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摇摇头:“跑,他要是跑,早不在这里了,还等着你们来抓呀?”
荀梦欢更加的疑惑了,这个九寻到底是什么人?荀梦欢的心里不由的对他产生了好奇,此时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娘已经端上了几个糙米饼,和一碗小菜
月亮很圆,圆圆的月亮把整个大地都照的泛白,又是十五,只是月色并没有辜负十五的夜,茅屋的顶端,荀梦欢坐在茅草上,看着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不由的很奇怪,奇怪他是什么样的心境,奇怪他怎么就能安然的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怕?”
荀梦欢开口了,透过黑色的沙,她看到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荀梦欢,了不起呀。”九寻,似乎是无意般的说道。
荀梦欢疑惑:“你怎么知道?”
九寻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旬阳一战,你可是出了名了,只身一人对抗几万大军,我想即使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吧,我佩服你。”
荀梦欢微微的低头:“知道就好。”
九寻长出一口气:“动手吧。”
荀梦欢犹豫:“你为什么不逃?”
九寻哈哈一笑:“逃?既然你都出手了,我还怎么逃?打我是打不过你,逃又有什么用呢?”
“起码能活着。”荀梦欢说道。
九寻摇摇头:“若是真想活着,我就不会做那些事了。”
荀梦欢叹了口气:“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来抓你的。”
九寻笑笑:“曾经我以为,姑娘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当你站在旬阳城的城门口,我想你在乎的是城内的数万百姓,没想到呀,没想到,没想到姑娘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人,抓我,那就抓吧。”
“你不反抗?”
九寻再次笑笑:“既然姑娘都动手,了栽在你手里,总比栽在其他人手里要好吧。”
荀梦欢不由的感觉没意思,抓猎物,猎物不反抗,是最没劲的,即使是到菜市场抓只鸡,那也得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吧?荀梦欢不由的对九寻更感兴趣了。
她幽幽的说道:“说说吧,你做了什么,朝廷才会视你为眼中钉?”
九寻看着荀梦欢:“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荀梦欢眉头皱了皱:“没有。”
九寻哈哈大笑:“好,和姑娘说这些事,即使没酒也可,那姑娘,我就和你说说吧。那是一个十五,和今天一样,月亮很圆。那时我也不叫九寻,我叫穹苍,姓李,人称李穹苍”
荀梦欢大惊,几乎是惊讶的说道:“你就是李穹苍?人称西域鬼手的李穹苍?”
九寻笑笑:“这是鄙人。”
李穹苍,荀梦欢倒是如雷贯耳,在很久以前,孟千巡就说过这个人,人称西域鬼手,使单刀,刀法精湛,曾只身一人闯过大漠,出过函谷关。西域草海上更是一人独占数百马贼。
可却全身而退,大获全胜。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名扬海内了,可是十年前却突然从江湖上消失,就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一般。多少人曾去寻找过,可是依旧没有消息。
荀梦欢不由的惊奇:“那你身上的故事,我倒是真要听听。”
此时九寻转头对着荀梦欢说道:“那是在江南,江南朱家是个名门大户,朱家大小姐也是一个才女,她的眼光够高,我喜欢,比武招亲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想去的,可是看到朱家大小姐的时候。
我心动了,立誓要赢过所有人,于是我上台了,一把刀下,无敌手,那些名门望族的贵公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最后我胜利了。
朱家也是个敞亮的人家,并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一切照办,如愿的我,觉得这辈子也无所求了。可是为曾想,然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就在我们成亲的当晚,石家杀上门来,朱家七十二口人命,无一生还,我挥着刀,从里屋杀到外屋,知道看到我那尚未拜堂的妻子,羞愤的撞死在柱子上。
我怒了,曾经发誓,石家不亡,我誓与他们不共戴天,可是我做不到,石家太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惹得起,我手中的刀下死过锦衣卫,死过六扇门的人,可是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朱家姑娘的仇我是报不了了,十几年的恩怨也看淡了,我想朱家姑娘还在地府等着我呢,不如我早点去陪她好点,只是我不想死在一个无名小辈的手上,我在等着有个我敬重的人,来取我的命。”
荀梦欢一听,顿时握起了拳头,狠狠的攥紧,并对着九寻怒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很窝囊吗?”
“呵呵,窝囊,是呀,昔日西域鬼手李穹苍,也是个窝囊废,没办法,没办法,上天执意如此,我岂能不认命?”
荀梦欢摇摇头:“枉我昔日是如此敬重你,一直以为,你是世间人们心中,无法取代的大侠,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窝囊,罢了,你这种人,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可九寻却说道:“荀姑娘,杀了我,你才有机会更近一步。”
“这你也知道?”荀梦欢很意外。
但九寻却笑笑:“江湖上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湖传闻,有的时候,精准的可怕。”
荀梦欢微微点头:“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努力的去吧仇给报了,你这样即使下了地狱,朱姑娘也不一定看得起你。”
九寻哈哈大笑:“看得起又如何,看不起又如何?你知道真凶是谁吗?”
“谁?”
九寻的脸忽然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石文义。”
荀梦欢倒吸一口凉气,这石文义的大名,她不是如雷观恶这么简单,简直是晴天霹雳,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那他的能量是何其的大,一般人家想和他作对,那简直是以卵击石,这个仇真的很难报。
荀梦欢不由的有些同情他:“那你真的不报仇了?”
九寻微微摇头:“报,肯定要报,所以我想用我的命送你一程,此人想杀,可不容易,所以真要报仇,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荀梦欢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