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摊的老板上了两碗面,林小的那碗随意一放,而赵兰的那一份,是那个老板一直盯着放下的,生怕不小心打翻了。
赵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于是没有防备的拿起勺子和筷子,吃了起来,林小也吃了两口,便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赵兰说道:“我怎么给忘了今晚还有个报告要交上去,不然手续不够,没办法成功调任。”
赵兰一听就着急了,便对林:“那你快去,别耽误了。”说完她好像意识到这样太过功利,于是便对着林小再补充了两句:“路上小心。那个早点回来接我啊,我担心你。”
你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哦,也对,你是该担心你自己了。
林小对着赵兰一笑,随即起身,快步原路返回。
一直走到她确定赵兰看不到的角落,林小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不仅是小摊的老板,她还在这条路上安排了4、5个人,准备给赵兰一个惊喜。他们都没有见过彼此,唯一的暗号,就是拿着手电筒的女人,是老板,不能碰。
果然,在林小打开手电筒之后,她感觉身边的危险感顿减少了些。不敢多留,她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因为人的兽性一旦被激起,不知道会做怎样的事情。
赵兰就坐在小摊上慢慢吃面,一碗面吃的快要见底还不见林小回来,有点着急。而这家店的老板就在一旁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忽然,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其他客人来到这里?今晚的天气,明明不错啊?
她正想起身走走,大不了自己走回学校,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晕目眩,即刻跌坐在地。
身旁的老板看赵兰身上的药效终于发作,便对着漆黑的四周吹了一个口哨,顿时,4个面带猥琐的男人出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兰。
赵兰大惊失色,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成为现实,是一种怎样的恐惧,估计只有当事人可以体会到了。
老板带着头,舔了舔嘴角说道:“终于等的你药效发作了,等的哥哥我好辛苦!不过,哥哥、啊不,哥哥们将给倪带来一个难忘的夜晚。”这话一出,老板身后的男人们便开始笑了起来。
他们越笑,赵兰的心里越凉。
她只期望,林小可以快些赶回来,找到自己。起码林小长得比自己漂亮些,还能分散起码两三个人的注意力。
倘若林小知道赵兰此刻心中的想法,估计会想直接多给些钱让他们完事后直接杀了赵兰。不过赵兰没想到的报应,还在后头。
老板原本正在一步一步地走进赵兰,准备下手,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后面的男人们说道:“我差点给忘了,这地方说不定还会有人来,兄弟们把这女人抗走,都到我家去,好好快活!”
赵兰顿时面如死灰,这样即使林小回来,不也照不到自己了吗?不,不能这样!
她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挣扎起来,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老板最后拿一块布蒙上了她的眼睛,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赵兰发出了一声最惨烈的尖叫,随后被另一块布堵上了嘴巴。
林小刚走出那条小巷就听见了这声惨叫,她勾起嘴角阴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不是不报,时候,现在才到!
回到学校,林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难道是时隔多年,见到赵兰被报复,连这种快感都延迟了?
她自嘲一笑。
就算用比赵兰可恶千百倍的方法折磨她,自己失去的却再也回不来了。不知为何,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尤可远。
如果自己还是冰清玉洁,有一颗愿意为教育付出的心,是不是今夜就可以大胆地约他出去吃饭,而不是一个人坐在学校里闷闷地发呆?
心中阴郁不散,林小烦躁的从椅子上站起,碰掉了一沓书,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再次出了学校。这样特殊的夜晚,也只有在酒吧里,可以度过了吧。
某军火库。
韩仪媞出省做任务一个月,任务结束准备回到学校和黄莘妡好好聚聚,谁知道部长居然半路又对她下命令,让她来到这里看看这个军火库建的怎么样。不过通知的很仓促,韩仪媞并不知道这个军火库是谁拥有的。
一踏进黄色的警戒线,立马就有一个人影朝黄莘妡冲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韩仪媞一个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木棍,伸手快速一打,给来人的脖子上一道重击,那人即刻倒下,不省人事。
此刻韩仪媞的内心是崩溃的。
合着这根本不是什么视察工作,还是体力活啊!能不能等她回总部叫两个欧洲来的打手啊,做了接近4个小时的车,就这个报酬吗?
远在总部的某部长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摆弄盆栽。对,他觉得盆栽很可爱,现在半个屋子都是各式各样的小植物:吊兰、仙人掌、万年青……
还没等韩仪媞把部长问候个遍,又有两个人出现,看到倒在地板上的兄弟顿时明白了什么,便也朝着韩仪媞冲过来。不过冲的过程中,他们惊讶地发现,韩仪媞好像只是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孩。
趁他们发愣的那一瞬间,韩仪媞再次出手,直接一个横扫腿,把两人横扫在地。她正想松口气,但一群人直接围住韩仪媞,比之前高大许多的对手出现,韩仪媞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怎么今天有种要回不去的感觉?
正当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忽然人群退出了一条道路,倪久舜慢慢地走了过来,他脚步慢而稳健,脸上的刚毅之气和隐藏在外衣之下的壮硕肌肉,透露着一种狂野的攻击性。
韩仪媞看到倪久舜直接愣住,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倪久舜倒也不急,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韩仪媞。
这个女生不是之前经常和黄莘妡走在一起的吗,应该也是地下组织的人。既然都是合作方的人,那么今天来不出意外,就是来视察工作进度的。
理清思绪的倪久舜正要开口打招呼,就听到韩仪媞忽然大声地说道:“倪久舜,看不出来你也会欺负同学啊?”
