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伏鲲城内,余火叹了口气,此刻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钦佩小师弟机智的同时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人性的拷问。
“大师兄,我曾经和这乌仙宗打过交道,所以才能发现端倪,不然我肯定也得被蒙在鼓里!”
陈沉一脸义愤填膺。
余火和苏莲听此心里终于感觉好受了点。
不是他们太傻!而是这乌仙宗太狡猾!嗯!就是这样!
“小师弟,城外那些妖族怎么样了?”苏莲开口问道。
陈沉闻言露出惋惜之色,轻叹了口气道:“撤退了,唉,可惜了,不然我们将计就计,在城内布置一座杀阵,引他们进来,那多好。”
余火苏莲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
他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看来他们不适合在外面闯荡,还是乖乖留在玉鼎丹宗炼丹比较好,外面套路太深了。
当然,大晋那个上古洞府,他们还是要去一下的。
“小师弟,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汇报给了宗门,宗门安排了其他人手接管这伏鲲城,不出意外,下午就到,”
余火提议道。
说实话,经历这次事情,他内心很受伤,原本他还想着和乌仙宗那两人结拜来着,结果那两人竟然是在耍他。
所以他现在有些自闭了,不想再和外人打交道。
苏莲虽然心理创伤比余火小,但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所以当即附议。
陈沉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没过多久,三人便踏上了返回玉鼎丹宗的道路。
……
飞舟之上。
陈沉默默感应着袁擎天给他的两个储物戒。
乌仙宗宗主那枚储物戒中各种资源同样不少,和乌仙宗太上长老相当,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传讯令牌。
至于另一枚储物戒,其中除了一些邪道法宝之外,只有一本邪道功法秘籍,名为嗜血吞神功。
陈沉没有犹豫,直接就把这秘籍给销毁了。
他修炼起来比邪道还快,实在没必要碰这邪道秘籍。
至于传讯令牌,那储物戒里也没有。
陈沉没再多想,无论这乌仙宗上面有没有更厉害的势力,都轮不到他这个小元婴管。
至于这次的事情,也只会算到玉鼎丹宗头上。
飞舟行驶了半天,便到达了玉鼎丹宗。
陈沉心里琢磨着不少事情。
第一,他回来后还得继续推演“上古丹方”,推演的越多,到时候几位师兄师姐待在大晋的时间就越长。
第二,袁擎天这次表现不错,只是这小子修为太低,严重拖了后腿,他得想办法给这小子提升提升,不然以后带出去,太丢人了。
想着想着,三人便来到了玉琼所在的院落。
出任务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向玉琼这个师父禀报。
而玉琼此时刚好就坐在院落之外。
不过在她面前还对坐着一人,这人须发皆白,穿着玉鼎丹宗高级长老的衣服,笑容十分温和。
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一人一边,各摆着七个玉匣。
“师父……弟子回来了。”
看到玉琼,余火低下头有些惭愧地道。
他这次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虽然师父性情温和,肯定不会责怪他,但他自己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玉琼神色平淡,姿态一如既往地优雅,柔声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晓,先在一旁侯着吧,我先和欧阳长老赌宝。”
余火听此立刻退后了两步,侯在了一旁。
陈沉看着玉琼和那石桌上的玉匣有些好奇,这师父喜欢和别人赌斗,他是能感觉到的。
不然余火不会平白无故代课了百年,并且很可能继续一直代课下去。
可是这赌宝又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玉琼和那欧阳长老已经开始了。
两人各从面前选出了一个玉匣,推到了桌子中间,随后同时揭开了玉匣。
顿时两股冲天灵气席卷而出。
无论是欧阳长老还是玉琼,眼中都闪过了激动的光芒。
片刻之后,欧阳长老轻笑了起来。
“玉师侄,我这七万年份的水云参可比你那六万年的木须根价值高上一筹。”
说罢他便将两个玉匣通通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之中。
“师叔今天运气不错。”
玉琼神色依旧平淡,但陈沉从侧面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丝杀气。
那杀气他十分熟悉,有几次玉琼和他对视的时候也出现过,比如他从玉琼手里拿来定魂珠的时候,还有那匕首的时候……
至于那欧阳长老,也不是凡俗,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但陈沉能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老阴比。
要知道玉琼都两百多岁了,那玉琼的师叔得有多大?恐怕都要成人精了!
