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秀见武烈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便又抽起了耳光。他刚打了两下,武烈蓦地身子反转,便站了起来,低吼一声一掌向他打来,他大吃一惊,连忙出掌隔档,却见武烈的手掌不知怎么、忽地一转,便越过他的胳膊点在了他的胸口穴道之上。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武烈也摔倒在地喘着粗气,仰望着他。
陆景秀保持着防御的姿势,站定不动。他心中大惊,想不到武烈喝了他特制的药水、竟还能使出武功。
武烈此时又感到一阵眩晕,心里难过,想着:“睡吧,睡了就好受了。”刚要陷入昏迷,却被脸上的胀痛惊醒,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小厮抽了耳光,心中怒火冲天,冲散了想睡觉的欲望!发出怒吼:“狗奴才你敢害我!我要给你碎尸万段啊!”说到后面时,钢牙咬的咯咯作响,似乎欲碎。
陆景秀运起“推经转脉、易宫换穴”的奇功,这乃是西藏密宗极深奥极艰难的奇功,当年金轮法王便仗此神功蒙骗了郭襄,易宫换穴解开了被黄药师、一灯大师所点之穴,借此逃跑。
这神功虽然比不得当年四绝之一,“西毒”欧阳锋的全身经脉能够逆转,却也是一宗甚难修炼的怪异神功!虽然他现在还做不到易宫换穴,但也会运用真气迅速冲破被点的穴道。上次被班淑娴点中穴道,他则暗自运用此功解开穴道阴了班淑娴一把,虽然最后也没能逃脱。
他不理会武烈虚弱又嘶声厉吼的怒骂,暗自运转神功,不一会,便冲开了穴道,活动活动手脚,他露出残忍的狞笑!
武烈见此,不但没有惊慌,躺在地上却是更加狂暴,辱骂不止,陆景秀上前便狠狠抡起了嘴巴子,啪啪啪啪……抡了十几个,武烈不在怒骂,只是狠狠瞪住了陆景秀,牙齿也不知掉了多少,双颊高高肿起,在茂密的络腮胡子下显得模样惊人,凄惨无比。
陆景秀一连打了武烈二十几个耳光,看着武烈怨毒疯狂布满血丝的眼睛,只觉心里畅快无比。心里恶气出来、脑子便又恢复了活络,想到武烈刚刚那一记玄妙无比的手法,心中闪出热切,眼珠子一转便有了诡计。
点住武烈胸口“膻中穴”,想了想,又把“肩贞”“神藏”“曲池”“环跳”诸穴一一点住,这才转身出了厅房,直奔伙房而去。
到了伙房见孙老六等人正在吃饭,孙老六见他突然进来连忙把碗里的鸡腿拿到了桌子下面。
陆景秀没理会孙老六的小动作,大声道:“快!拿两坛子酒,越多越好!庄主和卫公子喝兴奋了,让我来拿酒!”孙老六等人膛目结舌,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孙老六指挥道:“二猫,给拿两坛子碧园春,陆兄弟,庄主没问枣米饭的事吧?”
陆景秀微笑道:“庄主很满意,说枣米饭好吃,以后天天都吃枣米饭了!”孙老六放下心来,道:“陆兄弟一会也过来吃点?我敬重你是个好汉子,咱俩喝一杯如何?”他以为陆景秀以后必会得到武烈重要,便想提前打好关系。
“今天恐怕是没时间,明天,明天我请孙爷喝一杯,孙爷,你们吃着,我出去了!”说话时,在二猫手中接过满满的两坛子酒,转身走了出去。
三步并两步,回到了厅房,找了一个盆子把酒倒入其中。武烈哑穴被点,说不出话,只能用择人而噬的眼神盯着陆景秀的动作。
看着武烈的眼神,陆景秀露出微笑,给他解了哑穴,不等他发出声,就抓起他的头按入酒盆。
感受武烈传来剧烈且无力的反抗挣扎,陆景秀露出残忍的微笑。这招还是他和藏区奴隶头领顿噶所学。
用酒盆让人窒息,没人能受得了这种折磨。顿噶用这招对付被生擒的贵族领主,无论是多么硬气的贵族,最后都纷纷跪下求死,这让贵族的手下们对此无限恐惧不敢反抗,迅速成为奴隶军一员。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感受到武烈反抗力道越来越小,便在酒盆揪出他的脑袋。武烈没时间怒骂,一边咳嗽、一边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刚刚吸了几口,陆景秀又将其按入酒中,又等了片刻,感觉武烈似挺不住了,便又让其吸了几口气,等武烈刚缓过来点便又将其按进酒中。如此十数次后,陆景秀让武烈平躺在地,看着他狂喘不止,等他缓气。
看着地上喘着粗气、鼻涕眼泪口水横流的武烈,陆景秀露出笑容。
