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煦日渐渐东升直至日上三竿,绚烂的阳光照耀山川大地。
也许昨日太过疲惫,这还是萧弃入得纯阳宗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味踏实过!直到仆人送来早餐,才惊醒了睡梦中的萧弃。
萧弃瞧得天色早已大亮,懊脑地拍了下额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会如此!”萧弃呐呐说了一句,便连忙穿戴起来,简单地洗漱一番,又仓促地吃了点早饭,便出了房门。
“咦!不对啊!藏经阁在哪啊?”萧弃不经意间想到了问题所在,挠了挠头苦恼道。
萧弃入得纯阳宗三年多,一直苦修不出,当真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了!用孟染曾经的一句话就是:“五师弟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修行狂人!”
萧弃本想顺路去未央苑问问师兄师姐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丢人,拉不下脸来!
“算了!要是被四师兄那个话唠知道了,还不知如何嘲弄我呢!到时候只能问问其他门人弟子喽!”萧弃低声叹道。
当萧弃踏上广场漫无目地找不到藏经阁的具体方向,正急切间,对面走来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修士,五官清秀,一身蓝底相衬的青衣,只是此人眼睛飘忽,一脸的纠结,不知正胡思乱想着什么!
萧弃一见来人大喜,加快步履来到此人面前,询问道:“这位师兄!不知……”
只见此人猛得顿住身形,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无神的双眸直直盯着萧弃,几息后先是疑惑地左右看看,才呆愣地指着自已,反问道:“你是叫我吗?”
萧弃心中吐槽:“嘿!这人脑回路慢一拍怎么地!这奇葩真里纯阳宗弟子?”
闻得此言萧弃只能尴尬地回道:“是的!师弟是想问藏经阁怎么走?望师兄能告之!”
谁知青年修士一听,仔细打量萧弃一阵,问道:“我怎么瞅着兄台面生的很?在说本门弟子哪有不知藏经阁所在的!”
说到此青年愣了一瞬,下一刻脸色忽地一变,急忙后退几步,警惕道:“你是谁?来纯阳宗目地何在?”
萧弃一阵愕然,脸色木讷地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青年修士,心中哭笑不得。
不得已,萧弃只好强装出一副笑脸,解释道:“这位师兄误会了!我是掌教一脉最小的弟子,一直苦修不出,所以师兄不认识在下也是在所难免!”
青年修士听得此言,眼角一瞟萧弃的袖口,其上正有一块圆形的金色标记,转眼间青年面色一喜,激动道:“可是萧师兄当面?”
萧弃一愣,诧异道:“你认识我?”
青年修士闻言一笑,揖手一礼,歉意道:“不知萧师兄当面,无礼之处,望师兄不要怪罪!”
“师兄?”萧弃面带疑惑之色。
“果然如传闻一般,萧师兄长年闭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行,师弟万分佩服!”青年面带一丝惭色,再次拱手一礼道。
青年见萧弃面色开始不善了,也不再啰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萧师兄恐怕不知,纯阳宗除了掌教与几位长座长老,其它的执事长老、内门长老等人是没有资格收徒的!而门下的内门、外门众弟子都要宣称核心弟子为师兄的!至于师弟如何识得萧师兄的?实在是师兄于所日突破的阵势太过浩大,使得一众门人弟子还以为哪位前辈遗留下的灵宝出世,差点因此动手抢夺!最后发现闹了一个乌龙,现在纯阳宗上下没有不知此事的!”
萧弃面色一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青年见萧弃面色有异,便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之前萧师兄问路藏经阁,正巧师弟与之同路,可同往!”
“那最好不过!我正为此烦心呢!还不知这位师弟怎么称呼?”
“师弟单姓墨,双字名子宣!萧师兄可以叫我墨师弟、子宣都行!”
俩人一路上闲聊,很快便熟络起来,话语间便沒了太多顾忌!
所以接下来萧弃似不经意间问道:“之前,我见墨师弟神色不属!不知何事让墨师弟如此费神?”
墨子宣神色一暗,沉呤片刻道:“唉!萧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弟我于藏经阁中欲找到一门中品的护身法术,但内门弟子每月也只能进入一次藏经阁,一次更只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藏经阁藏书无数,师弟我几次进入无果!”墨子宣丧气地抱怨着。
萧弃了然地点点头,嘴角一扬露出一缕神秘的笑容,道:“没关系!此前找不到适合的护身法术,不代表今后找不到!耐心些,好运早晚会降临在你的头上!”
