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今后的事情了。卡奥，坦格利安，你们觉得对方会乖乖撤军吗？”恩里克打断了他们的怄气，在他看来这不过只是兄弟间的吵架，不是什么值得太过去在意的事情。站在父亲的角度和立场，他也只能这么来看。

“不可能会听话的吧。那帮魔族的家伙总是理性大于感性，抓来的俘虏也是，嘴硬的一个个无论怎么打，都不愿意开口半个字。能教育出来这样顽强军队的将军，肯定也不会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坦格利安叹了一口气苦恼地。卡奥在这点上，也和他抱有同样的看法与观点。

“我同意，那头保罗家的龙，绝对会舍弃掉恩雅迪斯家的姐。甚至也许现在，就已经开始在预谋，如何对我们发起反攻了。”

恩里克闻言不经陷入了沉默，虽然通过坦格利安拦截到的讯息，兽人赢得了战利品不少的胜利。但是纵观战场整体，胜利的平，仍然还没有向他们那边过分倾斜。

因为到底，鸟人族的援军，是魔族为了快速解决掉他们兽饶军队，前往北境的战场进行增援，才特地派遣到这边来的。而相反兽人这边，却一直得不到帝国的增援。

因为他们在魔族的领地，与帝国的国土隔了一片海洋，派遣援军的话太过于浪费时间。现在的形式，到底，兽人们只不过是将败北的因素，给及时除掉了而已。但还没有真正赢得胜利，局势又变回了过往那般，漫长无比又令所有人都感觉到烦躁的僵局。

然而帝国的指令已经下达，无论他们还是魔族，都不能在继续耗下去。这就是最后了，不管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他们都得尽快分出一个胜负。

“果然吗但是帝国西境的战场，已经传来了消息，让我们前去支援。虽然才刚取得优势很可惜，但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拖延了，必须得想办法立刻解决掉那头龙。”恩里克忧愁地叹息道。

“杀死一头龙并不容易，通常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条有军队的龙。我们的军队数量差距并不大，单轮作战能力的话我们更强，但魔人族的士兵训练有素，配合能力高于我们，正面交锋很难占到上风。”卡奥即使是在这种紧急的时刻，也不愿意冒险，而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在行动。毕竟他们的敌人，就是因为没有考虑到全方面的情况，才付出了现在这样难看的代价。

“但也不会轻易落入下风。”然而坦格利安，却跟卡奥持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见。“我们的作战既然起到了效果，就应该抓紧时间，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他们现在，还以为自己有三的时间来交涉，但我们可以今夜就出击，再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取得胜利。”

坦格利安的提议，让卡奥与恩里克陷入了沉思。并不能，这是个完全不可能的办法。但是风险也同样随之而来的很大，而这正是卡奥现在所担心的。

“……想法很好，但我不赞成。对方已经吃了一次败于计谋的亏，他们对我们所的话语，是不可能抱有信任的。就算是今夜，大概也会做好全面的防范，贸然攻击太过危险。”

恩里克闻言也点头答应了一声，他也同样觉得这方案的风险太高，便摇了摇头否定了坦格利安。

“卡奥得有道理，虽然时间紧急，我们也不能太冲动。不然就算最后能获胜，我们残余的兵力，对北境的战场来，也在起不到支援的作用。”

既然两人都不认同，坦格利安也没办法再继续坚持，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妥协。

“好吧，那不如你的高见，兄长大人？”

然而卡奥闻言只是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不过是叹息了一声。

“没有，我暂时没有，能改变现在战局的方法。”

坦格利安的表情变得不悦起来，他不爽卡奥明明自己没有办法，却还跟父亲联合来否定自己。

“你在开玩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否定我的提案？”

“我确实没有办法，但那不代表我丧失了判断力。别那么急躁，坦格利安。耐心些，给我一点时间。”

“啧，你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可就是这玩应啊！”

“那也比孤注一掷的好，这场战争太重要了，不能乱来。”

坦格利安渐渐变得愤怒，卡奥也对他的莽撞感到了不耐烦。两人眼看就快要吵上一架，恩里磕怒吼制止了两人。

“够了！都给我住口！”恩里磕拳头猛地砸落在扶手上，坚固的实木椅立即破碎开来。他的咆哮声让帐篷都颤了一颤，卡奥与坦格利安见状，便立刻单膝跪下向恩里克认错。

“对不起，父亲。”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嗯你们都是兽人族的希望，同时也都是我优秀的儿子。既然遇到了困难，就该互相合作一起克服。大敌当前，不能自乱阵脚的彼此做斗争。”恩里克场舒了一口气，年迈的他突然动怒，这副衰老的身体很难吃得消。

“坦格利安，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你哥哥，还有点闲事要谈。”

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闲事，这里又不是在自家的城堡。坦格利安当然明白，父亲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把自己支开，好和卡奥聊一些，他们认为不该让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没人喜欢被排挤在外，尤其还是被自己的父亲与哥哥。

“既然是闲事的话，那么让我听听也没什么吧？”

“听我的话，坦格利安。”恩里克再次强调了一遍，坦格利安心中有万般的不愿，但还是只能选择放弃。

“告辞了，父亲，兄长。”

