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怪我吗瑜舟。”张木散试探的问道,原本让庆离中学疯狂的英俊脸蛋也带上了悲伤之色。
他在下午的时候就拖自己的父亲和手下的人查过了,一旦提交申请除非不予通过,否则学籍会被直接挪到国外,继续留在庆离中学没有问题,但以后就不会有高中毕业证书。
更何况裘箜虽然讨厌,可是这两年成绩也是优秀还被当选过三好生,怎么可能不予通过呢。
父亲表示会帮忙,但是可能性不大,关于出国的名额每个学校都有人盯得很紧,希望夺走其他学校的来增加自己学生的积极性,是在不好下手。
张木散反思,早在一开始就应该自己去让裘箜离开,而不是拜托周椋,这样委婉的转接又给了裘箜得逞的机会和时间。
仁慈这种东西,不是谁都配得到的。
傍晚放学他去叶瑜舟班级的时候方沅她不在一个下午了,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慌张,直到听见和黄莘妡一起走才松了一口气。
难过也好,甜蜜也好,张木散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叶瑜舟了。
叶瑜舟对他来,是爱人,是朋友,有的时候又贴切的像亲人。他相信只要这三年他们能撑过去,之后张木散回国或是叶瑜舟出国,这份感情就断不了。
但同时他也想知道叶瑜舟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叶瑜舟伸出手,掐了掐张木散的脸:“是我应该问你有没有怪我才对,舒坦的日子久了连防备裘箜的心思都不似从前,才让人家钻了空子,如果张大少爷你要怪罪的话,我任打任罚!”
张木散被叶瑜舟这幅样子逗笑了,明明就是他的错,她还全都揽走。
“好了好了你快去打饭,我们吃完走走路放松一下心情。”叶瑜舟笑着催促道,可是心里却在滴着血。
她真的好想告诉张木散,跟他一起出国是她期望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就算她想开了内心的深处依然舍不得。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张木散带着对他的不放心离开,那样对谁都不好。
张木散对叶瑜舟微微一笑,起身去打饭。
叶瑜舟低头扒了几口饭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于是转头搜寻,看到了周椋。
周椋的神情很是复杂,整体能看得出来是愧疚的样子,她不敢上前和叶瑜舟话,只是在叶瑜舟看自己的时候,用口型了一句对不起。
回应她的,是叶瑜舟笑着摇头的样子。
叶瑜舟不知道周椋去找过裘箜的事情,只觉得她是在替裘箜做永远不可能做的事情,心里有点感动。
事已至此,叶瑜舟觉得只剩下自己的不舍会深夜偶尔痛哭几次发泄一下,其他的那都不叫事儿。更何况任务很快就安排下来了,在忙碌中自己也不会那么难受。
周椋看到叶瑜舟的反应,内疚更深,再也吃不下饭离开了食堂。
她走到一个没什么饶角落拿出手机,拨打裘箜的电话。
她想尽自己的力量最后再劝裘箜一次,劝她收手,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主动放弃出国名额,哪怕这个机会微乎其微。
可是打了20多个电话,全都没有打通,周椋又开始有些担心裘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想起自己好像有记下裘箜家里的电话,于是就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是一个佣人着急的声音:“喂你好,我们暂时支不开身,请留下姓名我们日后回访好吗?”
周椋一愣,裘家一直都是有条不紊,连佣人都很少着急,但为了抓紧时间便问道:“裘箜在家吗,我是周椋,我有些话想跟她。”
提到裘箜佣人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压低自己的声音道:“裘箜姐失踪了,据这件事牵连甚大,我们整个裘家已经开始准备转移了,周椋姐你别担心,老爷裘箜姐一定会平安回到家的!”
“你什么?裘箜失踪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周椋的一颗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想起了张木散之前和她的,如果裘箜不主动离开下场就会绝对凶险的事情,各种关于绑架的恐怖信息涌入周椋的大脑,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次往食堂跑去,跑到张木散和叶瑜舟的面前,浑身都在发抖。
叶瑜舟疑惑地看着她,出言轻声问道:“怎么了周椋?”
张木散则是看着周椋的表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为了不惊动叶瑜舟,张木散对叶瑜舟解释道:“都忘了了,这是我新上任的副社长,可能要跟我聊一下社团的问题,师父会吃醋吗?”
叶瑜舟的脸一红,这子真是越来越会往她会脸红的地方话,害羞的道:“去去去,赶紧走。”
周椋感激地看了叶瑜舟一眼,跟随张木散走出了食堂。
“裘箜失踪了!”周椋慌张地道,看着张木散面无表情的脸,她的心掉到了谷底,难道这次,裘箜真的没救了吗?
张木散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和周椋平静地道:“我之前警告过你,会有这样的后果,想必你也听了裘箜做了什么,下学期原本是我要和叶瑜舟出国,裘箜会遭遇什么,与我无关。”
不,事情不能这样,裘箜,裘箜一定还有救的!周椋自我催眠到。
她抓住了张木散的手臂哀求道:“求你了张木散,你不是之前答应过我会尽力吗?我从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裘箜了,看她就这样被折磨我真的做不到!”
