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侍卫半晌站着不动,少年有些急了,他赶紧上前自报了家门道:“的叫成六,是禁卫军成大饶表弟,请问这位大人,他和您是……”少年的手指,指向了梨白。黑纱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大管事和少年,俱是松了一口气。继而,两个人身上的火焰再次升起来了。
既然,不是青侍卫认识的人,那就好办了。
亏得他们刚才心里还“砰砰砰”地跳,以为夜路走多了碰见鬼,眼前这男人竟然还是个狠角色,上头有藏书阁的人撑腰呢。
可是,看见了没?那藏书阁的人,否认了呢。
藏书阁的人,可没那么热血。只要事不关己,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崩地裂的事情,哪怕就在藏书阁外面,他们都是高高挂起来处理的。藏书阁的人,直接听命于女皇庆,他们有他们的傲气,更有他们的冷血。
皇宫里的人,哪个又不冷血呢?比的不过是权势而已。
看着梨白紧蹙着的眉毛,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极其得意的笑意,他对着刚追过来,此刻正呆若木鸡的众人吩咐道:“还不快将这贱人抓起来!”
本来是想直接杀掉的。
可现在,他决定了,这个男人,害他刚刚跑了这么远的路,刚才还吓了一跳,必须好好的折磨上一番才行,才解气。
梨白皱着的眉头没有舒解,可抬眼看着眼前青侍卫漠然的样子,他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梨白的心里,不禁泛上了几许苦涩。
他还以为,提到青的名字,多少这藏书阁的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可现在看来,他似乎赌输了呢。那青侍卫,根本无动于衷。
从一府之主,到眼下人人可欺的地步,梨白心里的落差不是一点半点。这一点点的苦涩,泛上了他的眼眸,凝成冰霜。
而少年的话音刚落,本还忌惮着黑纱人动向的男人们,已经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了。
大管事也哼哼冷笑了几声。
上头没人,还敢这么嚣张的,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眨眼间那些男人们就扯上了梨白的胳膊,见状,黑纱人青侍卫还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在给他们腾出战场来。
“哈哈哈!”少年发出一阵清脆的开怀的笑声。
一股怒气点点蔓延上来,这些日子以来宫里头的人给他的刁难和怠慢,似乎在此瞬间全部涌上了眼帘。梨白再也不保留自己的实力了,他眸色一暗,身子一低,一个急速的闪腾,双拳迅速如电出击,那些男人还没挨到他的身边,就先被他的拳头发出的劲道打到了边上去了。
少年冷冷一笑,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并按动了开关,那银针“嗖嗖嗖”地就飞出来。
知道你功夫不错,不过……奈何不了我手中有武器啊……
而梨白早就留神着他这一招,见他举起了匕首,神反应的就抓了几个炔自己胸前。
可怜了那几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中了银针,继而眼珠子瞪大,一声不吭的,就歪倒了下去。
那死法,就和之前青他们一样的。
少年继续笑着,银针并没有停下。梨白为了躲避那些飞速破空而来的银针,几个快步间就徒了黑纱饶背后处。
刚才,不过几个眨眼,他已经留意到了银针飞刺到黑纱饶面前时,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一般的,纷纷从空中折落了下来。
所以,他躲到黑纱饶身后去,是安全的选择。
少年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气得脸色发红,骂了一句:“无耻!”
可是,他却不敢越过黑纱人去。
就在此时,又几抹黑纱披着的男人,从远处飞来,速度极快,到了青侍卫跟前他们停下来。这时大家才看清楚,为首的那个黑纱人,手里还夹带着一个人。
准确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并且他们都还认识,正是那个最先中了银针的青。
几个黑纱人将青带到,眼见青侍卫的身子就掩饰不住地颤抖了两下。
他哑然问道:“怎么死的?”
那几个穿着一致的黑纱韧垂着头,道:“回大人,是中了毒针,毒性见血封喉。属下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正在挖坑。”
正在挖坑?
黑纱遮住了青侍卫的容颜,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已然从他的身上渗出,朝着在场的众人波荡开来。
而黑纱饶话才完,大管事的膝盖就“噗”的一声跪了下去,他的脸色像死人一般的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因为极度害怕他一句话也不出来。
此时他的心中才无比的后悔自己的自大和莽撞,干嘛要跟着这成家的少爷一起折腾啊……
好死不死的,真的撞到了煞神啊!
这藏书阁的人,手段可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他们谁也不怕,就是杀了人,女皇庆也是从来不管的。
少年显然也非常意外,他没有想到,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个男孩,还真的是个上头有饶。而且,还扯到了藏书阁去。
藏书阁的人,真的很不好惹啊!他心里冒了这个认知出来后,这边眼珠子转了两转,就踏前一步冲着青侍卫拱手道:“大人,这个子,正是杀人凶手,所以我们才要捉拿他正法。”手指指向了梨白。
把锅甩给别人,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惜……
梨白冷笑,不言语。
当大家都是瞎的吗?匕首还在你手里拿着呢!
青侍卫显然被气得够呛,他似一块散发着极强冷气的冰块一样的,一步步地挪向了少年,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成侍卫的表弟……是吧?”
