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登上王位已经八年了,李斯对秦王政说:“八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八八八就是发发发,今年我们大秦帝国注定是要发起来了。”
秦王政听了之后很高兴,可是没等他高兴完就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秦国管辖下的上党郡要闹独立。上党郡的六座城市原本是属于赵国的,后来被秦国抢了过去,那里的人基本是都是赵国人哪可能乖乖听从秦国的指挥。
秦王政很生气,他派做官经验很丰富饭量也很丰富的秦雄去上党郡当郡守。他对秦雄说:“上党郡的赵国人妄想脱离我们秦国统治的话就把他们打到虚脱为止。”
秦雄对秦王政说:“王上大可放心,我秦雄虽然不敢说英雄了得,但是对付那几个杂毛还是很了得的,我一定会让这帮家伙后悔的。”
秦雄来到上党郡之后雷厉风行地抓了几个煽动暴动的间谍,然后斩首示众。杀鸡果然能够敬猴,那帮上蹿下跳的猴子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
秦雄非常得意,觉得论做官他最给力。赵国的那帮马屁精也整天吹嘘秦雄是天下间最威猛的英雄,哪怕是治水的大禹跟秦雄比起来都要水很多。连续几天都有人请他喝酒拍他马屁,好吃好喝的他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这一天夜里,醉醺醺的秦雄梦见许多面目狰狞的鬼举着火把向他走来。突然间,他被贴身护卫摇醒了,说是有很多赵国的士兵打上来了,叫他快点逃走。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吃饱喝足的秦雄一点都不害怕,拿起一把刀叫嚣道:“我连恶鬼都不怕还会怕那些被我打怕了的赵国人,跟我杀出去。”
谁知他的喊杀声刚落地他的人头也紧跟着落地了。醉醺醺的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杀他的人就是那帮吹他比大禹治水还要厉害的马屁精。
秦王政每天都盼望着秦雄的好消息,每次想起他的话都不胜欢喜。结果等来的却是他被杀的消息,心情不胜伤感。非得把上党郡的赵军杀光不可。可是自从蒙骜大将军战死之后实在抽不出大将出征。
成蟜讨不到楚仙的欢心觉得非常伤心,每天都是借酒消愁,醉得连老师都不认识,经常把樊於期当成楚仙一样来吻,弄得樊老师那张老脸就像枯树开花一样。
吕不韦向秦王政提议应该培养一些年轻的将领,让大秦帝国后继有人。秦王政表示同意,问题就是该培养谁呢?吕不韦推荐秦王政的弟弟成蟜。此话正合秦王政的心意,他也很希望成蟜能够有一番作为,将来可以封爵。
秦王政叫来了樊於期,问他:“你是成蟜的老师,这段时间有没有督促成蟜用功学习?”
樊於期回答:“成蟜公子这段时间非常用功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秦王政又问:“成蟜能不能够领兵打仗?”
樊於期回答:“成蟜公子的才能比天高比地厚,不是用斗可以丈量的,绝对能够带兵打仗。”
秦王政听了之后大喜过望,竟然亲自跑去看望他这个力求上进的成蟜弟弟。樊於期在后面忐忑不安地跟着。
秦王政看到的是醉倒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的成蟜,分明是一副不求上进的模样。于是乎,他气呼呼地质问樊於期这是怎么一回事?
樊於期看上去有点发傻,其实他的大脑在紧张地转动着。须臾间他便想好了理由。他说:“成蟜公子就是因为太用功读书了,所以常常失眠,不得已只能用酒精来促进睡眠。他真是一个可怜的苦命人啊。”
秦王政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快弄点醒酒汤给他喝让他醒醒酒吧。”
成蟜清醒以后赶紧问秦王政过来找他是有什么吩咐吗?
秦王政对他说:“你想娶楚国的公主吗?”
成蟜说:“当然想啦。吃饭蹲坑做梦都想。”
秦王政又问:“那你想建功立业吗?”
