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小声地说道,“我真心觉得不好吃。”
老板笑了,拍了拍胸前的波涛汹涌,洪声道:“姑娘,这方圆几条街,你能找出比我宋大娘更好吃的甜点,你要多少银子,我就给你多少银子!”
幺幺皱起眉头,这真不是银子的事情,而且她这辈子,最不缺银子了。
“不是我宋大娘吹牛,我这摊在这二十年了,从来都是人家买了好再来买,这嫌弃不好吃的,姑娘还是头一个!”
周遭有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宋大娘的甜点是挺好吃的。”“可不是,我天天在这儿买。”“看这姑娘不缺钱的人家的,怎么找人家茬呢。”
幺幺有点尴尬,硬着头皮说,“我真的吃过比你这好吃的甜点!”
“这甜点,叫薄荷切!是用薄荷晒干了碾碎,再和糖卤、炒面和起来做出来的,好吃得不得了!我不是找茬。”
宋大娘低头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做甜点几十年,姑娘说的这配方还没听说过。真有这等好吃的,怕也是皇宫内院里的贵人们吃的。姑娘吃了谁家的,何不找谁家去?我这里没有什么薄荷切不切的。”
幺幺有点沮丧,看看摊子上别的甜食,顿时没了胃口。
再好看的东西,不对口味也是白搭。
不死心,又转了几条街,果然没有看到什么薄荷切。别的甜食尝起来,大概是有了梨白的做对比,都不好吃。
晃荡了大半天,幺幺很失落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踱回府来。花了几个铜板,两手空空。
吃不到想吃的东西,幺幺的心情很难过。以至于跨进房门时都是耷拉着头,忽略了房间里紧绷的低气压。
烛火明明灭灭,如同床沿上端坐着的人儿的心境。他冷着一张俊脸,紧抿着唇,看着这个垂头丧气的蠢女人,自打一进门就没看到他一样,更是怒从心起。
“怎么?舍得回来了?”他咬牙切齿,“这外面的夜色那么好,怎么不多逗留逗留呢?”
“啊!”幺幺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王府的掌家的,谁回来谁不回来,难道我管不得?”
幺幺想着也是,这也算他的工作范围。
“那你也吭一声,平白无故的吓人一跳。”幺幺翻了一个白眼。
“我吓着你了?”梨白慢慢地勾起嘴角,只是幺幺看着怎么都觉得有点渗人,后脊梁有股寒气往上爬。“是我突然坏了你的事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不该让我知道的,嗯?”梨白腾地站起身,靠近幺幺。果然!梨白眸里闪过一丝杀机,“这男人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还是,你去找水烟烟了?”
香水味?!啊!是了,那几个小哥儿!
“还有你的玉坠,哪里去了?”梨白的声音平静得如无波的河水,幺幺却心惊胆战地直觉这底下危机四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是了,她怕他做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来管她的闲事?!她已经给了他休书了!
“你管我的闲事做什么?这与你无关!”幺幺说起来声音也带了怒气,“不是说好了睡觉前有甜点吗?怎么没有?”
“哦。”梨白点了点头,媚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盛放的罂栗花,妖娆诱惑又致命。幺幺不禁看呆了,直至梨白的五官忽然在她面前放大,唇瓣传来柔软又肆意的触觉。
幺幺的脑袋当下死机,想重启都重启不了。
轻柔,婉转,却又霸道,恣意,仿佛他在品尝一块最珍贵的蛋糕慕斯……啊呸!现在不是想着吃的时候!他这是在做什么?!幺幺终于理智回炉,伸手推开梨白退后几步。
“怎么?我的滋味不好?”梨白嗤笑,“告诉你那野男人,这香水廉价得很。也只有你这没品味的蠢女人,才会看得上。”说完,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所以,她这是丢了一顿甜点,外兼她的初吻,是吗?
“啊!~”
三更半夜的国公老宅里,传出了不甘愤怒的女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