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再相遇以来，林熙晨第一次主动提到过去。

从前，她总是遮遮掩掩，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林橙，即使是在知道他已经确定的情况下。

薄暮延没吭声，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但放置于桌上的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却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波动的内心。

一片静谧中，林熙晨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看了过来，“老实说，我有一段时间，也曾经想过，要是没有遇到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薄暮延暗暗地咬了咬后牙槽。

“但是……”林熙晨笑了笑，“我舍不得啊。”

“曾经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虽然不是最完美的，也不是一直都是快乐美好的。可是，那每一刻不停努力的日子，它带给我的记忆却是最深刻的。”

“现在的MO，因为我们的过去，正闪耀着最骄傲的光。”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眨了眨眼睛，林熙晨别过眼，“其实刚到帝都来的时候，确实很困难。事实上，我很多个晚上，都会想起你。”

并且，在实在难以忍受的某一天，她也曾放下一切飞抵大洋的另一头去找他。

但飞机刚刚降落后，她又为此后悔，终于没有走出机场……

薄暮延攥紧了手。

“现在看到你很好，MO很好，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成为过去，永远保留着最纯粹的回忆，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

林熙晨话音落下，房间里再次归于安静。

静得两个人，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林熙晨藏在被窝下的双手，用力的攥紧，再攥紧，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昨天晚上，她与安德烈不仅说了与父亲有关的事。

安德烈与她，还说了MO有关的事。

他们谈到曾经，谈到曾属于他们的青春，他们的狷狂，他们的努力。

最后，安德烈说，“外人都说，对MO的投资，是我做的最对的决策。但是，其实当时换谁来，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我来说，认识你们，才是我当时最好的事。在你和薄暮延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的不可能。说句难以启齿的，当时的你们，在我的眼里就像是发光的钻石。”

许久之后，薄暮延开口，声音低沉不辩情绪。

他说：“好。”

*

周一，林熙晨前往公司上班。

一进办公区，她老远就听见同事们在唧唧喳喳的声音。

“莫少那么多的黑料，铁定是有人刻意爆出来的，不然怎么都扎堆的上，绝对有预谋。”

“可是能把莫市长都拉下台，舆论都压不住，这得多大的后台。”

“喂，你们就没想过，这事儿这么突然，也许是黑客做的？我听说，舆论压不住是因为后台中了木马。”

“黑客？！黑客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这事儿啊？”

“说到黑客，上周在公海刚结束的世界黑客对战你们有没有关注！Hawk不愧是世界上最牛的存在，又夺下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