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你的身份我很稀罕(1 / 1)扇舞清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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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幺幺的眼神也凌厉起来。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昨晚到今天,梨白一直好好的,水烟烟才进了马车一下子,他就倒下了!联想到水烟烟会蛊毒的事情,幺幺面色满布阴霾。

“水烟烟,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的。但是,你不能拿我身边的人动手!”

水烟烟听着,慢慢地收起笑容,清丽的容颜隐去妖媚,浮上几丝冷酷无情,道:“我只管我的大事得成,你说要去掉你身上的蛊毒,我便听了你的。其他我做的事,你有什么权利管?”

幺幺脸色一冷,音量略微提高地说道:“我有什么权利管你?就凭你,叫我一声姐!”

水烟烟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幺幺会这么说。

“或许你只是权宜之计,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可是,在我心里,我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否则,也不会昨天夜里,让你睡我的房间。”

“我知道,你心里或许记恨我。可是水烟烟,自从上次山里出事以后,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过去,我是混蛋,对不起,我做了对你有伤害的事,可现在,我只能尽力去弥补。哪怕我知道,为你爹平反,找寻你失散的亲人,我恐怕很难做到。”幺幺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去做。这是我的承诺。可是,无关的人,我希望你放过。”

水烟烟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幺幺坚定的神情,笑了,慢悠悠地道:“你说的很好听,我也听明白了。只是,我如何去做,你还是管不着。”

“你!”幺幺气急,:“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大人忘了,我可没忘,”水烟烟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我也是大人曾经床上的人呢。今儿个看到你君爷才突然想到,做你的弟弟,可比不上做你的君爷啊。”

幺幺苦笑,问:“你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让梨白成为这幅样子?

水烟烟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道:“做你的君爷,又有钱又有权,有何不可?”

幺幺沉默了半晌,说来说去,还是她惹的祸。啊,不,是过去的石敢当惹的祸。

是她连累了梨白。幺幺的心揪成了一团。

还能怎么办呢?难道告诉她,那个丫的睡了你的人已经死了,我其实就一重生的孤魂?估计水烟烟醒过神来,第一个灭的就是她。

“水烟烟,”幺幺思索了老半天,才幽幽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眼下必须说服他,梨白才有获救的机会。

没想到,这一句话可一下子捅破了马蜂窝。

水烟烟眉毛一竖,顿时像被人戳了心窝子似的,脸面憋的紫红,鬼魅般快速欺身上前,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架在幺幺脖子上,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嫌活的太长了是吧?”

距离很近,近到幺幺看得清他眼里每一根怒张的血丝,他愤怒的鼻息喷在她脸上。

他这么激动,幺幺反而淡定了。她能感觉到脖子上凉丝丝的痛,有血液流了出来,顺延而下。看来,这就是水烟烟的逆鳞,水烟烟的七寸。

“和你一样,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幺幺低声慢慢地说道:“正是因为喜欢,才会在乎,才会悔悟自己过去的错误。我知道,过去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你的遗憾,也不是做了我的弟弟,就能够满足的。”

幺幺抬起头来,眼神真挚地看着水烟烟的眼睛,说道:“但是,做我的弟弟,至少可以让你的遗憾不会更多。”

“哈哈哈哈……”水烟烟听完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同于他平日里的扭捏作态,他此刻的笑声真实而清亮,悲愤而苍凉。

真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笑够了,水烟烟随意地抹了一下发泄出来的眼泪,死寂而空洞的眼睛瞪着幺幺,悲凉地吼道:“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又不学无术的女人!仗着自己老娘是国公,家世好,到处惹是生非欺男霸女之外,你还会什么?!”

“你好像说得头头是道,可你实际上又能做得了什么?!不靠着你娘,不靠着你家里,你能做得了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会为了他饿肚子,为了他找医生。可你不喜欢的人呢?是病了也从未看过一眼,是愤怒着也迫不得已要对你曲意逢迎!”

“正经人家里的男孩、公子爷,都不过是豪门里用来联姻的工具,何况我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弟,哈哈哈。”水烟烟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未指望过你能在我家的事上帮上忙,但你的身份,我很稀罕。”说到这里,他冷静下来了。

“你不要指望用我过去的事来要挟我,或者引我上钩。”水烟烟冷漠地掀起帘子,眼睛看也不看车子里的人,“在我心里,我已经是死人一个,无所谓拉上更多的人,好让我上路时热闹一些。今儿这事,你若是让我满意了,他自然就会好。否则,……”

说到这里,他回了一下头,露出一个苍白的惨笑,道:“想必我们现在多情的石大人,未来也会有自己的遗憾吧。”说完扭头就走。

是的,今夜她戳痛他了。他恨,恨这世道的不公,恨朝廷的阴暗,恨世态的无情。可是又怎样,他不在乎了。自从母亲死后,他在悲伤中着了官府的道中了迷药,被送上了达官贵人的床后,他便晓得,此生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近他的那个她。

他是肮脏的,而她,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石敢当,捧了他的场,可以玩弄他,可以利用他。唯独,没有资格,去提起他的她,没有!没有!

他跳下车飞快地走了。帘子被掀动,带进来了外面原野的夜风,清新而冰凉。

这季节,是变冷了。幺幺抬起头缩着肩,她的心,也随着温度慢慢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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