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粘稠的，腥味的，可怕的，这...就是鲜血。

站在镜子面前，林孟指尖抚摸着自己脸蛋，眼睛深处的红色，很薄，不仔细看甚至难易发现这片红色，但是林孟连续数次仔细去看，这片红色并非是幻觉。

血的颜色。

林孟记得，他早上起床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红色。

现在却有了。

那么眼中的红色来源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幻雾石能量。

吸收了幻雾石能量让眼睛发红了，这是...副作用？

想想也是，林孟就算用加速空间扎实打基础修炼，力量提升多了，身体都会胀痛不已，那幻雾石能量显然是邪道，没有副作用反而不对劲。

只是...

副作用到底是什么？眼睛红了代表着什么？

又或者...跟血祭什么有关系？

林孟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后戴上了公司服装配套帽子，压低遮住了眼睛就离开了。

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林孟只是在想回头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CT，B超能照出内力，灵气珠，幻雾石能量吗？

心中带着古怪的想法，走出公司的时候，林孟遇到了凯龙，在公司待久了之后，林孟才知道，凯龙实际上是森传龙的私人司机，算是半个公司高层，当初能够亲自来接他，想来是挺看重他的。

“呦，林孟！”

看到林孟从修炼室走出来，凯龙来了兴致，“这么刻苦，刚回来就修炼？”

“我当初加入公司的时候就明说了是为了力量才加入的吧。”林孟笑了笑，“刚才与邪武者一阵厮杀，心中有所感悟，感觉要突破了，就去修炼室了。”

林孟不在意的说着，凯龙闻声，顺势祝福两句，但心头微惊，经过之前任务，林孟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没有一流怕不是也接近了，现在在有所突破...

这小子只要心肯向着公司的话，将来怕不是又是一个公司高层啊，甚至顶梁柱也有可能。

凯龙心中暗自想着，看向林孟神色越发友善尊敬。

林孟不太懂凯龙心思，不过看着凯龙挺好说话，就忍不住问了一些，

“对了凯龙，之前的那个幻雾石是什么东西？”

林孟满脸好奇的看着凯龙。

凯龙笑了笑，对于林孟表现并不意外，之前他交出幻雾石挺果断的，但是心中不好奇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个石头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会长所说，那个石头释放雾气功能是次要的，重要的功能是血祭结晶！”

“血祭结晶？那是什么？”林孟心头迷惑，继续询问。

“还能是什么，血祭之所以叫做血祭，可不是杀几个人就叫做血祭，而是利用特殊手段，将生命能量储存起来。那些以生命作为代价压榨出来的力量，几乎堪称万能，延年益寿也好，提升修为都可以。”说着，凯龙继续补充，

“不过我估计之前那几个邪武者都是小喽啰，刚才老板说那幻雾石里面的生命能量并不多，明明已经拿几十个人做祭品了，却只有这么点能量，想来血祭能量大头已经被那邪武者背后的存在给拿走了。”

林孟：“......”

一阵诡异沉默，片刻之后林孟重新抬头，满脸好奇看着凯龙，“凯龙，那些能量真的这么好用？这要是把全世界的人杀了做祭品，是不是能让一个人成神？”

“我日！你小子想法怎么比那些反派还狠？”

凯龙吓了一跳，把全世界人都杀光，这小子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做个假设，你惊讶什么？”

林孟撇撇嘴，旁边的凯龙却摇了摇头，罕见冷笑一下，“通过血祭就想要成神？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杀人做祭品，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真怕不遭报应？那些血祭能量说到底就是邪法，吸收多了，迟早会失去理智，变成只会不停饮血杀人的狂魔。”

“....那些邪武者没有失去理智啊？”

“那是他们吸的不多，多了他们绝对会疯？估计是一次吸收一点，等适应了之后再吸收。”

“还能适应？”

“当然能适应，时间会冲刷一切，吸收了血祭能量一段时间内性格会变得暴躁，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样啊....”

“怎么？怎么感觉你心情有些复杂？”

“只是忽然觉得世界有点陌生了，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了。”

“唉...从灵潮爆发之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安全可说，人死多了，新闻不报道，又有几个人知道，说到底还是实力问题，我等武者努力修炼，也只能保护自身喽。”

.

.

.

与凯龙交谈了一会儿之后，林孟就离开了，脑海之中回荡着凯龙说的话，感应着胸腔的冰凉能量，那是用无辜人命堆彻起来的。

对于吸收了血祭的生命能量，他没有太大感觉，硬要说有的话，大概是恶心，吸收了死人的能量，强化自己身体，这让他有种在吃人升级的感觉。

不过跟凯龙一阵谈论，也算是确定了他眼睛红了的原因，的确是幻雾石能量的副作用，一次性吸收多了血祭能量会变成杀人狂魔，一段时间只能吸收一点。

一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至少目前的林孟没有被红眼影响到理智，但也只是目前而已，体内还有着大量的幻雾石能量，如果他一不小心吸收了的话，那就真的出大问题了，

也不知道加速空间的时间流逝，能否消除掉红眼，回头可以尝试一下。

得知了自己眼红的原因，林孟安心了不少，虽然是个毛病，但是不难解除，心中的担忧除却之后，隐藏在心底的疲惫涌了上来，他压低了帽子，遮住了眼睛，走出了公司，坐上车，回到了家中。

接近傍晚时分，母亲还在他的服装店当中没有回来，家里空无一人，显得有些生冷，看到这里，林孟忽然想到了，要是将来他考上了白虹门的话，离开了的话，母亲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会孤单吗？

应该会吧？

林孟有些叹息，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让他放弃考进超凡势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临近分别时候，忽然也有些不舍。

或许...也是时候该跟母亲长谈一下有关他的理想了。

心中有些惆怅，林孟走上二楼，往床上一倒，软绵绵的被子包裹着身体，白日积累的疲惫化作了困意直冲心头，原本还打算开启加速空间消掉红眼的打算都放弃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沉稳呼吸，一点点睡了过去。

次日。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将林孟给唤醒，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外，嫩绿的树木摇摇摆摆，清晨的新鲜空气舒展着神经，身体都仿佛轻盈了许多。

话说回来，自家房子虽然不是什么金贵地段，环境倒也是挺好的。

林孟心中莫名的冒出了这般想法，从床上跳了下来，懒洋洋的舒展了下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昨天与人生死厮杀，身心疲惫，昨晚只是睡了一晚上，现在林孟却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穿好了衣服，洗脸，刷牙，站在镜子面前梳洗身体，洗着洗着，忽然...

“嗯？”

林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愣神眨了眨眼，盯着镜子上面的自己，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睛！

少年的眼睛，黑瞳白目，清澈一片！

昨天占据在眼睛里面的血红色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