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在勋跑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是把小工厂的事跑完了。苏惟不放心他骑摩托车来回跑,就每天都把Jon的车钥匙扔给他。南在勋连句谢谢都没跟Jon说过,Jon也不需要他的道谢,只是让他自己加油。
在这里Jon无聊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在勋的意思,苏惟现在画图时都会锁着门,谁也不让进去。
其实他是不知道,苏惟是一边看韩剧一边画,甚至把路人甲乙丙丁身上穿的都画了个遍。
终于是在小工厂开业时,500款全部画完。
把画稿往桌子上一扔,苏惟就把南在勋拖到床上,直接往他怀里一拱就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了足有十个小时,南在勋舍不得叫醒她。悄悄爬起来去给她熬补汤,实在是劝不住她。苏惟太拼了,连吃饭的时间都舍不出来。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大圈,就算是南在勋一直说不急不急,几年完成都行。可她就是着急,就想着多画些,多卖些衣服,赚多了钱让南在勋再过上他的大少爷生活。
南在勋没再离开苏惟,怕她又不听话的一直画图。现在天气渐暖,太阳暖暖的照在露台上,两人能在这发一个下午的呆。
南在勋展望着未来跟苏惟说:“这批春装我就开始往其他城市发,也准备发一些去美国,让我哥在那边帮忙推出去。大概今年入秋,我就要扩大工厂。”
“太快了吧,做生意最忌讳的不就应该是发展太快吗?”
苏惟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国内有很多事例让她想想就害怕。有很多人本来小生意做的很红火,结果就是因为野心而一下步子迈的太大。自己还没能力掌控那么大的市场,也没能力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所以就会死的很惨。
南在勋则是不这么认为,他掌管家族产业这么多年,对本国市场早就十分了解。
苏惟还是觉得心慌,总感觉南在勋这么做太冒险了。可他又不听劝,好在他们没跟银行贷款,不然真出事了那一屁股债都够呛。
陪苏惟休息了一个星期,南在勋就回城去工作。
苏惟又开始画图,不过这次是走饰品市场,衣服她其实早画恶心了,也没什么素材再给她抄。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化妆品,只可惜这东西她和南在勋都不了解,这可不是画几张图就能解决的问题。
Jon又在苏惟的沙发上发呆,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他懒洋洋的问苏惟:“午饭吃什么啊?”
苏惟正忙着:“你让大婶做吧,我这没空。”
“那大婶只会做韩餐,我都快吃吐了。”Jon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去楼下找大婶做饭去了。
苏惟画的直迷糊,饰品这东西有很多小细节,她画着画着就犯困。放下笔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出来时就见南在勋推门进来,她兴奋的扑进他怀里:“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南在勋没吭声,拍了拍苏惟的后背:“拿罐汽水给我,要凉的。”
苏惟拿了汽水回来,见南在勋脸色很难看就问道:“怎么了?在厂子里生气啦?”
南在勋没回答,反倒问道:“小惟,你最近有研究怎么突破时间漩涡吗?”
苏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想起这个了,就说道:“没有啊,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你先别画图了,我最近也不用出去,咱俩专心研究怎么突破吧。”
“哦”,苏惟总觉得南在勋情绪不对,可怎么问他又都不说。
苏惟甚至连扑倒南在勋的想法都不敢有了,因为他整天都闷闷的。直到Jon过来,苏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Jon直接跟南在勋谈:“让我入股你的时装公司,以我的背景帮你把这场官司平了。”
苏惟惊讶的问:“什么官司?”
Jon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对南在勋说:“你没必要什么事都瞒着小惟,她未必像你想的那么脆弱。”
南在勋狠狠的瞪着Jon,苏惟抓住他的手问道:“在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想听别人说。”
南在勋双手用力搓了两把脸,长出一口气才说道:“我们的品牌在国内没注册,结果被人在美国注册了国际商标,还有你所有画完的时装图稿都被注册过了。”
剩下的话也不用他说了,苏惟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我的名字成了别人的品牌,我画的稿子成了别人的专利,而我们不能再做这个了?”
南在勋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不仅如此,对方还要求我们赔偿,工厂和时装店都赔出去了,还有一大笔钱我还没交。”
苏惟半天没说出话来,怎么会这样?她的稿子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也就工厂那边的老师傅手里有,于是她问道:“难道是老师傅背叛了你?”
南在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目前一点头绪没有。”
两人都沉默了,Jon又说道:“不如接受我的提议,我入驻到你们公司,逼对方撤诉,把商标和画稿专利拿回来。”
说完他并没在这里等着两人答复,而是转身往出走并说道:“你们慢慢考虑,考虑好再答复我。”
Jon走后苏惟问南在勋:“你会接受他的提议吗?”
南在勋摇了摇头:“不会,他这么做只能让我怀疑这件事与他有关。大不了把钱交上,咱们从头再来。”
“我也是这个意见,不想别人参与进来。”
交这笔赔偿金花光了两人所有积蓄,而此时南在勋也得知了,抢注商标的人是谁。
很不可置信的,抢注商标,抢了苏惟设计专利的人竟然是李允恩。
面对着暴怒的南在勋,她很淡定的问道:“苏惟走得出酒店了吗?”
是啊,这就是南在勋最大的短板,苏惟走不出李允恩名下的那间酒店。
苏惟得知此事时没有像南在勋那么生气,她反倒有些解脱般的开心。
这样也好不是吗,之前还觉得欠了李允恩的,在她面前无地自容。而如今她抢走的就当是补偿好了,况且她这么做在南在勋心里彻底的失信,彻底的对她失望,难道苏惟不该开心吗?
南在勋说:“其实因为你在这边没有身份,她抢注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你名下。你还是可以重头做这件事,我们也不算输。”
苏惟则很大方的摆摆手:“算了,她喜欢就给她吧,我不做这个了,况且咱俩现在也没资金做时装。”
她拿出自己这些日子画的饰品稿子给南在勋:“做饰品吧,这个有一台缝纫机,一些简单的工具和胶水就可以了,我们自己动手做。”
“行,我跟你一起做。”
南在勋连那辆摩托车都卖掉了,现在进城只能搭公交车。他抱回一纸箱的东西,两人就照着画稿整天整天的做饰品。做完之后南在勋自己进城去推销,一家家店的走,甚至他还会去摆摊。
饰品利润极高,而且投入很小,只是做起来累人。
而且两人最担心的就是专利这件事,他们现在没钱注册专利。款式那么多,总不能一件件的都注册了。李允恩最不缺的就是钱,想断了他们的财路轻而易举。
南在勋回来说:“苏惟时装如今入驻了南氏和李氏的两大商场,还开了高端时装店。听说她把时装卖到了美国,销量还不错。”
苏惟没敢说这里有南在勋父母的手笔,为了逼自己儿子回去,他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南在勋又何偿不知道这一点,所以端午节时他都没回家去。李允恩来车接他,要他去岳父母家。南在勋笑笑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表面上扮做恩爱夫妻吗?”
李允恩笑而不语,南在勋便说道:“什么时候肯离婚了尽快通知我。”
两个人再就无话可说了,李允恩的看向苏惟,南在勋笑的轻蔑:“走不出酒店的是她而不是我,她要是再有什么类似大火的意外发生,我完全不介意你来陪葬。”
李允恩笑着转身欲走,南在勋又补充道:“你一个人来陪葬份量不够,还有你李家所有产业,你的父母兄弟。你确定不在乎,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