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 寂凡(1 / 1)辰龙旭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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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师尊这时招集我们会有什么事?”萧弃虽心中疑惑,但身形一动便凌空而起,周身光华流转,衣袂飘飘踏空而去。

待到了玄阳殿前,萧弃与几位师兄师姐相继而来。

“大师兄!可知师尊因何事这么急着将我们招集过来?”孟染看向阎道宗问道。

萧弃几人也好奇地看向大师兄。

阎道宗扫视几人,目光一肃,道:“前些时日,有位梵天宗的前辈拜访师尊,你们也都有耳闻,此时突然相招,八成与之有关!如有考教?众位师弟师妹万不能丢了我纯阳宗的脸面!”说完,意味深藏地瞟了孟染一眼。

吓得孟染一缩脖子,忙老实了下来,不似平日的跳脱。

萧弃仨人闻言正色地点点头。

随后由阎道宗领头带着几人踏入玄阳殿内,只见殿内纪长恭与一位中年模样的胖大修士谈笑风生,此人身着淡黄色短衫,长得莹眸玉面,圆头大耳,一头尺余长微卷的淡金长发散于两肩后背,手握一串微黄的念珠,看起来颇为慈眉善目,但其一双明亮睿智的眼眸深邃如渊,让人不敢小瞧此人!

“此人就是梵天宗仅存的遗老!果然非同凡响!”萧弃暗自嘀咕。

萧弃对梵天宗的了解仅现典籍上的许些记载,梵天宗曾是天下十宗之一,论实力绝对能排前三之列,在民间亦具有巨大的影响力,梵天宗所传的修炼之法奇特非凡,有别于其它宗门,其门中弟子可纳香火愿力修秘法、助修行,讲究除恶扬善、渡世救人,从而广结天下善缘。

话说梵天宗于大兴之际,民间百姓多会向梵天宗求取一尊“神像”于家中,日日以香火供奉以做镇宅驱邪之用,其百姓请回家的塑象皆被其宗门弟子附以秘法,如有恶鬼妖邪来犯,必有念力降临“神像”镇邪驱魔,久而久之,自有大把香火之力助其修行!可想而之当年的梵天宗声望之盛!究竟达到了何等高度!

不过正是梵天宗的大肆搜刮信徒,使得神祗一脉叫苦不迭,更惹得大乾皇朝为此痛下杀手,那场距今三百年前的大战,当真是血流成河、天地失色!最后以梵天宗的灭门为告终。

据传事后一众疯狂的信徒被镇压,而被镇杀的无辜百姓亦有十几万!

如今的梵天宗早已落寞,当年侥幸得活所遗留下的门人易是翻不起大浪了!

话归正传,阎道宗五人踏步走上近前,先是躬身拜见纪长恭,又侧身而躬,揖手道:“见过前辈!”

那胖大修士面露慈祥之色,拂手上扬,五人顿感一股轻柔的托浮之力,几人也不抗拒顺势站起身来,其间萧弃心中一凝,察觉到一股微弱的念力波动于周身一闪即逝,顿时微微有些不悦。

紧接着胖大修士轻笑一句,道:“众位小友不必多礼!”

“哈哈!寂凡老友觉得我这几位劣徒可还入眼?”纪长恭抚须微笑道,眼中略有得色。

“你这五位弟子天资纵横,无论放在哪个宗门皆是难得的天骄!不过我更看好你这位小弟子,虽然暂时境界不高,但肉身之力当冠压同辈,颇合我梵天宗金身的修行宗旨!如能入得我宗必然大放异彩!”寂凡一指萧弃,颇觉可惜地深深凝望萧弃一眼。

“呵呵!你那梵天宗的金身之法纯以人间的香火愿力凝结加持肉身,所化的金刚法身虽有不凡的威力,却费心劳力不合大道宗旨!”纪长恭辨别道,显然不同意如此说法。

“纪兄你着相了!梵天宗所修习的金身之法也只是护道的手段,难道纯阳宗上下门人就不习练法术神通了!”寂凡似笑非笑地看着纪长恭。

“这!”纪长恭一时面露难色,竟不知如何辨答。

“前辈偷换概念!又何苦为难我师!”

这时一道突勿地话语响彻空旷的大殿之内,萧弃淡然自若地直视着寂凡。

而萧弃的师兄师姐闻言皆是动容,或焦急或赞叹面色不一而足,待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寂凡却饶有兴致地打量萧弃,眸中透出一丝好奇的韵味,笑道:“哦!不知老纳如何偷换概念了?”

萧弃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从孟染的身后迈步走出,先对纪长恭行了一礼,然后对寂凡一拱手,铿锵道:“修仙不外乎以成仙得道为目地!晚辈认术法术神通乃是根本之道的洐化形态,修习之可与道相承,不误大道!而贵宗的金身之法虽好,却需刻意借取外道,为香火愿力奔波世间不休,启不与道相勃!”

寂凡听得此话身形微震,眯起双眸久久不言。

纪长恭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满意之色,不过还是对萧弃微微斥喝道:“弃儿!怎可如此无礼,还不……”

不待纪长恭继续说下去,从深思中回过神的寂凡,面色隐有明悟之色,忙道:“哎!纪兄严重了!这位小友说得没错!三百年前我梵天宗大兴于世,谁曾想过千百倍于纯阳宗的人数基础,地位天人境的仙人却仅有十几人!看似不少,但还不能说明原由吗?”说道最后,宝像庄严的面容上,嘴角不禁掀起一抹苦涩。

而纪长恭听到人数之论之时,面色微微一僵,心中仿佛扎了一根锋利的倒刺,拔又拔不出难受异常。

这时寂凡将目光锁定在萧弃身上,晶莹温润的眸子满是欣赏之色,亲切道:“你叫萧弃是吗!这串念珠随我千多年,是由万年檀香木的树心炼制所成,可助人凝心静气,阻挡外魔之用!我将它送于你,以报小友今日的点拨之恩!”

