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军,卞副将,门外有一个自称余邪的人说可以救将军。”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快,快请他进来。”卞显成一听到门外有人能救将军,高兴的直说道。
在那名士兵的带领之下,余邪走了进来。
上官瑜和卞显成同时转身,一看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少年蓝衣乌发,眉清目秀,皮肤很白皙,一双大眼睛灵动狡黠。
“你就是余邪?”上官瑜眸光在他身上扫量着。
“不错。”少年倨傲的扬头。
卞显成狐疑的看向他,“你当真能救将军?”
眼前之人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真的有那么大本事可以救将军?
别说卞显成不相信,就连上官与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选择不救。”余邪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哼,他们不相信他,他还不想救呢。
要不是接到楼主的亲笔信,他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请等一下。”上官瑜开口喊道。
“怎么?”少年闻声,停下,转身,“你想清楚了?”
“是。”上官瑜点头。
“上官将军,你真的愿意相信他能救将军?”卞显成迟疑的说。
不是他不想救将军,只是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就是个孩子,卞显成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本事。
“卞副将,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除了相信已经别无他法了。”上官瑜轻叹一声。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商量好了就下去,要是再耽搁下去,他就死翘翘了。”余邪指了指床上的沈疏楼。
上官瑜听他这样说,望了一眼卞显成,“卞副将,我们先下去吧,不要耽误了他救疏楼兄。”
“上官将军。”卞显成踌躇着说,“我们并不了解他,万一他是西玄国派来行刺将军的……”
“西玄明知疏楼兄身中奇毒活不过今日,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刺杀呢?”上官瑜反问道。
“这……”
卞显成依旧犹豫着,仔细分析了下他的话,觉得说得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好,我们出去吧。”
“嗯。”
“有劳了!”卞显成朝余邪抱拳施一礼,转身,随着上官瑜走了出去。
余邪走近床沿看着脸色苍白,嘴唇黑紫的沈疏楼,他搞不明白楼主为什么要救他。
他和楼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楼主整整消失了两年,这两年,楼中出动了所有的力量都没有找到。现在,没想楼主却突然出现了,而且出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救沈疏楼。
余邪站在床沿盯着沈疏楼看了很久。
算了,不管他与楼主是什么关系,既然楼主让他救,那他就救吧。
余邪从右侧挎包里拿出银针摊开摆放成一排。
然后,拿起银针直接扎进沈疏楼心口处的颤中穴,轻轻转动一会儿取出,银针半截呈黑色。
余邪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惊诧,“没想到这竟是北幽失传许久的幽冥泪。”
北幽的失传已久的幽冥泪突然出现在西玄将士箭上,这真是有意思。
余邪嘴角扬起一抹不符合他外表的邪笑。
将军府。
“沈兄。”已经致仕的两朝太傅徐知达走了进来。
“徐兄,你怎么来了。来,快请坐。”沈牧站了起来,迎徐知达入座。
徐知达入座后,很快有婢女奉上了茶。
“看沈兄愁眉不展,是在为疏楼担心。”徐知达掀开杯盖,喝了口茶问道。
“是啊。”沈牧硬朗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担忧,“今日是疏楼中毒的最后期限,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世人担心疏楼的安危,是因为他是东凌国的将军,是打败南桑,守护东凌百姓的英雄。但在沈牧眼里,沈疏楼只是他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
“吉人自有天相,疏楼那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徐知达安慰道。
沈牧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无奈的点点头,“以前我总希望疏楼能继承我的衣钵,每日逼着他练功。明知他生性淡泊,对行军打仗不感兴趣,却总希望他能像我一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如今没想到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他。”
“沈兄,你又何必自责。疏楼弃笔从戎,并非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我皆明白,疏楼是为了救颜儿,以战功换取了颜儿的自由惹怒了钰王,才被钰王施以手段派来符城。”
“当时钰王提议让楼儿驻守符城,最终下旨的却是皇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上的圣旨不得不从。而我明知伴君如伴虎,却总想着让疏楼入朝为将,建功立业。如果以前我没有逼迫他继承父志,他也不会想到以战功来换取颜儿的自由。”
“如今,朝堂上以曜王和安王为首的两方势力一直明里暗里的斗,皇上却睁只眼闭只眼,任其斗个你死我活。掌握着东凌一半实权的钰王,更是一直意味不明。东凌的这趟浑水,已经是越来越浑了。如果此次疏楼能活着回来,我会劝他辞官,以后他附庸风雅也好,寄情山水也罢,我都不会去干预他了。”
自知道沈疏楼中毒命不久矣后,沈牧便想开了。
只要疏楼此次能活下来,他再也不会强迫疏楼做他不喜欢的事了。
什么功名利禄,建功立业,都是过眼烟云。
唯有活着胜过一切。
现在,沈牧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又何妨。
沈牧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他整个人感觉瞬间苍老了许多。
此刻,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也不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修罗,他只是一个担心儿子安危的父亲。
而今,朝堂上除了曜王和安王明争暗斗。暗处,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势力也在伺机而动。更别说东凌还有一个权倾朝野,令人琢磨不透的钰王。
对于暗潮涌动的朝堂,及时抽身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让疏楼离开朝堂是对的。毕竟,他那性格和秉性太不适合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了。只是,一入朝堂半点不由人,疏楼已入朝为将,想抽身怕是难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牧点头后问道,“徐兄,你可见到过颜儿?”
“颜儿?”徐知达摇摇头,道:“自她出狱后,我一直没见到她,只知道她在钰王府,不知现在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