张木散的确过这样的话,于是耐着性子最后和周椋了一句:“人不在我手上,”就回去找叶瑜舟了。
“你和周椋聊什么呀才这几句话功夫,事情交代的清楚吗?”叶瑜舟看张木散这么快回来,感觉有点奇怪。
“如果她连我的话都理解不清楚,那副社长也就不用当了。”张木散霸气的回应道,叶瑜舟白了一眼张木散心里暗自吐槽:哼又在耍酷,嗯……不过还真的挺酷的。
刚才周椋的话提醒了他,地下组织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如果地下组织参与的话会不会改变结果?张木散有些期待的想到,并打算明去找一趟黄莘妡,问问有没有可能。
两人平静地吃完饭,张木散把叶瑜舟送到了教室宿舍楼下。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的心情,叶瑜舟忽然对张木散道:“你多抱抱我吧。”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嘴巴里出来的,像是忽然让张木散直视自己内心一样羞涩。
张木散二话不就抱住了叶瑜舟,用着自己最大而又不会弄疼她的力气。
他真的很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放手,或者是干脆不出国,可是他不希望学籍作废,国外只承认高中学校的成绩,国内如果要重新办理估计要复读,那不在叶瑜舟身边的日子,就更久了。
叶瑜舟也用力地回抱住张木散,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过一少一,情绪有些上头,她眼眶的温度渐渐上升,于是轻轻推开了张木散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把手上的衣服交给班主任呢,她今肯定为我着急了。”
“那我就没为你着急了?”张木散被这话弄得有些吃醋,为什么任濡玉一着急就有礼物,他着急啥都没有?干脆走了算了。
叶瑜舟看张木散的样子相当可爱,便凑过去快速地在张木散的嘴角一吻,匆忙的逃上楼。
在原地的张木散内心自言自语道:看来很喜欢逃跑,下一次抱住了再亲。
回到宿舍的叶瑜舟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任濡玉手上连着吊瓶,因为房间里没有专用的吊瓶架子,所以就用衣架挂着,连在衣柜旁边,而任濡玉就把书桌的椅子搬了过去坐在那,然后手里捧着一本书。
“老师,你生病了?”叶瑜舟着急地走过去,拿出手探了探任濡玉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没什么异样才放心。
任濡玉见到叶瑜舟完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微笑着道:“老师没事儿,你回来就好了,今你去买衣服了?”
她忽然有些生气,自己为叶瑜舟担心这担心那,结果叶瑜舟出去买衣服了?买衣服不会和自己约好时间再去吗?
叶瑜舟便跟任濡玉解释了自己下午去地下组织的整个过程,听到叶瑜舟放弃了去求部长的机会而是选择留下来提升自己,任濡玉心里一酸。
放弃跟心爱的人一起离开,那该有多难受啊。
基本上完过程之后,叶瑜舟赶紧把手里包好的3条裙子打开对任濡玉道:“老师,我知道下午走的时候你肯定会着急,所以买了些衣服给你赔罪,快收下吧。”
知道面前女孩心意的任濡玉怒意全无,而是变成了心疼。
“瑜舟,如果还有机会……要不然你还是……?”
“没关系的老师。”叶瑜舟轻言打断:“如果我一直是不够成熟不够周全的自己,在张木散的身边迟早要被害死。就算一起出了国,在国外又来第二个裘箜第三个裘箜那该如何?只有强大自己才能拥有更好的。”
看着叶瑜舟眼里坚定而闪耀的光,任濡玉欣慰的点头。
不拘泥暂时的得失,想的长远,是个聪明的女孩做的决定。
张木散不凡的出生和相貌注定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太平,没点实力还真的斗不过其他跟蜜蜂一样的女人,她温柔的道:“瑜舟,我知道你做出了决定,可是心里可能依然舍不得,有什么难受就跟老师,知道了吗?”
被茹出心中所想,叶瑜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跟任濡玉边哭边了很多话,也哭诉了很多事。
她觉得喜欢张木散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好好地日子就是不能过。
她都幻想好了和国外跟张木散自由的生活,为什么突然机会就被夺走了。
她他真的好想张木散留下来,自己真的舍不得,但是不可以,因为像裘箜一样见不得她在张木散身边的人很多,她不能让张木散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处处照鼓女孩。
她都怪自己太软弱,所以才给了别人算计的机会。
哭着哭着,叶瑜舟就在任濡玉的怀里睡着了。
任濡玉把叶瑜舟扶到了床铺上,帮她盖好被子,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睡下了。而这栋楼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喂?那位?”赵兰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听到电话响便接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是刚在市里开完会去玩饭局的林,拖着有些昏沉的头打的这个电话:“赵兰,是你帮裘箜买通那个老师吧,我已经把他开除了。”
赵兰浑身一震,这些事情本来都与林无关,再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语带迟疑地赵兰狡辩到:“我怎么知道是哪个老师呢林,你在什么呢,今开会肯定累坏了吧,赶进去休息一下。”
林丝毫不理会她的话题转移,而是略显失望地问了赵兰一句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折抹失望,是对赵兰最后的仁慈。
“为了坐上更高的位置,你当真什么都能拿去当垫脚石吗。”
“嘟嘟嘟嘟……”
是赵兰先挂断,她的眼睛盯着电话一动不动,身子却止不住地发颤。
以前的她会毫不客气地道:我们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可是现在林的语气让她怀疑,林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只不过没有和她挑明。
“不会的,不会的,当初是我收留了她,让她出去闯荡,我怎么会错呢!”赵兰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希望能给她带来些许的心理慰藉。
在另一边的林冷笑一声,把酒店里的电话狠狠地摔在霖板上。
不论重来多少次,赵兰都会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任何人跟她的利益放在一起她都会选择牺牲不是吗?
再也不抱任何希望,林下定了决心,把地板上的电话捡起,打通了另一个号码。
“我要申请注销赵兰的教室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