不待萧弃拒绝,寂凡便随手将手中的念珠向空中一抛,那淡黄色的古韵念珠发出柔和的光晕,缓缓飘浮于萧弃面前。

萧弃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上首的纪长恭,眼中询问的意味不言而喻。

纪长恭浅浅一笑,捻须点头道:“既然是长辈所赐,你就收下吧!”

“那晚辈谢过前辈厚爱了!”说着,萧弃恭身接过念珠手环,待握入手中只觉温润如玉、光滑细腻,此念珠看似普普但古韵深藏,还有一股醇厚的檀香侵入心脾,似有一股神秘力量直透心田,不觉间使得心神平静祥和!见此宝不凡,萧弃眼中涌出一股喜意。

萧弃的师兄师姐虽然羡慕,但更多的是替这位小师弟高兴。

寂凡见萧弃眼中透出的喜爱之情,微笑地点点头,一双慈祥温润的眸子划过隐晦的别样意味,侧头看向纪长恭,面上带了许离愁,淡笑道:“纪兄!某该走了!在外游历许久,是该回去看看了!”说到此眼中易露出许些怀念之色。

“是否吾有招待不周之处?几十年不见!何不多住些时日!与此你我谈经论道岂不畅快!”纪长恭面上一急,连忙道。

寂凡笑着一摆手,道:“纪兄哪里话!近些日我们论述大道奥妙小到谈天说地,当真收获颇丰,好不快活!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唉!你我相交近千年!又何出此话啊?”

“罢了!老友既然去意已决,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纪长恭长叹道,面上不由露出一抹落莫。

“我们因缘结识当以因缘际会!哈哈!去矣!”说话间声音渐行渐远,寂凡已化作一道光华掠出殿外倏然而逝!

纪长恭长叹一口气,背过身去,长袖一挥。

萧弃等一众弟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无耐退出玄阳殿,之后萧弃与几位师兄师姐一路闲聊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继续他的修行。

………………………………………………

当夜,某庭院中的一间古朴雅致的书房内,一位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青年手持一本古籍在认真翻阅,双目随着字里行间不时露出沉思之色,此番模样尤为温文儒雅,带了一股书生气。

突然间房内忽明忽暗,书桌上的烛火摇拽不定,似随时都将熄灭,儒雅男子眉宇间露出不悦之色,随将手中的古籍扔在桌面上,淡淡道:“区区一只小鬼,敢在我霍亦辰面前撒野,不怕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吗?”

这时书房内微微的阴风忽地散去,一道青色微光一亮,显出一位面色灰白的鬼灵跪在霍亦辰的面前,悲呼道:“我冤啊!霍师兄!您贵为戒律堂首座之子,平日里公正严明,这次可一定要为师弟做主啊!”

“好了!”

霍亦辰不耐烦地出口打断道,轻抚了一下额头,缓声问道:“你是我纯阳宗弟子!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谁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

“师弟赵炎,半年前侥幸添为入门弟子!就在七日前,师弟因得罪一位不明身份的怪人,当夜就被莫名害死!请霍师兄为师弟主持公道!”说着连连扣头,只是其眼中所噙的阴邪怨毒之色深藏眼底深处,不为人所见。

霍亦辰眉头一扬,双眼微微眯起,叱喝道:“你在消遣霍某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赵炎一脸惊惧,吓得结巴道:“不、不、不是!师弟谨知道此人近期一段时日打扫藏经阁,起码、起码两三个月是有的,霍师兄只要稍做打听,便一定能知晓此人的身份!”

霍亦辰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赵炎近前,目光淡然如一泓幽潭,平静道:“以你生前阴神初成,就算身殒修为也不会在短短七日内彻底消弥溃散!你想踏入鬼修之列?”

“不!不是这样的!师弟只是心存不甘,想讨个公道!”赵炎哆嗦地辨道。

霍亦辰面露一丝冷笑,道:“公道!为何在此期间,你一不投胎,二不找师门尊长禀明来由,偏偏找上本公子述口鸣冤!你是借我身后的关系保全你?从此你就可以借着纯阳宗的名号做一个祸害苍生的鬼修?你打得好算盘!”说到最后,一声厉喝犹若一声炸雷。

赵炎一听便知不好,青色光晕闪烁。

霍亦辰眸中厉色大作,疾声冷喝道:“想逃!晚了!”

顷刻间房中赤色光芒大放,一座烘炉陡然便将赵炎罩入炉中,并愈来愈小,烘炉中的焰火就越炙烈。

“啊!饶命!饶……”声音在十几息中渐渐停息,赵炎从此身死魂消。

霍亦辰见此,便收回念力回归阴神,烘炉瞬间溃散,似化作了火烧云,不过很快赤色“雾气”便点点消散。

与此霍亦辰喃喃自语,带着淡淡的嘲讽,道:“打扫藏经阁的那位我岂能不知!他也是你一个小小普通弟子能得罪的?啍!不知死活!”

说完,霍亦辰又回到座椅上,拿起书桌上的古籍,又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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