倪久舜:“嗯?韩仪媞你误会了,我受张木散的拜托,在这里当监工。”韩仪媞惊讶地看着倪久舜,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开。监工认识女孩,力气好像比平常的女孩大一点呢。
一会,两人坐在一个小山丘上,聊起了天。
嗯,单纯来说,是还没有开始聊天。
由于长途坐车,韩仪媞的胃已经空的不能再空了,向倪久舜要了一碗面之后,很快,又要了一碗。然后,再要了一碗。在倪久舜震惊的眼光下,她继续要了一碗。
倪久舜第一次看着女生在他的面前吃下四碗面,一时觉得有些缓不过来。原来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
好不容易等韩仪媞吃完,倪久舜觉得自己可以开始聊聊工程的事情时,韩仪媞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要求。
“你这里晚上有地方过夜吗?”
倪久舜:“…有,但是……”
“别但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睡一觉。刚才和你的手下打架,把我能清醒的精力都磨没了,给我个枕头我就能睡过去。”韩仪媞如实说道。
上一个任务,自己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蹲了整整一个晚上,在清晨才等到目标任务出现,最后完成任务。交接完之后一顿飞车,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倪久舜这才注意到,韩仪媞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有些发青,便没有怀疑她说的话,把她带到已经建造出雏形的军火库。
从暗门走下,韩仪媞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观察着建造的工程,容量宽阔,居然让她第一时间看不到尽头!
她提起了些精神,对倪久舜问道:“张木散为什么要建造这里,和地下组织合作?”
据她所知,张木散的家里可是国内目前最大的跨国企业,张木散想要什么,和他近乎万能的父亲说一声不就好了?
倪久舜有深意地笑了笑,答道:“如果你有想保护的人,是会想要亲手保护他的。”
从没谈过恋爱的韩仪媞似懂非懂,只能转化成如果黄莘妡有危险,自己也会想亲自陪在她身边,从而半解倪久舜的话。
倪久舜带她来到了一间小屋子,里面的设备相当简陋,但是异常整洁。被子完美地叠成了一个豆腐块,整张床上除了枕头和被子,别无他物。
韩仪媞这才想起身边的男生是退伍人士,于是便更放心了些,直接躺在了倪久舜的床上。
倪久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一个身材尺寸比寻常女生大许多的女孩,躺上了自己的床铺。
他无奈扶额。自己本来想拿个东西,再带她去空房间的。罢了,看她也确实很累。以前训练的时候,累到极点大家都用最后的力气冲回房间选最近的床位,直接睡下,根本不分你我。
韩仪媞在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已经睡下,倪久舜便离开了军火库,来到了小山丘上,拎着两罐啤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说不定今晚张木散会来。
没等多久,一辆缓缓行驶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的人,就是张木散。他迈着长腿朝倪久舜缓缓走来。
倪久舜对着张木散一笑,就算隔着夜色有些看不清了,张木散依旧能感觉得到。这份兄弟情,就是这么奇妙。
某餐厅内。
叶瑜舟和小让都各自吃完晚饭,因为小让坚持说在等电话,于是叶瑜舟便再次困住,不能脱身。一直等到现在。
小让感觉自己十分尴尬,自己想要找话题进行进一步的接触,却不知从何下口。叶瑜舟呆呆地看着窗外,一心只想着逃离。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在她看来,犹如过了好几年之久。欺骗别人,到头来永远骗的,都是自己。
可是这条路是她亲自选择的,她也知道说不定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可才这第一步都没跨一半,却想要退缩了。
叶瑜舟,你真是没用。
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富家出行,开着车子带着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而自己的家,冰冰冷冷,充满尔虞我诈。
现在佣金就摆在自己面前,只要能拿得到,以后多做几个任务攒下来,说不定就能带着叶甜在新的城市生活。
叶瑜舟,你不能再犹豫了。
她一改先前兴趣缺缺的模样,笑着问小让道:“我在好奇,明明在我父母那个年代都默默无名你和平总,是怎么样突然崛起的。”
小让看到叶瑜舟的笑容自然高兴,可是听到这个问题,他的眼神就又黯淡了几分。如果可以,现在拥有的这些,他都不想要。
对面的她,看得见小让所有的表情,可是她逼着自己问下去,问道能解决任务的点上。
“我也是被贩卖的人之一。”小让说完,也开始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那段日子实在太过艰难,不忍回想。
叶瑜舟用力地握紧手心,一遍遍在脑子里骂着自己:现在你满意了?挖别人的伤痛知道别人的动机了?平真的只是想要复仇,才吞并两大集团的,所有的答案都摆在自己的眼前,只要劝小让放弃吞并,平就一定不会再继续下去。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了。
无数复杂的念头,同时攻击叶瑜舟只有一个的脑袋。
劝,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违背了自己的心,也伤害了别人。不劝,错失一个机会,下一次小让的期望就会更高,说不定就回到自己去约会。
小让依旧一脸温柔,可是却充满伤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防备地就把平千万交代的事情告诉了叶瑜舟。
可能自己很喜欢她,可能他也需要一个倾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