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焰没工夫理木夕暖,只看了她两眼后就不再理她,对萧承衍说:“少主,我马上带你去风暖医馆。”
萧承衍已经咳的满面通红,呼吸不畅,看得出他极力忍受着,但依然没什么效果。他也很想马上走,可每动一下似乎就会牵动哮喘,更加难受,竟是寸步难行!
木夕暖见没人理会她,提高声音再次说道:“看这位公子的症状,应该是哮喘之症吧。这位师傅快将天竺葵拿远些,不要让公子闻到。还有各位都散开些,让空气流通,好使公子呼吸顺畅。”
木夕暖表现的很焦急,直接上前让端着天竺葵的小师傅把花拿离这个院子,又对着住持强调要大家散开。
蒙焰不肯离开萧承衍半步,倒是住持觉得木夕暖说的有理,一同劝蒙焰散开。
随着木夕暖的靠近,萧承衍闻到了另一股香味,清新淡雅,闻着很舒服。而神奇的是,萧承衍的症状竟有所减轻了!
好转之后脑子也清醒起来,萧承衍大概知道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帮了他。他这才打量了木夕暖,虽然她蒙着纱巾,但露出的一双眼眸极是好看。
萧承衍警惕性高,所以看木夕暖的眼神流露出些许冷意。
木夕暖微微皱眉,她就知道萧承衍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于是表现出有点害怕,退后了几步,跟他保持更长的距离,又解释道:“公子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城中木府的小姐,今日来普济寺上香,本想求见住持论禅,所以到后禅院来了。适才见公子哮喘的厉害,正好我儿时多有哮喘,所以对这个病症颇为了解,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蒙焰问:“那你为何叫僧人搬走天竺葵?是不是那花里有毒才引发我家少主病发?”
“花并没有毒,我想公子本就有哮喘的毛病,而天竺葵自身有香味,加上其花粉多,风一吹,就有细小花粉进公子口鼻,对哮喘未愈之人极易猝发病症。将天竺葵搬离,又让大家散开促进空气流通,对你的呼吸有好处。如今入春,天气转暖,百花齐放,公子若身体未愈,还望少接触花香浓郁之物,也少靠近盛开的鲜花,以免加重病情。”木夕暖耐心解释。
“原来如此,贫僧不知公子身有疾病,差点酿成大祸,倒是贫僧的罪过了。”住持歉意道。
“大师不必自责,原是我自己未注意。咳咳……这位姑娘,能否上前几步说话?”尽管听了木夕暖的解释,但萧承衍的戒备依然没放下。
他感觉随着木夕暖的远离,那股好闻的香味也随之消失,而闻不到这股香味,总觉得身体不大好受。他断定那香味来自木夕暖身上,而且这香味对他的身体极有好处。
木夕暖怯怯地往萧承衍靠近几步,果然这股香味又来了,萧承衍的判断没有错。
“姑娘用的什么香料,好闻的很。”
“公子说的是这个吧,”木心暖毫不藏私地解下腰间的香袋,说,“这是我自己调制的香包,我觉得味道很清新,所以戴在身上。公子喜欢?若公子喜欢,那我送给公子吧。”
不错,他确实想要这个香包,竟然能有助于他的病情,他当然要带回去让人研究下,同时也验证下面前的女人是否真的好意相帮。
蒙焰接收到萧承衍的眼神示意,上前拿过香包:“多谢姑娘相赠。”
木夕暖一愣,蒙焰道谢道的刻板生硬也就算了,这萧承衍真够不客气的,没点客套话就直接拿走了。
唉,谁叫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呢。
此时小香适时出现,急切地说道:“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我们该回府了。”
木夕暖对住持和萧承衍福了福身道:“我该回府了,还请见谅。大师,今日未能与大师论禅,可惜的很,若有机会,还请大师能给我一个受教的机会。”
“贫僧恭候。”
“公子保重身体,我先行一步。”看萧承衍冷冷的样子,木夕暖也没啥好说的,先离开要紧。
萧承衍倒是缓和了脸色,点头以做示意。
于是木夕暖和小香离开了禅院。
等她们离开后,萧承衍便问那僧童:“送天竺葵的香客可是这位小姐?”
“不是,是一位男香客,此刻还等在禅院外呢。”
看来是他多虑了,这个女子可能真的只是碰巧路过施以援手。
“大师,萧某先告辞了。”
“衍公子请便。”
他还需赶去风暖医馆,顺便可以让大夫看看香包中包含何物。
木夕暖和小香赶紧回到了大雄宝殿门口,幸好木清霜还没出来。
小香得意地问:“小姐,我出现的还算及时吧?”
此时木夕暖已经去掉了面纱,她笑睨着小香说:“很及时,时间刚刚好,回去赏你。那个扮作送天竺葵的香客,你可得打点好。”
“小姐放心,他不知道我是谁。我看小姐也是太小心了,就算是咱们自己上门送天竺葵,那又能怎么的,花又没任何问题。”
“萧承衍是多心的人,我猜他兴许怀疑送花的香客就是我,必定会问那个僧童。我若自己送,那今日偶遇救他一事,更不会令他相信了。”
今天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让香客对僧童说他会一直在外面等到住持赠言,是木夕暖故意安排的,僧童为了香客不在外久等,会马上将天竺葵送去给住持看,她就是要保证萧承衍面对这盆花。她身上的香包也是特意调制戴在身上的,专门针对萧承衍的病症。回想她面对萧承衍时的言语、表情,应该没什么漏洞,俨然就是个单纯好心的小姐。
但萧承衍的反应,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理想,所以她心里还是忐忑,这次是否能成功。
“接下来就看楚大夫那边能不能应付了。”小香小声说道。
木夕暖望向远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急速远离,想必就是萧承衍他们。
他们应该是赶去风暖医馆了,而他们此去一定见不到程大夫,因为她就是那位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