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下来,倒两杯茶,还对她招招手。
林清绾下意识就有些别扭,但到底没有任何失仪:“为什么是你过来?”
“有什么好惊讶的,兄长接到信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并且表达了一番我对林大小姐的爱慕之情,兄长自不会夺我所爱。”
楚夫晏笑着,双眸熠熠生光。
林清绾来不及看,如果楚家走不通,她必然要多费一番周折,想到这里多说无益,林清绾起身就要离开。
纤细的手腕却被拉住,楚夫晏递过茶杯放在她手:“着什么急,兄长能帮你的事,我也可以,你难道不觉得我才是最好的人选吗?”
林清绾一把甩开他的腕子,看着他。
“不必吃惊,你所想的一切,我都知晓,也会帮你。”
“为什么?”
林清绾又坐了回去,有些慌乱。
楚夫晏抬手抚过她额边的碎发,凑近耳边道:“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她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这共同的敌人指的是谁.....林家?还是皇家?
小二进门了菜,还都是林清绾爱吃的,楚夫晏为她夹了一道芙蓉虾球,自己也吃起来,显然是没打算逼她。
过了不知多久,芙蓉虾球也凉透了,林清绾缓缓抬头道:“好。”
二人相视一笑,突然多了眸中默契,而她那颗在犹豫时摇摆不定的心,也平静下来。
楚家
“你说什么?”楚父是武将,脾气向来暴躁,此时跳脚问道。
楚夫晏坐在对面,把弄着手中的折扇,道:“父亲不必惊慌,我只是说要娶林家大小姐而已。”
“那...那...被四皇子退婚的那个?”楚父舌头都有点打结。
他点点头:“就是她。”
“不行,我不同意。”楚父面色严肃,眉头紧皱,“不说别的,但就林家小姐这身份,就不行。”
楚夫晏神色懒倦:“有什么不行,您不也和楚家小姐结了姻亲?总之这件事我只是来通知,林清绾,我娶定了。”
说完就要离开,临出门时又停住补了一句:“她是个好姑娘,父亲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徒留楚父一个人生闷气,思来想去他还是跑去夫人那,一吐苦水了,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楚夫晏自幼聪慧,有自己的想法,且决定的事不会更改,按楚父的话来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咸福宫
妆奁玉器被砸的满地都是,吕昭一手拿着鞭子,对趴在地的小丫鬟抽打着,嘴里还咒骂不已,一点皇室公主的高贵都没有。
今日早朝,东嘉帝颁了赐婚林清绾与楚夫晏的圣旨,她得知后便在宫里发了狂,光是丫鬟都打死两个了。
“昭儿,够了,还不住手!”柔妃莲步轻移,看着血腥的场面有些头疼,“如今你父皇对我本就不如从前,你还不收敛些,真惹出事来怎么收场!”
“母妃!”吕昭乳燕还林般扑到了她的怀里,“女儿气不过啊,女儿不要楚夫晏娶别人!尤其是林清绾那个贱种!”
提起这个事,柔妃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刚回林家敲定林清绾进宫的事,转眼她就定了婚约,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她打死都不信。
抚了抚吕昭的发顶,柔妃语气轻柔:“放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林清绾想嫁,还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眸中闪过狠毒,二人在房中密谋一下午,咸福宫彻底安静下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是急的跟热锅蚂蚁一样,便是婉嫔,她怎么也不甘心,让秘宝落到楚家手里,若是有秘宝为楚德妃助力,来日难不成是楚家的天下了吗?
“沛儿,你刚说,咸福宫那边要举办宴会?”把弄着甲套,她随意问道。
“是,娘娘。”
“好,你去,下张帖子给林大小姐和楚二公子,请她们务必赴宴。”
“是。”
天空之乌云密布,雷霆滚滚,林清绾捧一杯清茶,看着风云际会,喃喃道出:“风雨欲来,风雨欲来啊......