看着这两个老奸巨猾之徒赌宝,陈沉再看大师兄余火和二师姐苏莲,仿佛看到了两只呆头鹅。
实在是与这高级战场格格不入。
“我得刷一刷师父的好感,而这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又不需要我付出什么……”
陈沉心中暗想,随后便开始使用系统。
“系统,方圆十米内最有价值的东西在哪儿?”
“系统,方圆十米内第二有价值的东西在哪儿?”
……
不问系统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直到追踪到第十有价值的东西系统才开始提那匣子里的东西,而前九都是两个人精身上的各种宝物。
就连玉琼的贴身衣物都比十万年份的天材地宝价值要高!
要不是自己当初进入过炼虚境强者的洞府,恐怕现在就得忍不住自卑。
这炼丹师的身家,果然不能按照常理来计算。
陈沉默默在心里将剩下的十二个玉匣内的宝物按价值排序,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欧阳长老身后十多米的地方,做出一副在观赏远处美景的姿态。
而玉琼和欧阳长老经过一番暗含刀剑的对话后,又开始第二次赌宝。
眼看着玉琼又选了一个价值比不上欧阳长老的,陈沉轻轻摇了摇头,顺便还整理了下发型。
玉琼的眼神何其敏锐,眼角的余光立刻注意到了陈沉。
不过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神色波动,只是将手放到了另一个玉匣上。
陈沉又摇头,这次顺带挠了挠头。
玉琼又换了一个,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沉思之色,似乎是在考虑到底选哪个比较好。
陈沉这次终于点头。
玉琼二话不说将那玉匣推了出去。
揭开玉匣,结果不言而喻,玉琼险胜一丝。
“欧阳师叔,承让了。”
玉琼淡淡一笑,将两个玉匣全都收进了储物戒之中。
那欧阳长老只当是巧合,神色依旧从容,微微摇了摇头道:“玉师侄,没想到你竟然将这种级别的宝物都拿了出来,我输得不冤。”
玉琼笑而不语,这老家伙说这话是在给她心理暗示,暗示他的宝物价值并不是很高。
事实呢?这老家伙玉匣里的东西论总价值比她的还高一分!
这些宝物都拿出来赌斗了,这老家伙看来很看重那件东西啊。
……
第三次赌宝很快开始,陈沉依旧在远处疯狂暗示,玉琼依然一副沉思踌躇之色。
最后结果依然是险胜。
欧阳长老虽然在笑,但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
第四次,欧阳长老脸逐渐变绿。
……
第五次欧阳长老终于赢了一回,但他的脸色却直接漆黑,因为他那件全场最珍贵之物,竟然只赢了玉琼手中最差的那件宝物!
……
第六次,第七次结果相同,欧阳长老依然是输。
“今天……运气不太好……”欧阳长老浑身都在哆嗦,颤抖着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个特制的木匣交到了玉琼手中。
其实刚刚赌的那七件宝物都是添头,只有这件宝物才是真正的赌注。
玉琼笑着接过木匣,没有检查便收进了储物戒。
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陈沉一眼。
至于陈沉,此时正蹲在远处地上玩儿泥巴,宛如一个不谙世事,又耐不住性子,有些好动的天真少年。
“欧阳师叔,多谢了,主要还是你让我,不然以你的身家,要真想赢我,轻而易举。”玉琼十分谦虚,笑容温和。
“呵呵……呵呵……告辞!”
欧阳长老虚与委蛇都做不到了,老脸因为心痛不停地抽搐,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干笑了两声后便恍恍惚惚地飞离了院落。
等欧阳长老飞走之后,玉琼这才看向了远处还在玩儿泥巴的陈沉。
陈沉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泥巴,看向了玉琼。
两人默然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