成蟜说:“只要能娶到楚仙,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秦王政说:“只要你能扫平上党郡的叛军,等你凯旋之时就是你与楚仙洞房之日。”
成蟜欢呼雀跃,似乎有一道曙光照耀在他的前方。
出征的前一天,成蟜拜见华阳太王太后,哭哭啼啼地与太王太后告别。
华阳太王太后对成蟜说:“你出去打仗而已,又不是去送死,分别又不是永别何必哭哭啼啼的整的那么伤感。”
成蟜说:“我一想到要好久才能见到祖母就有种流泪的冲动。”
华阳太王太后说:“我这张老脸是不值得你留恋的,仙儿那张仙脸才是你留恋的地方吧。我把她叫过来让你见上一面吧。”
成蟜一见到楚仙就流着口水说:“仙儿公主,我要上战场了,我一定要大开杀戒,不杀光敌军我誓不生还。”
仙儿很平静地说:“不要迷恋打打杀杀的,你能够不被杀掉毫发无损地回来就好了。”
成蟜说:“为了你我要光荣地活着回来。”
其实仙儿希望他别回来,在外面安家落户就行了。
吕不韦跟李斯说:“你说成蟜这种纨绔子弟能带兵打仗吗?可别搞得还没开仗他就做了逃兵。”
李斯说:“王上给了他十万兵马,又有老将樊於期在旁边看着,对付上党郡那些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应该不会那么怂。我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个问题。”
吕不韦问:“什么问题?”
李斯说:“之前太史就预言过成蟜会造反,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吕不韦问:“那还能放心把军队交给他吗?”
李斯说:“这个不必过于担心。如果命中注定他是要反的话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过了这一关就能一劳永逸了。”
吕不韦笑道:“看你鼠头鼠脑鼠眼的,还真看不出你是如此远见卓识的人。你就是做老鼠也是一只飞天鼠。”
李斯笑道:“严格来说飞天鼠这种蝙蝠不属于老鼠这一类。”
出征的这一天,秦王政和吕不韦一起来到灞上为成蟜送行。秦王政相信弟弟成蟜这一天肯定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可惜的是当他看到成蟜时还以为看到的是一个人肉粽子。那怕死的成蟜一下子穿了十几件铠甲,把自己包的比包粽子还要严实,以为这样就可以刀枪不入了。连走路都比肥鸭笨拙。
秦王政把自己的佩剑交给成蟜,还说这把剑是王者之剑可以辟邪,叫他尽快学会辟邪剑法,这样子带兵打仗就天下无敌了。
成蟜很感动,说他一定尽快完成这次任务然后把剑还给哥哥。
吕不韦居高临下地对樊於期说:“你一定要谨慎一点哦,不要犯糊涂哦,要是吃了败仗我就把你弄成烤鸭吃掉。”
樊於期像鸭子一样呱呱呱地应着,心里痛骂吕不韦是个多嘴兽。
成蟜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赶到上党郡与赵军正面交战。两国的士兵都士气旺盛,喊杀声,刀枪碰撞声震天动地,把狼虫虎豹都吓得急忙奔走。两军激战一天之后赵军损失惨重只好撤退。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军与赵军连打了好几场仗都是秦军赢,致使成蟜产生了谜一样的自信。他觉得打仗也不过如此,只要发出冲锋的号令自己的士兵就会扑上去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所以他每天就只会说:“冲啊,杀叽叽。”
赵军边打边逃,似乎不敢与秦军决一死战。自信心爆棚的成蟜边打边追,一直追到屯留地区。
成蟜这一天也像往常一样喊:“冲啊,杀叽叽。”他的手下似乎都变成了木头一动不动的。
樊於期老师对成蟜说:“兵书有云,穷寇莫追,前方地形复杂,越追越吃亏。”
学生成蟜觉得打仗就像玩过家家一样容易,自然是不会听樊老师的,他说:“吃了败仗的军队就是落水狗,我们就是要痛打落水狗。天若有情天亦老。冲啊,杀叽叽。”
樊老师最终还是拗不过学生,带着大队人马追过去,结果被赵军利用狭窄的地形打伏击。一直都能打赢的嬴成蟜这次终于得姓输了,被赵军追着退回了屯留根据地,只能防守不能出击。也终于明白打仗不是过家家了,内心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秦军和赵军就这样对峙了一个多月,也每天都在打仗,打的都是口水仗。比如秦军骂赵军:“有种你们进来,无胆匪类。”
赵军骂秦军:“有种你们出来,缩头乌龟。”