等了片刻,见武烈缓过来了一些,陆景秀开口道:“把降龙十八掌、一阳指的秘籍给我,你就不用受折磨了!”躺在地上的武烈听了此话,眼中浮出冲天怒意,却没有开口大骂,只是不停的大口喘息。
陆景秀看出武烈眼中的怒火,冷笑一声,直奔不远处的武青婴而去。武烈见此连忙发出怒吼怒骂:“畜生,咳咳,你要干什么?狗奴才,你站住啊!咳咳咳。”陆景秀毫不理会,走到武青婴身旁,抓起她的一只手臂,作势用力时悄悄扭动自己的肩膀,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与骨头断裂的声音十分相似。
做完这一切又把怒骂的武烈按入酒盆,进进出出又是十数次后,武烈已经发出求饶:“你,咳咳,杀了我吧!求你咳咳,杀了我吧!”陆景秀又按了几次才把武烈放开,冷笑道:“把秘籍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武烈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珠转动,道:“没有……咳,秘籍啊!都在我脑子里,你拿纸笔来,咳咳,我给你写!”陆景秀见他眼神躲躲闪闪,便知其中诡计!呵呵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说罢,又走到武青婴身旁,不理会武烈的怨毒辱骂,抓起武青婴另一只手臂,效仿刚才,又是“咔嚓”一声。
武烈被他挡住视线,看的不真切,只能看见他拿起了自己女儿的手,以为武青婴的双臂已被陆景秀折断。怒吼道:“狗杂种,狗奴才啊,我……”话没说完,又被陆景秀按进酒盆,又是折腾十几次,见武烈再没了力气挣扎才放开了手。
见武烈神智有些昏沉恍惚,陆景秀等了片刻才开口:“现在说不说啊?你不说我就把你女儿的腿弄断,慢慢来,你女儿之后还有你夫人呢!呵呵,你若是说了,我就一剑给你个痛快,也不碰你女儿夫人,说不说?”
陆景秀知道若是自己说了不杀武烈的话,武烈定然不信,便如此说道。
见武烈神色变换,陆景秀又慢慢向武青婴走去,武烈大吼:“等等,你,你,我怎么能相信你?你……”话没说完,陆景秀打断道:“哼,我说不杀就是不杀,不碰她俩一根毫毛,你若不信,我就得继续让你喝酒,喝到你相信为止!”
武烈想起被按进酒盆的感觉,那种令人窒息、令人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的感觉,他打了个冷颤,开口道:“我,我答应你了,你若是不守承诺,我宁可永不超生也要变成厉鬼缠着你一辈子!”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制衡陆景秀实现诺言,只得发毒誓以期望陆景秀有些忌惮!
“说吧!”
武烈看了眼酒盆,道:“在我房间的地砖里!”陆景秀提起武烈的衣襟,在武烈的指点下找到房间走了进去。他在武烈指点下扒开地砖,发现下面还是地砖,便恶狠狠看向武烈。
武烈连忙道:“下面呢,在下面呢!”陆景秀依言继续扒动砖头,足足扒了四层,才在下面看见一个包裹。打开包裹,见里面有四本经书“一阳指”、“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落英剑法”,陆景秀认真观看,见其书本各个颜色发黄,皆为手抄,便知这是真的!他心中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
武烈见此眼睛一转,道:“狗,这,你能不能不要杀我,这四本书你拿去,我也不找你报仇,咱俩恩怨一笔勾销行不行?”
陆景秀一愣,恍然知道是武烈见自己如此高兴,便又起了求生欲望。冷哼道:“哼,你还敢跟我求命?降龙十八掌呢?在哪呢,你说出来我饶你不死!”武烈道:“降龙十八掌没有书籍啊,都是我们武家代代口口相传的啊!”陆景秀见他不似说谎,便不再逼问,一拳打在昏睡穴,让其昏迷过去。
把四本经书放在怀里,坐在地上想了片刻,有了计较。拿了武烈的长剑,直奔马棚而去。到了马棚,发现看马的马夫已经睡觉。叫醒马夫,拿出武烈宝剑,说自己乃是庄主派来取用马车,让其立刻给马上套挂车。
马夫虽不认识武烈的宝剑,但也不敢相信有人用武烈的名字撒谎,便立刻套了个双马大车,陆景秀牵着马车又回到武烈府邸门前。
路上遇到两波值夜护卫,陆景秀露出宝剑耀武扬威,护卫不敢阻拦。进了府内把武烈手脚用绳子绑牢扔进马车,又把剩下的小半桶枣米扔进马车,还有满满一包袱的金银珠宝。做好一切便赶着马车来到杨伯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