刘老二,你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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