元月初十,柔妃在咸福宫办了合湘宴,后宫之中只有嫔位及以才能参加,而外臣女眷,有资格的只有林楚陈赵四家,楚家向来不喜宫廷宴会,便只有楚夫晏一人前来,剩下的三家女眷儿郎尽数到齐。
林清绾踏入咸福宫的时候,众人到的差不多了,在看见她的那一瞬皆倒吸一口冷气,楚夫晏更是盯着移不开眼。
只见她身穿一件殷红夹袄裙,外罩银线绣花衫,头戴彩鳞石,颦蹙之间,顾盼神飞,好似天仙下凡,坠涧成妖。
跟在她后面的林妍若和林静怡妒火中烧,只恨她抢走了众人眼光。
“瞧瞧,咱们林家的姑娘就是美,让在场的男儿都看呆了去呢。”柔妃拿帕子捂着嘴笑了笑,将眸中狠辣藏进眼底。
周围的妃子也都卖她这个面子顺着她的意思夸赞道,尤其是婉嫔,专挑林清绾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她亲娘呢。
林清绾在桌边挨着婉嫔坐下,敛下眸子假装羞涩。
“今日合湘宴,大家齐聚于此乃是盛世,本宫特意酿了好的合华酿,请大家一同品尝。”
柔妃命丫鬟端着一个个精致的酒壶前来。
一个打扮平常的嫔位听见,连忙赶着拍马屁道:“可不是,柔妃姐姐宫中的合华酿可是难得一品,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呢。”
柔妃没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端起酒杯遥遥一祝,随着众人一起满饮一杯,宴席气氛也开始热络起来。
柔妃见林清绾也喝了,给了身边的小丫鬟一个眼神,小丫鬟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壶来,走到楚夫晏身边。
“楚公子,奴婢来添酒。”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后退下了。
楚夫晏端着那杯酒,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吕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而一饮而尽。
另一边,林清绾被婉嫔的喋喋不休搞得头痛,刚想端起酒来喝下润润喉,却被婉嫔推了一下,酒洒了一身。
“哎呀,瞧瞧我,真是的,清绾啊快去我宫里换身衣裳吧,可别着了凉。”
婉嫔的大嗓门响起,众人都知道她洒了酒,没办法只得带着含翠随沛儿去了泽恩宫。
与此同时,楚夫晏称不胜酒力头疼,被柔妃的丫鬟扶去了咸福宫。
泽恩宫
“林大小姐,婉嫔娘娘吩咐了这是给您的衣裳,奴婢先出去了。”
沛儿将一件月白色的纱裙递给她便退了出去,打量着这件衣裳,林清绾皱了皱眉,纱裙材料倒是乘,只是这样式.....未免不庄重了些,再看泽恩宫竟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并没有换衣裳,酒洒在腰部,并不打紧,她打算就这样回去,毕竟今天可是有大戏开罗,林清绾可不想错过!
这么想着,她将纱裙放好,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
林清绾蹙眉:“谁?”
来人并没有回答,一双金黑靴率先映入眼帘,林清绾死都不会忘记,前世吕显就是穿着这双靴子。
“清绾。”他朝她走过来,脸挂着自以为是的笑容。
“四皇子为何出现在这里?”躲开他要摸脸的手,林清绾冷冷道。
吕显忍住心里的不甘愿,强装出一副深情来,揽住了她的肩:“清绾,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只是生我的气,之前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侧过身子站到吕显的对面,一字一句道:“四皇子的话让臣女受宠若惊,只是臣女现已定下婚约,还望四皇子自重。”
“什么婚约!?一个奸臣之子,只要你说你不愿意,我定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眼看着时间不够了,吕显着急起来,不管不顾的就要搂住林清绾。
“我说了,请四皇子自重,楚家二公子很好。”狠狠将男人推开,林清绾朝门口退去。
被刺激到的吕显终于撕开了伪善的面具,拉住她往榻拖去:“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前世被侵犯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恐惧蔓延全身,林清绾发起抖来,叫喊着:“放手!放开我!你信不信我喊人过来,让所有都知道你吕显是什么样的人!”
可他只是狰狞一笑,“你喊啊,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一个见异思迁的贱人,在这装什么贞洁!”
说着一把将她推到榻,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裳来,惊恐之下,她也顾不那抹多,拿着手里的簪子就扎向吕显,可惜只是蹭破了他的脖子,簪子随即被打落在地。
“贱人!”疼痛和香软刺激地他失去理智,狠狠掐住了林清绾的脖子,看着她憋红的脸,心里快意。
林清绾大口喘着气,双腿不停瞪着,可窒息让她渐渐失去了力气,眼角的泪水划下:‘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吗?既然如此,老天爷,为何要让我再活这一世!’
就在这时,泽恩宫的殿门被猛地踹开,楚夫晏飞奔而来,抓起吕显就扔在了一边,吕显的头磕在几,晕了过去。
“你怎么样?”楚夫晏试探地拉起她,发现瑟瑟发抖,便宽慰道,“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在别怕。”
林清绾很想哭,但是她发现一滴泪都落不下来,她还没有出手,婉嫔与吕显已经毫无顾忌的要摧毁自己。
如果不是楚夫晏赶到,自己被吕显得手,那么不仅林楚赐婚变成一场笑话,自己也只能草草嫁做吕显,随意一个侧室名分自己都要感恩戴德!
婉嫔,吕显两世都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为了达到她们的目的,肆意凌辱!
显然,自己是让她们的日子过的太过舒心!
