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远微微低头:“可是,可是,我们没有兵。”
荀梦欢笑了:“王大人,你要兵干嘛?拥兵自重,你想造反吗?”
王振远这一次真的被荀梦欢给吓怕了,他的膝盖一颤,差点跪了下来,赶紧对着荀梦欢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赶紧否认到:“不不不,荀总旗,这个玩笑不能开,千万不能开,我只是想说,我们面对的都是大势力。
他们手底下都有近万人马,这我们,我们啥都没有,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呀,何况我们没有调兵的权限,这个,这个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看着王振远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荀梦欢摇摇头:“王大人,你难道忘了,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吗?”
“不敢,不敢,荀总旗,请您指教。”
荀梦欢笑笑:“好,这话我爱听,那你就听好了,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想让这个地方太平,我也想这个地方太平,只有太平了,我才对得起,清幽阁的先祖,而你才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
那么眼前的情况,你我也都了解,暗影门和广南王,都是难啃的骨头,如果我们硬攻那便是以卵击石,若是我们不作出任何的举措,便是坐以待毙。
为了清幽阁的弟兄,我毕竟要做些什么,但是我绝对不是用兵,一来,我不敢保证,上了战场,能否指挥数万人作战,二来,我也没有这个财资,三来,即使我赢了,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甚至是换来朝廷的忌惮,把我清幽阁当成叛乱的山匪给围剿了,所以说王大人,你所谓的没有兵,恰好是我不想要的。你说是与不是?”
王振远咽了一口唾沫,他万万没有想到荀梦欢想的这么细致,这又击中了王振远心中的小九九,可是没想到荀梦欢早就看穿了,但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便是有旗鼓相当的力量才行。
王振远还想狡辩:“但是,我们没有兵,那我们能做什么?”
荀梦欢站起身来,俯视着王振远:“我们能做的非常的多,比如让广南王来剿灭暗影门,难道不可以吗?”
王振远的脸抽了一下:“荀总旗,你不会在开玩笑吧,广南王是什么人?他要的本来就是后方安定,他图的是东进呀,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兵力,和暗影门杠上呢?荀总旗此计不通,不通呀。”
荀梦欢微微抬眼,看着王振远,命令般的说道:“我让你去执行,而不是在这和我讨论。”
王振远眉头皱了皱,也摇了摇头,他是清楚了,此时的荀梦欢,他已经没有资格和她讨论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且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王振远长叹一声:“好吧,荀总旗吩咐,我一定照办,但王某有言在先,祸不及妻儿,若我死了,还望荀总旗能放了他们。”
荀梦欢冷冷的看了王振远一眼:“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王振远赶紧低头:“不敢。”
荀梦欢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指令,我保你不死。”
王振远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荀梦欢,心中百感交集,本来他是来势汹汹,此时却沦落到成了荀梦欢的一条走狗,这种差距是何其的大,他没想到荀梦欢还真敢不把六扇门放在眼里,她真敢对自己使手段。
最让他意外的是,他们这种人,六扇门对他们也不放心,所以妻儿老小本来就是人质,可荀梦欢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把自己的妻儿老小给接走,其实这也不能说荀梦欢手眼通天,而是清幽阁,这清幽阁果然强大。
既然如此,王振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他认命了,反正自己都是棋子,那给谁当棋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荀梦欢说了保证自己不死,而且这些江湖人其他的话,他不敢信,但一旦牵涉到承诺,那绝对是板上钉钉。
王振远双膝一曲,对着荀梦欢跪了下来:“荀阁主,从此以后,我王振远,任凭调遣。”
荀梦欢见王振远跪下,她丝毫没有反应,好像王振远这一跪,本就应该,荀梦欢俯视着王振远命令道:“去,把金矿给炸开。”
王振远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为何?”
荀梦欢冷冷的哼道:“嗯?”
王振远赶紧起身,再也不敢多问,赶紧转身朝外走去,荀梦欢使了个眼色,牛大头赶紧就跟了上去,等王振远走远,她缓缓的坐下。
这时伊三谄媚的说道:“阁主威武,阁主的这个盘算,莫非是想坐山观虎斗?”
荀梦欢回头瞟了伊三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哪知道伊三却嬉皮笑脸的说道:“阁主教训的是,我伊三就不是个好东西,不过阁主英明,不管是好东西还是不好的东西,只要阁主用的趁手就行。”
荀梦欢点点头,看着谄媚的伊三,收起脸上的表情,正色道:“从现在开始,这江西分舵你依然是舵主,我不方便经常露面,以后见到我,便以锦衣卫总旗称呼。
还有,此处确实不太平,我也知道有些时候,我是错怪你了,攀附刘仁广也是为了兄弟们能安稳度日,所以我得重新算算我们的帐了。”
听荀梦欢这么一说,伊三是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阁主,你这么体谅属下,属下感动呀。”
荀梦欢没想到,伊三能做到这么没脸没皮的,本来想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但她还是提醒道:“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打算的,但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要知道你忠心的是清幽阁,而不是千巡或者我,哪怕任何人当上清幽阁的阁主,你都得忠心,不要妄想你一个区区江西分舵就能自成一派,在江湖上立足。”
伊三点头如捣蒜:“阁主教训,伊三铭记。”
荀梦欢长出一口气:“好吧,说正事,王振远说的没错,万一广南王想要东进,那我江西分舵必然遭殃,兄弟们久居于此自然不远迁徙。你去把刘仁广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