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流派无数,其中四派最强。
这四派之中宁玛寺最强,宁玛寺即古派或旧宗派,是藏传佛教各教派中历史最悠久的一个教派,约有近三千的僧人,与只有不到二百僧人的金刚宗不可同日而语。
天龙里总想逼段誉说出“六脉神剑”的番僧鸠摩智就是从宁玛寺学得“火焰刀”绝技,从而扫荡黑教,为当时的吐蕃国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大轮明王”。
稍次于宁玛寺排名第二的便是萨迦寺,虽不如宁玛寺那般人多势众,但也不可小窥,更是在数十年前出现过一位不次于“金轮法王”的绝世高手,即是“大宝法王”八思巴。
在次之则是烂陀寺,也就是打死思巴鲁的汉家僧人强白的寺院。烂陀寺势力本不弱小,可却内斗不止,寺中分为三个支派,整日互相指责、争权夺利,故而势力逐渐衰弱。
最弱的便是金刚宗了,在四派之中排名最末,若不是住持次旦与宁玛寺精研佛法的住持及几位长老经常讨论佛经学理、有些交情,则早就会被萨迦寺及烂陀寺吞并除名了。
这种情况下,陆景秀怎会轻易向次旦透露“龙象般若经”的存在?尤其是知道师叔次旦是个至诚至性、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性子。虽然认为隐瞒次旦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藏传佛教真实四大支派;宁玛派,萨迦派,噶举派,格鲁派。考虑宗教原因,本文中各个派别皆是虚构。为了迎合金大侠书中成吉思汗与丘处机,及正史忽必烈与八思巴而编造。)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景秀不仅日夜专研苦练“龙象般若经”上的各种武功,每日清晨还会认真的与次旦观看诵读经文佛法。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四年。
这一日正午,已经十三岁的陆景秀正在与达娃在林子里练习武功。
“小师弟,按照你说的,真的能筋骨交加威力倍增啊!”达娃打了套拳法后惊喜的说道。
身子长高了不少却还是略显瘦弱的陆景秀微笑道:“我也是在佛经之中琢磨出来的道理,没想到却真的有效果呢,嘿嘿。”
达娃叹道:“唉,师弟你有天纵之才,可惜却没有名师指点,要不然,你定能成为武学宗师!”陆景秀汗颜,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哪里有什么天纵之才,都是靠着“龙象般若经”而已。
这些年陆景秀已经把“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三层,在刚开始时,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向达娃请教,渐渐的便能和达娃互相讨论,最后更是开始反过来教达娃各种练法,达娃收益匪浅,更是把“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四层。
他以在佛经中“领悟”出武学道理为借口,把“领悟”出的道理都说给达娃听,达娃倒也是不疑有他,只道是自己的小师弟天纵奇才,按他“领悟”的道理来练,自己的武功一日千里,早已今非昔比了。
望着讷口少言憨厚耿直的达娃师兄,陆景秀实在汗颜。了解龙象般若功后他便渐渐明白,这门神功简直是为他这种以成年灵魂穿越到孩童身体的人量身打造,他若是有郭襄、张无忌那样的武学天赋及天生一身的练武骨骼,恐怕“龙象般若功”已经练到五六层了。
神雕书中有言道:“‘龙象般若功’共有十三层,第一层十分浅显,纵是下愚之人得到传授,一二年便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的苦工。金刚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的“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的。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金刚宗的高僧修士浴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北宋年间,吐蕃有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天七夜自绝经脉而死。”
陆景秀练这门神功已有四年,渐渐明了这神功前三层不看天赋看毅力,第四、五、六层看重身体骨骼的素质、和天赋也没太大的关系。第六层往后陆景秀则是看不大懂、不怎么明白了。
之所以说这门神功是为穿越人士量身打造,因为按陆景秀所了解;此功在孩童时期不可练习,因为此功前三层是靠坚韧强大的精神,若孩童强行练习这门武功,轻则伤及心里、产生厌武心里,终生不练武功。重则心神聚伤,数月间便会精神枯竭而死。
而若是过了孩童时期才开始练习这门层层渐进、不可越阶的神功,待练到第四、五、六层之时,身体骨骼已然成形,又需要整日精细雕磨,每层都须十数年的时间,才能铸成龙象法体,才有了修炼第七层及以后的资格。这样一来,若没有千年高龄怎能练成此功?
