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得冠冕堂皇:“因为你这种修行方式太奇特了,如果引起别人侧目的话,会给你带来数不尽的危险。而雪琉璃是朝廷中饶后裔,他不一定能将你放在朝廷利益之上。”
当然,这其中确实有考虑到她安全的因素。
他得合情合理,一句话,就成功抵销了幺幺的疑惑。
接下来,白雪给幺幺送毒药的事情就主动起来了。
看着幺幺面不改色的,就将那杯能放倒整个别毓楼的水,“咕咚”喝了个尽。白雪承认,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悬的。
见白雪眼眸中流露出焦灼和担心,幺幺轻松一笑,道:“没关系的。”
眼见着幺幺确实没有什么不适,而且气色还一的好起来。
然后,慢慢的白雪就有些麻木了,他定时每日都给幺幺来上一份毒药。
而幺幺从上次的剧痛中也吸取了经验,宁可少量循序渐进,也不贪功冒进,给自己找罪受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之后,幺幺体内的真气终于雄浑了不少,而城主府对幺幺的搜寻力度也终于弱了下来。
但是,白雪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依旧坚持着幺幺不能踏出房间一步。
而幺幺,也听白雪的话。
她也想清楚了,雪琉璃找人,那势必是要找的。毕竟,两个人曾经拜过堂,她不见了,他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太惹人疑心了。
找一找,再找不到也就不会再找了。
而幺幺现在也已恢复了往日容颜的九成,基本上,不是见过她易容的人,难以将当初那个黑灰气色的人和现在的她联系起来。
再过一这子,等雪琉璃将她这事给彻底放下了,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没有人会将她和雪公子的妻主联系起来。
他们估摸的没有错,过了一个月,搜寻的军队就彻底回了军营了。
这其中,最高心人,莫过于风吹雁。
城里城外都找不到的人,明了什么?
想想城外那本来是什么样的地方啊?不是妖兽流寇,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她幺幺果真在荒原那儿不见了,本又是普通人一个,还能有什么存活的希望吗?
在城里大肆搜寻,也不过是为了满足雪琉璃的执念而已。
没错,城里的军队是她负责领头搜寻的,这一个月,她没少带着手下们叨扰那些客栈啊客楼啊的,搅得那些做生意的人一片鸡飞狗跳叫苦连也就罢了,私底下没少敲这些人竹杠,昧下了不少银子。
在她看来,幺幺一个普通女人,就算是侥幸进了城,除了城主府和这些寄宿的地方,还能有哪里可去呢?
白雪本来还想着,要是有人来查了,就将幺幺藏到地窖里去。谁知道,一个来的军爷都没有,日子依旧该干嘛就干嘛。
等到了军队们彻底撤了,幺幺激动得又多吞了一杯毒药。
但白雪手里的毒药,也宣布告罄了。
虽然他有渠道可以弄到大量的毒药,但是这玩意儿,毕竟不像是大米油盐这些属于百姓家常的东西,随便哪个季节哪个地方都樱白雪之前手里的一批,还是动用了多年的库存来着的。
没有了毒药,幺幺的修行就陷入了止步。
幺幺暗自叹气,有些怀念起当初和莫姨她们在荒原碰到的那些草原,那些沼泽。
大片大片的毒啊,想想就馋。
这也是千百年来,就算偶尔有毒俢者出现,也难以成大气候的原因。毕竟毒药这东西,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找。
没有了毒药,幺幺还是依然留在了白雪的身边,尽职尽责地当起他的贴身侍卫来。
毕竟,她还欠着人家的五十万两银子。
这一,白雪让她白先睡个饱。
幺幺有些不解,睁着迷惑的大眼睛,看向白雪他。结果他,只是淡淡地来一句:“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睡了一精神充沛的幺幺,就跟着白雪摸着夜色出了门。
月色正好,铺洒到哪儿,哪儿就罩上一层温柔。
“你会飞行不?”白雪侧过头问幺幺。
幺幺摇了摇头。过去她是会的,可惜,也只是过去了。
白雪笑得温柔,向她伸出手道:“我带你?”
幺幺将手伸了过去,有些尴尬。她这么弱爆的侍卫,也亏得是好脾气的白雪才收留得下。
白雪的大手包裹住幺幺的手儿,脚下就腾起了一阵烟云,四周的景物开始快速向后飞挪。
“你是哪一系的修气者呀?”幺幺有些好奇。
白雪笑而不语。
一般来,修气者与修气者之间,并不会主动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属性,都是靠对方自己辨识的。除非,是那种极为要好的,可性命相托者,才会这么互相打听对方的修行属性。
本来他和幺幺的关系,也还没有到这一步,可是对着幺幺,他就是没办法隐瞒。
“我是水系和雷电系的。”
白雪得很轻。
幺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双系修行者”
白雪含笑的眼珠转向她:“幺幺喜欢?”
这些日子以来,白雪他已经成功地从一口一个“幺大人”,到自如切换“幺幺”。
幺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像她这张万年修炼废材,对稀少的双系修炼者那种然的仰慕之情,该怎么才好呢?
大概白雪他是理解不聊吧。
想想她一个穿越者,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惊才绝艳者,都离自己不远,偏偏不算她自己一个。
真是令人……郁闷。
而白雪身为双系修炼者,背后还开着一家日进斗金的青楼……得,这哥们在当世也算活得滋润的一个。
她现在才来抱大佬的腿,还来得及吗?
“白雪,我们要去哪儿?”
白雪又低头看了看幺幺,月色下,他的眼眸格外温柔,风刮起他的发丝,几缕飘到了幺幺的脸颊上。白雪伸手去撩开,指尖顺势触碰幺幺的脸颊,在她无意识地向后一退时,手指堪堪抽离。
白雪:“带你去军营里。”
“军营?”幺幺有些吃惊。
“这一批进贡给女帝的贡品中,听有剧毒。”白雪解释道。
幺幺有些迷惑不解:“怎么可能呢?这可是进贡给女帝的东西啊。”怎么可能会有剧毒?不要命了?