“今日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夫晏微微一笑,“我本来是乱逛却碰见你的丫鬟被两个太监拖着要沉塘,便救下了她,才得知你在泽恩宫,怕你有什么不测,便过来了。”
闻言她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晕过去的吕显。
一看到吕显衣衫不整的样子,脸还带着不可一世轻蔑深情,林清绾就抑制不住眼神翻涌,对于吕显她恨不得食其肉,每当噩梦惊醒,想到跟吕显的半年夫妻,她都想吐!
林清绾眼神不可遏制的飘到宫人挑灯花的剪刀……
“清绾,没事了,我一定会保护你。”就在这时楚夫晏的声音像是适时响起,一把把她失控的思绪拽回。
对,她现在不能动吕显,当朝鼎鼎四皇子出现人任何差池,皇DìDū一定会彻查到底,她拿什么在龙庭震怒保住自身。
唯有婉嫔跟吕显一步步被拉下深渊,众叛亲离,自取灭亡,才能平息一点孩儿惨死的痛!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话间,楚夫晏站了起来,楚夫晏很高,站起来的样子风流倜傥,像是可以抓住人世间的光,林清绾都恍惚了一下,从浓黑发臭的记忆中中挣脱。
楚夫晏说完便扛起吕显走了出去,一手拉着林清绾。
二人躲开有巡卫的地方,到了咸福宫。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林清绾是知道这里的。
楚夫晏神秘一笑,走了进去,她紧跟其后却在殿内看见了晕过去的吕昭。
“这是?”他将吕显扔在吕昭的旁边,目露嫌弃:“这宫里的人真是一丘之貉,吕显想占你便宜,这吕昭竟给我下药想生米煮成熟饭。”
林清绾惊了一下,不得不说,柔妃跟婉嫔都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柔妃还不知道,今晚是她的灭顶之灾。
“那,你没事吧?”林清绾前一步。
“自然无事。”楚夫晏眨眨眼,去三下五除二就被吕显给扒干净了,随后给了她一个‘该你了’的眼神。
林清绾会心一笑,把吕昭的衣裳也半脱不脱,完事后二人信步回到了宴席,看着柔妃与婉嫔的吃惊,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
正场还没有开始,先给柔妃婉嫔点开胃酒也好。
“民女在这里敬各位娘娘一杯,祝各位娘娘万福金安。”回到了宫宴,林清绾低眸浅笑,离她近一点的,却无端感受到凌厉。
婉嫔打量的神色落在林清绾的身,举起酒杯小酌一口,“清绾,不是让你换衣裳吗?为何还穿着湿衣裳?”
“娘娘为民女准备的衣裳并不合身,且只是湿了一小块,无伤大雅。”
婉嫔的心“咯噔”一下,娇、艳的脸色微沉,朱唇紧抿。
眼神很快略过本来应该跟在吕显之后的碌海,碌海跟在人群之后,一脸焦急,显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
“楚公子刚刚不是喝醉了吗?”这时,柔妃不甘落后,假装关心的询问道。
楚夫晏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薄唇微微扬,双眸满满的趣味:“只是出去吹吹风,解酒而已。”
柔妃看楚夫晏丝纹不乱,玉石一般的容颜哪里有半点急色失控的意思,不由得尖细的秀眉收紧。
怎么回事,柔妃暗自心惊,这要今夜放了楚夫晏回去,就只能看着他迎娶林家那个废物。就不知道昭儿又要怎么闹。
柔妃不由得向着宫门方向,也不知道昭儿……可是柔妃看到的却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宫女!
“娘娘不好了,水水清宫失火,火势蔓延到这!,宫女脸是汗水和惊恐。
“走水,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柔妃玉杯一压,玉容冰冷。
在座的家眷们顿时坐不住,向着外面望去,果然水清宫的透着火光,从宴会看看不出火势力的大小,但是根本不妨碍皇宫贵胄暗自心急如焚。
“快把夫人公子送出宫殿?熙儿,去请公主出来!”柔妃赶紧下令。
柔妃刚刚下令,皇亲贵胄都慌乱的奔涌,林清绾被撞了两下,就被一双大手稳稳拖住。
楚夫晏冲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凑近她小声的说道:“走吧,水清宫离这很近,迟疑下去,我们都走不掉。”
“今天我进宫,就没想着走。”林清绾眉目清冷,一瞬间远处的火光都照不亮她眼底的冰封。
“你说什么?”因为走水的消息,整个宴会骚乱起来,楚夫晏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因为怕被人流冲散,楚夫晏一把握住林清绾的手。
林清绾翻腾的冰冷还有隐隐的期待,也像是一下被握在了某个温暖又干、燥的手掌,让她恍惚到不适应,以至于一路被楚夫晏拉出了宫殿。
好不容易抵达宫殿前的空地,柔妃看着不远处水清宫的火势。
林清绾记得前世的宫宴,确实没有走火的情况,当然也没有吕显跳出来强、暴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嫁入王府,看起来是浓情蜜意,实际已经被限制了出入,一世她并没有参加宫宴,但却知道这一畅宫宴,是堂堂柔妃,一步一步被月嫔与婉嫔踩在脚下的开始!