陆景秀却是个怪胎,有着成年人的精神毅力,又有着孩童的身躯骨骼,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
陆景秀达娃两人正在讨论武功,却被人打断。“小师叔,小师叔,快别练了,跟我下山。”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小僧人,身材瘦弱皮肤黝黑,有一双闪闪发光引人注目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的大眼睛,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鬼精灵般的少年。
来人正是陆景秀的好玩伴多吉,原来多吉今天要代替一个拉肚子的小沙弥下山布施化缘、传播佛法,突然听到要下山消息、他不回去收拾衣服包裹反而跑来林子,就是想叫上陆景秀一同陪他下山玩耍。
陆景秀还未答话达娃便说道:“小师弟,你也应该出去走走了,你都有三四个月没出去了吧,出去走走没准对研究佛法有好处呢。”望着一脸笑容的达娃,陆景秀有些无语。以在佛法中领悟武学的这个借口,让达娃比次旦还要重视陆景秀的佛法修行态度,总想着让陆景秀领悟所有佛法,再把其中的武学道理都教给他。
没有理会达娃的话,对跑到眼前的多吉道:“今天怎么又轮到你了啊?你不是上个月就出去过了么?”
“达娃师叔好!哎呀,快走吧,向巴师叔等着咱俩呢,今天泽旺拉肚子我是替他去的。”多吉对达娃行了下礼便上前拉住陆景秀说道。
陆景秀也觉得在山上待了几个月没出去有些闷了,便同意道:“好吧,得等回去收拾下行礼再走。”说着话对达娃点头示意后便跟着多吉返回房间收拾行礼去了。
两人匆忙收拾好要携带的各种东西便走向山门,陆景秀边走边问道:“住持知道你来叫我的事么?这次是去哪里?”
“嗯嗯,住持知道的,你不用去告诉他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咱俩跟着向巴师叔走就行了呗。”多吉摇头晃脑的回答道。
赶到山门前,二人便看见站在那里等待二人的向巴。向巴拜入金刚宗多年,一心向佛,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经常去找次旦问各种佛经上问题的人,所以陆景秀和他很熟。
走到近前,陆景秀行了一礼道:“让师兄久等了。”向巴也比较喜欢陆景秀,觉得这位小师弟年龄虽小却很有佛心,在每日清晨诵读佛经之时、态度认真严谨,颇有未来“高僧”的风范,认为他是金刚宗为数不多几个具有慧根的人之一。
向巴回了一礼道:“无妨,我们这就走吧。多吉,你路上不可任性胡闹,如不听我的话,待回寺时我定要和次旦住持说明!”
多吉撇了撇嘴道:“我知道啦师叔,我听你的话就行了呗,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这样行吧!”向巴念了一遍六字大明咒,没有理会多吉。
三人一路向北而行,欲前往数百年前吐蕃王朝的首都日光城里的小昭寺,打算与小昭寺互换佛经。日光城即是后世的拉萨。
行至数日,三人在正午时分走到一处全是由碉房组成的村落落。碉房多为石木结构,外形端庄稳固,风格古朴粗犷;外墙向上收缩,依山而建者,内坡仍为垂直。形似碉堡,通称碉房。
三人正打算进去寻户人家求些布施食物,就见由不远处一所高达四层碉房里走出一对中年男女。这对男女直奔陆景秀三人而来,三人便等在原地,不在前行。
这对男女走到近前对着陆景秀三人行礼道:“扎西德勒!”三人同时还礼:“扎西德勒!”
男子对着向巴道:“上师从哪里来,可入屋饮碗茶水?”向巴道:“贫僧三人乃是金刚宗僧人,正打算像贵地讨些吃食。”
男子喜道:“那正好,刚看见上师三人路过,正打算邀请三位前来为我夫妻二人讲讲佛法呢,我们一家也没吃饭,如不嫌弃一起可好?”向巴诚惶道:“岂敢嫌弃,岂敢岂敢,宣扬佛法是贫僧的职责,贫僧求之不得。”
“上师请!”
“施主请!”说罢向巴三人随着这夫妻二人走向调房。藏区僧人地位很高,很多藏民以家中有喇嘛僧人而自豪。
进入碉房后拉珍对着向巴:“向巴上师,我去做饭,您先进屋歇息。”进入碉房前,向巴三人及夫妻二人已互通姓名。
拉珍的丈夫甲热说道:“去吧,上师与两位小师傅是修小乘佛法的,多做一些,看这两个小师傅应该也是饿了,哈哈!”原是路过门口时,陆景秀和多吉看见门旁挂着一只用盐泡制风干的兔子,二人同时“咕噜”的一声,咽了咽口水,正被男主人甲热瞧见。
二人听闻此话更是好不羞臊,女主人拉珍看着二人脸上的红晕,抿嘴一笑转身离去。陆景秀望着拉珍的背影羞臊难耐,心中暗愧:“自己的真实年龄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怎能和十五六岁的多吉一样丢脸?”他在暗中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