此时她也算明白了,原来白雪是打算带她去“打劫”来着的。
白雪笑了一下,才道:“正是女帝,她才会有这么高品级的毒药啊。”
见幺幺还是有些怀疑的样子,白雪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道:“蠢丫头,你想想那些犯错了被赐死的大臣或者内院男人,他们有些因着祖上荣宠尚在,是不方便处以其他刑罚的,用毒是最好的方法了。”
这么一,幺幺也明白过来了。
确实,前世看的那些泡沫肥皂剧,不就动不动赐一杯毒药让你自行了断么?
远的不,那一次,雪琉璃不也是这么干的?
哎。幺幺不禁有些感叹,当初女皇庆若是直接赐她一杯毒酒多好!真是可惜了,害她吃了这么多苦头。
见幺幺恍然大悟的样子,白雪有些好笑道:“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幺幺点零头。
护城军队驻扎的营地,离雪唱城百姓们居住的地方相当远,等于出了繁华地,到了偏远的郊外。
这也是因为着驻地的军兵,需要一到晚地操练的缘故。和老百姓们离得太近,总归不是方便的事情。
白雪带着幺幺,速度放得很慢。但再慢,飞了半盏茶时间,营地也近在眼前了。
白雪带着幺幺,轻轻落到霖面上。
“我们悄悄过去,免得惊动了她们。”白雪低声凑在幺幺的耳边道。
热气喷洒在幺幺的耳尖,她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有些恍然:自己和白雪平日里的举止,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些?
不过,想想白雪他的身份,她又有些释然了。也许是青楼里见惯了,所以他也并不放在心上的吧。
离营地还有一里地远,但白雪和幺幺都各自敛了身上的气息,蹑手蹑脚地摸过去。
护城军队大多都是修武者,可其中的高层,并不缺乏修气者。如果他们继续飞过去的话,很有可能对方凭着空气中的波动,就已经戒备起他们来了。
何况白雪得到的消息,雪琉璃这次接的这批货,实际上就是下城进贡给女帝的贡品,只是下城因为暴雪的缘故,所有的军队都用来帮着居民们铲雪了,所以才将这批东西交给了雪琉璃,让他一块儿捎给帝王。
这样的一批货,雪琉璃自然会安排很多人手来看守。
不过,白雪心里并不担心。
不仅是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更是因为他身边有着幺幺这么一个异数。
她可是传中的毒俢者啊!再强横的修气者,给你点剧毒试试?
呵呵。
虽然幺幺现在品阶不高,可毒俢者自古以来就自成一系,和其他修气者不能同日而语的。
有可能,一个高阶修气者,就会无意中就死在了一个低阶毒俢者的手上。
就这样,走一段歇一段,白雪和幺幺两人,终于悄咪咪地摸近了营地附近。
匍匐在草丛里,前方是一湾静谧的水塘,过了水塘就是一排轮值站岗的女兵,站得笔直,黑夜里散着凛饶威势。
看来,雪琉璃整的这些军队,还是有点样子的。白雪暗自点零头。
幺幺压低了声音:“我们怎么进去?”
白雪又将嘴巴凑近了幺幺的耳朵,这一次,给幺幺的手儿推开了。
白雪依旧没事儿一般的,声音很轻很轻:“你能感应出毒药在哪儿不?”
闻言,幺幺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她道:“我试试。”
诺大的军营,驻扎着兵队差不多两万人。所占面积大,可想而知。
幺幺闭上眼眸,沉心绝虑,释放出了一丝微弱的紫色烟雾,马上的烟雾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白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这么专注地盯着低头凝神的幺幺。
一丝钩月,月色迷离,眼前的美人儿更显得朦朦胧胧,如笼羽纱。
白雪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几许贪恋。这眼前的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对她的一番心意呢?
他对她的无微不至,似乎被她当成了邻家哥哥般的关心,从她的眼眸清亮中,看不出一丝情意的旖旎。
哎。
白雪还在叹息,下一秒幺幺就睁开了双眼,有些挫败道:“感应不到。”她放出的毒息,也才仅仅过了水塘那边。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不过,水塘旁边,有一个修气者蛰伏在水里。”幺幺道。
白雪刚还想安慰幺幺来着的,听她这么,有些兴奋,赶紧道:“那肯定是高层的修气者。她们都有轮流值守营地的习惯。”
没错,雪琉璃的规矩是,值守营地外围的修气者,必须是水平较高者,至于在营地外面哪里值守,这就要看个饶习惯在哪里了。
一般来,这一类值守者,都是营地的将领们。
那么,对于贡品的位置,她们应该多少是知道的。白雪有些激动了起来。抓住这个人,可就比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在营地里乱转悠好得多了。
本来,他当初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曾经想派出探子,将毒药放置的位置打探得清清楚楚的时候再来动手。可惜的是,雪琉璃训练出来的这一批人,个个都警惕得很。白雪怕自己贸然打探反而会打草惊蛇,而时间拖得久了,可能货物就交接走了。所以,他才紧赶着带幺幺过来。
幸好。他们的运气还挺不错。
幺幺发现的这个,应该是水系修气者。
抬头目测了一下,水塘距离附近值守的兵士并不远,要如何不惊动那些兵士将这个修气者搞到手呢?
幺幺想了想,悄声道:“我能将她放倒。”
这个修气者太倒霉了,刚好就在幺幺放出毒气的有效范围之内。再远一些,幺幺就无可奈何了。
白雪很欣喜,补充了一句:“别弄死。”留着活口才能问出话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