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手里有两颗糖,小李的妈妈告诉小李,他手里的糖会”
“你跟孩子说数学题干嘛,他能听的懂吗?”闻警官埋怨瞥去一眼,随即堆满笑容蹲下,用手指逗弄儿子肉嘟嘟的下巴。
午休时间,妻子带孩子过来警局看他。
“这叫胎教,你这个发福的中年胖子懂什么?”闻警官的妻子翻起白眼。
闻警官眉眼一瞪,凸出的肚子随猛然站起而颤抖起来,荡漾波纹:“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发福的中年胖子!我才130斤而且胎教是孩子没出生的兴趣培养,跟这会儿有啥关系!”
“小点声,喊那么大声干嘛,也不怕吓到孩子。”妇人轻车熟路捏住闻警官侧腰的赘肉,顺时针转动半圈。“这个跟胎教一样,都是让孩子一开始对这些产生兴趣。”
“嘶那你教数学干嘛”闻警官一脸痛苦的龇牙,倒吸口冷气。
妇人轻哼一声,没理丈夫的询问。在婴儿车前蹲下继续柔声道。
“小李手里有两颗糖,小李的妈妈告诉小李,他手里的糖会以每天一倍的速度增加。小李为了让糖变得更多,忍住嘴馋。果然到了第二天,他手里的糖变成四颗了。
“小李想要更多糖,所以他一直攒着糖,一颗也不吃。问”
“李查德摧毁整座城市需要几天。”
望着城市上空摆动的血色触须,陆离喃喃自语。
答案是十七天。
只要十七天,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市民就会成为血色触须的宿主,变成日渐腐烂的死尸。
如细雨般密集的血色触须从云层雾霭总探下,占据这座正在腐烂的城市想想都觉得可怕。
陆离不确定是否有人像他一样,能看到这些飘荡在城市上空的触须,答案很可能是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离的计算的是最糟糕的情况,即每过一天触手都会增加。如果稍微乐观一些,按照每七天身体腐烂一次更换身体的复读来计算,可以在这一天数上乘以七。
乍一看120天的时间还算赋予,但血色触须的数量是以每七天翻倍的速度增长。
陆离剩下的活动时间只有一个月左右,其中前两个星期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再往后,血丝触须的数量会膨胀到令人绝望的数以千计。
而且没有援手,这件事只有能看到它的陆离可以解决。
“你今天好像很喜欢看天空”身边的杨春雪歪着头,视线在陆离侧脸与天空间来回打量。
“只是在看会不会下雨。”
所幸的是,陆离的性格不善于表露出情绪。所以除了杨春雪发现的问题,陆离看起来与平常没有太大区别。
一样的平静,沉默。如一块黑色岩石。
陆离向躲在远处的四名汉子招手,询问确定精瘦老汉就是死者弟弟后,将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丢给他。
精瘦老汉打开看了一眼,眼圈登时通红一片,嘴唇诺诺似乎想要道谢,被陆离阻止。
“不用感谢,到时候不会埋怨我们就好。”
陆离留下一句令老汉四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语,四人畏惧躲闪的目光中与杨春雪回到车上,发动离开。
而直到老汉四人目送它们离开,畏畏缩缩走进平房,看到棺材散架一片狼藉连脑袋都被压扁的老人尸身时,才明白陆离那句话的含义。
“我要玩手机!”
一截白净皓腕从后座伸过来,手指晃个不停。
陆离拿出手机放在那只手掌上,手掌握住手机,眨眼间缩回。
杨春雪滑屏解锁,双手捧着手机举在眼前,悄悄摸摸点进聊天软件。
动作微微停顿,她做贼心虚的移开手机,淡红色的明亮眸子眨啊眨的偷看了眼驾驶室,而后重新举起手机,点开最近的一条聊天记录。
“有东西在车外。”陆离
闻警官“在哪?”
“你身上。”陆离
“离开了,它就在车窗边。”陆离
闻警官“我现在怎么办?!”
“叫拖车把车拖走。”陆离
时间是早上6点左右,应该是回侦探社之前的记录。
“嗯话说那个闻警官是男的女的。”杨春雪落下手机,装作随意般询问。
“男的,你应该听过他的声音。”
杨春雪微松口气,随即心又揪紧起来。
不对!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陆离这家伙是不是男女通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潜在敌人!
她又似是无意般问道:“哦哦话说他叫什么啊,我好像听你一直叫他闻警官,难道你俩关系很生疏?”
“还好。至于为什么我一直叫他闻警官,因为他”陆离话语微微停顿。“姓闻,名警官。”
“闻警官是名字噗噗噗噗”杨春雪的青葱玉指捂住嘴巴,发出噗噗憋笑的声音。
明明名叫杨春雪的她一点都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
有一茬没一茬的对话中,公路远方浮现平陵市的高楼大厦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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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突然响起喜庆的音乐。
“呃你电话至于为什么铃声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不小心选到了”杨春雪捂住脸,声音微小没脸去看陆离。
面色平静的接过手机,粗略一看,屏幕停留在手机图库,正显示一张沈静静的包子脸表情包。
一个活在表情包里的少女。
接起电话。
马库斯的兴奋大嚷让手机即使不拿到耳边也能清晰听见:“陆离,我们有生意了!”
“推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拯救世界。”
说这句话的陆离的脸庞带着久违的认真神色。
可惜无论是电话里的马库斯还是后座的杨春雪都看不到。
“呃不是,这个活我已经干完了,只是来通知你一下,顺便分钱。”
“如果只是你自己就完成委托不需要分给我。”
“呃你最好还是收下,因为这个委托与你有关有个家伙找我,买你的个人资料。”
“然后呢?”
“我卖给他了,卖了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