很快,秦军的粮食供应不上了。樊於期派人到咸阳运军粮。一路上的波折就不必多说了,好不容易军粮运回来了他们还是悲哀地觉得会被饿死。因为这些军粮大多过期发霉了吃下去也会拉肚子。
樊於期大骂特骂,说这都是吕不韦的鬼主意,想置他们于死地。
成蟜也觉得很悲催,为什么偏偏会遇上这种事,早知道就好好呆在家里不出来了,就算被别人挖苦几句又能怎么样。
樊於期对成蟜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成蟜说:“那你就闭嘴吧,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樊於期楞了一下说:“不是啊,二公子,每逢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就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要允许别人说,因为就算你不允许别人也会说的。”
成蟜说:“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吧。”
樊於期说:“二公子啊,你被别人当成二愣子一样来耍了。你本来就不必冒这么大风险出来打仗的。因为秦王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成蟜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还想做天神统治万物呢。你给我做啊。”
樊於期说:“只有给错的军粮没有说错的话。你哥哥嬴政不是你父王亲生的。当年吕不韦把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的姬妾送给你父王,生下的种就是赵政,后来改成嬴政。其实他应该叫做吕政。”
成蟜大惊失色,说:“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
樊於期说:“一切皆有可能。当年要不是吕不韦把持朝政手握重兵根本论不到嬴政当王。那彪悍的吕不韦带领大军围住王宫叫嚣谁不让嬴政当王他就杀了谁。嬴政就是在淫威之下登上王位的。吕不韦以为他自己制造了一个千古谜案,其实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成蟜说:“别动不动就说千古谜案,我们这个时代都还没有过去呢。谁当王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楚仙。”
樊於期急了,吼道:“你不能不在乎啊,你当不了王上就得不到楚仙。”
“为什么?”成蟜惊诧无比。
樊於期说:“根据从咸阳回来的手下们说,王上硬是闯进了楚仙的闺房来个霸王硬上弓。虽然楚仙口口声声地说他是你的人,还怀了你的人,但是王上就是要霸占她的人,根本就不管她属于什么人。得到她的人之后甚至残忍地将他弄成死人。这就是典型的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涉世未深的成蟜信以为真翻滚在地,悲痛欲绝,嗷嗷大哭。樊於期表面上跟着成蟜大哭特哭,流的眼泪甚至多过成蟜的,其实他的内心在得意地笑。
准备了许多酒菜的秦王政本来想等成蟜回来吃的,他认为成蟜经过军旅生活的磨炼一定很成熟了。结果等来的却是成蟜叛变的消息,气得他把所有的饭菜都倒去喂狗,还骂成蟜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心痛到麻木的成蟜一切事情都让樊於期来做。樊於期带着成蟜投降赵国,加入了赵国国籍,并且在赵国的帮助下在屯留地区发动兵变。他要杀回咸阳,杀掉所有讨厌的人然后称王称霸。
气愤的秦王政命令蒙恬的父亲蒙武将军带领大军消灭成蟜。来到屯留的蒙武在阵前对成蟜喊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要打你就跟我单挑,你赢我就回去,我赢你就跟我回去。”
失恋的成蟜不再是以前胆小的成蟜,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不怕死的人是不会害怕单挑的,哪怕蒙武是神仙他都敢打。可惜敢打也不一定打的赢,乳臭未干的他哪里是沙场老手蒙武的对手,被生擒了回去,手下的兵马也是树倒猢狲散。
樊於期见大势已去,独自逃往燕国去了。成蟜在被押回咸阳的路上得知了真相,楚仙并没有被秦王政霸占,这一切都是樊於期的阴谋。愧疚不已的成蟜无颜面对王兄,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