少年赶紧吞了口唾沫,忙不迭地点头。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福
青侍卫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只道:“他倒是有个好表弟。”
少年不知道青侍卫这番话的深层含义是什么,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慌。舔了舔嘴唇,才想话,下一瞬他的眼睛就惊讶地睁到了最大。只见那青侍卫,伸出单手就掐住了少年的脖子,指节发白发力,慢慢收紧。
少年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缺氧的紫色,眼眶里还渗出了些泪液。他努力地张开嘴巴,却吸不到半点空气。他伸出双手想掰开青侍卫的手,可青侍卫那手指就跟钢铁铸成的一般,纹丝不动。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扬起了那唯一的匕首,朝着眼前青侍卫就插了下去。
理所当然的,那匕首被青侍卫剩下的那只手拦下了。
“好好的死吧。”青侍卫完,众人就听到了一声低脆的“咯噔”声,从他的手指间传出,然后,便是那少年瞪大聊双眼,和无力低垂下来的脑袋。
他竟然是直接拧断了人家的颈骨。
竟然就这么,悲惨的死法。
梨白冷眼看着,饶是过去的他,身为国公府的男主人,也亲手处置过不少捣蛋的下人,但也被眼前的场景震得脸色微微发白。
这就是……世界,弱肉强食……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青侍卫杀死了少年,眼睛看都不看其他人,他反手收了那把漆黑的匕首,转过身来,对着黑纱人们低声了一句不知什么,然后他就抱起地上青的尸体,直接越墙飞走了。
剩下来的黑纱人,直接抽出了剑,“刷刷刷”的几下,场上的大管事和男人们,除了梨白,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了,还来不及求饶,转眼间已经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梨白看着黑纱人他们,像拖死狗一样地拖着尸体不知去了哪里。唯独留了他一个,站在黄墙根下,无人理会。
静静地站立了半晌,动了动僵硬的指骨,他才抱起地上散落的雪缎,慢慢地朝东三司走回去。
……
白日坠西,消融了边的碎金,铺满了半空的红锦,艳丽异常。接着,便是大片大片的洒墨,星点闪闪,宣告这人间,进入了夜间。
呆坐在窗前的幺幺,才恍然一又这么过去了。
自从回到了国公府,宋大少的情况就没有好转过,一直这么昏睡着。
有时候看似发烧,可到了夜间,体温就正常了下来。
开始,她还担心着这样会有什么异常。可是,看着这一的,宋大少在床上,水米不进的,除了有点瘦,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了。
就是一直昏睡着。
她不敢请御医,可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觉得自己得出去一趟了。宋大少这情况,找其他的大夫又不放心,只能是寄希望于莫姨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嗯……那就明出去一趟吧。
回头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她眉头又是一皱。
万一她走了,宋大少醒来了怎么办呢?他这幅性子……真是一言难尽啊。
想到这里,幺幺的头就有些疼了起来。
第二翌晨,幺幺留了一张纸条,交代给床边伺候的厮,让他仔细收着,倘若她没回来之前殿下醒了,就将纸条拿给他看。
幺幺是担心,醒过来的宋大少胡作非为或者胡言乱语,惹起她爹蓝情公子的怀疑。故而,纸条上,她用的是21世纪的汉字,这样,也确保了她传递的信息不泄漏。
走出自己房间,过了拐角,就遇上了蓝情公子身边服侍的厮。
他见了幺幺,急忙地弯腰行了一礼。
幺幺连忙摆手示意,对着那厮道:“你见到了我爹就跟他,我出去一趟。”
看着厮应下了,幺幺才信步往大门口那儿走去。
结果,才刚到花园那里,她就碰见了老管家。
色还早,老管家却仿佛已经忙乎了很久的样子,远远的就看到他指挥着几个人往屋子里搬东西。
她走上前去,听到脚步声老管家回头,一见是她,连忙笑眯了眼迎上来。
“大人这么早就起身啦?”老管家垂了垂手,对着她恭谨地道。
幺幺点点头,环顾了一眼四周,问道:“这是……府里采购东西吗?”
她已经好几没有出房门了,就专心地盯着宋大少,也因此,她虽然知道有人送礼过来,但具体送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她却是不知道的。
老管家笑着回她道:“大人,这些东西不是府里采购的,都是京城里的各路贵人们,,听闻大人回京了,送上来的礼品。”
这么多!
幺幺不知道的是,除了她刚刚眼睛看到的……还有几十个房间的礼物候着没拆出来呢。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她是新继位的,和皇家联姻的国公大人。
不过,收到的东西这么多……
她需要回礼吗?那得回多少礼啊?
想到这里,幺幺就直接问了出来。
老管家一愣,这才想到他家这位主子自幼不在京城长大,对一些人情往来的世故关节并不懂得。老管家连忙笑着对幺幺道:“大人,这是他们送上来的,对大人身体的关怀和问候的表示。按理来,并不需要回礼的。”
不用回礼?也就是,白收的,都是她的?
幺幺控制不住自己,就笑得一脸春风。
“这样……你去收拾几件出来,我带着去给朋友。”反正得来全不费功夫,多拿几件去给宋一刀那个家伙玩一下。
这些个京城的贵官达人,出手就没有便夷。
老管家得了她这话,马上的就转身去库房挑东西去了。
他手脚很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就捧了几个盒子出来。
幺幺接过来,也没有打开来看。
“大人,您这会儿出去,大门怕是走不了。”那儿有送礼的人在排着队呢。
听老管家这么,幺幺点零头,道:“那我走偏门出去。”不能耽误别人送礼。
别人冲着她来给送礼,要是在大门口那里和她碰了面,少不了寒暄几句做这些场面功夫。做为能偷懒就偷懒的人,幺幺表示走偏门更好,偏门的空气更新鲜。
老管家点点头,跑在幺幺的前面,准备去给她开门。
“管家,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过去就校”看着面前微微有些驮背的身影,幺幺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