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后宫西北边一处不大的院落内,只有一间还能入眼的木屋,而屋内摆设不多,只有一张木制床榻,一桌两椅,极其的简单朴素。
此刻这简陋的木屋内却有一男一女,男子躺在木榻之上昏迷不醒,其面容清瘦普通,不说丑?但离帅字那是一点边儿都不沾儿!而男子的床榻前却站着一位身穿劲装,妩媚到极点的成熟美女,只见此女子看着床榻上的男子不停的品头论足,不时的还露出可惜或嫌弃的矛盾表情。
“我飞鸟好不容易看上一位英武不凡、帅气逼人,更能拐走一国公主的男人!现在吗?唉!”仔细瞧着床上男子那不忍直视的面容,继而叹声道:“天鹅变成土鸡了!希望他能挺住啊!”说完其脸上的惋惜,忽而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诡异面容,从背后拿出一面脸盆大小的圆形铜镜,还摆出一副恶魔般的笑容,似乎有什么他极度期待的事情。
不久,床榻上的男子轻皱眉头,眼皮微颤转而渐渐睁开了迷茫的眼眸。
“这、这是哪?”男子疑感地低吟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掀开被子就欲起身,“嗯哼!”一声痛哼,男子又无力的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原本有一丝血色的面容,现在却显得苍白无比。
就在这时,男子耳边响起了一道娇媚入骨的声音:“别费劲了,凭你这身伤势,没个三两个月是好不了的!”
“这里是哪?你又是谁?莫非是阁下救了在下?”注意到身边的抚媚女子,萧天齐强掩伤痛虚弱地问道。
“哎哟!眼光不错嘛,!丑八怪还知道是本姑娘救得你!”
“丑八怪!”萧天奇自知自己不是那种俊美小生,但面容俊朗,眉宇间多了一股英气,看起来英武不凡,何来丑八怪之说。
飞鸟看到萧天齐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心中的小恶魔不禁嘿嘿怪笑。
“你不信!不信你看啊!”说完飞鸟将一直背于身后的铜镜照于萧天奇面前。
“这、这、这是谁?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萧天齐骤然看到铜镜中的陌生男子不可自信地双目圆睁,更因强烈的激愤之情而面现潮红之色。
良久,萧天奇面目狰狞可怖的看向飞鸟,双目中更布满了血丝,癫狂地怒喝道:“你是谁?是你做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
飞鸟被这一声怒喝吓到了,心中不禁有些可怜他,随面露委屈之色,弱弱道:“又不是我害的你,你凶人家做什么!说到底还是人家救了你呢!”
看到萧天齐一脸不信的模样,飞鸟心中一堵,气道:“你应该知道当今国主派遣六皇子一行人抓了你们夫妇,本来国主誓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皇后娘娘冒险遣派我暗中救人,但以内卫府强力的情报能力,还是很快地查到了天后宫的头上,面对当今国主的责问,皇后娘娘却依旧将你保了下来,但作为妥协,香伶公主要封禁与你十几年的记忆,而你更是被改换容貌封去修为做一名马夫,叫你们今后只能相见,不能相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与人交谈了!之后我会对你施展“五感封禁术”,当然只会封去你的口禁,不过你也有一次机会,如果香伶公主有一天能记起你时,根据皇后与国主曾立下的赌约,皇室会认下你这门驸马。”
“哈哈……你动手吧!”萧天齐苦涩的冷笑道,仿佛认命了一般。
飞鸟默默不语伸出右手,掌心中出现一道奇诡复杂的图案,其间光华流转。
“等等!”萧天齐突然打断道。
“你还有什么事?”
“我那一双儿女现今如何了?”萧天奇忐忑的颤声问道,其面容带着痛苦还有一丝希翼。
飞鸟略微想了一下,如实说道:“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包括六皇子,只回来了一名内卫!”萧天奇不易察觉的闭上了闪烁精光的双眸,不再言语。
飞鸟见此微微一叹,右掌猛得印在萧天奇的额头处,光芒一闪即逝,飞鸟缓缓收回右手,见其额头上的图案缓慢消弥,飞鸟悄悄地松了口气,心中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却多了一股沉重的情绪。
与此相比萧天奇就感觉到舌头突然变得僵硬,连动都变成奢侈,张着嘴啊啊地说不出话来,便知道木已成舟,只是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滴滴地流过眼角,正是应了那句话,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萧天齐张着嘴一字一字好似说的什么,虽没有声音但飞鸟却看懂了,他说的是:“天不老,情难绝!”
飞鸟的心中仿佛有只大锤倾轧而过,说不出的百般滋味,似是嫉妒,似是惋惜,可能还有一丝震撼,仿佛不相信这世间有这般真挚的爱情!
而话说两头,萧弃一路驱赶着马车,手中的缰绳不时的飞舞着,如果赵铁还活着非得哭死过去,那角马哪是跑啊,筒直是用生命在飞驰啊!
而萧灵儿也没有在车厢内,而是站在车架前,双手紧紧抱住萧弃的脖子,兴奋的连连叫喊:“快点儿!再快点儿!哥哥你快点嘛!”
只有张龄之在车厢内叫苦连天,身体随着马车左右剧烈摇晃不定,撞得眼眶都青了一块,那胃里更是翻滚上涌,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嘴里却不时的哀求道:“慢点儿!老爷你慢点!老奴的身子骨都快散了!哎呦!”
