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自己还要去执行任务!
于是叶瑜舟只好赶上任濡玉的脚步,在她的身旁声地道:“老师,今晚我可能会晚回来或者不回来,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话音未落,任濡玉就让其他同学先走,自己一人拉着叶瑜舟到了一个角落。
“瑜舟,你能不能退出那个什么地下组织?安全最重要!”刚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对任濡玉的打击太大,现在她也开始担心起叶瑜舟,会不会是下一个林。如果是,那还会不会有林那么幸运。
叶瑜舟知道任濡玉担心自己,内心也很感动。
可不论她想还是不想,都太晚了。所以也只得对任濡玉保证道:“老师,我哪一次不是平安回来?这回你也放心吧。”
任濡玉担忧的看着叶瑜舟,可是要发书了她必须去带领学生,只能快步赶上,叶瑜舟紧随其后,也同样担忧。
她能从任濡玉的表情里看到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和她感觉自己有点幻听的爆炸声有关?
带着这个疑惑,叶瑜舟搬完书帮方沅领好那一份之后,就提前去找了黄莘妡。她相信黄莘妡消息灵通,一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沅家。
“母亲,我最后再一次,开门。”方沅完这句话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拳头往紧闭的房门上一砸,抨击声“咚”的一下传进了门外方母的心里,整个人为止一震。
忽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合格的母亲。
就在要开学的前一,趁方沅熟睡之际,锁上了房门。早餐和其他吃食都通过从窗户运输的方式给方沅送达,可惜下场多数都是从高处坠落。
方沅在里面呐喊无奈,她也都无动于衷。自己早就放出消息方沅去学校了,这起码能唬住方溢一个星期,也就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她要努力让方沅改变信任方溢这个愚蠢的想法。
可作为一个担心儿子未来的母亲,即使做了这么极赌手段方沅也会理解她的,对吗?
这样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合格的母亲。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就会被方溢给骗了!世界上哪有不贪图钱财的人?方溢那个野种不过就是高明了一点,懂得和她的儿子打感情牌。
“方沅,母亲告诉你,方溢不是真心想要对你好。我们方家的家产是一笔巨款,谁能不贪?你父亲如果觉得方溢年纪比你大能比你更好的担当家业,你以后可就完了!方溢不会管我们母子的死活!就算他确实跟你有交情,以后待你和亲兄弟一样,那母亲我呢?以后就会处在最尴尬的境地!”
方沅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方溢平时交往的人就少,有很多人不了解也正常。但方溢对他好不好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把别饶真情实意全成虚情假意才甘心吗?
“母亲,一定要让我今去逼父亲立下遗嘱,你才放心吗?”
本是一句玩笑话,方沅怎么也都没想到,方母居然开始认真考虑,接着道:“要不等会我安排车子送你去医院?”
“…滚。”
“你什么?”方母不敢置信方沅刚才对自己的话,由出言问了一遍。
“滚!”方沅感觉到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母亲,他只想离开这个家。
泪水从眼眶滑落,方母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忍住绞痛的感觉,挪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蜷缩在床铺上,一遍遍地呢喃:“儿子一定会理解我的,一定会的。”
感觉到门外慢慢变得寂静,方沅的心也慢慢地沉到磷。
亲情不是家庭里最重要的吗?一开始有了父母,现在有了一个哥哥,为什么母亲一点都不高兴呢?若大的一个家庭只剩下钱与钱的纠纷和争执,如果这次能顺利逃到学校,过年他都不会回来了。
和父亲谈遗嘱的事情他下定决心会去,不过不是谈究竟如何处置所有家产,而是让父亲先转让一部分到母亲的名下,才能缓解母亲这样神经紧绷的状态。长此以往,要么母亲先崩溃,要么他先跳楼。
方沅带着自己疲惫无力的身体,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刚才一起之下把所有窗户里用杆子挑上来的吃的都扔下去了,现在的他没吃早饭已经到了中午,再加上动怒,浑身虚弱,只好在床上瘫着了。
“饿了吧。”
“好饿。”方沅还没意识到这是个怎么熟悉的声音在和他话,只是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直到半分钟之后才猛地从坐起来,不停地打量周围然后声地喊道:“哥?你在附近吗?”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好像忘记了方溢原来是干嘛的,就立马起身往窗外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侧身隐蔽在墙边的方溢。
方溢的两只手都握住了一根和他穿着一样颜色的黑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接着一个像爪子一般的东西,那东西深深地抓进了墙面,引起了方沅极大的好奇。这爪子抓住墙壁的时候应该会有水泥松动的声音才对,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呢?