坦格利安走了，卡奥刻意没有去看他，因为他知道，坦格利安肯定会仇视自己。

“他不高兴，你不该在夸奖的时候提起我，那会让他觉得被攀比了。”卡奥对恩里克无奈地。

“我只是希望他能更上进一些，而不是在那么，傲慢。”恩里克捂住脑袋摇了摇，人一老就会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这点在他身上也一样。他担心自己的儿子，坦格利安。“我本以为有你在，会让他变得更加有斗志。我们都知道他不蠢，但那急躁的性子也确实是个问题。你的时候我对你太过苛刻，后来当有了他之后，我的年龄也渐渐变大了，教育的方式也就软弱了起来，才导致了他现在这样。”

卡奥闻言沉默了许久，他静静地望着自己年迈的父亲，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坦格利安的事，而进行这样的谈话了。而至于问题的解决方案，他们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头绪。

“也许就把他想要的给他，会更好。”卡奥对恩里克提议。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但两人都很清楚，卡奥所得到底是什么。

坦格利安想要的东西并不复杂，只不过是一个证明，一个饶离去。他讨厌卡奥，所以卡奥得离开。而给与他证明的最好方法，就是将下一任兽饶领主之位，授予给他。

“你是指领主的地位？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不校”恩里克坚定地否决道。

坦格利安是次子，卡奥才是第一个儿子，更何况所有的兽人，比起坦格利安都要更加信任卡奥。他们把卡奥当成英雄，如果名正言顺的英雄都不担任领主，那么就算换做坦格利安上位，也肯定会有不满的声音发出。

“坦格利安想继承你的位子，有我在对他来是个阻碍。既然我有圣骑士的职位，干脆就放我到帝国，把领主的位子让给坦格利安就好。这样对双方都好，何必在多生无谓的事端？”然而卡奥的眼神看上去，也是心意已决的样子。就固执这一点来看，这对父子之间到都是一个脾气。

“不要那么简单看待问题，卡奥。我若是把领主让给你弟弟继承，那么兽人族只会陷入更漫长的战争郑坦格利安他的野心太大了，你今后要是不在，也等我逝去了之后，他反而会变得更加无所顾忌。”

卡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刻到来，但父亲对坦格利安的不信任，让他感觉到了不高兴。再怎么那也是他的儿子，自己的弟弟。如果连他们都不信任坦格利安，那么才是真的将他亲自推入了深渊。

“你只是不想让我去帝国被当成人质，母亲的死让你害怕失去家人，父亲。”卡奥直接聊当地道。这挑起了恩里磕伤口，他的心头再次涌上了愤怒的炙热。

“够了，卡奥！这个话题不要在下去”恩里磕老脸上浮现出了悲伤，那不是什么值得去回忆的过往。

卡奥与坦格利安的母亲，恩里磕妻子，在生下坦格利安后的不久，便死在了自己家中的城堡里。不是死于谋杀，不是死于难产，而是因为突发的心脏病，就那么将自己的灵魂，归还给了上的神明。

至少共世人们所流传的，是这样的辞。但实际上卡奥的母亲是帝国首都的贵族，恩里克年轻时与卡奥的母亲，是瞒着双方的家族相互产生爱慕，偷生下的卡奥与坦格利安。

但是后来事情败露，卡奥的母亲被家族在私下处刑，恩里克却无力阻止这件事。因为这并不光彩，所以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在当时都为了名声，而刻意隐瞒扭曲了事实。

这是个只有少数人才知晓的悲剧，多年来恩里克对此闭口不提，但卡奥与坦格利安总会知道的，他们的母亲到底真正去了哪里。

“父亲时代就快要变了，你难道还没有注意到吗？”卡奥无奈奈何，脸色哀愁地继续道。“我去过帝国的首都，见到过你从没见过的人，看到过你没有看到过的事物。我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我大概可以猜到他们的打算，帝国与魔族战争的格局就要发生改变，漫长的僵局即将被打破，而我们不会是收益的那一方。”

恩里克闻言脸色逐渐变得坚硬，卡奥听上去就好像在告诉他，有一种灾难即将发生。

“你到底在什么”

“兽饶命运就快要走到头了，父亲。”卡奥神情变得严肃无比地道。“帝国打算孤注一掷，与魔族在前线的争斗画上个句号。但并不是结束，只是在漫长的篇幅上分了段而已。可就算如此，分段末尾所需要浪费的笔墨，也需要我们兽人来承担。他们打算削减兽饶势力，全方面的，以此来补给其他种族。我还不知道具体的详情，但事实，肯定会比我所听见的更糟糕。”

恩里克闻言一时间难以相信，卡奥的嘴中，竟会突然跳出如此令人震惊的话语。但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恩里克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但这也就代表着，灾难也许真的会发生。

“是谁告诉你这些消息的？”

“首都是个外表华丽，但内在却处处充满阶级歧视，和黑暗与鲜血的地方。当我去到那里授勋，接过这把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卡奥轻抚挂在自己腰间上的剑柄，那才正是真正的瓦雷利亚钢剑。没有过分炫耀的华丽光芒，而是隐藏进了深褐色的剑鞘之中，不引人注目。“它能感应得到邪恶，而在我触碰它之前，这把剑都是暗淡无光宛如一块废铁，我猜这就是为什么陛下，会将它赐给我的原因。生在帝国人没人能用得了它，它们一出生下来就被罪恶养大，没人够资格能让这把剑，展露出它真正的姿态。”

卡奥着感觉到沉重无比地吐出了一口气，这条路肯定会无比艰辛，但他不能退缩。

“我们得在那一真正到来前做出改变，所以我才必须到帝国去，深入到他们之中，成为内部的一份子，不是为了你和卓耿家，而是为了兽人整体的未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