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冷光射灯打开了,一片白茫茫,小童什么都看不到。
她听到旁边那标本架发来了奇怪的声音,头连忙转向这边看去。
嗯……白茫茫,什么也没有,我的眼睛?
强光让眼睛受损了吗?
有了!
有个男人!
西装革履。
满身血泊趴在那儿。
抬起头时。
两只眼晴不停地在往外冒血,他在唉嚎着,边唉嚎还发出奇怪的叫声:
“2500!2500!守住!守住!”
“叽!!!”
小童撕心裂肺惊叫!
她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四肢已经被绑在了床上。
她抬头还能看见小鹿在那儿,“小鹿,小鹿,救我!救我!”
听不到?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那个眼晴不断冒血的男人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叫声往她这边爬行过来。
小童连忙不敢吼叫,她屏住呼吸。
那男人失去了方向,口中发着唉嚎,改念叼着“2500,2500,2500……”
小童憋不住了,吓尿了!急促地呼吸,胸口直喘。
男人流血的眼又望向了她这一边。
她只能边流着眼泪,连忍住呼吸。
她听到了……
‘磕哒,磕哒,磕哒,磕哒……’
的声音。
是高跟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亮皮的,肉色的丝袜。
那男人流血的眼转了过去,死死地盯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两眼的血,
‘的哒,的哒,的哒,的哒……’
地流在了高跟鞋上,整双鞋更红更艳了。
高跟鞋走近了床头,那男人跟着爬行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啊……’
小童的心中不停地默念。
她想闭上双眼,让这恶梦快点醒,却怎么也闭不上。
那高跟鞋的玉脚,丝袜却没有溅到血,猛然抬到小童的床头,正好踏在了床边的铁架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就在小童的耳边。
小童的耳边嗡嗡直响,就像启航时摄魂铃的余音。
透过护士服,小童还可以看到其他不可描述地方的红色。
小童想看看小鹿到底怎么了。
居然两个人还在那儿玩起了自拍?手机是好的!
?????
那个双眼淌血的男人跟着高跟鞋头凑过来了,就在小童的面前!
血就这么一直从眼晴往下流,
露出满口的白牙,停止念叼,伸卷着濡沫的舌头,发出奇怪的嘿嘿声。
为什么,小童突然想起了门口的奇遇标志,那些人体器官的珠宝。
红色高跟鞋站上了床头。
小童看不到她的脸,背对着她,感觉是又感觉不是刚才的小护士。
“不要,不要靠近我!”
双眼淌血的男人也跟鞋子爬上来了。
口中又开始不停念叼,改成奇怪的数字:“600432,600806,000511,000979……”
‘的哒,的哒……’的血直接不滴在了小童的脸上,脖子上,胸口上……那男人就像是被拴了链子的狗,紧跟着红色高跟鞋,从小童的身上爬过。
尖叫,小童只能不停地尖叫。
“哼哼!”
红色高跟鞋发出笑声,凄厉的声音,
“你看,男人都这样!躺下!”
那双眼淌血的男人果然乖乖地就平躺在了小童的旁边。
小童不敢动弹,只剩胸口起伏,急促呼吸着,眼泪不停地流。
“哼哼!男人流血女人流泪,这就对了。”
“可是,他的血流得还不够!多!”
“多!”多字在空气中回荡。
“不,不要!”小童不敢看,可是眼泪再多她也合不上眼。
小童已经彻底吓尿了,要是以前她早晕菜了,可是今天就是神经这么大条,一点都不晕。
“600432,600806,000511,000979……”那男人仍在耳边不停地念叼着奇怪的数字。
那红色高跟鞋提起,鞋跟在小童的眼晴上面摇晃着。
突然,猛提起!
“不,不要!”
小童被溅得右边脸全是血。
鞋根狠狠地扎进了男人的眼晴里面!
一次,
两次,
三次,
……
左眼,
右眼!
终于停了。
“哼哼!他可喜欢这样了。他就喜欢红色!这是病!得治!”
小童死撑起来,看着小鹿。
还和那个姓莫的医生有说有笑,好像在互加微信,救我!快救我!你这个剑货!
“哼哼!对了,你也有病!也得治!”
“不,不要!我没病!”
“哼哼!你看,我的脚漂亮吗?”双脚分跨在小童胸口两侧的女子提起她的裙子。
“和你的脚一模一样,但是,我的脚,病了……”
“病了……”这声音回荡着。红色高跟鞋的玉脚上,静脉青筋像蛇一样,从鞋子上开始暴涨,蜿蜒盘旋,紫色条纹往上生长,然后变成一块一块的肉瘤,可鞋子依然是那双鞋子,鞋边的肉瘤炸开了,流出恶心的恶臭的脓。
“哼哼!你看,我的脚漂亮吗?”又问了一遍。
那女人突然间头转了过来,急急冲到小童面前。
满脸全是肉瘤,肉瘤上还有青筋,像一条条的小蛇一样冲出来要咬小童的脸。
“哼哼!你看,我的脸漂亮吗?”
“要不,再近一点……”
“好不好?”
“你病得很重,我来帮你吧?”
“好不好?”
‘磕哒,磕哒,磕哒,磕哒……’
的红色高跟鞋声音走远了。
“小鹿,救我!快救我!”
“600432,600806,000511,000979……”那男人仍在耳边不停地念叼着奇怪的数字。
‘磕哒,磕哒,磕哒,磕哒……’
红色高跟鞋声音走近了。
还带着一种金属刀拖地的声音。
“不,不要!求求你!”小童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掀开。
一把锯子在她的面前,是把生锈的粗齿的钢木锯。
然后她感到小腿一凉,是那钢木锯放在了那儿。
冰凉的感觉慢慢往上走,到了大腿,
再往上,是耻骨。
“‘立日土’,坐地能吸土。”鬼话连篇。
“不,不要!求你求你!”
“你这是病,得治!”冰凉的感觉又回到了大退。
“啊!!!”
疼痛,极度的疼痛,这不是梦,不是游戏,更不是奇遇,这真的是鬼!
鬼!鬼!鬼!
快快快,为什么不会晕死过去!
“哼哼!”
“600432,600806,000511,000979……”那男人仍在耳边不停地念叼着奇怪的数字。
小童感觉粗齿的锯齿,先划破她细嫩的皮肤,然后是肉和血管,她感觉热血流淌在床上,然后滴到了床下,就和刚才一样的声音
‘的哒,的哒,的哒,的哒……’
骨头,筋,粗齿的锯齿与骨头之间发出来可怕的磨擦声。
磨擦……
咕~~~咕~~~咕~~~~叽咕
小童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哼哼!”
另一脚的大腿也感觉到了冰凉,不对这次冰凉上还带着粘脓感觉,是自己的血。
“不,不要!……”
“哼哼!”
“锯斜了点……”
“锯片断了……”
“铛!”她居然在断了还卡在脚上的锯片上面敲了一下,然后再拔了出来。
“哼哼!”
“对了,我的腿也得锯!”
“……”
“哼哼!完~~~~~~美!”
“接下来!该换头了!”
红色高跟鞋重又立跨在了病床上,变成一双大美腿了,只是满腿是血自腿根部一直流下来。
钢木锯滴着血,滴在小童的面门。
“先锯我的吧!”
“……”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