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缓缓散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从灯光里走来，现场的尖叫声到达了顶峰。所有人全部起立，这是唱到现在第一次真正的全场每一个人都起立，并且是在歌手都还没开场的情况下。

而这两位越走越前，路泽出现，观众都已经尖叫得涨红了脸，他怀疑接下来有人都要晕倒。邓紫琪则有点郁闷，她特意染的桃红色头发好像没有人注意到...

老板太厉害了，员工压力很大啊！

这边路泽也赶紧抚平情绪，别真的晕过去了：“大家晚上好，不好意思我先开麦说句话。”

一般歌手都是直接上台表演，不说话的，时间紧迫是一回事，规矩也是一回事。但张台表示，去特么的规矩，路泽要在台上跟大家讲相声都可以。

“那个刚才两位主持人给了我一个广告的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这次带来一首新歌，《大鱼》送给大家，谢谢。”

可以看出何炯也是被导播搞得有点头晕，王涵也没想起来，路泽只好自己cue自己，顺便缓解一下观众情绪。然后就缓了这么大概十秒，邓紫琪站定，路泽坐在钢琴前。

一束光打下来，照的本来就皮肤很白的路泽如同精灵一般，灯光下，隔得近的观众甚至可以看见路泽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真·靠脸就可以吃饭偏偏要靠才华。现场又有一阵骚动尖叫。好在都是特别选过的观众，素质也有，培训也有，过了一阵也就安静了。

路泽轻轻抬手，音符从指尖流出。

...

简单到极致的钢琴声，带着一种空灵飘逸的感觉。现场彻底安静下来，此刻就连很多年纪大一点的长辈都get到了，为什么那些年轻小姑娘喜欢路泽。

他是真的太有气质了了，尤其弹钢琴的时候，仙气简直溢出来了。就像舞台上的干冰一样，缓缓地漫出来，然后铺满全场。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第一句开口是路泽的，不同于以前比较欧美化的唱法，这一次他开口清亮悠扬，少年感十足，略带一点磁性。这种演绎不同于原版，但气质贴合。

开口就是掌声，邓紫琪其实心里也是一紧：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路泽今晚是来衬托她的，所以把原版留给了她。邓紫琪演唱起来，情感到位之余，更重要的是嗓音圆润，还略带一点凄美。只是路泽自身打铁够硬，完全就不输她。

两道声音缠绵悱恻，仿佛谱写出了少年和少女的一段爱情故事。歌声在空中来回飘荡，更是随着背后男女舞蹈演员一起吊上威亚，上演了一出美好的传说。

而这一刻，所有人都跟着舞蹈演员的飘动而心动，随着音乐起伏而情绪变化。渐渐地，没有人注意台上的俊男美女，没有人花痴，邓紫琪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路泽真正的差距在哪里。

不完全是唱功，更是境界上的区别：

原来一开始，路泽就没有把自己当做舞台的主角，而无处不在的歌声才是舞台的主角。

...

一般人是不会体会到路泽其实最炫的是这一段合唱，他这一段表演下来，更多的是显示了自己的一个层次。可能全场表演下来很多人会以为《九儿》编曲很厉害，但专业人士知道，《大鱼》现场才更厉害。

你就算错过了欣赏路泽唱歌的画面，或者错过了舞者飘逸绝美的舞蹈，都不重要。甚至你只是像不少评委一样闭上眼睛听到这一段歌曲，你都不会比睁眼的人感受到的差。

“啊~~~啊~~~”

台上二重吟唱响起，山河真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又一次立了起来。感觉灵魂也要跟着飞出身体，神他妈路泽给老子唱美声？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高音低唱，声音飘逸婉转，自带仙气不说，也根本没有炫技的成分在里面。

就是真诚，就是情感，就是浸入其中。

我TM绝了，对不起，我一定要骂脏话了，但是真TM绝了。比起来之前的什么藏腔，什么花腔都是什么鬼？强行加进去的感觉，有什么意义？

这才是格莱美吧？

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路泽能在《closer》时期就能成功上位，为什么在米国歌坛能快速立足。

真的，而且单从演唱上也没得挑。他不修音就是这个效果，唱到最后，已经是声音包裹着，或者说带着邓紫琪不分你我。

稳啊！太稳了！

也太高明了，最后观众只会记得这是一场完美配合的表演，很难公平地单独判断邓紫琪的演唱，对她加成太大了。

这就是华国乐坛和欧美乐坛的差距么...不对，这就是《歌手》和格莱美的差距么？山河思绪乱飞，但等最后一个音落下，忍不住还是一句话就喊了出来：“刘哔！！！”

...

台下如同大梦初一样，大家有点被戳破梦境的恍然，但多数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山河。有些尴尬，目光如果是利剑的话，此刻他已经千疮百孔了。

“谢谢大家，也谢谢我们的舞者谭莉，孙毅朗...”台上路泽已经和邓紫琪鞠躬完毕，准备介绍合作人员，台下才恍然大悟一般开始拼命鼓掌。

“刘哔！！！”

不知道是谁开始又喊出来一句，台下于是开始此起彼伏，甚至隐隐要汇成一股洪流。

就是人在情绪达到一个极致的时候，总是想说点程度很深的话。这句话已经算是够文明礼貌了，但也可能构成播放事故，台下何炯于是赶紧忍住同样激动的情绪，果断控场：“谢谢，谢谢路泽和邓紫琪带来的精彩表演。那让我们再一次把掌声送给我们的竞演歌手，邓紫琪和助阵嘉宾路泽！”

这边舞台上两人也不是傻的，赶紧挥手告别了观众，来到演播厅外接受涵哥的采访。

...

演播厅门口。

“里面什么感觉？我隔着一张门，舞蹈精彩吗？”王涵很敬业地一直呆在门外，但他的好奇心已经爆棚。

“非常好！我在现场已经哭了，你看涵哥。”刘烨作为邓紫琪的歌手经纪人，深深感谢这个一开始不被看好的歌手，给她带来了太多镜头。

更是在最后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而导播室里，张台只能强装镇定：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咳咳，就算没见过，我也要装作见过了的样子。

“不就是全国实时收视率这十分钟稳定破8么？我告诉你这没什么，不破10 就是辣鸡。”张台又咳了两声：“这样，你们先看着，我出去上个厕所。”

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间。

一分钟后，导播室和厕所里都响起了疯狂的大笑声。

又过了几分钟，张台的朋友圈又更新了：“今天脸色不错，自拍一张。”

导演看着那张照片一脸黑线，那个，张台，你是嫌你的另一台手机屏幕不大，还把我的ipad拿过来放在水槽边，那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吧...

肯定现在大家都在关注实时收视率吧？

张台终于一抒心中郁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