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陆景秀找到店小二,拿了一锭银元宝对其道:“这房间我定下了,最多三天我就会回来的,没准明天甚至下午就会回来,给我留着别让别人进来!知道吗?”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店小二接了银锭立即连连点头称是。
陆景秀杨伯二人雇了马车上路,直奔大都。
走了一段杨伯惊奇道:“我们走错啦,走反了啊,这不越走离昆仑山越远么?”杨伯知道昆仑派就在昆仑山之中。
陆景秀奸笑道:“杨伯,我之前和你说的话才是真话,昨晚说的都是说给装睡的武烈听得,嘿嘿!”
杨伯瞠目结舌,呆了片刻,指着陆景秀:“你……你,你……”陆景秀见杨伯说不出话的样子嘿嘿一笑。
二人连走了七八天,每到城镇,陆景秀便会连车带马一起换掉,既能让速度始终保持最快,又能防止追踪。
这一日,二人换了车马,在一所酒楼又是大吃了一通。杨伯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多的菜,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吃的风卷残云。陆景秀也是功法原因饭桶一个,二人的吃相把酒楼的其余客人都惊吓了一跳。
二人吃饱喝得,起身上路,刚刚出城不远,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人走着走着忽然摔倒在地。二人虽都坐在马车前方,但陆景秀却是没有看见,他正在低头观看“一阳指”这门神功,当年南帝用来打遍天下的绝技。
一阳指是大理段氏的传世绝学,亦是“南帝”一灯大师的专擅指法。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当与敌挣搏凶险之际,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一中即离,一攻而退,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妙术。但使用一阳指极耗精神,是以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
他观看已有数日,对其也有了些了解,一阳指总共分九品,最高乃一品境界!这九品又分上中下三等,下等只是些认穴练指的功夫,只要用心专研,人人都能习得。中等是一指打三穴的法门,是一些施展打穴招数的功夫,而只有练到了上等境界,才能用来隔空打穴,杀人于无形之中!
陆景秀看的正当入迷,杨伯叫道:“呀!前面那人怎么了?”陆景秀顺着杨伯手指一看,道:“杨伯,咱们去看看!”
二人走到近前,发现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晕倒在地,陆景秀探了探妇人鼻息,见其身材瘦弱一脸菜色,猜测道:“应该是饿的昏迷了过去!”
杨伯道:“咱得救她一命!”说罢,坚定的看着陆景秀。他和陆景秀相处一个多月,经历这么多变故,已隐隐了解了陆景秀的为人,绝不是一个古道热心的好人!故说话时态度坚定,不想让陆景秀拒绝!
陆景秀乃是人精,怎看不出老实人杨伯的心思,苦笑道:“杨伯,我有那么冷血狠心吗?”说罢,俯身把妇人抱起,放进了车厢,对着杨伯道:“杨伯,你把牛肉撕碎点,和着水喂她,我赶车。”杨伯依言而行。
到了傍晚时分,妇人醒来,知道是陆景秀二人救了自己,对二人跪下磕头,感激不尽。陆景秀杨伯连连阻拦。
一番交谈,知道了这妇人姓孙,乃是百里外一处村庄的寡居老人。因一年前儿子患病而死,在村子里生活不下去,便欲前往嫁到西宁州的女儿那里,投奔女儿女婿。走了几天盘缠便已用尽,一路食些野果充饥,久了却是身体承受不住,昏倒在了路旁。
陆景秀道:“孙婆婆,你去的西宁州正好和我俩顺路,你就跟我俩坐着马车一起走吧!”
孙婆婆颇为不好意思。可走了几天的路,她也知道靠自己一人、身无分文是绝计走不到西宁州的。
见孙婆婆呢喃低语,陆景秀便知其意,对着杨伯使了个眼色,杨伯便道:“妹子,你就跟我俩走吧,你一个人路上也每个照应,千里迢迢一个人怎么能行啊?”
陆景秀觉得杨伯的话不和心意,便说道:“是啊孙婆婆,你就跟我俩走吧,我路上要吃好喝好,需要有人伺候,你就跟着我俩走一段吧!还得劳烦你呢!”
