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风沙如血。
那一年,是新帝五年。双方将士死的死,伤的伤,那是那五年里打得最惨烈的一场,也是输得最悲壮的一场仗。
“王爷,属下送您和主子先走。”茔单膝跪在马前,身旁是一身盔甲,背着重伤的同伴的隐,他背上是已经成了血人的火。
“主子,走。隐,把我放下,送主子走。”火挣扎着要下去,却被身下的人紧紧的箍在背上,已经渐渐带了哭腔。“放我下去,带着我就是累赘。护送主子走啊。”
隐只是一言不发的跪着,抬头倔强的看着马上的男人。
“不必走了。今日,你们可愿随着本王,马革裹尸而还?”洛奕黎抬头看着昏暗的天色笑了一下,走不了了,迟了。
“属下,誓死追随。”隐低下了头,声音坚定。
“属下,誓死追随。”火抹了把泪,露出和以往无二的笑容来。
“茔是为主子和王爷而生,生死相契。”茔低下头,一滴泪砸在了地上。
“降?还是战?”为首那人带着龙腾图案面具,长枪直指为首的洛奕黎。
“战。”一袭锦白色衣袍的青年骑着黑色烈马,笑容少有的肆意洒脱。
“战。”
“战。”
“战。”
……
他身后仅存的将士一个,两个,三个,不论是否负伤,皆站直了身子,大声应战。这一刻,生死皆在度外,人数不敌如何,实力不敌又如何?宁可死,不退一步。
“命可丢,头可断,国土,寸土不让,百姓,以命相护。”青年声音不大,却呼吁出了身后军士的战意。一字一句,敲在了对面人的心上。
“那便,战吧。”带着面具那人大手一挥,身后的大军便开始向那一小部分人拥了上去。
他勒马立于原地,静静的看着那场厮杀。
洛奕黎唇角一直挂着洒脱的笑看着对面那人,哪怕身后的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减少。
直到,一些细微的动静渐渐靠近战场。
“来了。”他伸出手将身侧马上摔下来的女子揽进怀中,而后轻声对对面的人说了一句。
“黎哥哥,阿荼困了。”女子轻轻的阖上了双眸。
“乖,睡吧,黎哥哥一会儿便来陪你。”洛奕黎温柔的抚了抚怀中人的眉眼。
而后搭箭便射向了对面那个面具人的马身。
战况突变,无数将士惨叫开来。
“地势平坦的地方,是不利于大规模召集毒虫,可是不是绝无可能。阿荼自幼浸泡在万毒之中,又服了雪莲丹,她的血,对那些毒物是致命的吸引。别说是这些士兵,今日便是你有数万兵马,也别想轻易踏过这一步。”
他的声音极轻,却偏偏让对面的人来听清了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
“你疯了。”对面的人面具下的神色极其难看,转过头便对身后的将士吩咐,“退兵。”
“主帅,退不了了。”面具人身后的副将面如菜色。“您看,身后。”
“洛奕黎,何必呢?你又不是大煜的帝王,何必为了一场战事搭上她的命?”面具人没回头,而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怎么,你面具下的那张脸,见不得人吗?”洛奕黎温柔的将人抱在怀里,语调轻松。
他的身后,茔忍不住偏过头,默默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