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广赶紧否认:“荀总旗,当局者迷呀,虽然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我刘某人对天发誓,我是真没想到这一层,更没想到朝廷会发兵呀。”
荀梦欢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结,可清幽阁外面却乱哄哄的,此时伊三赶紧跑过来,对着荀梦欢小声汇报到:“不好了阁主,那些劳工和兵士全堵在我分舵的门口。”
荀梦欢眉头微皱:“怎么了?难道是金子分的不够均匀,他们要来制造麻烦?”
伊三摇摇头:“断然不是这个,他们也知道我清幽阁的实力,我想没有哪个有胆子敢胡来。”
“走,去看看。”说着荀梦欢领着伊三已经到了门口,等她一到门口便看到,清幽阁面前,堵的黑压压的全是人,前面是劳工,后面是一群兵士,在最前面有三个人站在门口。
一个又细又长的兵士,一个一圈白胡子的老人家,还有个少年,看模样很精壮,只是穿的衣衫破旧的很,见到荀梦欢来了,又细又长的兵士把手一挥,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全给她跪下了。
荀梦欢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她赶紧把前面三个人扶了起来,问道:“这位兄弟,这位大爷,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此时那个兵士对着荀梦欢说道:“我叫赵大刚,我们打听过了,你是官。”
荀梦欢眉头一皱:“这又从何说起,天下官员千千万,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赵大刚本就是个粗人,不善言辞,脸憋得通红的说道:“荀大人,我们不知道您的官大不大,但是我们在黑窑子里面呆了三年多,在外面也没有个亲人,也不会过日子,我只会看人,这个是大壮爹,他也说了他只会挖矿,现在我们没事情干了,也没个活路,所以...”
荀梦欢笑笑:“这位兄弟,难不成我把你们从黑窑子里面放出来,是我的部队咯?”
那赵大刚赶紧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是,不是,荀大人听我说,我和兄弟们商量了,我们本来就没事干,也不想给朝廷添麻烦,所以我们想当兵,我们就给荀大人当兵,以后荀大人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荀梦欢苦涩的笑笑:“大刚兄弟,不是所有的官都能收兵士的,这不合礼法呀。”
赵大刚挺执拗的:“是不是荀大人看不起我们,我赵大刚有的是力气,我这些兄弟们也是别的没有,就只有力气,我们当兵,不偷懒,不怕死。”
荀梦欢尴尬的看看伊三,无语了,但是好歹也要和他们说清楚,于是说道:“大刚兄弟,我是锦衣卫。”
“锦衣卫也是官,而且我听说锦衣卫无所不能,还是大官呢。”
荀梦欢摇摇头:“可我只是额七品芝麻官。”
赵大刚明白了,他抬头看着荀梦欢:“大人是不是没钱呀。”
说着他把手一挥,那些人各自捧着那些伊三分给他们的金子放到荀梦欢的身边,荀梦欢赶紧止住他们:“停下,都停下。”
而有好些人手中拿着金子还在往前递,赵大刚接着说道:“我们不要钱,我们有钱,这些钱我们用不上,我们把这些钱全给荀大人,我们也不要军饷。”
荀梦欢彻底的无语了,她是锦衣卫,她真的没有兵权,她不知道怎么和这个赵大刚解释,此时大壮爹也说话了,毕竟上了年岁,说话难免有些絮叨:“荀大人,我知道老头子年纪大了,荀大人嫌累赘,要是荀大人真的不能给老头子安排个差事,那就给孩子们安排个差事吧。”
说着他拉过身边的那个少年,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那个少年噗通就跪在地上,大壮爹说道:“这孩子们年轻,有力气,能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荀大人,给孩子们一个机会吧,我们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呀。”
说完那大壮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怪老头子没有,老头子不奢望能留在荀大人身边,可是孩子们还年轻,他们还年轻....”
荀梦欢赶紧安慰大壮爹,安慰了好一阵才轮到她说话,荀梦欢说道:“兄弟们,是我考虑不周,想着你们在黑窑子里面受苦,所以就把你们放了出来,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面对这样的局面,是我的不是。
既然我把你们放出来了,那我就应该想到,怎么安顿你们,不过我真的不能带兵,这是犯国法的,我犯不起,是要杀头的,兄弟们总不会看到朝廷要杀我的头吧。
不过你们放心,我去找他们商量,商量,你们在这等着,我商量好了就给你们答复,一定给你们安排好一个好差事,一定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还有这些金子,你们拿回去,拿回去啊。”
说着荀梦欢捡起地上的金子,挨个的往他们手上塞,在人群中,有人在说:“荀大人是好人呀,是好人呀...”那声音不绝于耳。
荀梦欢回到内室,看着刘仁广便怒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点了?”
刘仁广尴尬的笑笑:“荀总旗,我真没料到,但是我以前也没亏待他们呀。”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带上脚镣?”
刘仁广苦涩的说道:“我只是习惯,当时有人逃跑,所以,所以就没给他们解开......”
荀梦欢长叹一口气:“你是知州,是一方父母官,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安置?”
刘仁广眉头皱起,头低了下来,摇摇头说道:“当时我也没想过呀。”
“想,现在就想,你必须给我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这些人是你抓回来的,你现在要负责把他们给送出去,而且一定要安置的让他们满意。”
刘仁广一听,苦着个脸,好几千人呢,谁有这么大的财资把这些人安顿呀,何况金矿也被炸了,让他们再去挖矿自然也不现实了。
可是那些人就堵在门口,而且荀梦欢可不好惹,她更不会来给他擦屁股,此时若没有安置好,自己能不能出这个门都不确定,刘仁广抬头瞄了荀梦欢一眼,然后赶紧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