萧弃难得见灵儿这么高兴,哪忍得要让妹妹扫兴,只得充耳不闻,装作不知,好在小孩子的兴趣并不持久,疯玩了一阵子就失去了兴致,当然就算他想继续玩,这两匹角马也受不了啊!于是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也慢了下来。
到了午时,萧弃感到腹中饥饿,随双手拉紧缰绳,“吁!”停下马车,回身拉开车帘,对着张龄之和灵儿说道:“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吃点东西我们再上路。”
萧弃跳下马车,顺手把灵儿抱下马车,而张龄之一路上真是受尽了苦头,顶着一只熊猫眼颤颤巍巍的下了车,萧弃见此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随在吃饭时就给了他一只脆皮鸡,当然鸡腿是没有了,被萧弃撕下来递给了宝贝妹妹。
萧弃自己也拿起吃食刚想填饱自己的五脏庙时,就感觉一只小手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角,萧弃不解的转头看向灵儿,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蔚然深秀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萧弃心中存疑:“咦!鸡腿呢?这丫头搞什么?”但作为略有妹控倾向的萧弃,又哪舍得说妹妹什么!萧弃笑着就把自己那份鸡腿撕下给了妹妹。
“呐!给你!”
萧灵儿灵动的双眸先是四周扫视一遍,接过鸡腿紧张的就像防贼似得!
萧弃见此中心多少留意起来,便低头继续吃东西,不久,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一道白线伴随着一道风吟陡然袭来,萧弃心思电转间,玄金重剑入手,一翻腕子就疾速拍了下去。
“呼!嘭!”一只脆皮鸡就被砸得稀烂,定眼一瞧并没有拍到什么,萧弃波光如剑,泛起一抹狠厉的锋锐打量四周。
“叽、叽叽……”接下来萧弃愕然的看着七八丈外,一只成人手掌大小的白色老鼠正胡乱地挥舞着两只前爪叽叽乱叫,好是控诉萧弃小气,不就是一只鸡吗?
萧弃分明从那灵性的小眼睛中看到了鄙视,萧弃一阵火大,没好声地喝斥道:“好啊!你这个偷鸡贼还敢嘲笑小爷?”
拾起一块小石子略一抖动手腕疾速甩出,扑的一声没人小白鼠身前寸许的地方,射入土层中不知有多深!吓得小白鼠连连后退,然后两肢前爪人性化地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想还吐了吐小舌头,转而嘲笑般地打量着萧弃,好似说:“你没打到我吧!看你能把我怎样?”在小白鼠正得意之时。
“呜呜……”一只通体银白的三尾灵狐从一棵树后,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似跳跃地走出,而萧弃听得狐啸声的一瞬间,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欲要陷人更深的深渊。
“睡吧!唾吧!睡了就没有了烦恼,就能实现你一切的欲望……”一道娇柔少女的媚惑之音在大脑中响起。
萧弃的眼晴眯了起来,看起来一片迷茫,心中却直呼:“好险呐!这妖狐的迷魂媚惑之能好生励害!”
这也亏得萧弃从小观想三十六品造化青莲淬炼出的强大精神力,才能免于此劫难,而张龄之与灵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几个眨睛功夫就被控制了全部心神,反倒是小白鼠一直摇摇晃晃地不肯倒下去!
不远处的三尾灵狐也不急,慢悠悠地悠闲来到其近前,伸出狐爪夹起小白鼠的尾巴轻轻提起,人性化地歪着脑袋细瞧一翻,很似得意满足的样子。
倒挂悬空的小白鼠却在最后昏迷之际,求助地望了萧弃一眼,这一眼却直击萧弃的灵魂深处,无助、渴望不正帖近萧弃现在的心绪吗!而刚才还因贪吃而调皮倒蛋的小家伙,萧弃不知怎么?心里莫名地有一丝亲近!
“咔咔咔……”一股刺骨的冰寒猛然袭来,寸许多厚的冰层覆盖这一片树木大地,这股力量首当其冲就是三尾灵狐,以它为中心覆盖延伸冰冻开来。
三尾灵狐被袭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眨眼就变成了一尊精美绝伦的冰雕,距此不远的萧弃也顾不上什么,抓起灵儿与张龄之退至冰层边缘。
得见一只银色巨狼迈开步子眼眸中有一股天然的冷厉噬血,此时它那孤傲的目光却地紧盯着萧弃的身形,眸中泛起轻蔑与凶残,与此萧弃的眸子也闪着凶厉杀意,一人一狼彼此对视着。
“嗷呜!”它身为冷月天狼岂能容忍有人如此挑衅自己的威严,冷月天狼化作银色光芒,试图以妖兽那强大的肉身力量碾碎面前弱小的人类。
萧弃也正有此意,凭借昨日的一翻造化以三足金乌的血脉融合程度,萧弃一身力量起码增至近十万斤的巨力,萧弃放下手中的灵儿与张龄之二人,身形如电疾奔似狂。
一人一狼转瞬即至,“轰!”随着一声极致的狂猛碰撞,萧弃只是忍不住后退了三步,但步步大地龟裂塌陷开来,而巨狼却紧帖地面横推出去,地面滑出十几丈的沟壑,场面惨不人睹。
冷月天狠低啸着正欲爬起,萧弃却不愿给他这个机会,脚下再度开裂下陷之际,萧弃的身形好似追星赶月一般,快!极速、暴烈!
“嘭!”萧弃霎那间至巨狼身前,借势顺起一脚踢于狼腹之间。
“嚎!”一声凄厉的惨嚎声直入云霄,升至近三十丈巨狠即将掉落之际,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银线闪过,萧弃转身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噗呲!”一把飞刀正中冷月天狠的眉心处,冷月天狼在弥留之际狭长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不甘的神色。
“呯!”巨狼的尸体重重地掉落于地面,好在这冷月天狼肉身强大,不然非摔成碎肉不成!
随着它的身亡,遗留下的一片冰层也好似沸腾了,便化作大量气雾随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