孙婆婆看出陆景秀乃是二人为首的,见陆景秀如此说到,便道:“那谢谢陆爷了!老婆子厚着脸皮跟你们走啦!”
陆景秀弄来一副假胡子贴在了嘴上,却是为了避免麻烦。故看起来像个三四十岁的模样,又是腰悬长剑一身劲装的打扮,被孙婆婆叫声陆爷也自无不可。
接下来的路程杨伯有了说话人,被陆景秀用感情胁迫而来很少露笑的脸、也变的频频发笑,沉默寡言的性子也变得口若悬河。
二人有很多共同话题,杨伯说起了早年妻儿全部饿死的经历,孙婆婆听的落泪。孙婆婆提起自己这些年生活的苦楚,杨伯深感同受。二人越老越投机,仿似有说不完的话题。
陆景秀也是安心不少,和杨伯走了几天的路,看出杨伯心情很是不好,找话题谈了几句,杨伯却是恩恩啊啊敷衍了事。
陆景秀也没办法,只好打算到了大都让杨伯过上几天好日子,自然就会心情开朗起来。
现在路上有了孙婆婆陪伴,陆景秀就不用在车厢外面陪着杨伯,而是在车内心无旁骛的专研几本武学秘籍。在孙婆婆的伺候下,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
三人走了半个月,这日陆景秀正坐在车厢内并指成剑,比划剑招。腿上放着“落英剑法”一书。
落英剑法共七式,一、含苞待放,二、纷至沓来,三、穿花蝶影,四、岁月枯荣,五、零落成泥,六、似花非花,七、孤女葬花。乃是东邪黄药师从落英神剑掌另行演变出的剑术,使来有如落英缤纷,玄妙莫测。是桃花岛武艺中的一绝。
他比划的入迷,偶地摸到到窍门不知不觉便兴奋起来,蓦地,感觉心头一痛,一口血液喷出便栽倒在一旁。
车厢外的杨伯和孙婆婆虽然听见摔倒声音,却也没在意,只道是陆景秀在练武碰到了车厢。二人依旧热火朝天聊个不停。
车内陆景秀想大叫出声,引来杨孙二人,奈何无论怎么用力,也发不出声音,知道是毒素攻心造成的,他心中惊慌。以往毒素攻心之时,潜伏在奇经八脉之中的真气便会自然勃发,逼走毒素,可今天却是还稳稳的待在奇经八脉之中。
他用尽全力控制丹田窍穴中的真气,压制着毒素。他丹田内的真气壮大了不少,却是自打真气不受控制以来修炼频繁,壮大了不少。虽增加不少内力,可却也是压制不住毒素,眼见着毒素就要进入心脉,潜伏在奇经八脉的真气仿似后知后觉、知道宿主面临生死危机,骤然自行运转,缓缓压制住了毒素。
陆景秀又捡回一条命!
马车走了一个多月,到了西宁州,看着杨伯那恳求的眼神,陆景秀无奈,道:“孙婆婆,俗话说送人送到底!我俩就给你送到家吧!”
孙婆婆讪讪,低声道:“是好人做到底。”跟在陆景秀身边一个多月,孙婆婆脸上的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陆景秀天天大吃大喝好鱼好肉,杨孙二人虽看着花钱如流水心疼不已,却也是跟着享了不少从来没有过的口福。
陆景秀哈哈一笑道:“那就送佛送到西!走吧!”
孙婆婆看着脸色发乌的陆景秀,道:“阿景,你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你俩还是早点去大都看医生吧!我不用送啦。”与陆景秀相处一个多月,已从陆爷改了口,更加亲切的叫陆景秀为阿景。她只听杨伯说陆景秀好似得了一种病,得到大都才能有人会治。
陆景秀道:“我的病无妨,走吧!”说着,对杨伯使了个眼色。杨伯立即扬鞭赶马。
三人又走了两天,这两天杨伯和孙婆婆都有些沉默,没了往日说不尽的话题,似有伤感。
陆景秀这些天就知道专研秘籍,见二人连着两天都很沉默的样子,这才恍然开悟,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