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姑娘不长脑子,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场合。家族之间的恩怨放到大庭广众下来明说,不是找打是什么。
陆家的真人气得七窍生烟,怒斥道,“玉琴说得什么浑话,净会给陆家丢人。回去禀告家主,莫要再放她出来。”
“是。”
此时陆玉琴还不晓得等待自己的下场,瞧着杨家族人气得不轻,心里很是得意。
千玥冷笑一声,“看来陆姑娘是在家里待得太久,不晓得修仙界的规矩。在下虽比你年幼几岁,倒不介意教教你!”
话落,刀风裹着火灵气猛地挥了过去。
陆玉琴尖叫一声,及时打开防御法器。
“乡巴佬,我定要你好看。”杨玉琴笼在一圈红光中,神情跋扈。
千玥可不管她如何愤怒,连还手的机会都不给,顺手弹出一颗灵种,附在她的防御光罩上。
指诀飞速变化,那灵力运转的速度,令上方两位护持真人都看傻了眼。
灵种迅速催化,手臂般粗细的荆棘顷刻爬满红色光罩,密密麻麻,像个巨大的鸟巢。
“乡巴佬,放我出去!”陆玉琴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千玥冷笑一声,真正起了杀心。不过想到杨家的处境,到底冷静下来。
杀不得,便好好打她一顿。
指诀一变,荆棘化作火光,汹汹燃烧。
陆玉琴的防御光罩同样是火属性,只是遇上千玥的火灵气却弱上许多,眨眼就被烧得精光。
腰间的玉佩碎成两瓣,落在斗法台上,陆玉琴这才开始害怕。
千玥手心一翻,灵种已催化成藤鞭。
“啪!”的一声,打在陆玉琴身上。
此刻她没有防御光罩护体,比肉体凡胎好不了多少。
千玥的藤鞭又带了几分灵力,一鞭下去立刻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啊!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
山峦之上,裴家看得津津有味,两虎相斗什么的他们最喜欢了。
陆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陆玉琴再可恶,那也是自己家的人。杨家小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折辱她,无疑是不把整个陆家放在眼里。
至于杨家,练气修士皆是一片欢呼雀跃,大快人心。唯有几位真人和筑基修士,心情畅快的同时又有点忧心。
杨子诚更是一早放出传讯符,这小姑娘太会挑事,不带回天赐山看着怕是不行。
千玥却不管这一套,藤鞭耍得行云流水,密不透风。
不过一会儿,陆玉琴已动弹不得,倒在血泊里瑟瑟发抖,泣声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千玥这才停手,走到她身侧,道,“你早认错不就完了,非得挨一顿好打。”
“啧啧啧。”千玥痛心地摇摇头,藤鞭一卷,将她扔了出去。
此刻,陆玉琴衣衫破烂,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又被鲜血覆盖,好不凄惨可怜。
千玥无所谓地摸摸鼻子,她自己下手自然知道分寸,这伤也就看着吓人,擦点黄龙膏就好了。
除了第一鞭,她可一点灵力都没用上,能有什么事啊。
这会儿千玥却忘了,她已是炼体三层,即便没有刻意动用肉身的力量,也绝非陆玉琴这样的修为能够承受。
这一顿打,足足让她调养了半年,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离若禅师闭上眼,轻吟一句,“阿弥陀佛。”
荣启真人笑呵呵地看他一眼,继续喊道,“三十九号对三十七号。”
第四轮上场的是个陆家男修,看起来比千玥大不了多少,笑得天真憨厚。
千玥却不敢小觑,这男修面带和气,眸中闪烁的杀意却不假。
“在下陆是安,见过杨道友。”
千玥还了一礼,快速弹出一颗灵种。
此时她灵力仅剩三成,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掐诀施展流火术”。
陆是安微笑着抛出一枚圆球,那圆球色如琥珀,镂空雕纹,竟然一口吞下灵种,还打了个饱嗝。
千玥一愣,这什么玩意儿?
到底身经百战,这愣神也不过是一瞬,她飞速后退,吞下一颗补灵丹。
陆家既然是有备而来,这场比试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趁她后退之际,陆是安已埋下阵旗,虽是简单的困阵,也绝非低阶修士能破。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斗法台上困阵四起,千玥已被逼踏入阵法之中。
“陆家竟有练气修士钻研阵法?”杨子诚忧心忡忡。
阵法之道向来是四道中最难精通的,陆是安所布的虽然是基础困阵,但练气三层的修士能有几个会解。
他现在只担心,方才千玥行事过于嚣张,怕是会引来陆是安报复折辱。
陆是安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方才上台前五长老给了自己一个圆球,专门用来克制对方的灵种。
再加上他在阵法方面的天赋,同阶之中哪有敌手?
但千玥显然是个例外,若是精妙的阵法她不敢说,基础困阵却是形同无物。
众人只能瞧见台上阵旗飘扬,二人皆已入阵。
“怎么办,千玥不会出不来吧?”杨千绮担忧地说道
“不会的。”杨迟玉冷声回道,只是话里有几分肯定自己也不知道。
杨迟清负手站在前面,神色如常,只是眼中有翻涌的情绪,深不见底。
今日这位十六妹妹已经给了他许多惊喜,只这一次……
困阵之内,陆是安被藤鞭绑住,好似一个粽子被扔在地上。
千玥揉了揉拳头,感叹道,“陆道友一身肥肉护体,倒比防御法器还经用些。”
陆是安涨红了脸,疼得呲牙咧嘴,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打坏了,却是敢怒不敢言。
天晓得这女的根本是个怪物!
进了困阵就把短刀插入阵眼,既不破阵也不出阵。
他研习阵法至今,第一次晓得有人能将灵力控制得如此微妙。
接着她更是徒手破了自己的防御罩,五长老给的圆球还没用上,藤鞭就将自己捆住。
更可怕的是,这么大的小姑娘,打起人来痛得要命,好像抡着一把百来斤的铁锤。
只要他流露出一点反抗之意,就会被打得更惨。