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只能如此了。”可怜了她的少闵和阿阮啊。

“那，奴婢去请大人进来？”红儿躬身试探着问了一句，她私心里是希望老夫人早做决断的，她是看着那两个孩子长大的，人心呐，总是偏的。

“不必，先让他跪几个时辰，醒醒脑子。”徐老夫人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冷哼了一声。要她答应，谈何容易。

“是。那奴婢扶您先去内室休息一下。”红儿上前将徐老夫人扶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兄长，阿阮手疼。”不足七岁的小人儿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自祖母那出来兄长便一直情绪不好，牵她的手劲有点大也没有发觉。

戚少闵听见她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蹲下身子，低头看着被自己捏的有些红的小手，神情愧疚颓丧，“抱歉，阿阮，是兄长没用。”

戚阮抬起手想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语气温柔，声音稚嫩，“兄长，没有关系的。阿阮有兄长，有祖母，有外祖父他们这些亲人就够了。兄长也是一样的，兄长还有我们啊，阿阮在呢，兄长不难过。”

其实戚阮是真的不难过，自她记事起，父亲便不疼他们，不闻不问，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只是一个词汇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以前她也只是有母亲和兄长，祖母，外祖一家便够了，以后，也是一样的。母亲走了，她和兄长更要好好的才是，这样母亲才能放心。

她刚刚听见父亲说要续弦，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难过。

戚少闵有些不明白，在他几岁时抱着他玩闹的男人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让人不认得的模样。在听见那个男人说要娶别人回家时，他的心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但是在听完戚阮的话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幼妹的双角发髻，“兄长明白了，让阿阮担心了。”

是啊，那个男人早就不把他们母子放在心上了，如今，他还报什么希望呢，呵。

“兄长，你笑一笑，笑一笑嘛，阿阮最喜欢兄长笑起来的样子了。兄长要一直开开心心呢。母亲说阿阮和兄长要一直一直相互扶持哟。”戚阮小手攥紧他的衣袖，一边小声的撒娇，一边做了鬼脸来逗他开心。

戚阮心里有些焦急，她不希望兄长因为父亲不开心，在她的印象里，母亲和兄长经常因为父亲不开心。可是父亲待他们并不好，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因为父亲而难过。

母亲曾说过，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因为那样除了让自己过得不好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作用。而在她的眼里，父亲并不值得，不爱妻子，不疼子女，他并不是一个好的人夫，人父。

“乖，兄长没事。回吧。”戚少闵对她温和的笑了一下，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他要变得更强，站的更高才行。否则，怎么护得住他想守护的人呢。阿阮啊，放心吧，兄长不会让你在那个女人那受委屈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手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