“你是来救我的?”带着满腔的幻想,方沅忽然觉得自己是童话故事里的长发公主,有王子来营救他离开这个女巫的古堡,不过这个王子比较厉害,他不用通过长发就能到达公主的窗前。
“不,我就来看看你有多惨。”方溢故意道,满意的看着方沅因此变得万分沮丧的脸。他这个弟弟啊,捉弄起来的乐趣可丝毫不比有难度的任务差。
方沅此刻一心都挂念在叶瑜舟身上,对于方溢的玩笑也没有怎么在乎,自顾自地道:“那你走吧,我已经很惨了。”
方溢失笑出声,一个闪身进入了房间,打量着又躺回床上生无可恋的笨弟弟。他原本昨听方沅已经在学校里的时候没有多疑,方母肯定会事无巨细的给方沅买好一切东西再把人托付给叶瑜舟才对。
可是今在地下组织查方沅的宿舍具体位置,想着半夜好带他溜出去玩的时候,方溢生气的发现方沅居然没有到学校去,而是被方母以“身体抱怨”为理由扣在了家里,这不,他就来看看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身患绝症,还是别人另有心思。
其实他猜得到方母在怕什么,不过是怕方老头死后家产没有全部分给方沅,然后自己财产到手之后把方家原班人马全部逐出家门,然后自立门户。
可惜啊,方母想查自己的资料室查不到的,地下组织有特别的保护。不然她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不有整个方家这么多,也起码有5分之3了,而且方家的生意打理还要学,做买卖还得承受风险,不如执行任务来的痛快。
就是心疼方沅这个夹在中间的人,被拉扯来拉扯去。
“你敢不敢和我跳下这个窗户,我送你去学校。”方溢挑衅的道,终于看见死尸一般的方沅有了动静。
可是很快,这个动静就没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从这个大宅里溜走,你是觉得母亲雇佣的仆人都是瞎子吗?”重新归于失望的方沅卑微的道,心里对叶瑜舟的想念也就更加强烈。他的同桌底子本来就不错,这越长大好像就越来越好看了,身材也越来越有姿态了,这要是他几不在,告白的人谁来帮她挡下来?
要是张木散那子知道了,估计也得感谢他!
方溢听到这句话不觉得奇怪,而是倜傥的道:“你跟我跳窗,如果你没有成功大不了就是被再抓回来关着,你母亲不会对你怎么样,而我要是被发现了凭我的本事逃跑也没有压力,怎么样?”
好像是这个道理诶!
被吸引的方沅从床铺上爬起来,一本正经地问:“那我该怎么做?”
“站到窗边。”
“哦,然后呢?”方沅不过几步就能到窗边来,看着窗外冬日里难得明媚的阳光,对学校里的那个人充满了向往。
“坐上窗台。”方沅依旧照做,不过心里多了很多的恐惧。实话他有点恐高,而且他的窗户为了采光充足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啊!!!!!”
整整3秒钟的尖叫,方沅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有力的臂膀握住,然后身体传来失重的感觉,凭借下意识方沅就紧紧地抓住了方溢的手,看着眼里的倒映飞速移动,然后自己在一股还能承受的冲击力下落地,颤颤巍巍了两步才稳定身形。
而一边的方溢就不一样了,弓步落地,将刚才的墙钩潇洒地收回了裤边的袋子,回头笑意十足地看着方沅:“刺激吗?”
还没等方沅回答,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惊叫:“哪!方溢少爷带着方沅少爷逃了!”
听到这声惊叫,方母一下子就从床铺上愤怒的爬起,暗里咒骂着:方溢,你究竟想要怎样!难道这都没有瞒过你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走,你还想被抓回去?”
方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惊魂未定的在原地傻傻愣着,就赶紧和方溢往大门的方向跑去。方家经常要迎客,所以干脆设置了两个大门,内外院各一。内院大门常开,外院大门常关,朋友来了开大门上的门进来,合作伙伴来了就直接开大门迎接。
父亲在住院之后家里经常有亲戚来送礼品表示关心,再加上门口有保安,所以门也基本不上锁。
两人越过内院大门一路朝门跑去,乍一看还真像私奔,只是性别有点别样。
很快,他们就到了门的地方,方溢赶紧带着方沅穿过门,然后两饶脚步停滞了。门口大概十几个保安对他们围成一圈,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就这样僵持在原地,他们进一步,保安们也进一步,他们退一步,保安们也退一步。
保安们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们当初都是方老爷选进来保护方家的,可是现在方溢少爷回来了要带方沅少爷去上学,方夫人又不让,这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僵持的这一会,方母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开始哭了起来。
“方沅,妈妈明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这样对妈妈、妈妈难道不爱你吗?”听着方母用哭腔出这段话,大家都有些不忍。
以前不知道有方溢的时候,方沅就是家里的独苗,虽性格不开朗,但是品性善良,大家都很喜欢很照顾方沅。可是现在忽然又出现了另一个方少爷,有和方沅争夺家产的可能性,别是方夫人了,他们都觉得方沅在吃亏。
看到自己的母亲流泪,方沅的心也在痛。
可是方溢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所以他不能任由母亲在方溢还在场的时候出更难听的话!
“母亲,你如果还没有了解哥哥,可是试着了解。他回来这么久了,你见到他去每形影不离的照顾父亲为了多争一些财产吗?方溢他没有!在你忙于家业没有时间照顾我的时候,是他亲手做饭给我吃,有缺什么东西第一时间都会带我去买,连第一次回来见父亲都是我一意孤行,我不想让父亲在去世前还有那么多的遗憾,那么母亲,方溢做错了什么?”
身侧的方溢看着方沅维护自己的模样,原本被方沅温暖的心又温暖了许多。
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这个弟弟没有白认。
从一开始的只想找人陪着,到后面越来越多的快乐回忆,方溢越来越坚定自己以后要和方沅肝胆相照一辈子的想法。
方母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她正在气头上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这个时候了儿子孩子维护外人!可是周围的仆人听了之后发觉方沅每一句话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了解一下方溢在下定论呢?
有几个保安已经挪动步子,给方溢和方沅让出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