但是这一世,从今晚开始,是婉嫔的利爪与恃护她会一片一片片下“这是怎么回事?”林清绾看着远处的火势。
楚夫晏借着月光看着她眉宇间的疑惑,低头的样子英俊倜傥:“不这么做,怎么能让我们安全脱身?”
遍请清贵只是一个幌子,既然她们还没有达到目的,怎么会放任自己跟林清绾离开。
水清宫走水,又发现四皇子跟吕昭衣衫不整,柔妃与婉嫔就算三头六臂也不得不放人,如果等待她们回过神来,那又要颇费一番周折。
现在柔妃已经下令疏散,他们正好随着人流离开。
“抓刺客啊!快抓刺客!”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本来已经奔走溃逃的贵妇一个个狼狈的定住。眼前是汹汹大火,身后是东嘉帝直属的御林军,这些命妇清贵一个个在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挪动半步。
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不少的火把正在慢慢的往这边靠近。
因为连番变故无法在保持镇定的命妇们脸色凄惶,连楚夫晏都露出一些凝重的神色。
皇家禁地刺杀**,足够东嘉帝也食不下咽!
“走?但是正戏刚刚开始啊。”就在这时,林清绾抬头看向她。
林清绾一双黑亮的眼眸在黑夜里显得熠熠生辉,因为发生骚乱,火把像是火龙向咸福宫靠近,可是都压不住林清绾眼睛里跳动的光点。
很快,连绵的火把停下,不偏不倚却在柔妃的咸福宫紧紧包围。
“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宫的咸福宫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贫贱之人随意踩踏?”
柔妃的声音充满厉色,温柔的瞳孔变成凶戾!
一旁的清水宫刚刚走水,皇宫出现了刺杀,却把她正在宴会的咸福宫紧紧包围!
“娘娘,卑职也是奉皇的命令行事,刺客闯入月仙宫刺杀月嫔娘娘后就往这个方向逃走,皇命尔等彻查刺客一事,还请娘娘谅解。”
为首的侍卫不卑不亢的解释,他们是皇宫禁林军,直属东嘉帝。
“放肆,这里都是本宫今晚宴请的贵客,怎会有刺客?”
柔妃不得不缓和神色,想起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的昭和公主,不远处的火势虽然渐渐小了,心中不安却越发浓重。
侍卫恭敬的站在原地,“娘娘,若有刺客隐藏在贵人间,也是我们的失责,还请娘娘恕罪。”
婉嫔却从一旁站出来,颇为顾全大局道:“姐姐,就让他查吧,不然统领也不好和皇交差。”
“妹妹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要拿咸福宫成全你贤良温婉的大名?”
这句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几乎是牙缝里迸落而出。
但是婉嫔嫣然一笑,手的丝巾紧紧的捏着:“姐姐何意?妹妹只是怕姐姐会因这件事而牵扯到龙颜震怒……”
“咸福宫向来光明磊落,统领想要查,大可查个仔细。”柔妃面色一怔,只能咬牙落下话!
林清绾目睹眼前一切,从今晚开始,就是婉嫔借助了月嫔,步步高升,在后宫只手遮天,以至于到了最后,不得所求就肆意残虐,甚至骨血剥离,现在身历其境,发现婉嫔果然是好手段。
但是,今天,她会送婉嫔一份大礼!
侍卫鱼贯而入,而这个时候传来了公公细长的宣召声。
“娘娘,皇宣咸福宫所有人月仙宫见驾!”
“面圣?”“十之仈Jiǔ是怀疑到咸福宫头。”“这边大宴宾客,那边月仙宫出现行刺。总是会让人想到刺客是咸福宫夹带之嫌。”“听说前几日,柔妃就在咸福宫训了月嫔,又被皇处置。”“早知道这合湘宴如此凶险,真是悔不当初。”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一个头,一个个垂头待命的命妇窃语连连,一个骤然兴起的合湘宴,现在却是变故连连,不由得让人怨声载道。柔妃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手中的巾帕早就铰出皱褶!
不远处婉嫔低低的看着眼前的情势,眼中的光点明明灭灭。
今晚的一切来势汹汹却又仿佛若有所指,柔妃屏住一口气,整了整仪容,端是美艳大方,但是刚想要收拾气势面圣。
她咸福宫问心无愧,就不怕有心人的意有所指!
可就在这时,小宫女前几步,在柔妃的耳边耳语一番,柔妃顿时脸色煞白,几乎要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