“但愿如此!”墨子宣叹声道。
在若大的广场西侧尽头,矗立着一栋四层的古朴楼阁,正门之上挂着一块侵透着悠久岁月的牌匾,其上“藏经阁”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蕴含深邃的道韵。
此时藏经阁门前正站着俩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萧弃与墨子宣二人。
“墨师弟?”
萧弃看着眼前大门敞开劫门可罗雀藏经阁,和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没想到吧!修行不易!外门弟子急于从魂婴境突破至阳神境成为内门弟子,只有内门弟子有精力精修几门法术护身!师弟我也是刚刚突破不久,所以才急于找到一门强力的护身法术!”
萧弃面上露出了然之色。
俩人一前一后刚刚跨入藏经阁,便有一道柔和的赤红色光芒照耀在二人周身,光芒一闪即逝。
“这是?”
萧弃不解地看向墨子宣。
墨子宣呵呵一笑,道:“藏经阁内设有气息感应的法阵,非我纯阳宗弟子绝进不来此地!如触发了禁制,启动了这里的玄灵离火阵可了不得!据传此阵可困人杀敌于方寸之间,厉害非常!”
萧弃闻言惊讶地四处打量一番,却看不到阵法禁纹的丝毫痕迹,首先映入眼帘便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架,琳琅满目几至将藏经阁的第一层阁楼占满,其间少说也有十万藏书,可见纯阳宗底蕴之深厚!
充满古韵的陈设营造出一股使人心生宁静的氛围,让萧弃一进入此地整个人都侵入一种崇敬安适的状态。
接下来墨子宣轻拍萧弃的肩膀,示意其跟上,领着萧弃来到南侧的角落处,见到一位老者正躺于摇掎上假寐,此人面白莹润,须发灰黑,两道纯白似雪的眉毛长出寸许长,挂于眼角处,身穿灰白道袍尽显道古仙风,风采丝毫不输于萧弃的师尊纪长恭。
没等萧弃二人来到近前,老者嘴角轻轻蠕动,一道低沉略显沧桑地嗓音徐徐传入二人的耳中。
“你二人中有一人应当是新来的,不管知不知道规矩,老夫再说一遍,进入藏经阁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无论你们来此记得多少,都不许多停留片刻,期间更不许抄录、偷藏,违者当以门规重惩!去吧!”话语间,老者至始至终不曾睁开双眼瞧得萧弃二人一眼。
“萧师兄,师弟就先失陪了!”墨子宣拱手告辞,转身后三拐两转就消失在萧弃的视线。
萧弃瞧得墨子宣猴急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便走到老者身前,恭身间双手一抱拳,郑重道:“晚辈萧弃!奉掌教师尊之命……”
萧弃的话音刚起,原本躺于摇椅上的老者,蓦然睁开双眼,登时便有两道宛若实质的凛然目光投射在萧弃的身上。
萧弃见之心中仿佛一道轰雷突地炸响,那双沧桑深邃且直透人心的眼眸中,仿佛有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似能将自己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
见萧弃没有太过失态,老者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留痕迹的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你就是萧弃!嗯!不错!你的师尊已告之老夫,所以今后的三个月,你每天要打扫一个楼层,怎样打扫不用老夫教你吧?”询问间,老者的眼帘微微低垂下来。
萧弃摇头道:“晚辈非是不通事俗之辈,定当谨守本分!”
不想老者嗤笑道:“什么本分不本分的!其它的时间随你安排!当然也要把守尺度!”说完就不在搭理萧弃,重新闭上双眼假寐起来,似是悠闲的平凡老人在昏昏欲睡。
萧弃以为自己听错了,呆立一旁,一时间心中胡疑。
末了,萧弃的嘴角一场,露出一缕莫明的笑容,随又对老者躬身一礼,拿起摇椅旁的扫帚缓步离开。
与此摇椅上的老者微微睁开双眼,喃喃自语道:“这小家伙好生坚毅的心性!在老夫的摄魂之眼下,只是震动许些心神!现在的年轻人啊!了不起啊!”老者微微点头,一脸感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