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的铁楼梯被刚才那些红色蛆虫爬过后,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粘液痕迹,正在慢慢消失。
经过赤发鬼的折腾,铁梯越发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上楼容易下楼难,严翼现在反而比奔上楼时更加的小心翼翼。
还好,走道越来越宽,严翼终于下了铁梯,走到了地面。
“呜!~~~~~呜!~~~~~~”
在此时,整个灯塔又再发出了巨大的‘雾号’警报声,严翼胆再肥也受不了这样的一惊一乍,他靠着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安抚一下自己可怜的小心脏。
‘雾号’声一完,严翼就立刻觉得整个底层又不对劲了。
地面的水泥似乎在轻轻摇动,正中间的控制窖室中不断的发出,如人嚼软骨头般的‘哨哨’声。
严翼连忙掏出冷清剪,面对着窖室,靠着墙角,慢慢地往灯塔的红色铁门移动。
地面还在摇晃,‘哨哨’声依然不断!
严翼移到了门边,他用手肘去压门把手,试图将门打开,可是却使不上劲。
严翼只好用拿着冷清剪的手去拧门把手,终于转动了。
门开了一缝,外面的风立刻倒灌了进来,发出了:“呼呜!呼呜!”的声音。
突然,一声巨响,灯塔的红色大门被什么东西猛撞又合上了。
严翼的脸上满是恶心恶臭的粘液。
卧特靠!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只见一条巨大的红色的,像条滩涂地土龙还是菜园子里蚯蚓的柱状生物,从窖洞直窜出来,一头将红色大门顶关上了。
这是一条传说中的魔物,巨型铁沙虫!
严翼吓得连退数步,灯笼都掉到了地上。
铁沙虫的蛇状身体上面红色的褶皱,一圈又一圈,褶皱还布满了瘤状脓包。它扭曲着,从铁门上收回。
然后整条头高高扬起,冲着后退的严翼发出可怕的咆哮,
“吼!!!”
铁沙虫的最顶端就是它的嘴。
随着它的咆哮,严翼清楚的看到。朱砂红色的巨型铁沙虫,嘴里面长满了一圈又一圈尖锐的牙齿,牙齿的中间还有一条如同蛇信的长舌头,十分的恶心吓人。
咆哮还喷溅着粘液喷了严翼一脸,恶臭无比。
铁沙虫可不止是恫吓那么简单,一嘴立马张得巨大,直接送向严翼,试图要咬吞下严翼的脑袋。
严翼哪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一个跳翻闪过。
铁沙虫扑了个空,但头迅即扭转回来。从窖洞中伸出来的虫体似乎永无止境,越拉越长,绕着严翼转,就像一条大蟒蛇要将严翼缠绕一般。
严翼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手中拿着的是冷清剪,这铁沙虫专门吸食铁沙和深海中沉船等铁物,所以一身的虫皮看似胶状,实际上远比钢铁还坚硬。
严翼一个双膝盖着地跪滑前行,然后用双手拼尽全力地,将冷清剪插进了铁沙虫的皮下。
剪刀拔出,虫脓不断流出,又再化成一条一条的小红蛆虫。
小红蛆虫不断蠕动,要爬回中间的窖洞中,爬到严翼的周围。
严翼迅速地从地上起来,一下脚踩死了好几只,在地上烂成一摊又一难如血的渣渍。
巨大的铁沙虫一下就感到了疼痛与伤害,不停地摇晃着可怕的和身体连成一肉柱的脑袋。
铁沙虫哪会那么容易放过眼前的猎物,身体继续伸长卷曲,头再复去追严翼。
现在的严翼更不会任其摆布,手执着金色剪刀,站在铁沙虫卷身合围之中。
严翼心想这把虽然是仙剪,可就是剪剪纸戳戳人眼还可以,对付这样的怪物实在不太趁手,要是能再大一些,就像把园丁剪就好了。
严翼的想法刚想,立刻觉得自己的手上变沉重了,手上把持不住,发出了铁器撞击到地面水泥地的声音。
严翼定睛一看,手上的冷清剪已经变成了一把金色的硕大园丁剪了。
铁沙虫已经快要圈曲上了,巨大的沙虫嘴已然张开,如同一朵,可怕的满是尖牙倒刺盛放的食人花。
严翼双手举剪,开合!
仙剪无敌,锋利无比,一下就将铁沙虫横身剪断。
张开的虫嘴立刻合上,上半截掉落在了地上。
伤口处,粘稠的体液不断的喷涌,小红蛆虫不停地从伤口再边爬出,恶心无比。
而下半截的铁沙虫,整段长长的身体立刻缩回了中央的窖室之中。
整个底层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地表不再涌动。只有严翼急促的呼吸声和沙虫伤口不断爬出红蛆虫的粘液流动声。
赢了吗?
赢了吧!?严翼双手执着冷清剪,心想。
只是这小红蛆虫流动声很快就消失了,怔神的严翼这才决定要出去。
却在此时,地底又开始震动了,连面前的那一段被剪断的铁沙虫断肢好像也活动了起来。
严翼连忙架起剪刀,严阵以待。
眼前的铁沙虫断肢不停的蠕动,身上的胶状纹圈就像是灯塔上的弗雷内尔透镜一般不断地涌圈然后长出,涌圈长出,一断两米长的断肢很快就长到四五米了,还在不断地生长。
地底的震动猛然强烈起来了!
“轰!”的一声,
还留有剪刀伤痕的铁沙虫再次冲涌而出,就像是一柱管涌的洪水一般,探出的连体长咀嘴,迅速地张开,冲着严翼咆哮着。
这没有灵魂的怪物也是会愤怒的。
冲着严翼咆哮的铁沙虫咀嘴不止一个,而是!
三个!
眼前的,刚被严翼一剪剪断的铁沙虫断肢,两头同时不断地成长,已经可以绕转整个底层的灯塔工作室了。
而断肢的两端,同时也张开了两个咀嘴,在向严翼扑来!
卧特靠!
真的是蚯蚓吗?切断了两边都能活?!
刚才自以为一剪击杀,竟然?变成了乌龙神助攻?!
严翼现在也已然没有时间后悔了,该怎么办为好。
两条铁沙虫已经不停地生长,将整个灯塔的墙壁绕满了,整个墙壁变成了红色的胶面。
从地下涌出的铁沙虫,和断肢的两头同时张着满嘴是牙的血盆大口,冲向严翼而来。
严翼知道已然避无可避了!
他看准了断肢沙虫的正中间,又是将冷清剪张开一剪,那断肢沙虫就和刚才一样,又再断成了两截,掉落在了地上。
来不及再细想!
地下涌出的铁沙虫的咀嘴,已经探到了,严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